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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慕容战这个人相当不错,于黑帮诸老大中,似乎较富正义感。
方鸿生道:“大哥当时侦查花妖,着我代替他,自己则隐蔽起来,在花妖没有提防下查案。当晚我住在洛阳西门卫所内,大哥忽然回来,神情兴奋,说已查得花妖的行踪,可惜却没有向我进一步解说。大哥还说要连夜行动,擒拿花妖,着我躲进暗室去。岂知……岂知……”
说到这里,眼内又再泪花滚动,可知当时的情况如何令他魂断心伤。
慕容战接下去道:“方总听到外面传来异响,更不断传来他大哥的低嚎呻吟,像给人把口塞着叫不出来的样子,吓得不敢动弹。”
方鸿生惨然道:“我太没用哩!”
纪千千安慰道:“方总不用自责,你逞强出去也只多赔上一条人命,你大哥不但不会怪你,还会因你现在得到报仇的机会而欣悦。”
燕飞点头道:“事实确是如此,过去的便让它过去算了,最重要是掌握现在。”
慕容战也同意道:“燕兄说得好,所以我们须立刻行动,趁花妖没生出戒心前,先一步找到花妖所在。我们商量过,如把两个方总的事坦然告知议会,是否更有利呢?至少可以确保方总也具有灵异嗅觉的秘密。”
燕飞暗叹一口气,向方鸿生问道:“方总对花妖的行事作风是否熟悉?”
方鸿生尴尬的道:“听是的确听过不少,却是无心装载,不知燕兄想问花妖哪方面的情况。”
燕飞道:“我想知道花妖在作两个案子之间的最短时间。”
纪千千道:“方总不是已说过吗?是在洛阳发生的,只隔了两天。”
燕飞道:“我只是要作最后的证实。”
慕容战沉声道:“燕兄是在怀疑边荒集的两案非是同一人干的?”
燕飞点头道:“我一直在怀疑。”
方鸿生道:“在洛阳相隔两天发生的案子,确是唯一的案例。一般来说花妖犯案后的五至六天会收敛起来。他犯案的方式更有明显的周期性,每次均在不同的城市作恶,不会重复,选取的地方总是人口密集的都会,连犯数案后,会销声匿迹一年左右,现在距洛阳的连续凶案刚满一年,该是他再次凶性大发的时刻。”
燕飞道:“现在两案相隔不到一天时间,且在白天犯案,方总有何看法?”
由他的口说出来,当然比燕飞泄漏自己的神通上算。因为慕容战始终和他有不同的立场,令他颇有戒心。
方鸿生现出回忆的神色,道:“大哥生前常在我面前分析花妖,因为对我不用隐瞒,我自少便崇拜他,尊敬他,还处处模仿他。唉!我又岔远哩!”
纪千千谅解的道:“没关系,方总积郁的心事,说出来会舒服点。”
方鸿生道:“花妖行事周密,大哥认为他在作案前会先做好侦查的功夫,弄清楚下手的对象,然后潜入深闰施暴,只把附近的婢仆弄昏,罕有像边荒集两案般杀尽旁人。实不相瞒,我敢到说书馆赚钱,是因起始时我并不相信这裹的第一个案子是花妖干的,直至发生马车惨案,我方知不妙,所以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又同时晓得这或许是唯一为大哥报仇的天赐良机。”
慕容战脸色微变,往燕飞瞧去,后者点头,表示明白他内心的想法。
纪千千倒抽一口凉气,也往燕飞瞧去,显然记起他曾说过花妖有真有假的话。道:“这
说害死游莹的邪魔大有可能非是花妖本人,只是花妖于闻讯后知有人冒充他犯案,致凶性大发,不顾一切于白天出手。由于不敢在白天于集内行事,故临急选取一队南来的车马队作目标,亦不得不下手杀尽随行的人。”
慕容战沉声道:“这个看法非常关键重要,方总为何不在议会举行时说出来?”
方鸿生露出恐惧的容色,嗫嚅道:“因为我怕假花妖的事牵涉到边荒集内帮会的权力斗争,怎敢多口惹祸。”
慕容战向燕飞苦笑道:“情况愈趋复杂,且是非常不妙,对吗?”
燕飞晓得他也在怀疑赫连勃勃,只是不敢说出口来,平静的道:“边荒集的规矩是不容任何人破坏,正义必须伸张。在边荒集杀人是等闲事,可是却从没有人敢犯奸杀的天条,亦不容有人可以例外,管他是天王老子。不过目下当务之急,是先把真正花妖找出来,因为照他过往的行事作风,将会在一段时间内连续作案。”
纪千千神情专注地瞧着燕飞说话,慕容战看在眼内,心叫不妙,知道自己失了一着,重重点头道:“花妖大有可能在两、三天内再作案,我们便领教过方总过人的本领,务要在今晚内把花妖寻出来。”
又向方鸿生道:“我们先拟好寻找花妖的方法,立即行动。”
方鸿生犹豫道:“对付花妖是除妖队的集体行动,我该如何向其他人交待呢?”
慕容战信心十足的微笑道:“即使除妖队有假花妖混杂其中,他也乐于擒杀真花妖,好令两案同时完结。”
纪千千担心的道:“我们既想到花妖有真有假,说不定其他人亦会起疑?”
方鸿生叹道:“这正是真花妖犯案的目的,要向我们作出提示,长哈老大爱女一案与他无关,而是另有其人。”
燕飞心忖,方鸿生这个想法与他不谋而合,是真花妖按捺不住下向假花妖作的宣战,显示方鸿生并不如他自己认为般没有用,又或在压力下被迫发挥他的智慧。道:“方总这番话非常有见地,我们可于此点着眼,窥见花妖性格上的弱点。”
慕容战拍腿道:“对!花妖肯定以自己过往的凶残事绩为荣,不容别人分享他的光辉,所以甘冒大险,也要在边荒集留下辉煌的记录。”
纪千千道:“这么说,花妖可能并不是一心在边荒集犯案,而是被假花妖的凶案引发的。”
燕飞道:“他或许是要到建康去,路经此地而适逢其会。不过是否如此已无关重要,我们须尽量利用全集团结一致的优势,务要在今晚把他在隐藏处挖出来。”
慕容战终找到扳回燕飞一着的机会,道:“花妖是否路经此地,又或故意到此犯事,实为关键所在。因为若他只是途经边荒集,根本不须故意隐蔽行藏,又因他不晓得有方总在,所以只要我们遍搜集内的旅馆,说不定已可以有收获。”
燕飞拍额道:“对!慕容兄的提议非常有用,是我的疏忽。”
慕容战大感愕然,亦暗叫惭愧,自己是存有私心,而燕飞则是全不介意自己是否失算,一切以大局为重。
纪千千看看慕容战,又看看燕飞,欣然笑道:“我们开始有点眉目哩!问题在如何进行?”
慕容战欲言又止。
纪千千嗔道:“慕容当家有甚么除妖大计?快给千千说出来。”
慕容战先向燕飞瞥上一眼,深吸一口气道:“我们一是不行动,既行动便要趴底,教花妖无路可逃。太阳快下山哩!入黑后将是夜窝族的天下,燕兄以为然否。”
燕飞叹道:“我明白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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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卷 第 八 章 爱情游戏
高彦道:“我给你的是最上等的东西,这个挂背的行囊,则是我每次出门的随身法宝,不要小觑它,是以罕有的乌头穿山甲的坚皮浸制而成,内中夹有能化内家气功的“登南花”的棉絮,可以护着你背心。”
刘裕正把一张弩弓挂在探手可及的马侧处,二十四枝箭矢整排连布囊安装在另一边,感激地道:“你这小子很够朋友。”
高彦亲自为他挂上行囊,道:“你拔刀时用点巧劲,记着索钩在你右边,迷雾弹在左边,你试试看。”
刘裕探手往后,从行囊侧的小袋找出可以弹簧射出索钩的铁筒子,顺口问道:“索子有多长?”
高彦欣然道:“说出来你或不相信,这宝贝是由北方巧匠精制,分三重关钮,可分别射出两丈、三丈和四丈远的索钩,收发自如,是我以重金买回来,曾多次助我逃出死门关。不要看索子只是条绵线般粗细,实是由坚勒天蚕丝织成,一般庸手休想可扯得断它。”
又拍拍行囊道:“里面除你要求的东西外,还有刀伤药,希望你用不上吧!”
刘裕待要说话,小诗来到两人身前,看到刘裕在整理行装,愕然道:“刘老大要到那裹去?”
刘裕微笑道:“我立即起程返南方,须十多天才回来。”
小诗似明不明的点头道:“祝刘老大一路顺风。”
高彦见她脸色阴沉,似乎有些心事,问道:“小诗姐在害怕花妖吗?放心吧!害怕的该是花妖,我们的燕老大最擅长的正是擒拿采花贼。”
刘裕忍俊不禁笑道:“你这小子最爱夸张,燕飞捉过多少个采花贼呢?”
小诗也被他惹得“噗哧”笑出来,横他一眼道:“有位尹姑娘来找你……”
高彦一震道:“尹清雅!天!她来找我干甚么?”
大力一拍刘裕的肩头,道:“我借小诗姐那句话,祝你一路顺风,记得要活着回来见我们。”又向小诗作个揖,一阵风般溜了。
刘裕见小诗黯然垂首,知她从高彦对尹清雅的雀跃看出端倪,心中不大舒服,暗责高彦,道:“娘曾对我说过,当年与爹同时追求她的还有个同村的家伙,这家伙说话了得,最懂讨她欢心,可是她偏偏下嫁我爹,因为她要的不是一时的开心,而是能长相厮守的郎君。”
小诗的脸红起来,有些狼狈地盯他一眼,嗔道:“这种话只该对女儿说,刘老大在哄我,人家根本……噢!不说哩!”
刘裕苦笑道:“确是胡诲,真实的情况是我娘的外家不准娘与那口甜舌滑的家伙来往,硬迫娘嫁给我既老实又勤奋的爹。不过娘并没有后悔不与那家伙离家出走,因为她婚后的生活很幸福,是爹告诉我的。”
小诗忍不住娇笑起来,笑得虽仍有点勉强,但显然心情开朗多了。
此时燕飞、纪千千、慕容战、庞义和方鸿生联袂而至,见小诗笑不拢嘴,均感讶异。
小诗向纪千千道:“原来刘老大也懂乱吹大气,胡言乱语。”
庞义紧张起来,道:“你向小诗姐说过甚么花言巧语?”
刘裕探手抓着来到身前庞义的肩头,道:“勿要冤枉好人,我告诉小诗姐选夫婿绝不要拣如我般懂得花言巧语的家伙,而须挑选些像你老哥既老实又勤奋的人。”
小诗“呵”的一声垂下螓首,连耳根都烧红了。
刘裕再加一句“是我娘教的”,说罢踏蹬上马。
纪千千看看小诗,又瞧瞧老脸胀红的庞义,娇笑道:“看不出刘老大也懂花言巧语,再说几句来听听。”
刘裕心中暗叹,他不单要忘记王淡真,且须把对纪千千的爱慕化为友情,同样不是人生乐事,不过事实如此,别无选择,在马上道:“一切留待活着回来再说吧。”
与燕飞交换个眼神,又向慕容战挥手作礼,朝方鸿生道:“祝方总领导众英雄马到功成,为世除害。”
一夹马腹,放蹄而去。
高彦追在“白雁”尹清雅娇俏的背影后,却不敢胡思乱想,还要收摄心神,否则肯定追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