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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清道:「当桓玄收拾了杨全期和殷仲堪的时候,我们直接知会司马道子如何?」
刘裕欣然道:「就这么办!」
阴奇道:「终于暂时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又如何?」
刘裕道:「只要我们能解决通信的问题,便可立即往海盐去,继续我们的计划。」
江文清甜甜一笑道:「这个包在我身上,只要有十天光景,我们的信鸽高手可设立一个飞鸽传书的系统,可往返海盐和永兴岛之间,保证不会贻误军机。」
刘裕大喜道:「如此我们将可大增胜算,今晚我们便到海盐去,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屠奉三道:「那时会稽该已落入谢琰手上,天师军反击的行动将告展开,该是刘爷找刘毅谈心的时候了。」
阴奇笑道:「届时我保证敕喋文书一应俱全,刘毅这未见过真正圣旨的家伙,肯定难辨真伪。」
刘裕目光投往江文清,后者亦往他瞧去,眼光相触,江文清俏脸微红的把目光移开。
刘裕登时心情大佳,颇有点否极泰来的舒畅感觉,在这一刻,一切负担再不成包袱,对未来他充满了信心和希望,燕飞说得对,人不能老是活在仇恨里,那是任何人都负担不来的。
【 BBS 精心收藏:黄易大师小说】第 三十七 卷 第二章 对付影子
第 三十七 卷 第二章 对付影子
向雨田拉开房门,大讶道:“真的是你燕飞?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我还以为今晚决战前你不会再跟我作任何接触。该不是来找我去吃午膳吧?这样似乎太过招摇了。”
燕飞现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跨步进房,从让往一旁的向雨田面前经过,叹道:“我们有个新的烦恼。”
向雨田把门关上,走到燕飞身旁,大感兴趣地道:“能令燕飞认为是烦恼,肯定是窒碍难行之事,请燕兄指点。”
燕飞透过小厅的侧窗,看着外面中园的荷花池,道:“我先要问你一个问题,鬼影认识你师尊有多久呢??”
向雨田遽震道:“我明白了,确实是烦恼。”
接着目光灼灼地打量窗外,似怕鬼影正躲在外面某处,偷读他们唇语般的神态,接着移到窗前,隔断了燕飞望向窗外的目光,道:“圣门之所以派出鬼影来劝我师尊出山,正因在圣门中以鬼影与我师尊最有交情,他们应该认识很久了。以鬼影的眼力,只要燕兄有三、四分酷肖你爹,鬼影肯定可把你认出来,加上他曾目睹我们暗中往还,像朋友多过像敌人,自然会猜我们因这个特殊的关系而化敌为友。由于心有定见,当他今晚看到我们在未分胜负生死前休战,不论我们的表演是如何逼真,就算我确是尽了全力,仍会认定我们是弄虚作假。只要他向明瑶说出他这个判断,明瑶一怒之下,一定会把我的宝卷烧掉。唉!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因为明瑶晓得鬼影是圣门里眼力最佳的人,会信任鬼影的判断而不疑,却不知鬼影竟是因心中的成见而出现判断上的偏差,而鬼影当然不会向明瑶透露他看破你是我师尊的儿子,因怕明瑶亦会因此关系与你息止干戈,他并不知道明瑶早清楚你的身分。”
燕飞心中佩服向雨田的聪明才智,只一句话便掌握到自己的心事,而向雨田对人性认识的透彻,更是令人惊叹,也省去了他不少唇舌。
燕飞的担心并非无敌放矢,墨夷明当年能一眼认出他这个儿子,可见他燕飞的长像有酷肖亲娘的地方,说不定也有酷肖墨夷明之处。当日魔门三大高手截击燕飞,卫娥便曾问他和墨夷明的关系,可见卫娥曾心中起疑。
向雨田沉声道:“唯一的方法是在决战前把鬼影干掉。唉!他奶奶的!为何我到边荒后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燕飞打量向雨田,道:“他始终是你师尊多年的朋友,杀了他会否令你感到内疚呢?”
向雨田双目闪闪生辉的道:“当这变成唯一的选择时,我是会令自己不内疚的,如我真的错手杀了你,我也不容心中有任何悔恨的情绪,何况是鬼影!像我对明瑶般,绝不会去想她是如何迷人可爱,和她双宿双栖是如何幸福,只会想男女之间只有短暂的激情,一旦热情冷却,便嚼之无味,根本不值得牺牲自己的理想,更不是我要追求的东西。明白吗?这是一个心之所向的问题,这方面我有很深的经验。”
燕飞愕然道:“这麽说,你舍弃明瑶,其实吃了很多苦头?”
向雨田颓然道:“不要说这麽令人泄气的话哩!我是有苦自知,不过既然作出了选择,当然需积极面对。眼前当务之急,是要杀掉鬼影。让我给你一个忠告,你老哥已成了圣门最大的敌人,而应付圣门的唯一办法,就是要比他们更狠、更无情,与他们说道理是浪费时间,只有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方为上策。”
燕飞道:“向兄有没有想过,如你杀死鬼影,等于背叛圣门?”
向雨田回复从容,淡淡道:“杀鬼影是没有选择下的唯一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鬼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人,一个威胁到我毕生致力追寻目标理想的一个人,是否属于圣门对我已无关重要,也不存在我是不是背叛圣门的问题,因为我对圣门从来没有归属感,如我们手脚干净点,当然更理想,可免去我很多不必要的烦恼。”
燕飞点头表示明白,道:“你有没有办法联络鬼影呢?”
向雨田摇头道:“像鬼影那类人,永远不会相信任何人,包括圣门的人在内。所以只有他找人,没人知道如何去寻他。不知你有否深思你爹说的那句话,就是鬼影乃天下间唯一他没有把握杀死的人,现在我们要完成的目标,是近乎没有可能的事。”
燕飞信心十足地道:“只要他仍在边荒集,我便有办法。”
向雨田道:“他一定仍在集内,鬼影在圣门里是出名有耐性和谨慎,他不会在未知我们决战的结果前便匆匆去找明瑶,这决不是他的作风。”
燕飞讶道:“你对鬼影的认识很深。”
向雨田道:“因为鬼影是我除你爹外唯一接触过的圣门高手,故对他特别感兴趣,我师尊亦肯满足我的好奇心。”
接着皱眉道:“你说你有办法,但我却怕你的办法根本行不通。”
燕飞愕然道:“你尚未听我说出来,怎知道行不通呢?”
向雨田叹道:“我知道你们荒人中有能凭嗅觉追踪目标的奇人异士,我便是因此差点着了你们的道儿。但这一套在鬼影身上是行不通的,若你晓得鬼影的遁术是甚麽一回事,便知你爹那句话不胡乱说的。”
燕飞苦笑道:“我开始头痛了,鬼影的外貌有何特异之处?”
向雨田道:“这是他另一个可令我们头痛的地方,因为我真的不知道。鬼影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即使当年他来见我师尊,也戴着个鬼面具,昨夜则是从头至脚以黑布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不过若我再见到他,我定可凭眼神把他辩认出来,隔了这麽多年,我仍一眼把他认出来,正因对他的眼神有很深刻的印像。”
燕飞沉吟道:“你敢肯定我们不能凭气味去搜寻他吗?”
向雨田道:“你晓得遁术是甚麽一回事吗?”
燕飞谦虚地道:“请向兄指教。”
向雨田举步移往厅中坐下,待燕飞在卓子林就个一边坐好,道:“可以这麽说,如果今天我们成功干掉鬼影,那我圣门的遁术将从此失传,因为鬼影是圣门内唯一懂得遁术的人,我这
番话燕兄可有什麽联想呢?”
燕飞想也不想地道:“修练遁术该是非常艰苦和危险的事。”
向雨田竖起拇指赞道:“燕兄了得!和你说话可以省去很多唇舌。我这个人对废话很欠耐性,幸好燕兄从来不说废话。”
然后续下去道:“《刑遁术》是《天魔策》十卷里的其中一卷,《刑遁术》分九章,内容只有两章专论遁术,其它章节讲的是各种酷刑和逼供的残忍手段,比起其它以论述武功心法为主的册卷,可算是异类。但勿要小觑遁术,虽然在我们圣门中,视遁术为小道者大不乏人,但我师尊却另有看法,他认为如能把遁术练至登峰造极的境界,就具有鬼神莫测之机,而鬼影正是圣门有史以来唯一能把遁术练至这等境界的人,故能在长安找到囚禁族主的地方。或许他的天生残疾反使他能忍常人之所不能,排除万难的练成遁术。」
燕飞道:「既然载诸于贵门经典之中,怎会失传呢?」
向雨田道:「据我师尊所说,鬼影的心性异于乎常人,练成遁术后,竟把载有遁术那两章撕毁,此事曾惹起轩然大波,但谁能杀死练成了遁术的鬼影?结果此事不了了之,更重要是鬼影更是狂热的圣门信徒,对圣门忠心耿耿,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忠诚。我师尊猜鬼影之所以毁掉论遁术那两章,是为圣门的下一代着想,没有人比鬼影更明白修练遁术的困难和风险,鬼影该有说不出来的苦衷,只有鬼影心申明白。唉!谁能明白他呢?」
燕飞听得抽了一口凉气,对杀死鬼影的信心进一步下挫。
向雨田叹道:「遁术代表的不单是来无踪、去无影的功夫,也是一套特别的武功心法,甚么气机牵引对他全不起任何作用,所以即使能把他重重围困,只要有一丝空隙,他仍能安然逸去。鬼影更是人世间我能想到最可怕的探子,他随时可以改变体形气质:永不会留下任何气味,真的像个影子。你说吧!有甚么办法可对付影子呢?」
又苦笑道:「昨晚我实有杀他之意,只是欠缺把握,所以始终没有动手。」
燕飞沉吟道:「向兄对令师肯透露这么多有关鬼影的事,小觉得奇怪吗?」
向雨田道:「是非常奇怪,我师尊罕有谈及圣门的事,但对鬼影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多次提醒我小心他这个人,你道是甚么道理呢?」
燕飞凝望着他,等他说下去。
向雨田道:「因为他正是敝门圣规的执行者,凡背叛圣门者,均由他揪出来执法处决。而据我师尊的暗示,鬼影是不满师尊收我为徒的,全于原因只有他们才清楚。」
燕飞道:「你昨夜该不是首次与鬼影以指画掌交谈吧!」
向雨田点头道:「想不到燕兄有留心此点。对!我并不是第一次与鬼影直接对话,鬼影在查得族主被囚处时,到沙漠来通知明瑶,便曾找我私下谈话,内容我不便透露,町以告诉你的是我拒绝了效力圣门的提议。只是这事我实已犯了圣门的天条,鬼影当时只着我再加考虑,应是看在我师尊分上,故没有公布我为叛徒。唉!我终于明白哩!我师尊肯和我说这么多有关鬼影的事,皆因猜到终有一天会有目下般的情况出现。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只是没想过他自己的儿子会直接牵涉其内。」
接着双目神光闪烁地打量燕飞,道:「我尚未有机会问你,昨夜你为何会在邻房听我和鬼影的对话,是凑巧碰上吗?」
燕飞道:「鬼影的遁术非是无懈可击,他的心灵在某一些情况下会露出破绽,故被我察觉他藏身对岸的箭楼上,当时我已猜到是他鬼影,更猜到他会去找你,遂先一步到你的邻房去,但却没法瞒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