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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红药忽然嫣然一笑道:“是啦,我想起来了,董老爹说过,你连塞外最有名的怪刀百里奇,都不知道……”
君箫心头方自一动,暗道:“就凭董老爹这句话,很显然,他们对自己来历,怀有存疑的态度了。”
就在此时,突见冯友三霍地站了起来,双手一摆,高声道:“二位请住手。”
激战中的两人闻言各自跃退。
凌飞白一张瘦削脸上,隐泛怒色,抗声道:“冯总管何故喝停?”
冯友三堆着一脸笑容,拱手道:“百招已过,这一场云壮土可得顺利通过,凌少侠请回座。”
凌飞白铁青着脸,轻哼一声,返剑入鞘,悻悻地回到椅上落坐。
冯友三等凌飞白坐下,才转脸朝屠青庭含笑道:“第二场,比试轻功、暗器,由屠老师担任,现在请屠老师出场。”
屠青庭眯着一双细目,又大又胖的身躯,好不容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好说,好说,兄弟遵命。”
冯友三右手一抬,指指练武场左首一座梅花桩,说道:“屠老师,云壮士请。”
屠青庭直着脖子,朝沈功甫点点头。
沈功甫立即趋了过去。
屠青庭和他低低地说了几句,沈功甫连连点头,转过身,招来一名青衣汉子低声吩咐,那汉子立即躬身退下。过不一回,只见两名青衣汉子捧着两口皮袋,走进练武场来。
沈功甫指挥他们把皮袋放到梅花桩边上,然后打开皮袋,取出六十六把精光闪闪的柳叶刀,刀尖子向上,刀柄处是一根较细的铁锥,一柄柄插入梅花桩上。
这梅花桩是按八卦卦象摆的,中间两根主桩,是为两仪,两个阵眼,梅花桩上,插上柳叶钢刀,这叫做“柳尖八卦桩”,一个人要练到登萍渡水,树抄飞行的绝顶轻功,才能登上八卦桩,在刀尖上较技。
屠青庭一身笨重臃肿,看去连行动都不大灵活,居然摆出这种阵仗来。
这当然不是唬人的事儿,没有真才实学,绝世轻功,他岂敢如此托大,要在刀尖子上和云如天较量暗器?
沈功甫指挥着两名汉子插完柳叶刀,两名汉子各自退下。沈功甫朝屠青庭躬身一礼道:“请屠老师查看。”
屠青庭点点头,然后朝云如天抬手道:“云壮士请。”
当先举步朝练武场左首走去。
云如天昂首跟在他身后下场。
这两人一个又高又大,一个又瘦又小,简直不能相比,幸好他们比试的是小巧功夫——轻功,暗器,如果比力气的话,云如天准吃亏无疑。
姬红药偏过头来,低低地道:“云大哥,你可知道屠老师的外号叫什么?”
君箫道:“不知道。”
姬红药抿抿嘴,低笑道:“他叫土蜻蜒。”
君箫道:“屠老师本来就叫屠青庭。”
姬红药轻笑道:“不!我是说他外号叫土蜻蜓,方才听沈管事说,他轻功可高着呢!”
原来她是听沈功甫说的。
君箫颔首道:“不错,此人轻功一定很高。”
姬红药奇道:“你如何知道的?”
君箫笑了笑道:“屠老师如果轻功不高的话,冯总管怎会请他来当这一场的主试?他又怎敢在梅花桩上,插上锋利无比的尖刀?”
姬红药道:“我真有些不敢相信,看他身子这样笨重……”
她话还没说完,屠青庭,云如天已经走近梅花桩。
屠青庭脚下一停,回过身来,一抱拳道:“兄弟有僭,在桩上候教了。”
足尖轻轻一点,身随势起,朝梅花桩上纵去。
你别看他一身肥油,臃肿不堪,这一施展身法,当真像一团轻絮,随风飞起,轻灵已极,只见他左脚脚尖轻飘飘落到八卦桩西北乾宫主桩上面,双肩乎稳,上身都没晃一下,就以一式“金鸡独立”,定在刀尖子上,然后朝在桩下的云如天抱抱拳含笑道:“云壮土请升桩。”
云如天还礼道:“在下献丑。”
脚尖点地,一纵身,使的是“旱地拔葱”,身形直拔而起,足尖落在了坎宫主桩之上。
君箫极为注意着云如天,看他脚尖落在刀尖上的情形,不但身形极为自然,而且也十分沉稳。
一望而知他轻功造诣并不在屠青庭之下,心头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
屠青庭眼看云如天也跟着上了梅花桩,心中不觉暗暗赞道:“这小于年纪轻轻,一身轻功,倒是不弱。”
心中想着,身形一个轻施,足尖踏着刀尖,由左往右,展开身法,按八卦桩阵式,穿行游走。
这一迈步,但见他在刀尖上如履平地,行走如飞,当真像蜻蜓点水,身法灵轻已极!
他这番游走,一来是为了试试“柳尖八卦桩”的步眼,同时也要看看云如天的轻功,在刀尖上走开了,究竟多少火候。
云如天看他活开身法,自然也要踩踩八卦桩的虚实,沿着边锋,腾身掠起,只见他在柳叶刀尖上,起落如飞,轻灵矫捷,身法优美,不输屠青庭。
两人背道而驰,各自在桩上绕了一圈,回到原来起脚处站停。
屠青庭望着云如天咧嘴一笑道:“云朋友轻身功夫,果然不错,现在兄弟要考究考究你的暗器如何了?”
倏地腾身而起,施展出“云龙三现”身法,一个人在空中折腰探臂,果然矫若游龙!
就在这一瞬间,打出了六点寒星,朝云如天激射过来。
这六点寒星,有三颗是铁莲子,品字形打向云如天“璇玑”,“巨骨”。
有三支是飞镖,两支打向“咽喉”、左“将台”。
最后一支却是穿心镖劲贯镖身,快同闪电,因此他虽是最后发出,却最先打到,锐利无匹。
这六件暗器,出手之时,旁观的人,竟没有看得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暗器自然以速度越快越好,由此可见他是此中老手了。
此人一期臃肿,平时行动迟缓,没想到他这一施展轻功、暗器,竟然比一般身手矫捷的人,还要轻巧灵活!
云如天也并不怠慢,身形一侧,倏地后退了一桩,左手食中两指,一下就夹住了穿心射来的一镖。
不!他左手移动之间,四个手指上,已经夹住了三支钢镖,同时右手衣袖一挥,也卷住了三颗莲子,接到手中。
屠青庭目中寒光飞闪,口中沉喝一声:“好!”
揉身扑进,一下落到云如天面前,喝道:“云朋友,接几招。”
双掌似爪似钩,朝云如天拍来。
云如天换桩递掌,正待举掌封架!
就在他撒身换桩之际,突觉脚下一沉,踩到的这根桩,竟是浮桩,身子不觉往下倾去。
屠青庭哪肯放过这一机会,口中大笑一声,双掌突然加速下击,同时掌心一吐,飞出两支细如牛毛的飞芒,朝云如天肩头激射过去。
这一下要是换了一个人,脚下踩到浮桩,屠青庭势道沉重的掌力,又如泰山压顶般拍落,即使能逃过他下击的双掌,这两支“掌中针”,也决难躲闪得开!
好个云如天,他一脚踩空,心知不妙,但毫不慌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猛吸一口真气,身如风摆荷叶,轻轻一晃,本已倾跌下去的人,忽然间,好似有人扶了他一把,一个人又往上挺了起来!
就在他上身直起之时,双手一抖,宽大衣袖使出一记“流云飞袖”,拂出一股强劲的内家潜力,把两支“掌中针”卷飞出去。
此时屠青庭泰山压顶般拍落的双掌,也正好及时追击而至,和流云飞袖乍然一接,发出一声裂帛似的震响。
屠青庭但觉对方这一拂之力,有如巨浪卷舟,掀天而起,自己被震得脚下浮动,几乎停足不住,急忙吸气后退,斜飞出去。
云如天也在双袖拂起,一个人翩然往左飞去,落到另一支刀尖之上。
屠青庭果然不愧是轻功绝顶,暗器无双的高手,就在他斜飞出去之际,身形一个飞旋,—身宽大锦袍,随风飘飞而起!
这一旋不打紧,但听一阵嗤嗤破空轻响,就有十数点寒星,像飞蝗般从他身侧飞起,密集如雨,朝云如天飘洒过来!
这回发出来的暗器,有子母弹,连珠弩,铁蒺藜、子午钉,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打出来的,但每一点寒星,都认穴奇准,所取部位,都是要害伤穴,几乎笼罩了云如天前身所有大穴。
云如天双袖上下飞舞,身如穿花蛱蝶,连翩飞起,在刀尖上起落如飞,左右闪动,就像在暗器中穿行!
他这一脚尖点动,纵跃闪避,就一连踩到了五支浮桩,但他只是轻轻一点,便自掠过,正因心中早有准备,一直提着真气,身如飞絮,因此纵然遇上浮桩,也并无多大威胁。
只是屠青庭的暗器,十分厉害,别人打出来的暗器,三支就是三支,一蓬就是一蓬,你躲过了就可没事,屠青庭身上这件又宽又大的锦袍里面,竟然不知藏着多少暗器,层出不穷!
他举手投足,旋身飞跃,衣袖袍角,都能射发暗器,而且发如连珠,你闪到哪里,他就射到哪里。
这一瞬工夫,云如天连换了十几个位子,屠青庭跟着他的人,几乎打出了近百数的暗器,但没有一件打中云如天身子。
屠青庭一时兴起,口中发出一声长啸,脚尖在刀尖上轻轻一点,身形腾空扑起,身上本来又宽又大的一件长袍,忽然鼓了起来,双手一划,真像一支硕大无朋的怪鸟,展翅扑攫过去,快到云如天头顶,突然间,从他身上飞洒出一阵细碎的暗器,潇潇如雨,密集打下!
姬红药看得忍不住低“啊”一声!
但就在屠青庭暗器出手之际,云如天也足尖轻点,一道人影,冒着雨点般的暗器,从屠青庭身边擦身而过,斜飞出去。
屠青庭一见云如天斜飞开去。岂肯放过?
身子如蜻蜓点水,一点即起,跟着云如天身后追去。
云如天斜飞而起的人,就像一缕轻烟,划着弧形,轻灵无比的飞出去三丈来远。
屠青庭本来是飞扑过来的人,因云如天斜飞开去,才改扑为追,故而会在柳叶刀尖上一点再起。
但这回云如天身法怪异,不是真飞,而是划着弧形飞出,这和昆仑云龙身法差不多,是一种回翔身法。
屠青庭要追上他,只好施展“蜻蜓三点水”身法,在对方弧形拐弯处,身形一落再起,紧追不舍。
这回煞是好看,云如天施展弧形身法,和屠青庭施展“蜻蜓三点水”,两条人影,绕着梅花桩边锋追逐。
姬红药低声叫道:“云大哥,快瞧,屠老师施展的是他最拿手的‘蜻蜓三点水’,他土蜻蜓的外号,就是这样得来的。”
君箫心中暗道:“云如天弧形身法,恍如一缕轻烟,中途并未落足,屠青庭使的确是‘蜻蜒三点水’,但中间两次一点再起,已经落了下乘!”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云如天躲闪暗器,划着弧形飞出,屠青庭施展“蜻蜒三点水”,追了上去,只是如此而已。
云如天身形一停,屠青庭也随着在刀尖上站停下采。
云如天倏地回过身来,朝屠青庭双手一拱,抱拳说道:“屠老师承让了。”
屠青庭自然心里明白,自己在追逐他的时候,轻功火候差了人家一筹,但这一点,他也可以不承认。
“你施展的是弧形身法,我施展的是‘蜻蜓三点水’,这是各人施展的身法不同,岂能说我中途两次起落,就算输了?”
他呵呵一笑,说道:“兄弟哪里输了,还请云壮士指点。”
云如天淡淡一笑道:“屠老师不妨摸摸左首衣领,就知道了。”
屠青庭闻言,伸手朝左首衣领上一摸。
这下,他一张面团团的胖脸上,不觉骤然红了起来,原来他左边衣领上,斜插着一支细如牛毛,通体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