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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这般私心,竟错了么?!
梅十五坐在床榻边,轻轻抚着梅廿九的纤手,但梅廿九无力地将手一抽,不让母亲碰她。
梅十五低声道:“你怪娘么?”
梅廿九不言语,她偏过头去,只是流着眼泪。
梅十五怔怔道:“娘也是想为你好。”
梅廿九没有吭声,为了她好,就可以没有经过她的同意,随意让她幻化成人么?!
梅廿九还未做好当人的准备,她对人自来便有一种惧怕。
不是说人的本性是自私与贪婪的么?
而人生,人世,人间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无的梦境,而从此以后她的一生注定要在这虚妄中挣扎,最后估计也逃不过走向寂灭的结局。
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飘零,悲也飘零。
当她某天俯首再看这万丈红尘的风风雨雨,悲欢离合,却发现看到的只是自己,一个终究逃不过人生纷扰与循环的可怜之人,再也不是那个在广袤天地里自由翱翔的小花妖,她将情何以堪?!
不,不,她不要做人!!
梅廿九吃力地翻转着失去法力而沉重的身体,在心里低泣道:“母亲,你好糊涂,好糊涂啊……”
……
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梅廿九的房门口,他俊美的脸上有着焦急与担忧,他朝梅十五施了一礼,道:“三娘,我来看看小蝶妹妹。”
梅十五看着他,眸子里有一丝感动,道:“谢谢你来看她,宸星。”
洛宸星这几日一直过来看梅廿九,看见妹妹病倒他也茶饭不思,心急如焚。
梅十五看着洛宸星那张诚恳而英俊的面容,在心中暗想,“也许洛宸星更适合照顾小九的终身吧,若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想及于此,梅十五用纤手拭去白玉无暇的粉靥上的泪珠,又道:“你和她聊聊,让这孩子起来吃点东西吧。”
洛宸星点头应了,梅十五便退了出去,顺手将门为他们带上。
……
洛宸星坐在床沿,用手握住梅廿九冰凉的小手,轻声道:“小蝶,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梅廿九听见他的声音,身子动了动,目中更落下泪来。
洛宸星慌了,道:“你莫哭,莫哭,告诉二哥,是谁欺负了你?”
梅廿九睁开如水的双眸,望着洛宸星,呜咽着哭出声,“二哥……”此刻只有温厚善良的二哥能慰藉她那颗饱受委屈与惶恐无依的心了。
她害怕做人,她怕自己做不好人,未来对于她来说,既空洞且渺茫,她不知道她的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她紧握着二哥的手,想从他的身上汲取让她感到安全的力量。
但一阵难过涌上心头,她不由抽泣着,直哭得海棠失色,揉碎了洛宸星的一颗怜惜她的心。
洛宸星将梅廿九抱在他的怀里,只是不迭声地安慰她:“别哭,别哭,不管出了什么事,有二哥在呢……”
梅廿九将脸埋进洛宸星的胸膛里,哽咽着问他:“二哥,你会永远在蝶儿身边,保护蝶儿么?”
洛宸星点点头,用手轻抚着她的一头柔发,坚定地道:“会的,只要你愿意,二哥永远都不离开你……”
梅廿九听了他的回答,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总算有点安心地沉沉睡去……
洛宸星看着怀中已睡熟却泪痕斑斑的小脸,他抬起手,轻轻抹去她的泪水,在梅廿九的耳边说:“小蝶,别哭,别怕,二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
梅廿九沉沉睡去,又昏昏醒来。
洛宸星已在梅十五的劝阻下回去了,梅十五不忍心看着洛宸星因梅廿九而累倒。
屋里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人。只有窗外的月色照进来,在莲花纹的地砖上洒下清冷的光辉。
她睁着眼,一动不动,思绪万千。
门开了,床榻前一个身影慢慢走近她的床榻。
那个身影在梅廿九的床边坐下,看着她,也是一言不发。
梅廿九转眸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诧异他会来,不过她并没有惊叫出声,只是转过脸,不去看他。
他低声问她:“出什么事了么?”
梅廿九没有回答他,她用手拉上锦被盖住自己的头,不一会儿从被窝里传出她强抑着哭泣的声音,“你走,你走,我,我不想看见你……”
他一愣,伸手要拉下她的被子,她却将锦被裹得更紧,她呜咽着道:“走,走,请你出去……”
他的手停顿在空中,半晌,站了起来,踌躇片刻。
梅廿九躲在被子里哭了一会儿,听着外头没有声响了,以为他走了,便慢慢将锦被拉下,谁知她一探出脑袋,就看见他站在床边,一双俊目盯着她。
见梅廿九还要缩回去,他有力的手立刻抓住了她的纤手,梅廿九低呼一声,他已用力将她一提,将她从被窝里拖出,一把揽在怀中。
他站在床榻前,而她站在床榻上。
他低她高。
虚弱与无力让梅廿九无法支撑住自己身体的重量,她有点站不稳脚,只好与他面对面,绵软地伏在他的肩上。
他转过她的脸,让她俯看着他,她一头散落的青丝披散着,垂落在她和他的脸侧两旁,将他和她围在了自然形成的青丝帏帐中。
他在她的青丝发间仰头看着她,道:“你怎么这么爱哭?”
梅廿九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他觉得脸上一阵清凉,原来是她掉落的泪珠儿。
他用双手揽住梅廿九的纤腰,低声道:“不许再哭了,我不喜欢看女人哭。”
梅廿九闻言便要挣开他,为何她要顺从他的喜好,他尽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反正他也不缺,不是么?她想着,小小的心里又苦又涩。
见她又开始抗拒他,他扣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梅廿九的双手握成小拳头,无力打着他的肩膀,她低声呼道:“放开我,放开……”
他轻笑一声,道:“饿了几天,原来你还是有些气力的,我倒是多虑了。”
梅廿九停住了手,道:“你,你怎么知道我……”
他定定看着她,道:“想知道便就知道了。”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不由悄然羞红了脸。
有他在身旁,她好似有点淡忘了面临要做人的恐惧。
在她长长青丝形成的帷幕里,两人在暗沉的光线中相望,她能看见他明亮的眼睛在闪着光芒,而他则从自己的脸部上方嗅闻到了她芳香的气息。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两人心跳如鼓。
不知不觉地,他放在她的腰间的手慢慢往上移动,经过她柔细的背脊,到她滑腻的脖颈,然后移到她顺滑光亮的青丝里。
他的呼吸更加急促,她听到他紧张得吞咽着喉咙的声音。
他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轻轻抚摩着她的头发,然后按压着她的后脑,将她的脸朝着自己压下来……
他灼热的鼻息越来越近,梅廿九只觉得全身更加虚软,她喃喃道:“哥,哥哥……”
他在黑暗里蹙眉,道:“叫我宸天……”
“宸,宸天……”梅廿九还未将话说完,她的樱唇已被一个柔软而炽热的东西堵住……
洛宸天知道梅廿九还太小,也知道她还很青涩,但他就是抑制不住对她的渴望。
洛宸天扶着梅廿九的头,辗转反侧,慢慢加深了这个吻,他感受着她的颤抖,她的唇嫩滑清甜,是他想象中的味道。
洛宸天的心跳加速,全身发烫,渐渐地他已不满足对她的浅尝初品,他伸出舌头,舔弄着她的唇线,而后又重重地吮/吸着她的唇,他的舌在她的小嘴里不停地翻挑搅动,贪婪汲取着她檀口中的津液,梅廿九的意识已经模糊,只能无力悬挂在他的身上,任由他索取……
洛宸天抱着梅廿九,顺势将她压到在床榻上,他伏在她身上,继续不停吻她,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梅廿九用小手无力推着洛宸天的胸膛,感觉自己就要在他身下窒息而亡。
洛宸天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梅廿九的唇,却并不放开她,他火热的吻继续落在她美丽的眼睛、鼻子和脸颊,然后落到了她的耳畔,他舔弄着她小巧的耳垂,她则全身蜷缩成一团,她羞红着一张小脸,低声道:“别,宸,宸天——”
但洛宸天的吻已经落到了梅廿九如白玉雕成的脖颈中,他是一个正青春勃发的少年,控制不住自己燃烧着的如火热情。
洛宸天用颤抖的手拉开梅廿九的衣襟,她的衣裳半解,但缎衣在她肩头滑落时,却露出了那个如鲜血般艳红的梅花烙!
洛宸天住了手,看着那个梅花印记,沉声问梅廿九:“这是什么?”
梅廿九闭上眼睛,低声哭泣道:“是,是个封印……”
“封印?为何有这个封印?”洛宸天看着鲜红的烙印,用粗糙的手指轻触上去,刚一贴近封印,梅廿九发出一声痛叫,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她蜷缩成一团。
洛宸天的一张俊脸变得暗沉,他问梅廿九道:“是谁这么大胆?敢这么伤害你?”说话间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
“是,是我的母亲……”梅廿九忍着痛低声道。
洛宸天剑眉紧蹙,道:“她这又是为何?难道要你从此当个普通凡人么?”
梅廿九没有言语。
洛宸天停顿了一下,凝视着她,道:“很痛么?”梅廿九点了点头。
默然半晌,洛宸天突然道:“其实当了人也好。”
梅廿九闻言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他凑近她,邪魅地一笑,道:“这样,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用担心你半夜把我给迷倒……”
梅廿九羞红了一张小脸,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再也不敢看他。
而他笑着将梅廿九抱得更紧,他拂开她的长发,深深看着她,道:“其实你是人还是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反正你永远都是我的。”
说完,他的唇又落了下来,他的吻轻轻地在她的梅花烙印周围盘旋,清凉而温柔,让她的痛感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
她凝眸望着他,眼里有泪,不过心已不再彷徨。
洛宸天抬起眼,看见月光下她那晶莹的脸庞如梦如幻,忍不住重又吻上了她的唇,而她笨拙地反抱着他已开始变得强壮的肩膀,怯怯地回应着他。
两人缠绵悱恻,她的长发披散,缠住了他的手,也牵动了他的心。
月光见证这一切,柔情,原来早已深种。
半晌,他松了她,翻过身,躺在她的身旁粗重地喘息着。
而她则无力地倒伏在一边,羞怯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洛宸天转过头,看着在他身边害羞的人儿,他那张俊脸露出了一丝怜惜的微笑。
他的手臂一揽,将她抱在怀中,低声在她耳边重复道:“记住,不管是妖还是人,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
花里逢君?长相思
时光荏苒,转眼已去了三年。
洛王府的后花园里。
“蝶小姐,快来看看卿卿师傅的这幅梅花绣图!”晴影拿起一副绣图给梅廿九看,嘴里啧啧称奇。
这幅梅花绣图是“双面绣”,绣者需将一根头发粗细的绣花线分成多达四十八分之一的细线绣,并将千万个线头、线结藏匿得无影无踪,令整幅绣品无论从哪一面看,绣面始终平整光滑,图案始终栩栩如生。
晴影手中的这幅绣品已经装裱好,画芯采用苏州丝绸底缎,绣品针法细腻,图案色彩鲜明,足可以假乱真;装裱的外框采用上等的菠萝根红木制成,整幅绣品精致巧雅,令人爱不释手。
一旁的青青却抿着嘴儿笑道:“晴影,这回你可看走了眼,你瞧,卿卿师傅的绣图在这里呢。”说着将手中的另一幅绣品递给晴影看,果然是一样的巧夺天工。
晴影偏着脑袋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