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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馨兰娇羞道:“二夫人最爱取笑人家了。”说着也偷眼看着洛宸天,但洛宸天却低垂着眼帘,面色严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梅廿九一进了大厅,洛瑞德看见她便招手叫她过来。
梅廿九在洛瑞德身边一坐下,洛瑞德便轻声问她:“今天天凉,多穿些了么?”
梅廿九点点头,道:“多谢爹爹关心,蝶儿会注意身体的。”
洛瑞德含笑点点头,然后环顾四周,道:“今儿把大家都召集来,我有决定向大家公布一下。”
他的目光从三个儿子的脸上一一逡巡过去,道:“你们三个也长大成人了,将来总得自己独撑一片天地。而我也和你们大娘娘商量过了,将你们安顿好以后,我会带着你们三娘娘出门去四处走走,这是我以前答应过她的,所以在我出门这段时间,府里的事务将由你们来全权处理……”
话未说完,便被阮绿珠打断,她目光黯然,道:“爷要带着十五妹妹出门,绿珠怎么不知情?”
江依依微微一笑,道:“二妹,王爷很早以前就跟妾身提过,在十五妹妹进门之前,王爷是答应过十五妹妹将来有机会要陪着她四处走走,顺带医治贫苦百姓,行善积德。十五妹妹医术高超,苍生也有福了。”
“可是,姐姐,王爷与十五妹妹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你竟也答应了他们……”阮绿珠焦急道。
江依依仍然笑意盈盈道:“十五妹妹更懂得照顾王爷,依依也放心将王爷托付与她,二妹,你就不必多虑了。”说完她的一双妙目望向洛瑞德,换得他感激而带着爱意的目光。
只要他能快乐,她做点牺牲又何妨!何苦天天愁眉不展,芳心郁结?她到现在才明白这一点,原来退一步海阔天空,希望还不会太晚。
阮绿珠见江依依如是说,咬着下唇不再吭声了。
洛瑞德接着道:“所以近几日我会带着你们兄弟出外去熟悉一下王府外的各项事务,让你们也知道一些处理方法。等我们回来,宸天,你就负责北方的盐田银矿的开采与税收,宸星,江南的绸缎庄与粮仓的收益就由你盯着。”
“那宸夜呢?”阮绿珠心急口快。
洛瑞德望望洛宸夜,见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在心里叹口气,道:“宸夜就留在家中帮助大娘娘处理府内的各项日常事务吧。”
“可,可是王爷,宸夜已经长大成人了,总得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吧?”阮绿珠道。
洛瑞德蹙眉,半天才道:“等什么时候他不在外头惹是生非了,就什么时候再让他挑重任吧。”
他这个三儿子在外一向风评不好,不是招猫逗狗,就是被人控诉仗势欺人,让他也很头痛。什么时候这个顽劣的小子能像他的两个哥哥一样懂事成熟就好了,他就省心了。
“可是——”阮绿珠还要再说,洛宸夜却笑嘻嘻道:“娘,你别再说了,这样倒好,叫我天天紧盯着那些佃农或者骑马巡视,我也受不了。”
阮绿珠气得狠狠在桌下掐了一把洛宸夜,让他呼痛出声。
洛瑞德摇摇头,转头看着洛宸天与洛宸星,道:“你们二人今晚就去收拾下东西,这两日我们就起程。”
洛宸天与洛宸星点头称是,洛瑞德满意地点点头。
洛瑞德转向梅廿九,慈爱地说道:“蝶儿,等爹爹和哥哥回来给你带喜欢的东西,爹爹不在府里,你有什么需要就和大娘娘或者你母亲说,知道么?”
梅廿九笑着点点头,道:“知道了爹爹,爹爹和哥哥在外,要多加小心。”洛瑞德含笑颔首。
阮绿珠在一旁突然冷笑道:“蝶儿可真是伶俐,倒不像我们凡夫俗子一般人。我听馨兰表小姐说,那晚有人看见蝶儿在空中飞翔呢,也不知道蝶儿是人还是仙,或者是鬼或怪?”
江馨兰也附和道:“是呀,我的丫鬟亲眼看到,蝶儿小姐在湖边飞起来,飘在半空中,很吓人呢。”
梅十五心里一紧,握住了手里的丝帕,她的目光投向梅廿九,而梅廿九面色煞白,慢慢地低下头去。
洛瑞德却怒喝一声道:“绿珠,你糊涂了么,怎么也随这些小辈们一起,满口胡言乱语,想搅得王府不得安宁么?!”
阮绿珠急忙道:“不,不是,王爷,绿珠不是这个意思……”
洛瑞德冷哼一声道,“今后谁再散布这些道听途说的谣言,别怪本王不徇私情,定要重罚!”
在场的人都不敢再发一言。
洛瑞德站起身,拉着梅廿九道:“走,女儿,随爹爹去散心。”
梅廿九低声答应了,路过洛宸天身边的时候,她偷眼看了一下洛宸天一眼,可他却面若冰霜,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梅廿九心中一痛,整个人顿然觉得彷徨无所依。
。。。。。。
花里逢君?山雨来
一点明月窥人,风来暗香满。
夜已深,人未寝,心纷乱。
谁说的,无尽的相思是一种苦涩的期待,明知是饮鸠止渴,却身不由己,隔窗默数,清愁几许。
梅廿九,心乱如麻。
梅花树影婆娑,淡淡暗香浮动,她悄然在洛宸天院外徘徊,他的房门虚掩,她却不敢进去。
月黑风冷,她被吹得云髻偏乱,衣袂乱舞。
半晌,她终于鼓足勇气想要去叩门,却听得洛宸天的房门一响,闪出了江馨兰纤细的身影。
江馨兰回头对屋内跟出来的人娇笑道:“表哥,那馨兰就先告退了。”
梅廿九忙将身子隐在院落边的一棵大树后。
只听洛宸天低声应了,江馨兰回眸柔媚一笑,伸出纤手替洛宸天整了一整衣襟,然后低头娇羞道:“表哥明日就要启程,请多保重,馨兰一定等着表哥回来。”
说着娇怯地抬起头来,试探着慢慢将螓首轻轻靠在洛宸天的肩头上。
洛宸天没有动,却也没有推开江馨兰,两人就这样静静相依。
梅廿九呆呆地站在大树后,怔征半晌。
脸上忽觉得有点凉湿,她用纤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原来是泪。
直到眼前的两人分开,江馨兰凫娜而去,梅廿九还是站在树后,一动不动。
洛宸天立在洞开的房门中央,他修长的身影投在地上,显得有点寂寥冷清。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俊脸冷峻,他朝着院落边树后的方向,道:“你出来吧。”
从高大茂盛的树后,迟疑地转出梅廿九纤弱单薄的身影来。
她低垂着头,不再去看洛宸天一眼,她拖着倦怠的脚步,慢慢从他眼前走过……
“洛尘蝶,站住——”洛宸天冷冷地开口。
梅廿九的脚步一滞,却没有停步。
“梅廿九,你对我的话也充耳不闻么?”洛宸天提高了声调。
梅廿九站住了,只听背后脚步声响,洛宸天已出得房来,她的胳膊一紧,被他从后面拉住了胳膊。他低声咬牙对她道:“你,随我来——”
洛宸天的动作迅速而有力,梅廿九未来得及反抗便身不由己被他拉着手臂一路拖回房中。
他将她一把拽进房中,回手将背后的门关上,然后一双俊目紧盯着梅廿九,眼里有隐隐的怒意。她的青丝凌乱,小脸方才已被冷风吹得冰凉苍白,如水的眸子红肿着,似乎刚哭过。
他冷冷道:“几日不见,你的胆子倒壮了。说,是否如今仗着有人可以给你撑腰,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么?!”
梅廿九睁大泪水盈盈的眸子望着他,不明白他何以如是说。
洛宸天见她梨花带雨含着泪、娇怯又委屈的楚楚模样,他心中的某个角落不由被触动了一下。但他压下心中对她突然泛起的一丝怜惜,此刻的他只想狠狠伤害她,以平复他知晓她与洛宸夜暧昧之情后的嫉妒与怒火。
明知梅廿九未必就和洛宸夜那么亲密,但是洛宸天就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熊熊燃烧的火,她是他想要的女人,容不得别人来染指,哪怕是自己的弟弟。一想到洛宸星看着梅廿九时那脉脉含情的眼神,洛宸天心中的妒火更甚。
他看着梅廿九,上前大手已捏住她单薄的削肩,低声吼道:“你哑巴了么?说话啊!”
梅廿九被他摇晃着,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四处飞落,她哽咽道:“你,你要我说什么……”偌大的王爷府,除了母亲与二哥,谁还会为她撑腰,真正为她怜惜?!
他口口声声怒责她,而他自己呢,明知她就在场,却和他心爱的表妹卿卿我我,他的用意是为何?难道他是要用这种方式折磨她么?她做错了什么了?!
还是这世间所有男人,永远都是下一朵花才最香,喜新厌旧,永远都不餍足么?!
他怒哼一声,道:“你还在装傻,我倒忘了,即使你现在幻化成人,其实你骨子里还是个妖,莫不得天天就想着如何去蛊惑男人了!”他逼近她,从口里徐徐迸出字来,“你终究还是改不了你的狐媚本性!”
他的话一出口,伤得她脸色煞白。
原来在他的心中,无论如何改变,她一直都是只邪恶的妖,永世再无翻身之地。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是不可能的,等闲变却故人心,才是真实存在的。
她在心中惨然地对自己笑道:“梅廿九,即使幻化成人,可披了人皮你还是妖。纵然你有千般真心,万缕柔情,你究竟不能得到他的真心以待。也许从一开始,你和他的相遇就注定是错误的……”
只怨她自己,她一直都是个异想天开的天真孩童,自以为不会有天荒地老的时候,相信可以永远就这么爱下去……而如今,幡然梦醒。
梅廿九心痛且心灰地闭上一双泪眼,不想去看面前刚愎自用的霸道男人。
但洛宸天容不得她不理会他,他一把将梅廿九扯近,他那张俊脸离她只有一寸的距离,他逼视着她,道:“你瞒着我和二弟三弟牵扯不清,究竟想怎样?难不成要将我们三兄弟都屈从于你的石榴裙下么?!”
梅廿九闻言蓦地睁开了眼睛,她急切地要澄清自己,“不,不,我没有和他们牵扯不清……”
“你没有?”洛宸天冷哼一声,手中加大了力气,梅廿九疼痛地叫了一声,洛宸松开手,却突然一用力,已将她打横抱起,他边走边粗鲁地亲吻着她的脸,惩罚性地噬咬着她小巧的耳垂,抱着她便往床榻走去。
“哥,哥哥——”梅廿九连忙推打他的胸膛,“放我下来——”她已从二娘与府里的人眼神和话语中,知晓亲兄妹之间不可再有如此亲密的举动了,否则有悖凡人所谓的“道德伦理”,将会遭到世人的耻笑与唾弃。
她挣扎着,想要从他怀抱里下来,洛宸天对她的挣扎根本置若罔闻,他宽大健壮的胸膛里抱着娇弱轻若无物的她,他只用三两步便抱着她来到他的床榻边。
他抱住她猛地将她压在床榻上,同时抽去了她发髻上的玉钗,让她的一头青丝松散披落下来,她柔软顺滑的秀发从他指缝中溜过,撩动了年轻而气盛的他想要她的欲望。
他从上而下看着她,眼神深邃而魅惑,他对她冷冽地说道:“今晚我要你记住,我是你永远而唯一的男人!除了我,不许你再去魅惑别的男人!”
说话间,他带着火焰的唇已经落到了她晶莹白皙的脸上。她的小脸是湿的,他舔吻着,嘴里是咸咸的味道,他不耐地在她耳边道:“不许哭,我不喜欢女人在我面前哭!”
说完他的唇堵住了梅廿九呜咽着的小嘴,他用舌头撬开她紧抿着的粉红色小嘴,探入她的口中,贪婪地搅动吸/吮着她的香舌,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噬咬碎吞进肚中去……他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雪白的耳畔与如玉的脖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