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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绿珠冷哼道:“住嘴,你这小妖精,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我会拿出证据让你们无话可说!”
她让王妃身边的丫鬟画眉与鹦哥上前,问道:“你们说,昨晚见到三夫人了么?”
画眉与鹦哥互望一眼,怯怯地低头道:“见过……”
阮绿珠道:“那你们把当时的情景重新说说。”
画眉踌躇半晌,不敢抬头看梅十五,道:“昨晚,昨晚,三夫人来找王妃,待了有,有很长时间,王妃让我们先行退下,所以奴婢们就在门外候着,却听得里面三夫人与王妃似乎起了争执……”
阮绿珠弯眉一挑,道:“你们可曾听到她们争执的内容?”
鹦哥回话道:“因为离得远,所以只隐隐听到,三夫人对王妃说,说,洛王爷,洛王爷对她的宠,是,是谁都争不得的,王妃的位置早晚都得是她的。王妃争辩了几句,不知三夫人又说了什么话,把王妃都说哭了,随后三夫人就气哼哼地出来了,脸色很难看……”
江明峰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岂有此理,简直反了,反了!”
梅廿九低声呜咽道:“不会,不会的,我母亲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但是梅十五拉着梅廿九的手,眼睛无神且悲哀,她低声道:“让她们说下去吧……”
阮绿珠看着洛瑞德道:“王爷,丫鬟的证言您若是不相信,那我再叫个人来。”
说完,粉脸含冰道:“请周管家前来。”
待得周管家上前,阮绿珠问道:“周管家,我想问您,据说您见过神仙?”
周管家点头道:“是的,我曾见过王府的湖面上有一个仙子在漂浮。”
阮绿珠问道:“那你觉得那个仙子眼熟么?”
周管家点点头,阮绿珠道:“那你认认看,那个仙子和在场的谁比较像?”
周管家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逡巡了一遍,然后对着梅廿九说道:“那位仙子与蝶小姐很是相像。”
阮绿珠冷笑道:“周管家,你老眼昏花了么,什么仙子?根本就是个妖怪!”
说到妖怪,周管家全身一抖,忙偷眼看着梅十五,脸上有惊惧的表情。
阮绿珠眼尖,问道:“周管家,你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呢?”
周管家忙道,“没,没什么……”
江明峰说道:“周管家,你有话就直说,王妃在世时对你也不薄吧,如今她含冤而死,你就要将对案情有帮助的线索都说出来,才能为她伸冤报仇啊!”
周管家闻言,老泪纵横,江依依为人贤淑和善,待他一如长辈般尊重,如今她含恨而死,他也恨不得早日捉拿到凶手,为她一洗冤屈。
想到这里,他对江明峰说道:“舅,舅老爷,我,我昨晚听,听外面的人都在传,传三夫人,三夫人是个妖怪……说她,她给人治病的时候显露出了原形,原,原来是,是只花妖……而且,而且昨晚我半夜起夜时,在梅花林边确实见到三夫人匆匆一闪而过……”
洛瑞德脸色剧变,他望向梅十五,梅十五眼神惨淡,面色苍白,全身颤抖。
若是丫鬟的话不可信,可周管家却是王府里的忠仆,从小看着洛瑞德长大,是断不会说谎的。
洛瑞德缓缓走近梅十五,蹲下身来,问道:“十五,你,你真是妖么?”
梅十五含着眼泪没有回答。
洛瑞德又问道:“那,那依依真是你杀的么?!”他的话语里貌似平静,却蕴涵着风暴即将来临的波涛汹涌。
梅十五拖起虚弱的身体,看着洛瑞德,眼泪一颗颗地从她眼里滴落下来。
她直视着他,无力地道:“连,连你,也不相信我了么?!”
洛瑞德胸口一窒,无法回答。
……
阮绿珠见状冷笑道,“看来王爷还是不肯相信人证了,那好,”她转向江明峰,请求道:“舅老爷,绿珠请舅老爷批准,到三夫人房中去搜搜,看有何物证没有?”
江明峰点头道,“二夫人,就依你的想法去办吧。”
阮绿珠看看洛瑞德,这一次,洛瑞德没有反对。
于是侯爷府与王爷府的侍卫便领命,带着下人们到梅十五与梅廿九房中搜查去了。
不一会儿,搜查的人回来禀报:“启禀王爷、侯爷,属下等在梅三夫人的房中找到一件血衣!”
说完将血衣呈上。
一旁的画眉与鹦哥见到衣物,飞扑上去,痛哭失声,道:“这,这不是王妃昨夜罩在外边御寒的衣裳么?!”
洛瑞德一张俊脸早已被惊愕与愤怒所代替,他颤抖着手,一把夺过血衣,怔怔看了半晌,目中流下泪来,他喃喃道:“依依,依依……”
一阵悲痛让他站立不稳。
洛宸天上前扶住父亲,转脸对着梅十五,冷冷地一字一字道:“人若是你杀的,就要一命还一命来!”
江明峰在一旁怒视着梅十五,道:“你这妖妇,定是你垂涎王妃之位不成,起了杀心,趁着王爷不在之时,将我姐姐引骗到梅花林中,吸去她的鲜血,残忍将她杀害!你这妖妇,居心何其歹毒,来人!速速将她拿下!!!”
梅廿九哭泣着道:“不,不,我母亲不是杀人凶手,不是……”
阮绿珠却道:“是不是凶手自然过会儿就有分晓,我这就请法师前来捉妖!”
梅廿九闻言,全身一震,忙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母亲梅十五。
梅十五虚弱地握住梅廿九的手,低声道:“阿九,别怕,你现在已不是妖了,他们也拿你没有办法。等会儿他们冲着我来时,你别管我,知道了么?”
梅廿九焦急且担忧地看着母亲,哽咽道:“娘,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要死咱们也要死在一块——”
梅十五苦笑一下,道:“傻孩子,我们又没有干亏心的事,为何要死?”
说着她吃力地伸出纤手抚摩着梅廿九的头,低语道:“阿九,你答应我,不管日后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记住了么?”
梅廿九只是哭,并不答话,梅十五却眼神坚定地看着她,道:“你要答应我——”
梅廿九抬起眼,看着母亲,不由悲从中来,她抱住母亲,道:“娘,娘,我们赶紧走吧,不要在这里——”
梅十五黯然道:“走?怕是走不成了。”
说完,她转头望向洛瑞德,两人的视线相接,洛瑞德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欲言又止,终还是被阮绿珠拉到了一边。
元阳真人早已带着他的道具登场了。
他左手执着道家拂尘,右手举着驱鬼降魔的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
他先看了看梅廿九,脸上有惊异之色,对着江明德与洛瑞德道:“这丫头很是诡异,但不是妖精……”
边说着他边跳到梅十五身边,将梅廿九一把拉开,然后直盯着梅十五,举起手中的桃木剑便要刺下,嘴里道:“妖怪,快快显形来!”
梅廿九被他猛力一扯,跌倒在地上,见状急忙爬起,一路膝行,拼命拖住元阳真人的腿,道:“不许你碰我母亲!”
元阳真人被梅廿九一拉,一个趔趄,差点跌翻在地,手中的桃木剑也掉了,他一脸的狼狈,举起手中的拂尘便用力挥下,恼羞成怒道:“死丫头,我连你也一并收了罢!”
梅廿九躲闪不及,眼见挟着千钧之力的拂尘就要落在她身上,梅十五却挣扎着爬上前,抱住了女儿,用身体挡住了这一拂尘!
“啊——”梅十五低呼一声,从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她本就已受伤,法力丧失,再遭受元阳真人毫不留情的重击,她全身内脏与血液被重创得翻山倒海,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呼吸困难,魂魄就要离自己而去……
梅廿九大喊一声,心神俱裂地抱住了母亲,她惊惶地摇晃着母亲,“娘,娘,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你别丢下我……”
元阳真人还要再挥下拂尘,一旁的洛宸星飞扑上前想要拦住道士,却被江明峰拦下。
洛宸星焦急道:“舅舅,三娘娘和阿九不会害人的,就算她们是妖,也别这么对她们!再这样下去三娘娘会死的!”
江明峰冷冷道:“宸星,你住嘴!不要影响道长收妖,明明她们就是个祸害,就得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洛宸星还想再说,江明峰眼一瞪,道:“你想当个不孝子么?!”
洛宸星望望父王,再看看哥哥,见他们都是一脸的凝重,对他的话不予理会,便失望地垂下头,落下泪来。
而元阳真人左手挥出拂尘时,右手已探手虚空一划,凭空中出现了几张驱鬼除妖的黄色符纸,黄符上面有朱砂的符印。
他大喝一声:“妖怪,快快降伏罢!”便将手中的黄色符纸往梅十五的面门上贴去!这黄符一贴下,梅十五将被彻底收服。
元阳真人正洋洋得意之时,没曾想灵堂里的灯花一暗,众人一阵惊呼,一条淡绿色的长练凌空卷过,他手中黄色符纸与拂尘竟都已不见!
他一呆,却见灵堂门口,一阵白烟过后,站着一位长发飞扬、裙袂飘飘的绿衣女子,正冷冷地盯着他!
梅廿九从奄奄一息的母亲身上抬起头来,见到绿衣女子,她悲痛而嘶哑地,呜咽着哭出声来:“井景姬姐姐——!!”
花里逢君?烟湮灭(1)
井景姬用冷冷的目光紧紧逼视着元阳真人,她就在月光下,眼神如冰,一身绿衣如梦似幻,清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蓦地,她的衣裳飞舒展,轻飘飘若无物,众人只觉得眼一花,她已飞闪到了灵堂内,站在了元阳真人面前。
她的一双大眼闪着清冷的光,直瞪着元阳真人,她的眼越来越亮,最后竟有点像绿色的荧光,透着浓浓的锋利萧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元阳真人大骇,连忙喝道:“大胆!何方妖孽,竟敢在此撒野?!”
他的话音还未落,井景姬眼中寒光一闪,已挥动衣袖,还未看出她是怎么出手的,元阳真人的一张马脸便已挨了井景姬重重两掌,同时他的脖颈上已被一条长长的绿袖练紧紧缠绕住!
长练越拉越紧,勒得元阳真人先如杀猪般嚎叫,渐渐地他便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一张脸憋得红中带紫。
井景姬盯着元阳真人,冷冷道:“就凭你,还除妖?!只怕连我这妖捉你,都怕脏了手——”
元阳真人挣扎着,眼珠子都快要被勒得暴突出来,他求饶着,从嘴唇里费力迸出几个字来,“大,大仙,仙,饶,饶……命……”
井景姬冷冷地一甩衣袖,元阳真人粗重的身体便如秤砣般直飞出去,砰地一声,摔在墙上昏了过去……
阮绿珠慌忙战战兢兢地将元阳真人从地上半搀扶起,畏缩成一团看着井景姬,连气都不敢出一声。
井景姬原本还待要再逼近,地上的梅十五费力而低声喊住了她,“景,景姬——”
井景姬闻声顿住了身形,她一拂绿衣长袖,望着众人,冷冷道:“我可不是菩萨,我不拯救众生;佛不度我,我自成魔!!!”
众人被她的凌厉气势所震撼,大多畏惧地低了头,竟不敢抬眼看她。
井景姬又指着地上的阮绿珠与元阳真人,杏脸含怒道:“若是我小姨与妹妹有个三长两短,今儿个你们谁也别想独活!哼,我可不比她们,只因太过软弱善良反被你们这些可鄙的人,生生就给欺负了去!!!”
言毕,井景姬也不去看跌倒在地上的瑟瑟发抖的男女,径直转身来到梅十五面前,她蹲下身,先扣住梅十五的手腕,仔细侧听着梅十五细弱的脉搏,然后看着梅十五那张苍白如纸的虚弱面容,不由长叹一声,美目含泪道:“十五小姨,你是何苦来哉?”
井景姬伸出纤手,探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