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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梅廿九则含着泪回应着他,一种害怕要失去他的惶恐席卷着她的身心,她凭着本能用双手紧抱着他的腰间,青涩却热烈地回吻着他,她要让他知道她对他的依恋,以及隐藏在心底深处对他的爱意……
他们就这样互相索取着,浑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不知不觉中,两人已一路吻着到了书桌旁。
她热烈的回应让他热血沸腾,洛宸天的吻越来越炽热,他的每个吻仿佛都带着高温,炙烤得梅廿九全身战栗,她闭上眼睛,长睫不停颤动着,全身软得已无法支撑住自己身体的重量……
她无力地用双手环绕着他的脖颈,而他抱着她柔软的腰身,把她向后推躺在了书桌案上,他站在她身前,俯下身,重新吻上了她的脸……
梅廿九的秀发散开,如一匹光滑的绸缎散落在书桌上,洛宸天俯抱着她,他火热的吻沿着她的脖颈吻到她的耳后,他舔弄着她如玉般的耳垂,锁骨,一直到她的胸前……
他的吻落在了她已发育微耸起的胸脯上,一只手随之也覆上了她小巧的浑圆,他揉捏着手中的珍果,换得她颤抖而羞怯的低吟。
他看着躺在书桌上的她,青丝散乱,粉脸绯红,双目迷离,她惊人的美让他压抑已久的欲望如岩浆爆发般就要喷涌。
他伸出手,将她的衣襟拉开,露出了她绣着淡雅小花的里衣,他欣赏了一会儿,随后探手用力一扯,她的里衣便脱落开来,她光裸美丽的胸映入了他的眼帘……
她那如白玉般的浑圆顶端,两只粉红色的小蓓蕾随著她轻浅的呼吸俏生生地颤动着,他呻吟一声,将脸埋进她的胸脯里吻着,感受着她砰砰的心跳……
她全身微颤,同时却又感到自己似乎正被一团灼热燃烧的火焰包围了起来,芳心慌羞,只觉自己的身子被他缠得越来越紧,他湿热的气息渐渐使她软弱乏力,无法抗拒。
两人正至缠绵悱恻、火热失控之时,突然听到没关严的书房门口竟传来了一声惊叫!
洛宸天闻声迅速放开梅廿九,替她合掩上胸襟,然后立起身来,一张俊脸带着森冷寒意转头看向来人。
门口,江馨兰瞪着一双吃惊的眼眸,颤抖地说不出话来,她喃喃道:“你,你们——”
洛宸天的俊脸上有着一抹暗红,他立着没有开口。而梅廿九则羞惭地从书桌上起身,颤抖地用一双纤手掩住自己散落的衣裳。
江馨兰震惊地看着他们,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慢慢地,她指着他们,颤声道:“你,你们是哥哥与妹妹,竟然,竟然会做出这种乱,乱了伦理的事来——”
说着,她用一双失望而愤恨的眼眸看着洛宸天,眼睛里已盈满了泪水。
知道他回来了,她便急匆匆赶来见他,原想向他表达她对他的思念之情,结果却让她撞见了这让她既吃惊而又伤心愤怒的一幕。
江馨兰看了一会儿洛宸天,见他并没有任何忏悔的表示,不由失望地向后退了半步,扶住了门框。
她转向梅廿九,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她,道:“你果然是个狐狸精,你,你不知廉耻——”
说着,她看着他们俩,一步步向后退着,然后突然转身,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呜咽着飞奔而去……
……
洛宸天看着江馨兰远去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来,他的目光落在衣裳不整、羞惭欲涕的梅廿九身上,他低声道:“你,也回去吧……”
梅廿九轻轻“恩”了一声,羞惭地不敢抬头看他。
洛宸天看着她,又道:“记住我之前告诉你的话……”
梅廿九闻言脸色煞白。
她怔怔半晌,抬起眼眸乞求地望着洛宸天,想要再说什么,但洛宸天转过脸,不再看她,道:“要想好好在王府里待着,便要记住我的话,知道了么?”
她从虚幻的天堂又被打回了原形。
梅廿九的贝齿紧咬着红唇,深深地咬出了两排牙印。
她万念俱灰地应了一声,用颤抖的纤手整理好衣裳,便无力地站起身来,她怔怔地看着他,只希望他能再看她一眼,但半天,都没有得到他的响应。
梅廿九失望地垂下眼帘,含着泪失魂落魄一步步地向外走去……
洛宸天站在书桌前,没有回头看她,他伸手拿过一支毛笔,想要借书法挥泄自己内心的纷乱,但还未等梅廿九走出房门,他手中的毛笔已被他单手折成两截。
……
漆黑的夜,漆黑的夜空。
很寂静,寂静的像死了一般。
惨淡的月光将梅廿九孤单的身影照在蜿蜒曲折的小径上。
夜那么深,阴霾而灰暗。
梅廿九却不觉得害怕,她满脑子里有的只是“他不要她了”的念头,她跌跌撞撞地走着,泪水爬满了双颊。
他与她背道而弛,而爱在他们身后支离破碎。
心碎、惶恐却无法割舍的感情在她心中翻涌,堵在她的喉头让她无法呼吸。
她哽咽着,无语凝咽。
正至神伤,她的身旁突然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
梅廿九闻声一颤,望向那声叹息的方向。
在那树林边,有一个裙裾飞扬、衣袂飘飘,如仙子下凡的美人,正用悲伤怜悯的目光看着梅廿九,她的眼神里有劝慰有爱怜。
梅廿九呜咽一声,喊道:“井景姬姐姐——”便扑入到了她的怀抱,痛哭出声。
井景姬抱着梅廿九,美目中不由也落下泪来。两人相拥而泣。
梅廿九哭泣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井景姬黯然道:“我还是来晚了,十五,十五小姨她,她——”
梅廿九闻言悲从中来,哭得更是海棠失色,杜鹃涕血。
井景姬忙抱着她,安慰道:“别哭了,阿九,别再伤心了,十五小姨若是看见你今日这般,一定也会心疼的。”
也许真的这一切都是宿命么?
井景姬与母亲梅初一本可以前来将十五与廿九带走,但是梅初一正在修仙重要关头时,突然被一只误闯入修仙洞天的蛇妖所扰,因而元气大伤,昏迷不醒。
幸好那次火烈鸟来报,井景姬赶回去得早,正好挡住了那蛇妖落在梅初一身上的致命一击。
尽管如此,由于那蛇妖法力高强,井景姬在与蛇妖的搏斗过程中也受了伤,拼尽了全力也只能将其驱逐出修仙洞天。
为了防止蛇妖再次来袭,井景姬一直守着母亲直到她恢复了知觉。
待妥善安置好了母亲,井景姬便匆匆再次赶到洛府,谁知她来晚了,凭着花妖的直觉,她知道十五已经灰飞烟灭了。
梅十五,终是因痴而来,因痴而去。
井景姬垂泪道:“十五小姨,她为何如此傻?这凡人有什么好爱的呢?枉自爱得如此之深之苦,个个最后还不是都当了逃兵么?!”
她见梅廿九犹自在哭泣,便用纤手拭去阿九脸上的泪痕,道:“阿九,别难过了,走,跟我走——”说着拉起梅廿九便要起身飞起。
梅廿九睁着一双泪眼,拉着井景姬道:“姐姐,走?你要带我去哪儿?”
井景姬道:“带你离开这里。十五小姨已不在了,你还留在洛府做什么?走吧——”
“可,可是——井景姬姐姐,”梅廿九犹豫地吞吞吐吐。
“你怎么了,阿九?你得跟我走,否则你也会被这些凡人给折磨死的——”井景姬焦急地说。
她说着便要拉起梅廿九,却见梅廿九没有动弹。
井景姬一愣,放开手,道:“你怎么了?为何不与我一起走?”
梅廿九没有回答,半晌才怯怯道:“井景姬姐姐,你先回去吧,我,我想等我恢复了法力再走——”
“恢复法力再走?那要等你满十四岁呢!估计洛府的人现在已经将你视为妖精,不除不快了!你再不走,便可能与你母亲一样,被他们生生给害了去。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重蹈十五小姨的复辙。来,阿九,跟我走吧。”
是啊,走吧,妖就该回到原属于自己的地方去,却,为何迟迟不肯转身?舍弃不下的是什么?!梅廿九望着漆漆的黑夜,满眼是泪,却一动不动。
井景姬上下打量着梅廿九,半晌,眼中有了一丝了悟,她试探着询问道:“你,你莫非也爱上,爱上了凡人?”
梅廿九没有回答,但是沉默便代表了承认。
井景姬见此一跺脚,道:“阿九,你也疯了不成?!你母亲的例子你还看不够么?!你,你竟然也爱上了人!”
她一双美眸望着梅廿九,苦口婆心地劝道:“阿九,你总该知道人与妖总是殊途,无论你们爱得是缠绵悱恻还是惊天动地,终难得善终。凡人的心太脆弱又太阴狠,承受不起花妖全身心的爱恋。我不想看着你一步步沿着你母亲的痕迹走向覆灭。”
“阿九,你跟我走吧,为了再防止意外情况,我与我母亲以后要在深山里专心修炼,不再复出这人世间,到时你若是有什么危难,我怕难以再保护你。所以,请你随我一同回去,好么?”井景姬疲倦地说道。
梅廿九感激地看了一眼井景姬,含泪道:“井景姬姐姐,你对阿九的好,阿九都知道,可是,可是我,我还是,还是想等我自己恢复了法力再走。”
重新恢复法力还有一段时间,她就可以多停留在他身边一点时候。她是痴了,明知他已不再爱她,甚至要将她嫁人,将她推给别人,可是她,她就是割舍不下他。
她想留在他身边,十四岁的生辰眼看转眼就到了,她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了,就让她多看他几眼再离开吧,从此人妖殊途,永世不再相见。
……
而井景姬看着固执的梅廿九,一种恐慌的预感在她心头涌起,她仿佛看到又一个梅十五在一步步走向灭亡。
井景姬张口还想再劝说什么,梅廿九已跪在她的面前,抽泣道:“井景姬姐姐,你就答应我,让我再在人世间一段时间,等我重新成了花妖,我一定会回去找你们的,好么?”
井景姬默立半晌,道:“阿九,我已劝过你,若是你一意孤行,我,我也无能为力了。你,你不要后悔……”
“我,我不后悔——”梅廿九的一张小脸在月光下显得如此坚定。
井景姬长叹一声,道:“那你自己多珍重了,记住,一定要回来找我们——”
“我会的,姐姐。”梅廿九郑重地承诺道。
井景姬没有说话,只是担忧地看着梅廿九,良久,她回身道:“那,那我走了——”梅廿九低声应了,井景姬将行之际,突然问她:“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上次和我对决的那个少年?”
梅廿九低低应了一声,一张粉脸已是通红。
井景姬看着梅廿九娇羞的小脸,道:“那个人,太强势了,希望他能好好保护你,让你不受伤害,你这孩子,竟也如此固执,罢了,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
说着身形一展,整个身体如空中柳絮般飘起,转眼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梅廿九目送着井景姬逐渐消失的身影,心头却是一片迷茫与怅惘。
……
又是一个有着凄冷月色的晚上。
夜已深了,雾夜露重,花园里,花影胭脂红碎。
洛宸夜独自在花园中的亭子里喝酒,这几日一连出去与酒友们瞎混,腻了。
今晚他自己一人在园子里独酌,倒也自得其趣。菜好,酒好,景色好,就是缺少了点什么。
他端着酒杯,摇晃着杯里琥珀色的美酒。
酒液在月光下反了光,犹如一面小小的铜镜。
洛宸夜已有七八分醉意,他低头看着酒杯,酒里似乎出现了一张绝美无暇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他是那么熟悉,虽然他平日里总对着她恶言恶语,一脸的嫌恶,但是这张脸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