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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翻雨覆-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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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廿九惊叫一声,便往后退了几步,眼前的青蟒让她想起多年前在梅花林中被洛宸天杀死的那条巨蟒,那种恐怖的记忆依稀还在脑海。

“铮——”地一声,锦衣已抽出剑来,挡在梅廿九的身前,纤手一挥,剑光闪闪,长剑已刺向青蟒呈三角形的头部!

但青蟒反应灵敏,而且身体滑腻,锦衣的剑从它头上划过,却刺了个空。

青蟒的反应动作很快,当锦衣一剑刺空时,它的头部在躲避下落时顺势从反方向卷过来,一下子缠住了锦衣的手臂,接着将锦衣紧紧缠绕,渐渐勒紧。

锦衣的剑掉落在了地上,她顾不得害怕,连忙双手捏住青蟒的下颚,不让青蟒张嘴咬人。

但锦衣越是加大手力,青蟒就越用力缠住她的身体,无法挣脱的锦衣很快便被蟒蛇缠得透不过气来,她面色青白,呼吸困难。

梅廿九连忙上前,匆忙中从地上拣起长剑,用力向青蟒的七寸刺去!但青蟒的身体太滑,梅廿九的剑也只能在它身上划了一道口子,青蟒的脊背上,顿时渗出了绿色的蟒血。

青蟒恼怒地放开了卷缠着锦衣的身体,尾巴一甩,便向梅廿九卷来,梅廿九避闪不及,整个身体已被蟒蛇缠住!

而锦衣则被青蟒的尾巴一扫,跌甩在一边,她的头撞到了桌角顿时昏了过去。

青蟒则不停地缠绕上梅廿九的身子,待得蟒头与梅廿九的头部平齐,便张开大口,想要将梅廿九吞噬下去!

梅廿九被蟒蛇紧紧缠住动弹不得,青蟒的血盆大口就逼近在她的面前,梅廿九闻着蟒蛇所散发出的腥臭味道,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胸腔,她不由干呕出来。但她已无法挣脱,只好惊慌地闭上眼,等待着青蟒将自己吞灭掉。

就在这危急的当口,木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悠扬的竹笛声,清亮的竹笛声划破尘世夜空的寂静,顿时雾破云开,由远及近。

那笛声时高时低,于平静安抚中又带着些许威慑力,巨蟒的嘴流着涎本已扑凑到梅廿九的脸上,但突听闻笛子声,青蟒弯曲的长长躯干竟一拗,停立在原地良久。

随着竹笛声逐渐低沉,蟒蛇似乎被催眠感化般渐渐垂下了凶悍杀机四起的蟒眼,盘踞缠绕在梅廿九身上的蛇身也松弛了下来。

蟒蛇慢慢地从梅廿九的身上滑下,在地上随着笛声起伏游动,随之攀爬上了窗台,缓缓地沿着来时的路,蠕动着爬远,慢慢消失在悚然的夜色中……

屋里残留着蟒蛇血的腥臭气味,梅廿九的腿一软,顺扶着一旁的墙,滑落在了地上。难闻的血腥味让她不停地呕吐,但只呕出了一些清水。

屋门无风自开。

梅廿九无力地趴伏在地上,勉力睁开眼眸望着屋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手执玉笛、衣袂飘飘的长衫男人。那男人身形颀长,俊秀飘逸,正怜惜而又担忧地看着她。

“你,你——”梅廿九恍惚中喃喃道,却只觉得自己头昏目眩,难以支撑起疲倦的身子。那男人收起玉笛,上前弯下身子,将梅廿九轻轻抱了起来。

锦衣从昏沉中清醒过来,看见一个男人竟然抱着梅廿九,情急之下,从地上拾起长剑,娇叱一声,便朝着那男人后背击去!

那男人抱着梅廿九,并没有回头,但锦衣的剑还未碰触到他的身体,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震荡开来,她踉跄了几步方才稳住。

那男人回头望了一眼锦衣,锦衣一见那人,不由掩口低呼出声:“是你?”那人竟是王府里新来的花匠!

锦衣不解地看着那个男人,却被他那种出脱尘世的俊逸与超凡所折服,也不再上前阻挡他对梅廿九呵护备至的举止。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梅廿九抱到床榻边,将她平放在床上,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梅廿九脸上的散发掠开,低声问道:“有哪儿不舒服么?”他的神色温柔,语调低沉。

梅廿九望着那个男人,他对她这么熟稔与亲近,她只觉得亲切而毫无突兀陌生感。她无力地摇摇头,想说没事,但胃里却一阵泛酸,让她不由又想呕吐。

那男人见梅廿九面色苍白,呕吐不止,便拉过梅廿九的玉手皓腕,将两根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仔细为她把脉。

只轻轻一把脉,那男人面色一变,望着梅廿九蹙起了长眉,一张英俊的脸上有着隐隐的痛惜与懊恼。

他低沉道:“九儿——”

他的这句“九儿”刚出口,梅廿九不知怎么的,泪水便滑落了下来。那男人握住梅廿九的手,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低声道:“别哭,是我不好,我,我总是来晚了一步——”

梅廿九呜咽着看着那个男人,他靠她如此之近,让她感受到了他近在咫尺的气息,凭着残余的一点花妖本能与心灵感应,让她知晓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

尽管她从生下来起就没有见过他,但她就是知道他是谁!

他是她从未见过面的花神父亲!

难怪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便觉得那么亲切与熟悉,难怪她对他的细心关怀与呵护压根儿不会抗拒,因为她的身体里一半流着的是他的血。

只是,父亲,他来了,可是,母亲却早已不在了,而梅廿九自己也是受尽委屈,碾作成泥零落成土。梅廿九颤抖着煞白的朱唇,抽噎着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那男人见梅廿九如此,不由也眼眶濡湿,他看着梅廿九,将她揽到怀中,低声道:“孩子,你,受苦了——”

梅廿九伏在他怀中“呜——”地一声哭出声来!

梅廿九痛痛快快地在父亲宽大而温暖的怀抱中哭着,将所有的委屈与痛楚都发泄出来。

花神抱着梅廿九,让她在他怀中哭泣了良久,他轻抚着梅廿九一头秀发,道:“好了,莫哭,莫哭——”

梅廿九抬起头来,望着花神那张英俊忧伤的脸,“父亲”这个词在她唇边盘旋,但她就是喊不出口。她呜咽着告诉他:“母亲,母亲等你,等你等得好辛苦——”

花神一阵黯然,他来晚了,十五,终究已经烟消云散。她恨他么?!

他看着梅廿九酷似梅十五的脸庞,脑海中不断闪着梅十五那张令人魂牵梦萦的脸庞。

“廿九,廿九”,是十五给孩子取的名,可是“念旧,念旧”的意思么?!

滴水破镜,禅心已乱,尘缘剪不断。

“何来尘缘,何来因果,何来喜哀,乱我禅心。”

他紧紧闭眸,三千愁绪化为泪水滑落。

那年,那时的他在天宫,花神统管花仙花妖,人人艳羡,多少仙子美人对他献媚,他不为心动。不是不要,只是不喜欢。

直至遇到她,梅十五,一朵昙花,修炼成妖。

在那次训妖惩妖的花会中,她被他所误伤,奄奄一息。她眯着眼,望了他一眼,恍惚忧郁的眼神,让人心疼。她惊人的美,差点灼伤了他的眼,但她的眼神却让他的心,一动。

他将她挑起,抱在臂弯里,蓦地,她狠狠咬他一口,慌乱逃走。他在心里一笑,一只小妖,放了也罢!

但他的手指留下她细细的齿痕,隐隐的疼,然后满脑子里就是她柔美的眼神,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偷偷下界去寻她,躲在暗处看她疗伤。她是孤独的,被他发现,她躲在山洞里面不出声,怎么也不肯出来。

他想进到山洞里去,却犹豫了。天宫天条里写的清清楚楚,人仙不同途,何况仙妖?!

“带我走。”是她细小的声音,娇弱惹人爱怜的声音。

寂寞,他也是寂寞的,高处不胜寒,他动了凡心。

于是,他犯错了。

他和她,在山洞里,过了一段他永远也不会忘怀的幸福日子。她什么也不说,每天只是窝在他的怀抱中,轻轻地蹭他,安静地等着他抱。他就这么深深地沦陷了。

但仙妖毕竟殊途,仙妖恋更加是天庭的大忌。

终有天兵天将下界要将他带回去,他们让他做个选择,要么自己跟他们回去,到天牢里去思过悔悟,要么就将诱惑了神仙的她就地处死,以正天法。

于是,他跟着天兵天将回去了,连一句话都没有给她留下。

他走的时候,她出去采酸野果子去了,她想吃酸的东西,因为她有感觉自己好象要做母亲了。

但她没有告诉他,她想采完野果子之后,给他一个惊喜。

可是等她回来时,他已不在了。从此以后,再无相见之日。

仙界一弹指,人世二十年。等他从天牢里面悔过完被放出来,发觉什么都已经改变了。

他不怪梅十五爱上凡人,他欠她的,只是那段过去曾经,还让他怎么和她提起?

他不想让她再受伤,他选择离开,他以为爱一个人,不一定要让她知道,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但是他错了。

当他再遇见正在修行的梅十五的姐姐梅初一,才得知梅十五竟然已经为了那个凡人,而灰飞湮灭,魂飞魄散。

他心如刀绞,追悔莫及。这些凡人,都是污秽狡诈的一族,是他不好,竟放逐梅十五流连其中,最终身受其害。

生死为谁一掷轻,紫烬不足惜。谁言别后无悔思,璃烟化云尘。

青衣裂,罗裙毁,生死永相隔。可叹仙妖总殊途,只恨两缘薄。

不,他不能再让他和十五的骨肉再在人世间受苦了,他要将梅廿九带走!

花神凝望着梅廿九,低声道:“孩子,跟我走吧,不要在这里待着,这人世间有什么好的?处处危机四伏,人人心机重重,我不想看着你也和你母亲一样被这无情的世道所湮灭。走,跟我走……”

梅廿九将泪痕斑斑的小脸贴在父亲的胸前,道:“真的么?父亲?”

“是的,孩子,我让你重新成为花妖,日后你苦心修炼,功德圆满后便可得道成仙了。”花神郑重地对梅廿九承诺道。

“我——”梅廿九咬着下唇还未答话。一旁原本已经被梅廿九与花神父女相认的一幕惊呆了的锦衣,却发急道:“小姐,你,你不能走——”

锦衣是奉了洛宸天的命令看护梅廿九的,如今洛宸天还未回来,梅廿九却要被她的父亲带走,再去当回花妖,若是被洛宸天知晓,不知这个暴吝残酷的洛王爷会怎样了呢!

锦衣望着梅廿九,乞求道:“小姐,王爷尚未归来,小姐就要这么走了么?”

花神一蹙长眉,道:“九儿,你不用等他回来了,估计他也回不来了……”

梅廿九闻言全身一震,她颤声道:“父亲,你,你说什么?”

花神素来对狡兔三窟的人类没有好感,他沉哼一声,道:“那个坏小子在边疆被恶人陷害,估计已经没命了,所以你不用再等他了。”

“什么?!”梅廿九全身发凉,面色苍白。她知道父亲是花神,具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父亲既是这么说,那洛宸天估计已是遭受什么不测了,难怪这阵子一直没有他的音信。

“父亲——”梅廿九紧抓住花神的手臂,恳求道:“父亲,求你,救救他吧……”

“救他?他把我的女儿糟践成这副模样我还没有找他清算呢,要我救他?笑话!再说,我不杀生,却从来不救凡人的!”花神冷然道。

锦衣也是花容失色,珠泪涟涟,洛王爷若是已有了三长两短,那也狼岂不也是凶多吉少?!她在花神面前跪了下来,乞求道:“大人,请您救救王爷与也狼吧!”

花神没有答话,只是对着梅廿九说道:“孩子,难道这些年吃的苦你都忘了么?!难道当个自由自在的花妖还比不上在凡尘中受人欺凌强么?!”

梅廿九抱着冷然的父亲,觉察到了花神作为神仙对人的疏离与绝对的权威。她想了想,擦去眼角的眼泪,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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