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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坐在车前,拉住缰绳,一抽马鞭,马车便快速地向前飞奔而去。
我从车厢里挣扎着起身,只听得后面也狼呼唤“王爷,王爷”的声音离得越来越远。
我挣扎着爬到车厢前部,撩开车帘颤抖地问着洛宸天:“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没有理会我,只是奋力快马加鞭,我畏缩着又问了他一遍,他终于冷冷答话了:“送你到你该去的地方。”
我看着他义无返顾的背影,一种无边无际的恐慌与无助涌上我的心头,我紧抓住车门框,扑面的雨打在我冰凉的脸上,我惘然未觉,任凭狂风骤雨将我浇了透湿。
我蜷缩在车厢一角,睁大着眼睛,从被风吹开帘子的马车窗外,辨认出马车已经弛出城门,正向郊外奔去。
马车越过了一道道坡坎,又淌过一条条小溪,而后又在空无一人的林荫道上飞奔,最后停在一片颓败的梅花林前。
洛宸天下了马车,站在车门边,撩开车帘,冷声喝道:“下车。”
我刚从蜷缩着的膝盖上抬起头来,便被他拉住胳膊拽下了马车,跌落在梅林中的草地上。
我从草地上强撑起身子,他已站在我身前,一步一步向我缓步逼近。我看着他那张铁青的俊脸和狠冽的眼神,不由向后退着身子。
他步步紧逼,我连连后缩。
湿透紧贴在身上的裙袂拖曳过凹凸不平的草地,在我的小腿上划出细细的伤痕。
他蹲下身来,盯着我,徐徐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雨水顺着我湿透的头发不停往下淌着水,而我已经分不清我脸上流的是泪水还是雨水,我极力睁大被雨水冲刷得睁不开的眼睛,环顾四周,发觉这里正是我第一次遇见他的地方!
这原本是一片古朴美丽,溢彩流光的梅花林,如今却是杂草丛生,荒凉寂寥。
风吹过颓败的梅花树林,听不到落叶的喧嚣,伴随着枝桠纠缠的哀怨,梅花早已凋谢过。
我忘不了在这片梅花林,在如梦如幻、漫天的花瓣雨中我们的初次相遇,忘不了那时他脸上温柔而灿烂的微笑,也忘不了曾在另一片梅花林中,他那宽阔而温暖的怀抱,以及深深印在我唇上颤抖而热切的吻……
只是这一切,却早已离我远去。
当他无视我的痛苦与绝望,残酷地将我的生死掌握在他的手心时,我便听见爱被悄悄捏碎的声音。
在爱已死、凋谢颓败的梅花林中,我虚弱无力地从草地上撑起身体,隔着雨雾与泪雾看着他,他也全身湿透,俊脸暴戾却苍白。
我深深看着他,形未枯槁而心如死灰。
他探过手来,修长而冰冷的手沿着我被寒风与冻雨淋得毫无知觉的脸庞,缓缓抚摸着,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但却让我感到后脊梁阵阵发凉,我的全身开始颤抖得如风雨中飘摇的残柳。
他就这样慢慢抚摩着我,当摸到我柔滑的脖子时,他突然张开手掌,用力地掐勒住了我的脖子!
梅廿九?强/暴
原来,他带我到这梅花林中,竟是要杀我。
猛然间,我被他掐勒得顿时要昏厥过去,下意识地,我用纤长而颤抖的双手抓住他紧勒在我脖子上的手,想要移开他如铁箍般的桎梏,但却如同蜻蜓想要撼动大树般无力。
他的眼里透着嗜血的冷酷,俊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地等待着他掌中的猎物慢慢耗尽生命。
我呼吸困难,但仍睁大黑蒙蒙的眼睛看着他,一行热泪从我的眼角流出。
他掐住我脖颈的手更加用力,我流着泪没有反抗,我认命地闭上眼睛,任由他紧勒着我的脖子,直到我的眼前白茫茫一片,意识也渐渐抽离身体……
死亡的气息悄然地在我的头顶弥散开……
就要死了吧,我已无法呼吸。
纷落的雨点打在我没有知觉的脸上,背上梅花的印记开始灼烧发烫,如同一块烙铁。
昏沉间,我在生命即将要失去的那一刻,仿佛又看见了那漫天的梅花雨,而母亲正在花瓣雨中朝着我微笑。
母亲,等等我,我在心里含泪默念道。
就让我随你归去吧,我总算是挣脱了一个妖的宿命。
母亲说过,我们妖为人所救,从此一生便要背负对他的债。妖的生命只能交由他来支配,这便是我们的宿命。
除非他自己动手来取你的性命,否则你不能自己结束妖的生命,不然就会灰飞烟灭,天地间再也寻不到你的半点踪迹。依稀中,母亲郑重地告诫我。
眼下,我应要死在他的手里了吧?
也好,就将我这条命还了他去罢,只求生生世世彼此不要再苦苦纠缠,我已好累,好累……
……
他看着自己手下濒临死亡边缘的女人,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恨意。
他恨她!却更恨自己!他完全可以更心狠地让她从这个世上消失,免得她再祸害人间,但每次他都不能将她彻底完全地毁灭。
是他心软了么?!
还是她蛊惑男人的力量确实无法让人抗拒?!
他看着她已像是被火焚烧过一般胀红、已经快没有呼吸了的脸,终于,紧箍的手一松,她向后仰着,就如一片已经失去生命力的枯叶,轻飘飘地坠落在了草地上……
……
我仰躺在草地上,淋漓的雨不停从清冷的高空中滴下,冰冷的雨水落在我的脸上,我从昏迷中渐渐苏醒。
身体上刺骨的寒冷与咽喉好似被火烧过般的疼痛,让我从恍惚中意识到我还没有死,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伫立在我身前的黑影。
洛宸天低着头看着我,冷冽的眼睛里是难以琢磨的复杂眼神。
我已无力再说什么,气若游丝地只是躺在草地上,看着他流泪。
他蹲下/身来,直视着我的眼睛,冷冷道:“你除了用可怜的模样换取男人的怜惜,还会些什么招数?”
我转过脸没有说话,眼角温热的泪流过我冰凉的脸庞,流进了湿漉漉的草地。
他用力地攥住我的肩膀,将我从地上抓起,他逼视着我道:“你说啊,你不是妖么?不是很会蛊惑男人吗?尽管使出来给我看看!”
我全身瘫软,如同一尊没有生气的泥娃娃,任由他摇晃逼问。
他冷声道:“我以为你当了青楼妓/女,就能好好改掉你爱蛊惑男人的妖性,谁料到你还是如此不安分。”
他伸手勾起我的脸,细细看着我,突然用力捏紧了我的下颚,道:“你对洛宸星还是不死心么?还想像三年前那样跳上他的床吗?”
我颤抖着用纤手掩住自己的脸,无声地啜泣。
他拉下我的手,嘲讽道:“你还会害臊?那当初在他床上赤身露体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廉耻了?”
我睁着含泪的眼睛看着他:“不,不是这样的,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不知道?呵呵……”他冷笑道,“好,这就是你推脱罪名的理由吗?!”他猛地将我一把推开,狠狠道:“你怎么就那么不知羞耻?!”
我跌坐在草地上,无言以对,泪水和雨水不停地在我脸上冲刷。
他的话虽刺耳,但都是事实,我确是个不知廉耻的妖精!尽管那件事是我心底永远的痛。
我无力地将脸埋进手掌中哭泣。
而大雨中,洛宸天英俊的脸上有着恨意与狂乱,他指着我道:“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蛊惑男人害人的妖精!”
我闭上眼睛,无声地哭泣着,哽咽道:“不,不要这么说我母亲……”
他冷笑道:“难道我说错了么?不是你们,我母亲也不会死!”他的俊脸变得异常暴戾,他逼近我,冷冷道:“难道你们妖精害人的时候都没想过有报应的吗?”
我流着泪,拼命摇着头沙哑道:“不,不是我母亲,害,害死大娘娘的……”
他用力抓紧了我的肩头,森然道:“铁证如山,还敢矢口否认?”
我忍着肩上的剧痛,啜泣着,吃力地辩解道:“不是,不是,我母亲跟我说过,不是她害的……”
我们妖与人不一样,是不会撒谎的。
母亲说过她没有害过大娘娘,就不是她害的,因为我也是妖,所以我相信她。
但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却根本不可能相信一个妖说的话,人与妖,本就是殊途。
洛宸天惨淡一笑,恨然道:“不是你母亲害的,难不成我母亲自己会半夜一个人到树林里让人吸去全身的血吗?会死得那么惨吗?!”他凑近我,我看见了他冷酷的眼里隐隐的水光。
凝望着他,一股悲伤从我心头涌起,我的眼泪更止不住地掉落下来。
大娘娘死得很惨,她赤/裸着身子离奇地死在洛府的梅花林中,天亮被人发现时,全身已被吸干了鲜血,而且不知遭受过了什么凌/辱。大娘娘是位美丽女子,如莲花般的圣洁,却死得如此之凄惨,让所有人无不震惊与悲伤。
有人见过我母亲施展法术予人治病,于是便指认说我母亲是府里的妖怪,随后他们又在我母亲的房间里搜出了一件大娘娘那天身上穿的衣服,所以一致认定,大娘娘是被我母亲这只妖怪吸去鲜血而死的。
在我母亲之前,大娘娘与原来的洛王爷感情笃深,但是自从我母亲到了洛府后,洛王爷的一颗心便全在我母亲身上,冷落了原来的几房妻妾。我母亲被认为是杀害大娘娘的凶手,大家都只有拍手称快的份,谁还会为她说几句辩解的话?
洛宸天曾见过年幼时的我,知道我是花妖,所以对我母亲的怀疑更加笃定。
洛宸天和他母亲大娘娘的感情一向深厚,从此以后他变得暴戾与残酷,尤其是对我和我母亲。
即使我母亲最后用花妖的灰飞烟灭,一命抵一命,也依旧不能减轻他对我的恨。
瓢泼大雨中,重提往事,洛宸天已几近狂乱,他咬着牙,看着我,恨恨道:“你是妖精的女儿,也是妖孽,我要杀了你……”说着他重又掐住了我的脖子!
即使已不再是妖,但一日为妖,终身为孽。
我闭上眼睛,等着他用力将我掐死,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从他将我送入青楼被人强行玷污去清白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想再活了。
但他却收住手,眼神定定盯着我。
蓦地他用力地将我的脸抬起来,在我耳畔一个字一个字徐徐说道,“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痛快就死了,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俊美的脸突然变得邪佞与残酷。
说完,他猛地一把将我抱在怀里,狂野地吻上了我的唇!
“不,不!”我惊慌失措地拼命挣扎,捶他,打他,踢他,他却岿然不动,愈吻愈深。
他用力吮/吸着我柔软如花瓣的粉唇,将舌头探入我的嘴里不停挑动纠缠,他粗暴的吻夹杂着雨水肆虐着我的唇,差点要让我窒息。
我呜咽着却无法出声,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流到了我们彼此紧密贴合的嘴里……
直到我们彼此都无法呼吸了,他才松开我,我们都喘息着,但我从他暗沉的眼神里却看出了危险,他的眼里还有着小小的掠夺的火苗。
已经见过不少男人的我,知道此刻他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我死命地挣脱出他的怀抱,便要向草地的一边逃去。
但湿滑的草地却让我绊了一跤,他倾身上前,我正好跌入他的怀中,他顺势抱住了我倒在草地中,随后高大沉重的身体也跟着压在我柔软的身体上,紧紧搂着我在草地上翻滚。
我们的衣物早已湿透,但雨中冰凉的感觉并没有抵消他眼里疯狂的欲望。
他将我紧抱得差点透不过气来,我的耳边响着他粗重的呼吸,他张嘴便向我的唇上吻去,我一偏头,他吻在我脸侧潮湿的鬓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