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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不了她,凌霄很快拉垫被,指着薛平贵不放:“那么,薛平贵呢,难道你们对‘自己人’就这么算了吗?三小姐,‘代侍卫’只是帮忙的,他是‘主犯’!”
薛平贵?放心,没忘。王宝钏心中暗爽,却是惋惜地叹道:“当然……一视同仁,依凌霄将军所言,加罚一倍,如何。”
“啊?”围观的都傻了。谁也想不到一片痴心的三小姐居然这么做。
她不是爱薛平贵爱昏了头,连父母都要顶撞吗?这样想的他们,可真是太吃惊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王允喃喃自语,心头漫过一阵暖流。看来,最疼爱的女儿并不糊涂,她的心里,最重视的始终是父母亲缘,而不是那个臭小子。
另一边的薛平贵立刻哑口无言。很是幽怨望着宝钏,怪她为何如此狠心。可惜,没机会后悔。刚才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回荡,怎么能当缩头乌龟。
代战正在嚣张,听到这些转头吃惊地瞪着他,不一会儿又觉得有些高兴。
因为她就要跟薛平贵“同甘共苦”了。
片刻,他们都被家丁拉到院子里,按在两张并列的长凳上。
薄雪还没有停,漫漫地飘着,点点细碎像棉丝般轻轻地坠下。昨日院中被破坏的花朵儿此刻被挂着银装,委屈地在风中摇晃。
好冷,一片痴心的代战却盯着薛平贵不放。
这是她第一次靠他这么近,近得闻得见他的呼吸。
“你知道吗,我是西凉的公主,我喜欢你。可是你的眼睛里却没有我。你这个傻子,笨蛋,你活该。”
代战默默地在心里念着,想得有些酸楚,又有点甜蜜,突然忍不住一声痛呼。
开始打了,痛如山崩。
围观的众目睽睽,偶尔发出轻微的嗤笑声。
代战抬起头来,不服输的脸上凸显骄傲,她在硬撑。
凌霄和丽娜都着急地跑出来,她不能丢脸。
自然,宝钏也跟到院里,观赏着这一切,愉悦地笑了。
明天的校场,一定见得着代战的身影,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就等着迎接更大的“惊喜”吧。
6校场奇辱
就算滚钉板也不过如此,臀上热辣辣的,落下的雪花又那么冰,针一般钻入肌肤里。
受不了,代战咬紧牙关熬着,闭眼握拳。
只有熬过去,才能保住西凉的颜面。哭一声,那就丢尽了。
忍着,忍到所有人都愣住。
“哗啦!”两张长凳被打折了,代战和薛平贵,同时仆仆如沙包跌落。
好狠的手,竟这么毒,代战一瞬崩溃,哇哇哭叫:“救命,救命!”
魏虎才不理睬,斜睨着伸手指:“继续,都接着打。”
薛平贵死了,他的弟弟魏豹才有机会成为王宝钏的丈夫。
而代战,还有五杖,这杖刑才算完。
家丁们答应了,重新又举起杖子。
一旁的凌霄终于闪身相护,冲上去抱住,狂吼声声:“代战,代战!”
周围的面容一片漠然。代战挣扎着起身,却是一心想着薛平贵。她搜寻一圈,跑去求宝钏:“王宝钏,你救救他,你要看着他被打死吗!”
多可悲,求情敌。
宝钏装没听见,薛平贵却是急着扭头:“宝钏,别,别管我,我没事!”
靠女人求饶,算什么英雄,大丈夫,他不肯呢。
代战的心被震碎了,一阵忙乱。
原来,他甘心做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是为了王宝钏,而不是她。什么同甘共苦,那不过是她的臆想,是笑话,她完全是自作多情。
代战想明白了,死命咬住嘴唇,直到把它咬破,才将满溢的泪水止住。而后不肯再看一眼,转身就对凌霄道:“我们回去!”
“上点药吧。”宝钏清朗的声音偏偏此时在身后响起,很温柔。
“不用了。”凌霄知道宝钏真正想提醒的是什么,立刻吩咐丽娜:“你替代战受完剩下的五杖,我背她走。”
“是。”丽娜毫不犹豫地应下,心在发疼,那是她爱的人,命令她为他的所爱受刑。
风波终有平息的时候,当这行人狼狈的逃离,薛平贵也灰溜溜地偃旗息鼓。
临去前,薛平贵不舍地哀求宝钏:“为了你,明天我一定会去校场拼命,就算我受了伤,我也不怕,你千万别记恨我,我不是故意的。”
“平贵,为了我,苦了你了。”宝钏泪光闪闪地鼓励,心道:你要找死那便好了。还有一份礼等着你们。
在前面的代战被背出院子,听得好清楚,五脏皆痛,情不自禁泪更湿了,搂紧凌霄的脖子,凌霄冷哼着,步子更快了。
薛平贵不敢搭理,就这样,各自出了相府。
才走了几步,街上却有人关怀,乞丐葛大一溜烟地跑来:“二弟,你怎么了?快,我扶你回去!”
回了寒窑,精通医术的葛青赶来照看。葛青自幼女扮男装,大大咧咧惯了,这回要瞧的患处是薛平贵的屁|股,却有些不好意思。
薛平贵是在前段时间认识他们的,这些人还帮忙救治他的养父薛浩,只是紧接着突遭家变,薛浩被蒙面人杀死,放火烧屋。薛平贵在薛浩临死前赶回了家,终于得知了身世和信物。只可惜,妹妹薛琪不知去向,他因此落得和这班乞丐为伍,还结拜了兄弟,排行第二。
虽然结拜,葛大的妹妹葛青却是喜欢他的,这份心意,薛平贵也知道。所以,裤带才刚刚被葛大扯开,他就慌得直躲:“大哥,这不行的!”
“哎呀,有什么关系嘛。葛青是我妹妹,也就是你妹妹。不要害羞啦,这伤要让外人看,要花钱的!”乞丐最缺钱,葛大惯于精打细算。
“那就算了吧。打的时候很疼,现在不怎么疼了,想必不严重,我自己抹点药就行。”薛平贵还是拒绝。
“你到底要不要去校场。”听过前因后果,大家都很关心。事关二弟的幸福,葛大急了:“时间这么紧别磨蹭啦,你不肯,那就我先看看!”
扯开裤儿看了,臀上只有一片红,连破皮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四十杖又不是挠痒痒。四弟张伟挠挠头,自作聪明:“会不会是因为二哥要当三姑爷了,所以那些下人放他一马?”
“胡说。”葛青马上去拍他的头:“如果是这样,凳子怎么会被打散架。我来!”
她挽挽袖子,忍住害羞看了。觉得还不够,竟伸手去摸。
“你干嘛?”虽然是葛大最先提议她来疗伤,也感到过分了,拿眼睛斜她。
“哎呀,哥,我是想起一件事。”葛青说起几年前,这一说,他们都呆了。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晕倒在寒窑洞口,被他们救了,也是刚受过杖刑,也是没破皮,可是瘀血其实不散,这才是要命的。只可惜当时他们不知道,没去管。
结果,过了一些时候,这个人的双腿就废了。(注:相似情形出处自《水浒传》)
这样整人的法子,分明恶毒。
“那现在怎么办啊。”葛大听得害怕,兄弟们也很紧张。
“把他的瘀血弄出来,一定要快,不然到明天就坏事了。”葛青说着就去准备草药和鸡蛋,催促他们:“别愣着呀,你们都来帮忙!”
“谢谢。”后怕的薛平贵很感动,突然又想起:“哎呀,糟了,那代兄弟岂不是也……”
他想得很对,代战的下场是一样的,只是,阅历不够的她,还不知道。
不顾伤势,她只想着报仇:“我必须去校场献马,有我在,薛平贵休想成功!”
倘若薛平贵这回抓住机会,那么他不仅可以得到封赏,还可以跟王宝钏顺利完婚。而代战,也再没借口不回西凉履行和凌霄的婚约,这是双重灾难呢。
她一心想着在相府时王宝钏嚣张的样儿,心好恨。
仇恨遮住了她的眼睛,她把最重要的预言给忘了,把伤痛也抛到九霄云外。
第二天,正午还未到,校场上便聚满客人,连皇上最宠爱的儿子雍王李渼也来凑热闹,李渼今年十七岁,甚是活泼好动,听说西凉使者校场献马,非要来瞧瞧不可。
大家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顿时压力很大。
随后,红鬃烈马被牵了出来。此马通体雪白,晶莹若雪,只有额头上一团火红的鬃毛,看上去不同凡响。
李渼还不知烈马有多么能耐,很好奇,便去催促王允:“丞相,怎么了?”
王允不便多说,正好魏虎和魏豹都在,存着私心的他便有心先便宜他们,就道:“你们上去试试!”
结果当然是败。上鞍才不过一时片刻就教它甩脱,摔得好惨。紧接着,苏龙也输了。
兴致满满的雍王见此情形不由怒了,一拍桌案:“怎么回事!”
“让我薛平贵试试吧!”一阵清朗之声,薛平贵总算来了,陪着他的居然还有王宝钏和小莲。
有大姐夫苏龙提前打招呼,总算教他们混进来,现在正是时候。
好寒酸的男子,可这张脸,它……
一见他,哗然声四起,群臣已然惊惊乍乍。李渼的心被掐了一把,却不动声色地挥袖示意,笑道:“罢了,英雄不问出处,你既有胆量,便试试吧。”
“是。”经过葛青葛大等人的一天一夜守护,薛平贵的伤势已缓了许多,再加上半路上竟遇到王宝钏送来亲自煲的爱心汤给他喝,这可真是长了不少力气呢。
只是,他不知道这汤的秘密。宝钏所施的幻术,会让他很“快活”。
喝了它,薛平贵浑身充满了力气。没多久,好戏便来了。
代战一见二人便心中含恨,快快上前向李渼请求:“殿下,小臣愿领教大唐精良的马术,请殿下准许小臣与这位侠士在马上比试一下。”
“好啊。”接连败了几场,李渼也正想出口气。
马上无非斗刀枪,两匹马儿靠近,代战怒气冲冲,第一刀便斩向薛平贵肋下。
“代兄弟。”薛平贵正想问她是否妥善处理了伤势,可是代战这样,执枪的他便只能凝神对战。你来我往,虎虎生风的招数不一会儿已过了几十回合。
薛平贵处处相让,渐渐落入下风,这让大家很不满,呼唤响起,是宝钏的声音。
薛平贵回头,她正用无比期待的目光望着他,殷切得甚至不惜生命。
被这一激,他撒开了心头热血。再回头时,情形已不同了。
挑拨捻打,手上枪好像一条活蛇。代战受不住了,拿刀相架时双手发颤,要翻落马下。
让我帮你一把吧。远观的王宝钏一声冷笑,拍了拍手。
瞬间鸡血满身的薛平贵突然变招,把那枪儿一挑,便从刀上撤开,枪尖转向她的前襟,连推带勾,只闻“卜”的一声,布襟扯破,代战滚下马去,仰面躺倒。
牵动昨天的杖伤倒还是小事,只是……
瞬间的尖叫声响起,来自她自己,她要疯了。预言是真的,她真想自杀,而且是马上。
大家都看见了,也都叫起来。他们都亲眼目睹,代战破开的前襟,兔儿般的跳出一团白花花的肉。
她有胸,她是女的。呀,她是女的!
“啊,啊!”绝望的代战狂叫着,她终于明白了梦和预言的含义,抓刀就要往颈上抹。
做梦,红鬃烈马疯了似的冲过来,一蹄踏在了她那裸|露的胸口上。
薛平贵近得不足两步远,居高临下地望见,他呆了。
7天崩地裂
那团肉,刚刚还是藕白若玉的模样。
现在,被马踩过,撕开血口,似瞬间绽放的花儿,狰狞地四溢横流。
天崩地裂的痛,是代战的报应。
还没有完。紧接着,马儿再一踢,踢中她的手臂,引向颈边的刀跌飞了,她死不成。
这一刻,是不可能避免的灾难。她受了伤,暂时不能反抗,却痛得更清醒。
她好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