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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卫生局的大门,电。话就响了。“展颜,从今儿起你可就是吃皇粮了,作为你最好的姐妹,我是不是应该狠宰你一顿?”
展颜笑,回道,“好啊,想吃什么尽管开口,钱你先垫着,发工资还给你。”
“切,我可收利息。”两人嘻哈了一阵子,才挂线。
展颜刚刚挂断电。话,另一个陌生的号码便接了进来。“你好,请问是魏展颜吗?这里是XX医院,你父亲现在正在我们医院中抢救……”
未等对方将话说完,展颜已经不顾一切的向医院的方向跑去。她匆匆赶到医院,手术室外,高宇轩也在,还有陆如萍。医院将家属全部叫来,那就意味着魏景年的状况不容乐观。
陆如萍垂头坐在冰凉的长椅上,多日不见,她看起来似乎苍老了十几岁,早已没有往日的骄傲与气度。而高宇轩单手插兜,脸色也不太好看。
“怎么回事?我爸他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呆在监狱里面吗?”展颜颤声询问。
“展颜,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高宇轩双手扶着她肩膀,试图去安慰她。“爸被卷入了监狱的一场斗殴中,受了重伤,具体情况要等医生检查之后才清楚,也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展颜紧咬着唇,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寒意还是从脚底向上,侵袭了全身。
也不知等了多久,医生从手术室中走出来,摘下脸上的蓝色无菌口罩,无情绪的说道,“病人腰部受到重击,导致双侧肾坏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为病人做肾移植手术。”
“医生,移植我的肾,我是他女儿。”展颜几乎不假思索的拉住了医生的手,乌黑的眸子擎满了泪水。
“好,那你跟我去做配型吧。”
展颜连连点头,而此时,一道声音却在身后响起。“还是用我的吧。”
展颜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陆如萍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她抬起了头,脸上多了深深的沟壑,鬓边掺杂着几缕银丝,这样的陆如萍,陌生的几乎让展颜无法辨认。
她走过来,第一次心平气和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展颜,你还年轻,将来还要生孩子,你不能捐,还是我来吧,我是景年的妻子,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养尊处优,被无数的光环围绕着,她只记得自己是省长夫人,却险些忽略了,她还是魏景年的妻子。如今,是上天给了她一个机会,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展颜双唇颤动着,却哽咽的无法发出声音,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女人,是阿姨,还是妈妈?
“这事儿有什么好挣的,我们都去配型,配得上再说。”高宇轩还算理智,想配型成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三个人都在做了检查,然而,检验报告却直接熄灭了他们所有的希望,三个人之中没有一个能为魏景年捐肾,连最基本的血型都不吻合。
展颜拿着检验报告,发呆的坐在医院空旷的长廊上。她迷茫了,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吗?
“展颜,别哭,总会想到办法的。我们还可以等待捐赠。”高宇轩轻拥着她,安慰道。
展颜哭着摇头,作为医生,没有人比她最清楚,全国范围内等待捐赠的成功率有多低,每一天,甚至每一分钟都有人在绝望的等待中死去,难道父亲注定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吗?
“姐姐,还有姐姐,她也是爸爸的女儿,说不定她可以的。”展颜好像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是,这份希望,依然很快的被熄灭。她去了女子监狱找魏姗姗,而她一口就回绝了。
魏姗姗说:“爸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让我捐,那种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我可不想死。”
“姐,人有一个肾也一样能够维持正常的生命,目前,国内的移植手术成功率很高,不会有太大的风险,姐,如果你不救爸,他真的会死的。”“那你是想让我用命换他的命?我可不干。他不是最疼你吗,你怎么不去救他……”
无论展颜如何求她,甚至跪在她面前,魏姗姗仍不为所动,展颜简直无法想象,她怎么能冷血到这种程度,难道她身上流着的不是父亲的血吗!
展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医院,魏景年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中,身上插满了冰冷的机械仪器,左手手背挂着输液,右手的手腕上还带着手铐,手铐的另一头锁在床头,在白炽灯下散发着冰冷刺目的光。
展颜站在监护室外,透过厚重的冰冷抚摸着父亲苍老的脸庞,“爸爸,对不起,是展颜害了你……”
“展颜。”高宇轩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单手搭上她肩膀,“展颜,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是不是有人愿意给爸爸捐肾了?”展颜激动的握住了他的手。
“嗯。”高宇轩点头,但神情并不轻松。“我的一个同学在器官捐赠中心工作,哪里经常有一些私下交易,他帮我联系到一个人,配型和爸的正好吻合,只是,那人家里的状况不太好,需要我们支付他一笔营养费。”
展颜唇角紧抿着,声音些微的发颤,虽然高宇轩说的含蓄,但她懂得他的意思。“可是,买卖器官是犯法的啊。”
“展颜,我们别无选择,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爸去死吗。”
展颜沉默片刻,唇咬的几乎滴出血来。是啊,她已经别无选择了。“那,那需要多少钱啊?”
“一百万。”高宇轩据实说道,“展颜,你手里还有多少钱?我的钱基本都被魏姗姗挥霍了,我打算把房子卖了,大概能有五十万左右。”
展颜唇片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话来。除了为父亲存在银行的十万元,她几乎身无分文,加上手术费,他们至少还缺五十万。她要到哪里去变出这些钱来?
“我,我会想办法的。”展颜侧头看向重症监护室中的父亲,泪莫名就流了下来。她在心中暗暗道: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颜颜一定会将你救活的。
知道了展颜的情况,杜小莫送来二十万,她虽然也算是富家千金,可私生女的身份尴尬,大妈给的钱有数,防她也像防贼一样,这二十万还是她变卖了所有的首饰和衣物。
展颜抱着杜小莫,哭的泣不成声,她恍惚间懂得,为什么当初她将外婆的财产捐赠出去时,陆如萍骂她假清高,她毫不迟疑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放弃所有财产时,杜小莫说她是傻瓜。
她的确是太傻了,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这个世界是现实而残忍的,区区三十万就足以将一个人逼上绝路。
“展颜,剩下的你打算怎么办?”杜小莫担忧的问道。
展颜擦干了眼泪,故作坚强,“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杜小莫离开后,她独自一人去了S市最繁华的夜总会,她在报纸上看到那里在招聘高级公关,其实,说白了就是坐。台。小姐。
她骗杜小莫说会有办法的,可是,除了自己,展颜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可以变卖。
酒吧的经理是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眼神十分犀利,展颜直接说明来意,她要三十万,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那经理听后,就笑了出来,似乎在笑她的自以为是。“一看就是个雏,不了解现在的行情。我和你说一下吧,我们这儿基本价位是做一次三百,包。夜一千,条件好些的小姐,价格大概翻一倍,开。苞一般是一万左右,因人而异。三十万?你当你是明星啊。”
展颜沉默的站在原地,头压得很低。经理的话说的难听,但他既然没有赶她出去,就证明还是有希望的。果然,那经理话锋一转,“不过,如果幸运的话,遇见金。主想要包。养你,三十万一年也是行价。这样吧,你先在这里陪酒,等待机会。”
“好。”展颜低低的应了声。
经理抿了口酒,目光在她周身上下打量,带着一丝欣赏之色。这女孩虽称不得绝色,但清纯中混合着诱。人的性感,大多数男人都好这一口,她在这里应该很有市场。
“看你像是读过书的人,想必家里不缺钱也不能出来做这行。我丑话先说在前头,陪酒虽然不用陪睡,但也难免被占便宜,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
展颜终于抬起了头,一张小脸上满是坚定,“我想的很清楚,我做。”
展颜穿着暴露的短裙,跟着一群年轻女孩走进间奢华的包厢,里面坐着几个油头满面的中年男人,她在其中一个人身旁坐下,觥筹交错间,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男人粗糙的手掌不停的在她腿上摩擦,她胃中一阵阵抽痛,恶心感上涌。
“王总,我敬您一杯。”展颜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将酒杯举到男人面前。
那王总哈哈的大笑,咸猪手紧握着展颜柔若无骨的小手不放,美酒入腹,沾着酒沫的厚嘴唇还不忘在展颜的手背啃上一口。
展颜只是假笑着,不着痕迹的收回手,“王总,我去一趟洗手间,您稍等。”
洗手间中,展颜双手撑在洗漱台上,不停的呕着,将刚刚喝进胃中的酒水全数吐出,吐到最后,几乎连胃液都吐尽了。她手掌痛苦的捂着胃,里面翻江倒海,痛到几乎无法承受。额头的温度微微滚烫,她还在发着低烧。
哗啦啦的水柱不停的流淌着,她用冷水不停的冲洗脸颊,洗去一身醉意,然后,强迫着自己走出去,她还要继续面对那个让人恶心的好。色老男人。
从洗手间到包房只经过一条狭窄的通道,她并未留意到一道犀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廊道另一端,季维扬一身纯黑色阿玛尼西装,高大的身体慵懒的靠在墙壁,指尖明灭不定。“季总,怎么不进去?”和他一起的男人问道。
“你们先玩儿着,我出来透透气。”他说罢,将指尖的烟蒂丢在地上,狠狠的踩灭,深邃的褐眸莫名的浮起一层骇人的霜寒。
另一面,展颜回到包房的时候,场子已经散了,领班过来给她们几个人结算小费。十几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放在展颜摊开的白皙手掌间,一红一白,有些刺目,也极是讽刺。
休息室中,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都坐在一旁吸烟,有的甚至吸毒。其中一人递了根烟给展颜,她淡淡摇头说,“我不会。”
“没有人天生就会。”
展颜迟疑片刻后,接过烟,点燃后用力的吸了两口,浓烈的烟气抢得她不停的咳,咳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旁边的人讥笑道,“一看就是个雏。”
此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领班走进来,在展颜面前停住脚步,“你运气可真好,大亨电子的王总看上你了,想要包。养你,现在人就等在V3包房。”
“嗯。”展颜苍白着一张小脸,无情绪的走了出去。
白皙的小手紧握住V3包房的门把手,没有人能够明白,展颜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推开这道房门。
她紧咬着牙关,推门而入,昏暗的霓虹之下,王总肥胖的身体陷在沙发中,大腹便便,像即将临盆的孕妇,一想到自己要被这样的一个陌生的男人压在身下,展颜就觉得反胃。
“王总。”她唇角扬起,露出虚假而逢迎的笑。“王总,领班说您想让我跟着您。”
王总爆出猥亵的笑,“够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放心,跟着我不会亏待你,价钱随你开。”
展颜唇角依旧含着笑,眸底却是冰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