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说什么?!”他猛地打断了我,我没有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周逸凡说:“你听谁说……是不是逸晨跟你说过什么?她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听她胡说……”
我也打断他:“无所谓的,你不用解释,我也不在乎。”这绝对不是我想说的话,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说了出来,连忙捂住手机的话筒,鼻音已经太重了。
他顿了很久:“你不在乎?你对我真的连一点……舍不得都没有吗?”
我继续望着天空,我想世界上真的再没有比我更绝情的人了:“我们本来就应该是陌生人啊,我们本来就应该没有关系的。”
他苦笑了一声:“你说我们没有关系?你是我孩子的母亲,你前些天才答应我要嫁给我。末末,你现在却说我们没有关系。”
我抽了抽鼻子,声音已经变得很微弱:“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开我呢?”
他又静了很久,仍旧没有丝毫让步地道:“我不会那么做的,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顿了一顿,我听见他喉咙里发出的吞咽声音:“为什么我们的关系永远都是你在决断?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把你带回来……末末,人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我把电话切断,然后把手机关机。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就连陈啸也没有对我说过。我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这实在是个很不好的习惯,因为我一定是被他打动了,否则心里不会软成这个样子,如果再继续听下去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然而有一句话却一直在我脑海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响,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突然想到我妈,上次让她知道我怀孕的时候她就已经想操刀剁死我了,如果这回再让她知道我带球跑,她一定会一边大声哭喊着“我不活啦~~~”一边纵身投湖,不过还好,我们家后山那个湖冬天应该会结冰,而且就算是夏天时湖水也不过到人的胳肢窝那么深,所以不需要太过担心。反而是我爸,我就怕他又是一个人搬个小板凳在家门口惆怅地坐上一天,隔壁村有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就是因为这样才中风偏瘫的,就算我爸还没有老到那个地步,但他哪怕是受个凉我也是很难受的。而对于未来在哪里这个问题,我更是感到很深的茫然。假设我一直同陈啸在一起,以后等孩子出生的话,他们真的会毫无间隙地相处吗?如果以后我跟陈啸也有了孩子的话,两个孩子之间又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在作文里互相写讨厌对方,或者会不会干脆就反目成仇,从而额酿成一出家庭悲剧呢?思忖了几秒,我又恍然察觉我想得实在太远了,眼下我最需要担忧的问题是我的课业怎么办,我的毕业证学位证怎么办,现在这个社会大学生一把抓,我如果找不到工作赚不到钱,久而久之随着时间的冲刷,陈啸也许会因为这个而嫌弃我,然后就跑去外面找小三,从而酿成一出同样令人唏嘘的婚姻悲剧。
不是我的想法太世俗,而是这个社会太现实,以上考虑的都还只是我自己的问题,还有陈啸,他就这样跑出来,他的家人和他的工作该怎么办,他们家又会因为他逃婚收到多少目光和压力呢?
还没来得及考虑出个结果,陈啸就已经回来了。我赶紧抹了几把脸,想去厨房给他打下手,但他却坚决把我赶了出来,很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你一晚都没怎么睡,先去睡一下,等好了我再叫你。噢,本来其实这边的海鲜很不错的,但是你现在……我听说孕妇好像不太能吃海鲜
,只好等下次再说了。”我听完顿时就想,去他妈的现实啊,我这些年已经被这坑爹的现实玩够了,就算以后要接着被玩,我也要先歇两天……就两天。
然而令人无奈的是,从中午吃完饭开始这边就开始下雨了,整整下了整个周末。由于怕我淋雨生病,我们也真的不得不整整在家呆了整整两天。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又认真地思考了很多遍前几段文字描述的那些事情,却半个字都没舍得跟陈啸提,我想他也是一样的。
周一时天气终于放晴了,我睡醒午觉起来的时候陈啸不在家里,我把手机打开想给他打个电话,那边却显示正在通话的状态,我只好跑到阳台上往外张望,却什么人都没有看见,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是刘闻闻。我这才想到,周五那天晚上她照例去她姑妈家里了,所以不知道我出来的事。我把电话接起来,刘闻闻说:“林蕊你在哪里啊,你怎么今天一整天都没来上课啊?我告诉你啊我今天冒死帮你签了三次到,你今天晚上要请我吃饭哦。”
我无奈地道:“我今晚没办法请你吃饭。”
刘闻闻说:“怎么,你有约啦?那好吧,那就先欠着。哼哼,你最近有异性没人性得过分点了啊,虽然你在攻克周逸凡的道路上不能有所放松,但你也要兼顾发展一下我们的友谊啊,你不能顾此失彼啊,你要知道人生不是只有爱情就够……”
我打断她道:“闻闻,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我的台灯和相框吗?给你了。”
刘闻闻愣了愣:“嗯,真的?为什么?”
我接着说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学校那边,你去帮我交一份休学申请,还有我实习的公司,你帮我交一份提前离职的申请给周逸凡行吗?”
刘闻闻这回愣得久了一点:“你怎么回事啊,受了什么打击,周逸凡不要你了?你不要吓我,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交代后事啊?我跟你说你要是敢去死的话我才不帮你搞这些东西啊。”然后静了很久,没有听到我的回复,她突然着急地咆哮起来:“不行啊蕊蕊!你真的不要吓我啊,你在哪儿啊你快点给我回来!你要看开啊,有事好商量啊,你想想食堂一层的灌汤包!二层的麻辣烫!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啊,可怜的未见天日的孩子啊!你千万不能去死啊啊啊!”
我简直有种把手机直接扔进海里的冲动,沉默了半分钟,我说:“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明天就回去了,台灯和相框你想都不要想。”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我在阳台上又站了一阵子,我想等陈啸回来我就要跟他说,我不能抛下一切就这么跟他走了,因为哪怕是在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么美的故事里,私奔也没有什么好结局。
就在
我思考着怎么把这些想法都变成可行的台词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一楼有开门的声音,沿着楼梯下去,却看见陈啸在着急地收拾东西,我站在门边心里有些害怕,犹豫而小声地问道:“你怎么了?”
陈啸蹲在地上回过头,眉头聚在一起,看着我道:“我要回家一趟,我爸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恩,继续狗血……下一章觉得有点难写,明晚要是能码完俺就明晚更,码不完的话……就只能周五早上再更了~
☆、第二十八章
我所认识的陈啸从来都是从容而淡定的;我没见过他这么慌张的样子,所以我很紧张地道:“出什么事了?”
“我妈说是心肌梗塞。”他慌张而失措地看着我:“在手术,很严重……蕊蕊,我实在不应该这样跑出来的,我家里现在乱成一片,我不能不回去;我……”
我上前抱着他:“你别怕,我们现在就回去;你爸爸会没事的。”
来时我们的心情是紧张不安中带着刺激和兴奋的,而此时却全然只有焦虑和恐慌。每个人的生活脚本都是狗血的排列组合;但却不知为什么老天爷写我这本戏的时候喜欢用排比的手法,一个高。潮接着一个高。潮,恨不能让人欲。仙欲死。其实我很理解陈啸的心情;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后果却要我的父母来买单的话,我肯定也不能原谅自己。
好在这次回去的路途比较顺利,飞机也没有晚点,一落地我们就朝着医院的手术室赶去。从医院电梯出来以后,我穿过长廊看见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周逸凡,他撑着额靠着墙安静地站着那里,仿佛别的什么事都与他无关。越走越近,我听见陈啸叫了一声“妈”,坐在等候区座位上的一个女人抬起头来,她旁边坐着的是陈啸之前那个女朋友。他母亲看到我们,满眼带泪地站起身向我们走来,我想她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因为她长得跟陈啸十分相像,只是如今她脸色十分憔悴,步伐匆匆地走到我们面前,她抿紧了嘴巴没有说话,看了我两眼,忽然猛地挥起了手臂。
我想那一刻我一定是灵魂出窍了,人躲避危险是本能,我却连这条件反射的本能都做不到,听到周逸凡大叫了一声“末末”,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五指山重重地落下来。
然而巴掌最后并没有落到我脸上,陈啸挡在我面前,手臂一推,我一边听见一声巨响一边就被那力道带得退了两步,右脚磕到椅子,整个人眼看就要向下倒去。我听见陈啸母亲破口大骂着“你这个贱人!死贱人你拐走我儿子你还敢来!”,脑海却一片嗡嗡作响,心口像是过山车猛然下滑时那般狠狠地提了起来。我不知道上天为什么总要跟我这条腿过不去,但哪怕是它断了没了都没有关系,只要不要让我重重地摔在地上,那样就什么都完了。
身后却不是冰冷的地面,有人及时托在了我背后,我的背撞到他手臂上。周逸凡一侧身转到我面前,整个身子和胳膊挡住我:“陈太太,你冷静点。”我没有听过他那么气愤而严肃的语气,然后他没等她继续发作就说:“陈啸,我带她走了。”我从进来到现在不
过半分钟,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被拖走的时候也没来得及再看陈啸一眼,只看到陈啸女朋友趾高气昂抬起来的下巴和陈啸母亲因为咒骂而不断开合的嘴巴。我就想我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是为了让陈啸母亲扇一巴掌泄愤然后像小丑一样地退场么,小说中那种悲剧女主角的戏真是都让我演全了。
周逸凡抓着我手腕一路快速地走出医院,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走到一半,我却突然不得不甩开他的手停下来,他顿了顿步子,回过头道:“怎么了,走不了么?腿疼?”
我摇了摇头,心口疼痛的感觉一直缓慢地延续而下。连话都不敢说,我只能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一边心想我他妈的什么时候变那么柔弱孱弱羸弱了啊,不就是刚才轻轻碰了下吗,又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天爷你接下来要是敢给我紧锣密鼓地安排一出流产戏码我就真的要上去跟你玩命了。
周逸凡猛地睁大了眼睛,还没等我说出话就突然一把将我横抱起来调头往回走,我看着他道:“我都跟你说了我是肚子疼不是腿疼,你怎么还抱我啊?你是不是把我当残疾人了啊,还是你就是喜欢抱别人呢,你以为你是言情剧男主角么?”
他却没有回应地越走越快,仿佛完全没有听见我说了什么。我把手放在他耳边,手指和声音都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而且我记得我不是已经跟你恩断义绝生离死别了吗,你怎么还来管我呢?你这样以德报怨会让我很内疚的,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个人真的很傻啊?”
周逸凡他终于分神来看了我一眼,低低的声音:“嘘……别害怕,别说话,抱着我。”
我带着哭腔坚强地道:“我没有害怕啊,又没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害怕,你见过害怕了还能说那么多话的人么?”他到最后几乎要小跑起来,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