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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顾慎行笃定的说。心中懊悔,当日季悠然来找自己帮忙,就应该告诉倪果,可是出差几日,竟然把那时忘得死死的。才让今天这种误会发生。
刚要开口解释,倪果的目光就在他和季悠然身上移动了一下,伸手阻止顾慎行张口。
“算了,等你回家再
说。”说完,倪果又看了一眼站在诊室门口,一直看着他们却一言未发的季悠然。之后就转身快步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倪果……顾慎行叫了两声,倪果没有回头。
季悠然走到顾慎行身边,看着倪果的背影,有些不安的问。“慎行,她是谁?”
顾慎行苦笑了一声,“我老婆。”
季悠然知道自己又给顾慎行添麻烦了,“她是不是误会了,你赶紧去追啊。”
“不用,先听陈萧怎么说,我们的问题回家解决。”顾慎行知道倪果误会也是难免,毕竟自己自愿将他和季悠然的往事说给她听,而且言之凿凿的说不会再去想她。
“慎行,要是她不理解,带她来见我,我来解释。”
顾慎行摇摇头,“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会理解的,她吃醋只能说明她爱我。”
顾慎行虽微笑着面对季悠然,但是季悠然知道,这男人的微笑与自己无关。或者说,早已与自己无关,他笑只是因为他的妻子为他吃醋。
倪果回到家中,心里依然不安,虽然从顾慎行口中知道,那孩子跟他无关,她知道,顾慎行不会撒谎,说不是就一定不是。
但是自己的心里依然翻江倒海,她在犹豫,她是不是应该无条件的信任自己的丈夫,不应该再多想什么。
毕竟经受过一次背叛,她知道被人欺骗的滋味,她怕顾慎行会是第二个严书宁,会对她不忠。
而且,她是了解那两人之前的故事的,虽说这几年两人从未见面,但是顾慎行没有停止过对她的思念。
她确信,顾慎行是爱着自己的,但是她不确定季悠然的出现,会不会动摇自己在顾慎行心中的位置。
思来想去,倪果觉得脑袋痛疼欲裂,被折磨的要命,真希望顾慎行赶快回来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顾慎行进门的时候,倪果将最后一道菜摆上餐桌,顾慎行心里也犹豫,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黎明。
“吃饭吧。”倪果唤着顾慎行,可只是淡淡的一句话。
顾慎行坐到餐桌前,看着倪果给两人盛好饭,架好筷子。顾慎行刚要张嘴,倪果就说,“吃完饭再说。”
顾慎行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倪果的那一天,倪果打定主意跟严书宁分手,也是说的吃完饭再说。
顾慎行抓起倪果的手,觉得她的手异常的凉,脸色也不似平时那么红润。顾慎行有些担心,不仅担心她的身体,更加担心她是不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你先听我说完,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开始她来找我,我就没有瞒着你的
打算,只是出差太突然,一时忘得丝丝的。”
倪果面无表情的听着他的解释。
“我想不到会那么巧在医院遇上,我知道你一定会胡思乱想,但是我保证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一定要相信我。”
倪果听后,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可是被攥的紧紧地,一点松动都没有。慢慢的张开口,“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你告诉我。”
顾慎行脸色微沉,略带一丝伤悲。“悠然的孩子有病,她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我帮忙,小鸾才6岁,我怎么忍心见死不救。”
倪果想到顾慎行抱着那孩子冲进诊室的场面,心里也跟着一颤,不管顾慎行和季悠然过去的事如何,都跟那个孩子无关。
“那孩子是什么病?”倪果这些天陪着柯艾,深深地感受到一位母亲的不容易,孩子就是母亲的命根子。
顾慎行收回手,双手握拳支在桌子上。“现在还不能确诊,陈萧怀疑是脑子里长了东西,正组织专家会诊。”
倪果一听,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那么小的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苦。
“那季悠然……
一听倪果提到季悠然,顾慎行忙解释。“你信我,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帮个忙。”
听完顾慎行的解释,倪果心里也不再有什么过不去的砍,她知道季悠然曾是他心底最美好的时光,这是别人永远没法替代的。现在确定了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也就放心多了。
倪果拿起筷子说,“吃饭吧。”
可是夹了一个鸡翅,刚咬了一口,就吐到桌子上,“糟了,把糖当盐了。别吃这个,吃别的吧。”
做饭的时候心不在焉,下手也没有准,这一桌才咸的咸淡的淡,总之除了米饭蒸的算是没有问题,其余的菜,都难以下咽。
“别吃了,咱们出去吃吧。”倪果觉得这顿饭做的实在是失败,只好提议出去吃。
顾慎行没有异议,只要解释清楚这件事,就算让他把这桌子怪味餐通通吃掉他都乐意。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是对顾先生太好了
都不忍心虐他
☆、苦难
两人吃完饭,倪果觉得时间不晚,提议说去医院看看季悠然的孩子。顾慎行没有阻止,知道这一行,并不是因为倪果不信任他,而是真的出于对孩子的关心。
顾慎行带着倪果到了小鸾的病房,这是顾慎行特意安排的单间,给她们母女提供一个好一点的环境。
见有人进来,季悠然马上站起来,回过头见是顾慎行带着妻子过来,以为是误会没解开,季悠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中的女儿,走到两人身旁,“慎行,你帮我看着小鸾。”
说完,不等两人回答,拉着倪果的手就出了病房,倪果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跟着她的脚步走了很远。
季悠然走到医院楼梯间,怕发生什么争吵,扰了病人休息。
站定之后,两个女人对视几秒。季悠然眼里充满紧张的神情,“你不要误会,我和慎行,不,我和顾先生没什么,还有小鸾,是我的女儿,和他没有关系的。”
倪果微微一笑,“他都跟我说了。”
季悠然知道倪果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这才放心下来。“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去求顾慎行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鸾出事。”
“我怎么没看见小鸾的爸爸。”倪果这话一出口,季悠然脸色一变。
“他没全都告诉你吗?”季悠然不知道他们夫妻是如何解释的,若是没说清,眼前顾慎行的妻子到显得十分大度。
“他就跟我说,你的孩子生了病,他不能袖手旁观。”倪果确实不了解别人家的家务事。
季悠然苦笑了一下,坐到楼梯的台阶上,用手撩了撩头发,略显疲惫。
“你们夫妻都是好人,一个无条件帮助曾经伤害他的人,一个无条件的信任丈夫。”
倪果还记得季悠然站在蝴蝶兰花房中,洋溢的笑,那么灿烂,跟眼前的女人一脸愁容完全不一样,倪果猜这些年她一定受了不少苦,否则不会将一个人的个性全部改变。
“我真后悔当初固执,不懂得选择。”季悠然真诚的看着倪果的眼睛。
“后悔?”倪果不知道她所表示的后悔是不是放弃顾慎行。
倪果也跟着坐在台阶上。
季悠然笑笑像是猜中倪果的心思,“你别介意,我的意思是我后悔当初不听别人的劝告,非要嫁给我前夫。”
倪果听到前夫这个称呼,不禁有点吃惊,怨不得今天两次见面,都没有看见一家之主。
“顾慎行他是一个好人,我带小鸾来看病,碰上陈萧,他告诉我顾慎行在B市,也许可以帮我,我就跑到他公司求他,没想到他不计前
嫌,肯答应帮我救小鸾,如果他不帮忙,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母女俩能不能熬过去。”
她说着,声音中带着沉重的忧伤。倪果只是陪她坐着,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话,才能安慰到她。
“我不想你误会的,我看见你上午看我的眼神,就猜到你一定知道我是谁,甚至知道我以前和顾慎行的关系。”季悠然看着倪果说。
倪果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跟他分手的原因是爱上了别人。”倪果依然点头附和。
“那人就是我前夫,小鸾的爸爸。”
倪果不明白季悠然大好的未来,为什么会落得如此田地,但是若是现在问,无疑是在她伤口上撒盐,所以还是选择不开口。
季悠然并没有再提到她的前夫,只是跟倪果说了小鸾现在的病情,而且对于顾慎行的出手相助,表示感谢。
倪果真心佩服季悠然坚强,谈话间,她感受到季悠然的苦,可是却听不到她任何抱怨,只是觉得上天对她女儿不公平,小小的孩子,要承受无尽的痛苦。
顾慎行不知道季悠然和倪果说了些什么,只是两人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毅然沉重。
倪果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中的小鸾,这孩子虽是6岁的年纪,但是身上基本就没什么肉,小胳膊小腿儿,手背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输液留下的针孔。
她的眉眼都像季悠然,睫毛又长又翘,如果能睁开眼睛该有多好。倪果注意到,小鸾的嘴巴长得不像季悠然,她猜可能是像季悠然的前夫吧。
突然,房门被推开,陈萧看着病房里的众人,也有些吃惊。
季悠然一个箭步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臂,焦急的问。“有结果了吗?小鸾为什么会突然昏迷。”
陈萧一改往常贫嘴的样子,反而沉默起来。
顾慎行搂着倪果的肩膀,也焦急的等着陈萧开口。
“现在情况不乐观,从片子上看,确实有东西,良性恶性得等切片组织的报告出来。”
季悠然听完,简直晴天霹雳,腿软得站都站不住,还好陈萧在身旁,搀扶住了她。倪果看见季悠然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这一哭,自己的心里也感觉酸酸的。
顾慎行皱着眉头,“能不能进行手术?”
陈萧将季悠然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对上顾慎行的目光,认真的回答。“现在还不好说,专家组的意见还没有出来。”
季悠然默默的留着眼泪,没有意思哭泣的声响,像是怕把她可怜的女儿从美梦中惊醒。
“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陈萧双手□白大褂的口袋,“小鸾本身就是先天性心脏病患者,从她身体状况讲,不适合做这种大手术,现在两个科的专家还没有拿出确切的方案到底怎么办。”
季悠然将脸埋在自己的手心里,倪果能看见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滴答。顾慎行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拍着季悠然的肩膀,季悠然将身子靠在顾慎行身上,一下子失声痛哭。那哭声一下下击打到其他人心里。倪果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丈夫搂着别的女人而生气,反而听到她的哭声,差点忍不住也跟着哭出来。
陈萧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要说自己是医生应该能看开生死,但是真正面对这些的时候,不免掺杂私人感情。
陈萧早年就通过顾慎行认识季悠然,这次季悠然来B市为小鸾求医,也是他建议季悠然去找顾慎行帮忙的,毕竟按她的经济实力,不可能支付高昂的手术费。
如今专家组都是顾慎行请来的,医药费也都是顾慎行出的,不管小鸾的病是否能治好,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过了一会儿,季悠然停止哭泣,睫毛上挂着泪花。“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