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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
虎子冷笑一声,松手蹬脚,将那三个给放开。转了转手腕,不管那三个色厉内荏的不甘模样,只歪着头睨着那粗衣男子:“那该挨揍的便是你!”
话声甫落,虎子身影已是翩然一晃,到了那男子眼前!
眼见虎子拳头已朝那人面门落了下去,兰芽紧张得全身发寒,急忙大喊,“哎哟,疼死我了!”
这一招果然好使,比喊“虎子别打”更好使万倍。虎子非但立时就收了拳头,而且身影一晃便已然回到了她面前——尽数卸去了那边的危机。
虎子一把捉住她手腕,惶急问:“怎了?怎了!”
兰芽悄然舒一口气,慧黠一笑:“就一不小心,脚扭了。就突地针扎了似的疼了那么一下儿,现下已是没事儿了。”
虎子却还是蹲下,也不在乎鞋底,便将兰芽的脚托到膝上。伸手小心捏揉住兰芽脚踝,指尖缓缓游移,一动一问:“是此处么?可还觉着疼?”
兰芽尴尬地苦笑,目光从那人面上飘了飘,赶紧安慰虎子:“不疼了,哪儿都不疼了。”
虎子也不管那边还有四个大活人,起身伸手将兰芽打横给抱了起来。
兰芽大窘:“哎我都说没事了。虎子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虎子却不依:“不行。方才叫得那么撕心裂肺,定然是伤到筋了。我抱你进去,好好给你揉开了才好,否则存了包,以后便瘸了。”
兰芽怎么推都推不开了,不过庆幸虎子终于转移了注意力,不再跟那四个人过不去。兰芽于是便也忍着没再推拒,任由虎子将她抱回房间去。房门关严,将外头的声息都挡在外面,她却不知道是不是能松下这口气去。
。
虎子亲自到楼下跟掌柜的要来了热水,放到兰芽脚边。
兰芽紧张地瞧向门外,虎子耸肩道:“早已走了,几个鼠辈!”说罢扒掉兰芽鞋袜给她泡脚。
兰芽推拒不开,又怕过于推拒反倒惹来虎子怀疑,只得将脚赶紧埋进热水里,自己躬身去揉,还道:“虎子你手劲太大,我受不住,我自己来就行,啊!”
虎子闷声道:“我
轻点。”
兰芽便转而掏心掏肺地大笑:“哎呀不行了,虎子你知道么,我的脚好怕痒……我自己揉都忍不住了,若换了你来,我,我就更受不住了……”
虎子颇为郁卒,坐在盆边儿盯着她的脚:“你几时添了这么个毛病?嗯,不过自打我认得你起,你身上的小毛病倒也不断。让我觉着,你好像总是想方设法撵走我、避开我一般。”
兰芽听得惭愧,便垂了首道:“我怎会避开你?傻瓜,我遇上你时,我家刚毁……那时候,你是我在这天地间唯一能倚仗的人。”
说到这里,已是惹动愁肠,眼里染了泪。
虎子忙伸手攥住兰芽小手:“我都明白!”伸手狠砸自己脑袋一记:“敲我,在你面前就变成个榆木脑袋!怎么能说那样的话,怎么能惹你这么伤心?”
他捉着兰芽的小手朝他脑袋砸:“兰伢子你打我几下,解解恨。我本没那个天生多愁善感的福分,却怎么要胡思乱想那些?兰伢子我保证,再也不乱猜了。”
兰芽也不忍真的打,只是顺着他的手劲儿,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便莞尔一笑:“这个瓜,熟透了!”
两人便相视而笑。
兰芽红着脸收回手,自责道:“实则是我毛病多。你知道的,我好歹是岳家的儿子,就算是庶出的,在本家里不敢怎样,可是关起门来,我娘却是对我娇生惯养……到头来,好好的爷们儿,倒生出不少女孩儿家的骄矜来。虎子,你别烦我。”
“我怎会烦你!”虎子忙否认:“再说,就算是爷们儿,也是有些骄矜气才好的!倘若没有半点脾气,那都成什么了,那还有没有一点风骨了?”他高高仰头凝望她的眼睛,由衷道:“我就是喜欢你身上那股子骄矜劲儿。真的,那才显得你那么与众不同,那么让人无法割舍——就像空谷幽兰,总要有些不媚世俗、遗世独立。”
兰芽脸便更红:“瞧你说的。”
她小心从水里抽出脚,缩回帐子里,自己抽汗巾子擦干了。套上袜子,绑扎好了,这才又打开帐子,问:“……你之前与我讲那个道士说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你与我细细说说,他前后左右还都说了什么?”
虎子有些泄气:“怎么又说到那道士了?难道你对那出家人,竟然比对我还有兴趣不成?”
兰芽又气又笑:“好了你……我说正经的,你说给我听听。”
待得虎子将那几个出家人的话全都转述完了,兰芽才一歪头:“虎子你说,这实际上是南京土皇帝的守备太监怀仁,他府里蓄不蓄道士?”
。
好言好语终于哄虎子回去睡了,兰芽在榻上歇了一会儿,听隔壁再没动静了,方悄然起身。从包袱里掂了五两多重的一块银子,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悦来客栈招待的多是南来北往的平民旅人,内里更有多一半是行商之人,这样的人为了讨生计,出入不定时,于是悦来客栈也不关门,白天晚上都敞开大门迎客。所以纵然这个时辰了,柜上还有一名二掌柜在支应。
瞧见兰芽这个时辰还下楼来,二掌柜客气地问:“哟,小哥这么晚还没歇下?可是有什么需要?先前虎爷已然要过热水了,那现下小哥可是想要些吃食?虽说灶房的火已熄了,倘若小哥不嫌弃,现掂对两个冷菜还是有的。”
兰芽忙摆手:“不敢劳动掌柜了。我不是肚饿,我是来赔罪的。”
二掌柜一愣,忙搁下账本和算盘,绕出柜台来:“小哥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兰芽惭愧一笑:“方才楼上乒乒乓乓,想来掌柜定然也听见了吧?”
二掌柜倒是大方摆手:“倒也并未损坏什么,小哥不必挂怀。”
兰芽叹了口气:“虽说没损坏什么,可是虎爷他终究还是把人给打了……虽然我拦着挡着,没跟人打坏了,不过看那几个的模样也不是善罢甘休的,怕明天天亮了就又是一场祸事。我们倒还好说,欠了人家的,让人家找补回来就是,就是怕到时候连累了店家,那我们就当真太不仗义了。”
二掌柜很是感动,掌心砸着拳头道:“小爷当真有心了。”
兰芽将银子掏出来:“所以我将自己的积蓄都掏出来,想好歹跟人家去赔个不是。只是我实在不知那几位身份。掌柜可否告知,他们是住在哪件房?”
掌柜道:“那几位不住小店。小哥也该看得出,那几位锦衣华服,哪里是小店能招待得起的?”
兰芽之前也有此怀疑,便问:“那他们怎么会到贵店来?”
掌柜道:“他们是来访客的。”
兰芽心下没来由地一紧,缓缓问:“如此说来,与他们在一处的那个布衣的先生,就是下榻在贵店了?”
二掌柜点头:“正是。”
兰芽紧张地吸一口气:“他住在哪间房?”
。
兰芽也不知今晚这是怎了,竟然心悸气短到这样。当她站到那粗衣男子的房门口时,竟然连呼吸都困难
起来,更别提手脚冰凉。
悦来客栈三层楼,她爱清静,于是跟虎子一起住了顶楼。而据二掌柜告知,却原来那粗衣男子住在二楼,就在她房间正对着下头的那间。
虽然看起来没有跟虎子的一墙之隔来得亲近,实则以悦来客栈这样档次的客栈来说,楼板都不甚厚,也就是说几乎是隔着一层地板之下,便是那人的房间。若她动静大了,说不定下边便都能听个一声不落。
如此说来……她与虎子在房间里,自以为私密的那些动静,便有可能全都被那人听见了。
兰芽越想越紧张,连举起来想要敲门的拳头都颤抖起来。她暗骂自己没出息,狠狠地想要定住拳头——
却不想,眼前那扇门忽地无声打开了。门内昏黄灯光呼啦啦暖洋洋地倾泻出来,晕暖了她的脚尖。
她一颤,抬眸望去。
湖色长衫的男子无声静立在金色灯影里,目光清清淡淡地落下来。
什么都没说。
兰芽尴尬得张不开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的神色尽数落在那人眼里,那人静了片时,清静道:“进来吧。”
。
兰芽喉头隐约一梗,深吸口气道:“不必了。我不是来夜访先生的。”
“哦?”那人轻哼一声:“那你立我门前良久,又是为何?”
兰芽忍不住在空气里暗自抓挠一下,当真想否认掉。却也只能尴尬笑笑:“并非故意立在门前……呃,是不巧,我方才身上痒,便趁暗抓挠了两下。”
“哼……”空气中仿佛有极轻一笑,却又夹着毫不隐瞒的轻蔑:“如此便罢了。请你退出门去,我要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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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已送上门来,他也既已开门,岂有再被拒之门外的道理?
兰芽便猛伸手,狠狠推开了门。门扇咯噔一撞,撞到了那人额头,砰地一声。
兰芽也不管,抬步向内,登堂入室。
随着脚步,环首打量这个房间。房间陈设与方位,与她的房间大抵相同。只是这二楼的房间比她顶楼的便宜些,于是桌床柜架,用料与做工上都比她那边稍逊一等。
悦来客栈本就是普通客栈,稍逊一等的房间就更是乏善可陈。灯也不亮,便显得那些陈设更为陈旧黯淡。唯有房间当中桌子上摊开的一卷书惹人注目些——书页映着灯影,散出金色暖光,一扫房内黯淡;书边格外有一个精致香炉,广口矮颈、宝色内含,珠光澹澹才。
兰芽一眯眼,伸手向香炉上弹了一记。隐隐有龙吟之声盘旋而起。兰芽又细嗅那炉中所焚香料,清凉淡雅,当为沉水之香。
兰芽回首斜眸:“先生好讲究。摹”
那男子也不惊,淡淡举了举袖:“穷书生身无外物,唯有这一点嗜好罢了。所谓不焚香便不读书,我这也是香供圣贤罢了。”
兰芽指尖敲了敲书页,便笑了:“先生还说身无外物?这宋版的刻本,可不是任何一个穷书生能看得起的。原这天下,就连这书卷本身,亦是分三六九等。先生不是身无外物,只是那些以为先生身无外物的人,有眼无珠罢了。”
那人倒也不颓唐,淡淡应了,只道:“小哥好眼力。”
兰芽信手小心地翻了几页书,便冷笑一声:“只是可惜,这样风雅的先生却是个口吐污秽的。还侈谈什么香供圣贤,我倒怕先生口鼻里呼出的臭气会玷污了斯文。”
那人依旧没急,只是闲闲地笑:“我虽常提醒自己怀一颗清净之心,不在意外人的冷言,不过小哥你既然要骂,总得有个缘由。”
“缘由?”兰芽合上书页,回首冷笑:“先生何以健忘若斯?难道忘了之前的污言秽语?”
那人淡淡耸肩:“何时?何事?”
兰芽压住心底的怒意,冷笑道:“舌儿、衫儿、裙儿……我倒要问问先生所读的这些圣贤,哪个圣贤教你说出这样污秽之言!”
那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