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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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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梅花鹿,你看本仙还不自己就扑上去!”
  月船面无表情回望她一眼。
  说也怪了,明明他面无表情的,可是她怎么就莫名觉着心虚?就仿佛从他那表情可以解读出这样一句话:拭目以待。
  兰芽便使劲闭了下眼睛。今天这是怎么了?
  门外长乐问:“道长可准备好了?公公催呢。”
  兰芽微微一紧张,急忙收摄心神,下意识去望他。
  月船倒是淡然收拾东西,然后平静抬头向她望来,道:“走吧。”
  。
  兰芽第一眼看见怀仁,就忍不住皱眉。
  他叫“怀仁”这名字,实则面相上却一点仁慈都没有。上了年纪的阉人,已有些弓了腰,比一般男子白皙柔软的皮肤已有些松了,一对眼睛阴眼皮松懈而成了三角眼,他的目光从这样的眼皮背后望来,便让人感觉粘湿而阴冷。
  到了这个年纪,却没有半根胡须,格外光滑的下巴上,偏有一张血红的唇。
  兰芽看得心惊肉跳。
  她在灵济宫里,虽然也镇日与宦官们打交道,可是灵济宫里的都是年纪小的,别有一种唇红齿白的异样魅力;可是这样年老的,可当真像个妖物了。
  月船带着兰芽向怀仁稽首。
  怀仁尖声尖气地笑:“哎哟,道长请勿多礼。道长是方外人,咱家亦是化外之人,咱们之间不必这些礼数。快请坐,吃茶。”
  长乐引着月船在旁坐了,兰芽依着道童的身份,便立在月船椅子背儿后头。
  月船跟怀仁寒暄,兰芽便偷偷瞅怀仁。
  此人衣着豪奢,蟒袍玉带。兰芽看那蟒袍之上随着他小小举动,便翻卷晃眼的金龙,兰芽心下便一晃——此等金耀,不是丝线所能及,必定是真金!而那些碧翠之处,随着动作,迎着日光,便有十数种颜色悄然变幻——这又是普通丝线不能达到,而应当是孔雀羽线!
  兰芽悄然拿怀仁身上衣料与司夜染所穿的锦袍作比——司夜染的锦袍衣料已然奢靡,乃是内库所出;而眼前这怀仁的锦袍,比之司夜染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兰芽暗自一叹,心下已是有了答案。如此奢华的衣料,在南京这地界,便唯有只供上用的云锦了!皇上的一领龙袍,都要南京织造局数十织工两年方可成,于是除了皇上、皇后、太后之外,无人敢用这衣料。此时怀仁竟然穿着,而且见客时毫不避讳,可见他之狂妄。
  还有玉带。按舆服制,玉带只得亲王、一品文官方得用。他区区一个南京守备太监,竟然敢用!
  。
  不知是不是兰芽打量得太过专注,怀仁的目光不由得转向兰芽来。
  “道长好福气,这位仙童果然宛若天人。”怀仁目光毫不遮掩地沿着兰芽周身游走。
  魏强便凑上前来,跟怀仁低低耳语几声。怀仁登时目光大亮,望向兰芽时,不觉又多了几份贪婪。
  魏强便趁机道:“……叔叔莫急,他们的底细还要查清了方稳妥。今晚就让侄儿先行与那狐仙试炼一番。待得功成,再让他伺候叔叔。”
  怀仁森森一笑,算是应了。
  兰芽听不见他们叔侄在说什么,不过瞧着他们俩那神色,就知道没说好话。不过她也忍了,报以清媚微笑。
  怀仁果然老奸巨猾,当着月船不直说回春一事,只道:“听魏强说,道长法力高强。咱家也想开开眼界,不知道长可否应允?”
  月船起身稽首:“那小道便献丑了。”
  兰芽却不敢放心,心道:这神棍又能使出什么把戏来?千万别演砸了,倒叫怀仁叔侄生疑才好!
  她便只好再努力瞟向怀仁,想要勾住怀仁的注意力。
  那边厢月船已然站到了厅堂中央。他先焚香,口中念念有词向空中做祷告状。香烟缭绕上升,到天棚处渐渐回转凝集,宛如轻云浮生。
  怀仁以为月船要焚香过后才开始施法,便禁不住兰芽的勾摄,心神渐渐都转移到了兰芽身上去……在怀仁眼里,兰芽就是个清丽绝伦的小男孩儿,粉嫩得仿佛能掐出水儿来。一双妙目清清灵灵,却荡漾着勾魂摄魄的冶艳。
  兰芽从当日冯谷身上推算,知道上了年纪的老太监最喜好的便是这口——他们不喜欢女人,喜欢的是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儿。盖因身子残缺,便没了男人的自信,担心被女人嘲笑,于是便转为狎弄小男孩儿。于是兰芽今日便刻意突出这种阴阳齐备的美色,待得看见怀仁渐渐上道,她便不着痕迹地再添火焰……
  堂上不光怀仁,那
  魏强也早已被兰芽勾直了眼。谁还有心思去瞧那猥琐的月船怎么烧香?
  可是就在此时,忽然听得一声巨响!
  怀仁和魏强,甚至兰芽,都吓了一跳。急忙转睛去看——却只见香烟凝成的云朵上忽地垂下一根长绳来,而月船腾身而上,竟攀着长绳登到了那朵祥云之上!
  又一转眼,只见祥云上云气缥缈,一道电光,再看当场——还哪里有什么祥云和长绳?就连云上的月船也消失不见了!
  众人皆是大惊,纷纷扑上来寻找月船踪迹。
  就连怀仁自己都从主位上奔下来,跟大家一起上上下下地寻找。
  魏强自壮声色,绕着厅堂内可以藏身的地方旋走,找一处便说一回:“……道长,我知道你在此处。你方才不过障眼法,你借机躲起来罢了。看我不找到你!”
  他这样说了一回又一回,也同样落空了一回又一回。大家瞧着他将厅堂里所有能藏身的地方儿都找遍了,却仍旧无所获,便连怀仁面上都有些绷不住了。
  怀仁扭头问兰芽:“仙童,你家师父去了何处?”
  。
  兰芽实则比怀仁和魏强的震动更甚。
  她一直当月船是神棍,始终不曾将月船放进眼里过。他这样霍然消失,她便再度生出怀疑——难道这个月船才是真的狐仙?!
  否则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他能藏到哪儿去了!
  就在众人茫然无措之时,忽听得门外半空之中有朗声大笑:“……公公,强大爷,小道回来了!”
  长乐第一个开门奔了出去,随即便欢叫起来:“师父、强大爷,快来瞧瞧。道长正在云端!”
  什么?
  众人便都不顾仪态,奔了出去。仰头看,碧空里阳光耀眼,影影绰绰瞧见半空浮着一朵轻云,而轻云之上正是月船道袍飘飘,道骨仙风。
  怀仁和魏强都被震慑住,长乐等一众下人更是忍不住跪倒在地。
  怀仁由衷大喊:“仙人,快请下来!咱家还未曾与仙人攀谈够,还望仙人多加指点!”
  兰芽则盯着那飘然若仙的男子,心下不知是惊是喜。
  半空中又是一道闪光,众人眼前一片白。待得白光散去,半空中云气已然消散,而月船救笑吟吟立在他们眼前。
  怀仁由衷拜服,急忙躬身施礼:“仙人方才哪里去了?可是咱家招待不周,令仙人远去?”
  “哈哈——”月船朗声而笑:“公公说得哪里话来?是小道心急公公之所急,于是特地腾云而去,拜见仙师,为公公求得妙法金丹一颗!”
  怀仁眼睛一亮:“果真?”
  月船含笑伸手,掌心一颗金丹,金光粼粼,耀人眼目!
  兰芽闭了闭眼睛,问自己:岳兰芽,你相信眼前所见么?
  若说相信,她心有不甘;若说不信,那又如何解释眼前这一切?
  难道,这月船真是狐仙??
  。
  重又相见,怀仁再不敢怠慢,吩咐设下酒席,隆重款待。
  月船道:“金丹不可轻慢。请公公赐下一室,也好小道做法供奉。”
  怀仁便嘱咐魏强,给挑了后院最好的客房,细细打扫、熏香了,才送月船和兰芽进去。
  月船进门后还特地嘱咐,说金丹方下到尘世,不可惊扰。
  魏强和长乐等人恭敬地去了,只说待得晚宴准备好,再来通禀。
  兰芽本安排雪姬和虎子在外头等,可是她现下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心急如焚地盯着月船煞有介事地供奉金丹,便忍不住道:“牛鼻子,你是故意卖弄,就为了抢本仙风头的!”
  原本,在她妩媚之下,怀仁和魏强已然上钩。如果不是月船登云而去,想来这一刻怕已然得了手了!
  月船将金丹放进供奉的檀香盒里,回眸瞥了她一眼:“抢你风头又怎样?”
  兰芽拍床而起:“你好大的胆子!不怕本仙罚你?”
  他没避反进,悠然走到兰芽面前,垂首问:“……想如何罚我?便如你之前对魏强所说的法子?嗯,吸尽我元阳?”
  兰芽怒极而笑:“就凭你?咯咯,月船,你也太不了解我狐族——我们只爱美貌少年,你这般猥琐邋遢的样子,就算能登云,我们也不稀罕!”
  月船耐心点头:“不如你说说,你竟喜欢何样的美少年?是虎子那般的,抑或周生那样的?”
  兰芽便咬牙:“要你管?”
  他却还是不急不恼,只拦着她的去路,悠然道:“我当然要管。只要你说出你究竟喜欢什么样儿的,我便幻化成那模样,也好顺了你的心。”
  幻化成那个样儿??
  兰芽一惊,心下说:坏了,难道这只真是公狐狸?!
  兰芽便虚与委蛇,清了清嗓子道:“你当真会幻化?我倒不信。”兰芽妙目一转,指着床板上的雕花灵猴道:
  “那你给我变成那样,我瞧瞧!”
  “又胡说!”他眉尖微抖,唇角轻挑:“我只变成你喜欢的模样。是美少年,不能是毛猴子。”
  兰芽无措地摆手,强撑着笑:“呵呵,算了吧你个牛鼻子!本仙现下还一嗓子眼儿的黑狗血味儿,就算美少年当前也没什么兴致!本仙懒得与你斗嘴,你别扰我清静!”
  兰芽说罢一扭身儿坐回床榻上去,盘腿坐好,抬手将帐子扯下来,佯作打坐。
  懒得看他装神弄鬼,便闭上眼睛。心下暗急,不知该如何通知墙外的虎子和雪姬。
  鼻息之间只觉香烟缥缈,耳畔隐隐听得木鱼之声。单调又枯燥的,笃笃笃,笃笃笃……
  。
  帐中终于传来软软躺倒的声音。
  月船侧耳听着,这才停了木鱼,悄然起身。
  他走到窗边,撩开帐子,深深凝注兰芽睡熟的容颜。那般清丽无双,宛如幼兰新芽一般,却绣眉微蹙,菱唇微抿……她纵然睡着了,却依旧心事重重。
  他便悄然叹息,帮她躺平,将被子抽过来轻轻盖好。
  忍了忍,还是落下唇去。却不敢使力,知她警醒,只好忍耐着将唇在她唇上轻轻贴住,毫不敢动。
  却也这么相贴着,良久。
  直到他自己的气息再也稳不住,心跳再也压不住,他才用力起身,合拢帐子,转身无声走向房门去,悄然出门。
  可是从外面听来,房中一直在响着木鱼声。
  笃笃笃,笃笃笃。
  于是当怀仁向魏强问起后院的动静时,魏强也只回复说,月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敲木鱼。未曾片时稍离。
  -
  【明天见~月船这个戏法很有名,古书中有记载。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在网上搜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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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呼之欲出

  实则月船也失了算,房间内,他刚起身出去不久,兰芽便一掀帐子,坐了起来。
  兰芽盯着门冷笑,使了大力蹭着嘴唇。
  妈蛋,那牛鼻子刚刚亲她,她都知道,可是为了麻痹他,她都只能忍了掏!
  就当被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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