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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染清冷横初礼一眼,寒声道:“初礼,你这张嘴该缝上了!”
初礼一惊,急忙跪倒。心下却是欢喜的。
大人顾不上梅姑娘,也顾不上其他的姑娘,只惦记着赶紧回灵济去……他惦记的,只有那位早早回了灵济宫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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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出了宫正司,梅影与吉祥各自盼望地朝门外张望……却见长街里只站着柳姿和大包子,两人各自黯然下来,继而冷冷互视一眼。
柳姿明白梅影盼望的人事谁,心下也觉同情,便上前开解道:“听说多亏司公公四处斡旋。以他身份,竟然给韩尚宫和刘司正都一揖到地……司公公为了救你,已是费足了心。”
梅影便狠狠抽了抽鼻子:“我都明白。他何曾受过这般委屈,这一回,都是为我。”
大包子便也迎上来,对吉祥道:“吴娘娘不便亲自前来,便委了我来。吉祥你可没事吧?”
大包子也听说了是司夜染亲自来找过吉祥,名为道歉,大包子倒也担心实则是吉祥受到了威胁。
吉祥却一摇头,烂漫一笑:“我自然没事。我若心里当真在乎谁,便会叫自己好好的,以不连累那人。我自然不会蠢到用自己的软弱,来博取那人的心。”
大包子听迷糊了,梅影却自然听懂了。
柳姿一把没拽住,梅影一个箭步奔到吉祥身边,一把扯住吉祥的手肘:“你说什么?!”
吉祥回眸,天真无邪地笑:“梅姑娘,难道还要我提醒你不要再碰我么?倘若我此时摔倒,梅姑娘刚减轻的刑罚便又会加重了。我以为梅姑娘这一回已然长了记性,却没想到原来疮疤未好,梅姑娘就忘了疼。”
梅影怒不可遏,恨不得又要动手。柳姿急忙奔上来扯开梅影,低声提醒:“别又着了她的道!宫里的日子还长着,咱们慢慢等。”
吉祥轻笑一声,伸手掸了单衣袖,便朝大包子开心一笑:“大包子,咱们回去吧。”
瞧着吉祥蹦蹦跳跳便走,梅影忍不住喝道:“你,究竟是谁?”
吉祥甩着辫子回眸一笑:“梅姑娘吓傻了么?我是吉祥啊,冷宫的吉祥。梅姑娘可要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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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长街去,大包子才忍不住劝:“梅影怎么说也是贵妃跟前第一得脸的宫女,你既然答应替她求情,何必不顺势与她修好?你方才又何必压不住脾气——这样一来,你以后可怎么办?”
吉祥却并不担心,只是安静地笑:“大包子,这个后宫里也只有冷宫一处安静的所在。可是既然太后赦免我们娘娘出了冷宫,那这后宫的风雨便躲不掉。即便我跟娘娘不招惹人,可是她们又如何肯轻易放过我跟娘娘。与其被人鱼肉,我倒不如主动出击。既然躲不掉的争斗,我便必得设法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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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因为有真实的历史背景,所以大家的一些推测其实是合情合理的。而且那也确实可以成为小说的梗,到时候大家可以大骂渣男,可以想见留言区一定会非常热闹……只是,某苏不是那样的作者啦,我不喜欢太狗血的处理方式。我更喜欢真情善始善终,所以宁愿安安静静给大家讲一个更暖心的故事。还有更新~】
☆、18、情自由衷
大包子自然明白这后宫的门道,他便也只能叹了口气。
这后宫里里的女子,也许都是身不由己。她不害人,旁人却必定不会放过她。于是兜兜转转,到后来,可能连她自己都会忘了自己原来的模样。
吉祥却并不黯然,仿佛对即将到来的风云并不恐惧,反倒——有一种莫名的期盼。
吉祥甩着辫梢问:“大包子,你可还记着你们在冷宫里折腾我跟娘娘的那些手段?”
大包子便一窘:“咳,你怎么问起这个?”
这也本是冷宫的规矩。从前作威作福的主子,被打入冷宫,从此任凭他们这些被踩在脚下的奴才来拿捏,于是负责看管冷宫的内侍便都会想法子好好折腾折腾冷宫里的人塄。
举凡什么夜半怪叫、出门撞鬼、花草流血、柜子里莫名出现死猫死耗子的情形,花样不断翻新。
废后好歹曾是皇后,又是蒙冤被废,一众内侍对废后还能收敛着些。吉祥却是个小丫头,他们便将手段都使到了吉祥的身上。
那时吉祥还年幼,于是刚入冷宫的那段时光,每时每刻都是梦魇。
小小的她被吓哭,却又不忍去打扰正是万念俱灰的废后,于是她就蜷起小小的身子独自蹲在廊檐下掉眼泪。
大包子于心不忍,便劝那些兄弟。可是那些内侍,有的心真是硬,瞧见吉祥哭,非但不惭愧,反倒得逞大笑;翌日,反倒更变本加厉。
大包子那时便开始偷偷给吉祥透些消息,提醒她一些。
本以为吉祥定会恨死了他们,却没想到吉祥从来没有过一声咒怨,每次对着他们都是明媚真诚的笑。遇见他们衣裳脏了破了,她还给他们浆洗、缝补……须知,内监因身子不全,有些尿溺不尽,都染在衣裳上。连自己都嫌弃,可是吉祥却都全不在乎……
人心都是肉长,渐渐地即便是最坏心眼儿的内侍,也都良心过不去。于是他们才渐渐跟吉祥和冷宫娘娘好起来。虽是看守,却实则极为照顾。吉祥和冷宫娘娘在熬过最初最痛苦的几年之后,近几年倒越发好了些。
这些事都是大包子绝不愿再提及的,没想到吉祥今儿莫名地又问起了。大包子觉得愧颜无色,便遮掩道:“……我早都忘了。那时候都是年纪小,也是刚进宫净了身,正是满腔子愤恨无处发泄的时候——吉祥,当年真是对不住你。”
吉祥便甩着辫子一笑:“我不是旧事重提来怪你,我是当真想知道那些法子。实则我那时真是佩服你们的脑袋,竟然能想出那么些整人的花样。还日日翻新,绝不重样。”
大包子心下便觉不妙,提醒道:“吉祥,这些事便忘了吧。你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会帮你。其余的,便叫它过去吧。”
吉祥清亮地笑,扯住大包子的手臂不放:“你便告诉我吧。大包子,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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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姿陪梅影回了昭德宫。
梅影先去见了贵妃,贵妃攥着她的手,说了没能亲自救她的为难。梅影便也垂泪,由衷道:“奴婢明白娘娘的难处。今日本是奴婢自己造次,活该被人拿捏了短处,受宫规惩戒。奴婢只难过,因奴婢之过给娘娘招惹了麻烦;其实奴婢自己,却并不后悔。”
贵妃听了,微一眯眼,便也笑了:“你个小蹄子,竟连本宫也被你唬过了。本宫也想不明白,就算那吉祥故意招惹,你又何必在这大喜的日子,非要打在她脸上!——此时看来,你当是故意的。”
贵妃掐了梅影脸颊一把:“你是故意用这主意试探小六的心意!怎么着,这回见他亲自替你道歉,为了救你而朝人行礼,你的心可都放下了吧。”
梅影便红了脸:“奴婢从小恋慕六哥,全都瞒不过娘娘。娘娘体恤奴婢,一直替奴婢计算着此事。这回娘娘亲自指婚,奴婢铭记五内……只是,只是奴婢心下却没底,总觉六哥并不欢喜。”
梅影轻轻闭上眼睛:“从小与六哥一同伺候娘娘,以六哥的聪明,如何看不懂奴婢的心意?可是六哥却这多年,从未曾与奴婢表露半分。奴婢便想着,总归六哥是个性子清冷的人,于是他从不表示,也只是他性子使然,未必是他没将奴婢放在心上……”
梅影渐渐哽咽:“可是后来,六哥入主灵济宫之后,他却,他却收了男宠。当听说藏花被正式称为‘二爷’时,奴婢恨不得死了。奴婢忍不住,去质问六哥,谁知六哥只是轻描淡写对奴婢说,他根本就不喜欢女子。奴婢明白,他根本是想叫奴婢死了这份儿心。”
想及当日绝望,梅影泪如雨下:“可是奴婢傻啊,奴婢就是没办法死了这份儿心。他越是拒绝,奴婢就越是死心塌地。他说他不喜欢女子,奴婢不在乎,反正对食不过是太监和宫女之间的彼此安慰,就算假凤虚凰,只要能相伴过完这一生,奴婢就知足了。”
“……可是奴婢总归心下还有一点奢望,奢望六哥从前说的话不过是狠心罢了。奴婢也总归不希望,六哥答应与奴婢对食,只是不敢违拗娘娘的懿旨……于是奴婢便又使出了这并
tang不聪明的手段。奴婢就是想拼却一死,也要试试六哥的心。”
“这一回,六哥当真是为了救奴婢而屈尊礼下于人,奴婢便知道六哥心里实则并非没有奴婢。奴婢,奴婢就算为了六哥而死,心下,心下也是心满意足了……”
梅影哭倒在贵妃膝下。贵妃也是泪下,抚着梅影的头叹息道:“你这孩子,你这孩子,怎么连这傻气,竟然也似足了本宫啊……”
“你放心,本宫旁的帮不上你,这一点却非得帮着你。只要有本宫在一天,本宫便绝不准小六辜负了你。”
梅影洒泪叩头:“奴婢也有不情之请:求娘娘看在奴婢的薄面上,不要为难六哥。娘娘这几年对六哥颇有疏远,奴婢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又实在猜不透六哥究竟是有哪里惹了娘娘不快。”
“娘娘,这一回有奴婢跟在六哥身边,奴婢便跟娘娘保证,六哥一定不会违拗娘娘。便额请娘娘,放了对六哥的不快吧。奴婢跟六哥,一定全心全意侍奉娘娘;今生今世,绝不言悔。娘娘,求您了……”
贵妃长叹一声:“你这傻孩子,唉!你可明白,本宫虽则对小六心生疑虑,却这几年从未对人说过,连皇上也没说过的缘由?——本宫就是心疼你这直心眼的傻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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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芳今天唱戏,累了一天,贵妃特准他歇着。他便在房里歪着,心情很是愉悦。
方静言从外头进来,贼眉鼠眼望他一眼。
凉芳便蹙眉:“怎了?”
方静言躬身道:“梅姑娘回来了。听说宫正司将原本判的板著,改为提铃了。”
凉芳腾地坐直身子:“怎么会?”
方静言垂首道:“听说是司大人代为求情,纡尊降贵向那些品级远低于他的女官求情。那些女官自然乐得卖司大人一个大大的人情。”
凉芳便忍不住冷笑:“原来,梅影果然是他心上的人!那么骄傲的大人,为了一个梅影,竟然肯这般委曲求全。”
方静言哼了哼:“没想到司大人忒煞多情。从前倒高看了兰公子。”
方静言望一眼窗外,贵妃寝殿的方向,幽幽道:“方才隐约听得梅姑娘与贵妃仿佛抱头而泣。贵妃当真拿梅姑娘为重,看样子自己命里无子,倒对这梅姑娘真的上了心。待梅姑娘跟了司大人,怕贵妃娘娘便要更倚重司大人了。”
凉芳垂首,沉吟不语。半晌才道:“梅影定于何时提铃?”
方静言抿着嘴角,藏住恶意:“……便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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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染回了灵济宫。
回观鱼台时,忍不住朝听兰轩瞄了瞄。却因刚从宫里回来,衣裳还未曾换过,若此时便问起,有些太落痕迹。
他便只得忍住了,疾步匆匆回去洗漱。
待得一切停当,天色已经黑了。初礼上来问可要摆上晚膳。
司夜染想了想,便道:“仿佛有许久未曾观赏过你家兰公子吃饭了。”
初礼便忍住笑:“可不!从前大人最喜欢看兰公子吃饭了,大人说比自己吃着还香!不如,奴婢去请兰公子来,一同用饭?”
司夜染便哼了一声:“既然是你的提议,本官便也给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