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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眼角好像还在渗血。“怎么又弄成这样?你快去处理伤口!”她扳着自己表哥的头,查看伤口在哪里。
“小伤。”雷杰侧头躲过去,“先送你上学。”
“不用,我自己坐公车去吧,你快点处理伤口,小心感染了,别让姑姑看见!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逃学监督你去包扎。”她已经把手里的头盔塞回车上。
“你这丫头!自己小心点!”
“你放心,我带她上学。”陆若言终于找到机会,说完他的话。
“你是……”
“他是陆若言,就住咱们楼下,也是我同学。”阮茉香上来介绍,“嗯,这是我表哥雷杰,我住的就是他家。”
“什么你家我家?”雷杰对她的措辞不满,伸手就在她屁股上来了一下,才转头看向陆若言,说:“那就拜托了。”说完拨下面罩,扬长而去。
陆若言眼前还残留着雷杰最后一个表情,带着血污的脸,男性之间很郑重的托付,不管他是干什么的,毫无疑问他是极疼妹妹的哥哥。
阮茉香刚刚被雷杰当着不大熟的男生的面打了屁股,还在内心暗自懊恼,陆若言已经回过头来淡淡说了句:“上来吧,要不然迟到了。”
她大脑有些脱线,上了自行车后座半天,才说:“你到公车站那里,把我放下就行了。”
“走吧。”他心里暗笑她,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你这人还挺记仇。”
“不是记仇,是怕你不方便。”
“我开始是跟你开玩笑的。”
你没有!阮茉香心里很清楚他一开始就是不想带自己,但是现下自己都已经坐在了他车子上,总不好计较这些。
两个人静了一会儿,陆若言开始找话说:“你和姚美意,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是啊,我们一起长大的。”她习惯性没多话,但是顿一下又觉得尴尬,于是提起兴致来笑笑,问,“你是不是看上美意了?跟你说,那丫头可不是谁都玩得起的,喜欢她的男生差不多都得掉层皮!你要做好准备。”
“没有,你别乱说。”他确实不可能到了看上姚美意,愿意为她掉层皮的程度。
才没乱说,有几个男生逃得过美意那双勾魂的大眼睛?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对自家姐妹的魅力信心满满。
陆若言也在努力找话题,忽然就想要问她关于她父母的事情,毕竟和自己父母是老熟人,但是马上想到她是被父母撇下的孤儿,于是话还没到嘴边就咽了下去,改问:“你现在是住你姑姑家啊?听我妈说你姑姑对你很好。”
“呵呵,当然好了,亲姑姑嘛!”她还是没心没肺笑,却又止住了话头。
“你表哥也对你很好。”这点让他很注意。
“是啊,雷杰确实是我最亲的亲人。”这一次,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一样。
最亲的亲人不应该是父母吗?真是……他心里竟然酸了一下,转而问:“他今天那一脸伤怎么弄的?”
“你看不出来啊?也对,你这种男生肯定不打架的。我哥上体校,他初来乍到这种事情难免的,挺过最开始这些日子就好了。”她似乎极其了解那种生活,说得轻飘飘的,刚刚还挺紧张让雷杰去处理伤口,现在却似乎一点不担心。
不过陆若言没太注意这个,她想的是她小看他!哪有几个男生小的时候不打架的?他初中的时候也曾经跟着班里的那些混混去打群架,甚至为了姜甜和别的男生单挑,要说打架,他也算把好手了。
“要是他混帮派的话,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讲规矩的,他也有过一些在外面混的哥们儿。说完这个话,他才发现再过一个路口就可以看到学校了,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就对她说:“你现在下车自己走过去吧。”
阮茉香也什么都没说,心里了然他是避嫌,跳下车任由他在自己前面越来越远。她跟自己说别介意这个,陆若言也只是个普通男生,何况还长得好看招女生注意,如果被同学看到自己坐在他自行车上,他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她需要对自己这样说,也就已经说明她有点介意,她阮茉香再坏,也没到让人避之如蛇蝎的地步吧?
而陆若言,一路骑到校门口,推着车子进校门,到车棚锁好,这期间他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阮茉香很轻,他一路丝毫没觉得带着她是个负担,反而是一没注意就到了。
不过这天底下,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傍晚陆若言自己在食堂吃饭,身边忽然就坐下一个男生,用胳膊肘顶顶他,问:“你今天早晨,那是带着谁上学来?”
来者名叫公梓,是他初中的同班同学,不过这人还有一重身份,就是姜甜的好朋友,他家和姜甜家是世交,现在住得也很近,经常给两个人传话,当然,也是盯着他的人。其实对于这个他倒是不反感,在姜甜读的高中里,他也安插了自己的异性朋友做眼线,不过遇上现下这个事情,总是有点麻烦。他决定实话实说,不然以后翻出来更不好解释,于是耐着性子答:“她是我邻居,她家里人和我爸妈都认识,有点特殊情况拜托我带她一次。”
“阮茉香对吧?我听说她和那个长得特好看的姚美意关系特别好。”
这眼线当得,多么敬业!他扫了公梓一眼,淡淡问:“那又怎么样?”说完就低头继续吃饭。
“陆若言,”公梓一条胳膊来到了他的脖子后面,“其实你追姜甜很不容易,这大家都知道,你现在能让她这样死心塌地想着你我是很佩服你,只是这女生都爱瞎想,你还是多哄哄她,不然她也总是骚扰我,我和我女朋友不好交代啊!”
“你话怎么那么多?”他也给了公梓一手肘。其实他和公梓的关系也是很不错的,并没有上升到单纯的监督与被监督关系中。
他对姜甜还不够好吗?他已经想不出还能怎样好了,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很明白要什么的人,他要姜甜,是想要一辈子的。而他想要的,没有理由得不到。
陆若言的优越感来自于多方面,他家里是书香门第,往上多捯几代还出过翰林,爷爷就留过洋,以前给中央领导做过翻译,老了以后也是G大供着的宝贝。他爹子承父业学了外语,也出了几年国,现在是G大外语系的院长,著作摆在家里书橱里一排一排的,老妈则不算有事业心,评上博导之后明显追求不大,一心只想把他教育成才。而他自己呢,虽然不是那种次次考试一定能考第一的人,但也绝对在第一集团里从没掉下来,都是老师的心尖尖,而且心理素质好,总是能在大考的时候发挥出最佳水平。其实这些东西都是背景,提供的也就是个底气,从小培养了他的优越感的最主要还是,从小女生们倾慕的目光中,他早早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很好看,他有选择的权力和能力,他可以得到最好的。而幸运的是,那个最好的让他早早就遇到了,姜甜有一张动人心魄的小脸,天鹅一样高贵的气质,她是学芭蕾的,在舞台上的样子让所有人心折。他第一次看到舞台上的姜甜,对自己说,就是这个人。开始的时候姜甜对他没有太多好感,而且追她的人太多,他也不是那么突出,但是经过不懈的努力,他终于还是赢得了佳人的心。
那一次带阮茉香上学之后,两个人就算是认识了,在班里是普通同学,她中午不回家在学校吃食堂,早晚上学或放学路上两人如果能碰到,就一起骑一段路,说一点班里的笑话,或者各自家里的事情,但是从来不会刻意等着一起走。他了解了她一些情况,比如她姑姑是G大新闻系的老师,姑父则是体育系的,她表哥雷杰在体校学武术,她从小就在县里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一起的除了雷杰还有姚美意和沈络生,都是很小就认识的,姚美意也是小学毕业才因为父母工作调动来到市里。这些事情都不是阮茉香主动讲的,但她也不隐瞒,只要他问她就会如实回答,可是他还是很犹豫,能不能问关于她父母的事情,尽管他很好奇了。
周日如期而至,阮茉香也如约到他家来吃中午饭。她提前了一些过来,所以她进门的时候他没准备好,还像平时在家里一样光了膀子,一见门口是她,趁着老妈把她让进屋他急忙回自己房间套件T恤,出师有点不利。而他穿好衣服回过头来,却惊奇地发现这个在学校里不修边幅的女生来他家做客竟然打扮了一下,身上的浅杏色连衣裙一看就是第一次上身,短发也梳得有模有样,他家里是木地板,进来连拖鞋都不穿,她也没穿袜子,光着一双脚踩在地上似乎有些羞涩。她看着他,说:“陆同学,你好。”
陆同学?他险些笑出来,这是为了表明和自己不熟吗?他故作不介意,微微一笑伸手请她坐下,又按老妈的指示,给她倒了杯水拿了一盘水果,有心想看她的反应。
她果然就非常局促,站起来摇着手说:“阿姨,您别这么客气,我提前过来,本来是打算着帮您做做菜什么的!”
“哎呀,你这孩子,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饭呢?快好好坐着,若言你陪茉香说说话,饭菜马上就好!”陆妈的话刚说完,大门就被钥匙打开,陆爸站在门口,看到屋里的阮茉香,愣住了。
陆妈瞬间仿佛被什么附体了,拉着阮茉香的手激动地说:“老陆,你看这孩子的眉眼,是不是和敬琳一模一样?我开始说她长得不像乔琪,进门来仔细一看,鼻子和脸型都和她妈妈很像的,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进来?你和她说话就知道了,她的神态也让人念旧的,你说明明是没见过面,这遗传怎么就这么神奇呢?”说着说着,眼泪似乎都要下来了。
尽管还不太明白老妈究竟要干什么,不过陆若言和他爹都已经感觉到自己家里这个女人要搞事,这一副样子,不像是当年老爸喜欢过阮茉香的妈,倒像是她自己暗恋过阮敬琳!而手被牢牢抓着的阮茉香,此刻忽然直视着陆家阿姨,说:“阿姨,您真的和我父母认识吗?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总想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小时候问我爷爷奶奶,他们都不愿意多讲,长大了也明白他们一提起来就伤心,更不敢问。您能告诉我一些我父母的事情吗?”她的声音在陆若言听来有点失真,掐得太细了,似乎想要模仿哽咽的感觉,但是很显然她一点要哭的意思都没有。
真不知道应该说是锦上添花还是雪上加霜,两个女人手拉着手深情款款,陆家两父子都预感到不妙。果然陆老妈深深吸了一口气,以一句“这孩子可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为开始,接着就畅谈起大学时候阮敬琳和乔琪是怎样的一对金童玉女,那是郎才女貌谁见了谁羡慕,可是谁知道棒打鸳鸯,乔家死活不同意,导致两个人东躲西藏最后竟然走上绝路,不能不让人叹息。这中间还夹杂了许许多多的细节,间或的还要扭头问自家男人:“老陆,你记不记得?是不是这样?”其实毕业以后的许多事,也是她道听途说来的,可是丝毫都不影响表达效果,比自己亲眼看见还真实,几次都是感同身受泪盈于睫的样子。
陆若言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老妈的记性有这么好,不过他也慢慢品出来点滋味,老妈是有心刺激阮茉香的,这心态他不太能理解,人家的娘你看着不顺眼,娘没了怎么还有这种母账女还的道理?而他再看阮茉香,一直都是凄凄的表情,根据情节的进展时而皱眉时而哀叹,可是并没有再深入下去的趋势,任他老妈如何再煽情,始终也就是悲哀而已,倒也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