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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贺莲想到了那天,想到了白惠当年的话语:她是顾晓晨啊。莲学长忘记了吗?顾晓晨大一那年,代表大一的金融系参加辩论PK赛。可是最后一轮决赛,她却迟到了,害得金融系落败。莲学长还教育了她呢。
伍贺莲的笑容愈发深远,语气平平,“记起来了,你是校董的女儿。”
“哎。”白惠不禁叹息,打趣道,“莲学长,能不能别把这个头衔框在我的身上,我现在已经是这所大学的助教。”学成之后的白惠女成父业,在这所大学里担任助教一职,等到实践经验再多些,足够独挡一面,那就能正式接手其父的教育事业。
“园丁,辛苦了。”伍贺莲漠漠说道。
白惠呵呵轻笑,“莲学长,你变得风趣了。”
伍贺莲却是不置一词,其实是没有察觉到自身的变化。白惠凝望着他,忽然收敛了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莲学长,你知道顾晓晨的下落吗?”
伍贺莲沉默片刻,幽幽说道,“听说她过的挺好。”
白惠一愣,伍贺莲朝她微微点头,迈开脚步从她身边走过,从后台而出。白惠莫得回头望去,他高大的身影已经被阳光淹没,眨眼消失不见。她只是想到另一个男人,在这两年里,不曾放弃过寻找的另一个男人。
伍贺莲先是回公司牵走了多多,而后自己驾车前往伍家别墅。
这一年里,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以前总是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不回家,又或者更久。而如今,他从一开始只在家里呆上几分钟就走,慢慢中也能坐上几个小时,一般都会在晚餐前回到家一起吃晚饭,用过晚餐这才离去。
虽然话依旧不多,可是这比起从前已经好转很多。
渐渐的,伍夫人纪岳华也和他熟络起来。晚餐时间未到,伍继宗在书房练着书法,伍贺莲就前往后花园与纪岳华为伴。其实小时候,纪岳华待伍贺莲也十分疼爱,只是发生了那件意外之后,两人这才疏远。
多多独自走到花园一角,趴坐而下,不再机警地竖着耳朵,终于放松了警惕。
“公司忙的话,那就搬回来住吧。家里有人,也好照顾,你爸爸一个人没事闲着也无聊。你有空就陪他下下棋,他会很高兴的。”纪岳华望着毛发雪白的多多,轻声说道。关于搬回家住的事情,纪岳华不只提了一遍,可他总是不应,像是在等待什么。纪岳华思忖了下,终于忍不住说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子?你在等她吗?”
伍贺莲只是默然。
“她走了?”纪岳华试探性地问道。
伍贺莲终于点了点头。
“她去哪里了?”
他闷声回道,“不知道。”
纪岳华“哦”了一声,她和顾晓晨只有过几次照面,并没有多少了解。只是瞧见他沉凝的俊容,第一次谈及他的感情生活,轻声问道,“那个女孩子,她是怎么样的?”
伍贺莲忽然有些茫然,他从没有想过用词语去描述她,许久才吐出几个字,“她,很乖。”
如果不是有人提起她,伍贺莲决不会自己提起。
如果不是白惠,他都快要忘记她的名字该怎么念。她的名字,那三个字像是禁忌,这两年里他曾经在心里笔画过几千几万遍,可是却没有开口呼喊过。他还没想好,如果她突然回来了,如果他们突然见面,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449:放过自己
在伍家用过晚餐,伍贺莲带着多多离去。他并没有直接回银申的公寓,而是带着多多去外边散步,顺便去宠物店买些东西。那家宠物店,还是最初去的那一家,这两年里没有变,只是换了店址,从这条街搬到了另一条街。
店里的店员来来去去,也换了一批,惟有一个小姑娘一直都没有换。
她是老板的侄女。
伍贺莲每次来店里购买东西,小姑娘就会微笑招待,“先生,您又来给多多买东西呀!我们店里进了最新的牧羊犬狗粮,牧羊犬的最爱噢。”小姑娘一边说,一边望向蹲坐在一边的雪白大犬,“多多真的好听话好乖啊。”
岂只是听话,简直就是冷漠。多多对谁都是不大理睬的,稍微靠近些,那就会带着敌意,防备地对待每一个想要接近的人。耳朵直竖,漆黑的眼珠炯亮,若是盯着它看的时间稍长些,就会有点害怕发毛,从内心深处透出来。
伍贺莲从店员手中取了一块饼干,凑到多多面前。
多多嗅了下,依旧一动不动。
伍贺莲将饼干放回盘中,沉声说道,“还是给我拿以前的吧。”
“好,看来多多念旧。”小姑娘应了一声,笑着去取。
“叮当——”店门的风铃因为开门而发出清脆声响,伍贺莲带着多多离去。
夜色渐深,霓虹交织着在眼前闪烁。
人来人往的街头,谁在低声唱着欢乐的歌,伴随着吉他声悠扬。
伍贺莲沿路漫步而行,多多静静地跟随在旁。散步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想要抽烟。刚取了一根,拿出打火机的刹那,却又想到什么,怔了下。视线瞥过多多,它仰头正望着他,像是在监视。他默默地将烟放回烟盒,又将打火机重新放回衣袋。
路上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来自伍妙可。
这两年,伍妙可定居法国,和伍昊阳住在一起。伍昊阳的公司在法国越搞越大,名气也越来越响,据悉上个月在法国服饰界的销量已经占得第一,几场秀做的十分不错,名模效应加上明星效应,再加上伍昊阳本身的缘故。
伍妙可兴奋地嚷嚷声在耳畔响起,伍贺莲握着手机静默聆听。
伍妙可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二哥,我偷偷告诉你,那位林小姐来法国了!还有,三哥今天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忽然就吵起来了!然后三哥甩门走了!我的八卦消息说完了,接下来再告诉你一个很重大的消息——我要回香港开画展啦!”
一个星期后的某天,伍妙可随着恩师一起回国。
因为还要办理画展的事情,所以伍妙可并没有让人去接机。伍家二老瞧见伍妙可充满活力的样子,也不再反对她继续自己的绘画事业。那个曾经狠狠背弃她的男人,那个曾经失去的孩子,那段往事,没有人再提起。
伍妙可送了画展的票给家人,伍继宗嘴上说不去,可还是和纪岳华去了。两人欣赏着女儿的画,瞧着她被崇尚绘画的年轻人所包围,颇感欣慰。伍贺莲到的有些晚,下午约见了某公司的老总,提前打了声招呼。
“妙可学姐,你这次回国后有没有打算在国内开班招收学生呀?”
“妙可学姐,恭喜你,又得奖了!”
“为什么这种颜色,我怎么也调不出来呢?”
那是伍妙可先前读书的学校,几个学妹赶来捧场学习。伍妙可站在一幅油画前,伸手指着画里的某一颜色,耐心地叙述调色的技巧,“有些颜色确实比较难调配,好象调来调去都不是心里想的那种,反复多试几次。”
“妙可学姐,这画里的手好漂亮啊!”有人惊呼。
伍妙可走到那幅画前,凝望着画里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的双手,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可又是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滋味。而画里的双手,明显是男人的双手,手指的指间落在琴键上,那种姿势确实飞扬漂亮。
“你们随意,我离开一下。”伍妙可笑着说道,转身走向展厅另一处。转过回廊,迎面却撞见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着深褐色的头发,浓密柔软,雍懒的模样,看上去宁静悠远,他戴了幅眼镜,脱俗的气质添了几分书卷气息,十分优雅。
男人也瞧见了她,眼眸一紧。
伍妙可的目光与男人对望良久,她的心有一瞬间刺痛。
“妙可,你过来一下。”同伴喊了一声,伍妙可应道,“来了。”
伍妙可又是望向面前的男人,生疏有礼地对方微微一笑,“您好,请随意。”
男人怔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她迈开脚步,从身边慢慢走过,擦着她的气息,她已经翩然而去。俊容难掩诧异,他摘下眼镜,回头望向她纤细曼妙的身影,像是要将她看个清楚明白,她笑着和别人说话,青春美好,他的脚像是生了根,无法前进半步。
忽然,展厅里又响起惊呼声,“他是……陆时彦吗?钢琴王子陆时彦!”
“陆学长以前也是我们学院的呀,后来留学深造了!难道陆学长和伍学姐认识呀!伍学姐,陆学长来看你了!”有人暗自猜想,立刻喊道。
男人却掉头就走,显得匆忙。
听到呼喊声,伍妙可狐疑不已。她走向女学生,顺着女学生所指的方向望去,正是方才在回廊里对视的那个男人。
“哎?怎么走了?他不是钢琴王子陆时彦吗?”
“难道我们认错人了?”
陆时彦。
伍妙可在心里默念这个陌生名字,心里的刺痛更甚。
男人低头走出画展厅,大步奔向停靠在路边的轿车钻了进去。陆时彦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余玫的话幽幽盘旋。
“时彦,晓晨让我带句话给你:放过自己吧。”
“晓晨姐……她在哪里?”
“英国。”
450:最狠的词语
伍贺莲是在下午三点才赶到画展厅。
展厅里十分安静,陆续有人进出,画廊是回形。
伍妙可眼尖地瞧见伍贺莲,立刻迎了上去,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腕。伍贺莲一边欣赏着墙上的油画,伍妙可一边诉说着每一幅画的缘由来历,“二哥,你看这幅画,那是去丹麦的时候,脑子里一瞬间的灵感。还有这幅,这是和老师去意大利采景的时候,瞧见的葡萄大庄园,是不是很漂亮?据说这是个大家族,好象叫什么卡登家族。”
伍妙可柔柔的女声充满活力,而伍贺莲的目光却被一幅画所吸引。
正是方才那幅画着一双男人漂亮双手的油画。
“这幅画……”伍妙可的声音微窒,带着些困惑,轻轻地说道,“我想不起来了,什么时候画的,没什么印象。你看这里的时间,我标记的,两年前画的呢。”伍妙可凝望着这幅画,眼前忽然闪过方才见过的那个男人。他们明明不认识,为什么她竟然会难过。她只是摇了摇头,甩开那莫名的烦恼。
“这双手很漂亮哦。”伍妙可微笑说道。
伍贺莲漠漠扭头,望向身旁的伍妙可。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当年的决定是否错了,那段过往如果从她的生命里抹杀,是不是太过残忍。伍贺莲搂住她,沉声说道,“女孩子年纪大了,小心嫁不出去,有没有追你的男孩子?”
“二哥,你讨厌!你和三哥还不是光棍!”伍妙可羞红了小脸,嗔怪说道,“我还小,我才不着急呢!倒是你和三哥,小心爸爸逼婚哦!二哥,我问你啊,难道你都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你再不结婚,你小心没人要!”
伍妙可绝对是在开玩笑,伍家两个男人怎么会没人要呢?
伍贺莲不经意间勾起唇角,算计地说道,“那就让你三哥先结婚吧。”
“啊?什么呀?”
“我说明天我要去英国。”
“不是,你说让三哥先结婚,三哥和谁结婚?”
※※※
全球金融会晤,将在英国伦敦准时召开。
而伍贺莲作为伍氏金融集团总裁,应邀出席。
沈若安排妥当,一早订好机票,也订好了下榻的五星酒店。英国方面,由于四年前伍氏与恒原公司曾有过一项长期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