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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兰一个不提防,一头撞在元姨身上,刚要开口道歉,元姨却突然抬手将一物丢入她刚刚张开的口中,然后一托她的下巴,硬逼她咽下口中之物。
“元姨,咳,吸,——你要干什么?”穆若兰吓了一跳。
元姨面目表情,转身继续向前走,到是有声音在风雨中静静的传了过来,“刚刚敬酒不吃,这便是罚酒了。三夫人,你真是辜负了大夫人的一片好心,非逼得自己落个黄泉独行,何必呢。”
穆若兰只觉得胸口发闷,如同百蚁穿行,难受的厉害。
元姨没听见穆若兰跟上来的声音,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看见穆若兰表情痛苦,手抓着胸前的衣服,似乎是喘不过气来,眉头皱了皱,冷漠的说:“三夫人,你不要紧张,我家夫人没你想的那般心狠手辣,这药三天后才会有效,你走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痛苦。”
穆若兰却分明觉得难受,并不是想像出来的不妥,人站着,有些发晃,脸色也愈加苍白起来。
元姨眉头一皱,看着穆若兰不像是在装,迟疑一下,走了过来,竟见她嘴角流出血来,在走廊所挂灯笼的光线下,颜色有些黑紫。
这不是她所下之药的发症之状,但穆若兰确实是中毒了。
“你怎么了?!”元姨脸色一变,有些紧张,上前扶着,搀到不远处石凳上坐下,石凳是湿的,很凉,此时也顾不得,把了脉,脉像微弱,“你果然是中了毒,但是,却不是我所下之药,之前你有和谁接触过?比如说二夫人身边的人?”
穆若兰疲惫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第5章
“肯定是二夫人身边的人!”元姨有些恼怒的说,“这不是明摆着吗,你刚刚从大夫人身边走开,就有了中毒的迹象,换了别人,不用想也会猜测,定是大夫人不肯容你,才会下此狠招。”
穆若兰不记得自己和二夫人以及她身边的人有过接触,这一天,除了去庙里上香外,就没离开自己的院落半步。
玄王爷多半时间在二夫人那,剩下的时间会陪着大夫人,对她这个软弱少语的三房并不在意,也甚少过来,尤其这几年,一年到头也不过是逢年过节一起吃个饭。
“歇息一会就好些了,没事的。”穆若兰觉得胸口没那么难受了,勉强笑了笑说,“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再走十来步,就到了。”
元姨思忖了半天,没有坚持,转身走开了。
穆若兰又坐了一会,觉得好些了,正准备站起身来,听见有脚步声自自己所住的方向传来,很熟悉,是自己的儿子玄锦默。
“娘,您怎么在这儿坐着,石凳凉,小心冻着,我扶您回去吧。”玄锦默紧走几步,伸手扶着穆若兰起来,发觉母亲身上的衣服全湿了,手也冰凉,“娘,您在这儿呆多久了?手都冻冰了。”
“才一会,没事。”穆若兰轻轻一笑,儿子站着比她已经高出一头还多,肩很宽,背很直,看着很让她喜欢,儿子多半地方长得像她,女儿玄锦颜则更像他们的父亲些。
玄锦默扶着母亲慢慢回到他们住的地方,没有人伺候,奴才们只有白天才会过来,晚上的时候,只他们和奶娘四人。
“娘,您先歇会,我去烧些开水,您的衣服都湿了,先用干毛巾擦拭一下,热水一会就好。”玄锦默大人式的安排着,很成熟的语气,脸上的表情却还有些小小的青涩。
穆若兰安慰的笑了笑,点点头,看着儿子离开。
其实,她也知道大夫人只是想过继了锦默和锦颜,让锦默继承玄家的产业,让锦颜成年后嫁于童家某位少爷。可是,她不愿意儿子介入家产之争,宁愿儿子过份平稳日子。
虽然和二夫人未曾有过多大的冲突,却深知二夫人是如何的心狠手辣,如何的工于心计,她真的不想儿子和女儿活在风头浪尖之上。
玄锦默进到院中的小厨房。灶火已经熄了,他重新引着了灶火,劈了些木头,虽然贵为玄王府的三少爷,可这些粗笨的事也会常常做到,尤其是晚上,只有他们娘几个的时候。
看着锅中的水慢慢起了细小的水泡,灶火映亮了玄锦默的脸,眼神在灶火的映衬下明亮逼人。突然,听到奶娘忙乱的声音:
“锦默少爷!锦默少爷!!——”
玄锦默立刻站起身,出去的时候,奶娘在里屋搂着自己的妹妹休息,这会子突然这样大呼小叫,一定是出事了!
“奶娘,怎么了?”玄锦默虽然有些焦急,但语气还很沉着。
奶娘站在门口,脸都青了,似乎是吓着了,指着身后,声音哆嗦着,重复的说着:“三夫人,三夫人,她,她,她——”
第6章
玄锦默几步冲进房内,一眼看到母亲倒在地上,脸上的五官抽搐着,纠结的可怕。大颗的汗如同雨下,布了满脸,头发也有些凌乱,嘴唇边上不停的涌出鲜血,颜色深到紫黑。
“娘!娘!您怎么了?!”玄锦默跪在地上,抱着母亲痛苦挣扎的身体,脸上显出惊慌无助的表情,他不是傻瓜,生在乌蒙国,怎么会不懂得毒药,母亲是中毒了,而且是很厉害的毒药。
穆若兰只觉得浑身如同着了火般,听不到任何声音,也说不出任何的话。隐约觉得有人死死抱着自己,因为她为了减轻痛苦,一次又一次的把头撞向桌腿或者一切硬的物体上。
“奶娘,去请府里的大夫,去二夫人那请我父亲过来。”玄锦默声音有些颤抖,他才十岁,此时除了想到请父亲过来帮忙,死死抱住自己的母亲外,真的没有别的念头。
穆若兰平时气力很弱,这一会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力气大的吓人。玄锦默平时习武,有武艺在身,虽然年纪尚小,但气力却已经强于常人,只是竟然无法抱牢母亲,一次一次的被母亲挣脱,母亲的头就硬生生的撞在桌脚之上,额头的鲜血越来越多。
慌乱间,抬头看到奶娘竟然还呆呆的站在原地,立刻大声的斥责:“你还杵在这儿发什么呆,快去找人过来帮忙!——”
奶娘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的转身出去,听着脚步声匆乱的远去。
只这说话的瞬间,穆若兰已经数次将头撞在桌脚上,浑然不觉得痛,似乎每撞一下就舒服一些,玄锦默怎么也抓不住。
实在没有办法,玄锦默只好抬手狠狠点在母亲的穴位上,看她痛苦万分却动弹不得,脸上的五官扭曲而变形。
一抬头,看见自己的妹妹光着小脚站在里间的门口,眼睛瞪得好大,呆呆的看着,竟然吓到哭不出来。
“不怕,有哥哥在,锦颜不怕。”玄锦默立刻站起来走过去。
玄锦颜却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张开嘴,哇哇的哭了起来。
玄锦默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身上沾了许多的血,母亲的血。他不敢再靠近妹妹,盯着门口,盼望着父亲带着人快点过来。
只是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人过来,纵然王府的院子大一些,可是,奶娘也不至于半个时辰了也没能叫人过来。锦颜哭得累了,靠着门睡着了,可能是以为做了场恶梦吧,小脸上还有泪痕。
“锦默——”穆若兰突然用虚弱的声音说,“我,怎么了?”
“娘——”玄锦默看到穆若兰似乎清醒过来,立刻扑过去,依然是跪着,“娘,您不会有事的,不会,奶娘去找我父亲过来了,府里的大夫一会也会过来,您会没事的。”
穆若兰想了半天,才隐约记起刚刚应该是自己身上的毒又发作了,只记得突然间疼得不得了,整个脑袋似乎要炸开了,身体好像在火里烧,烧得她痛苦不堪,疼到骨髓里。
第7章
“扶娘起来。”穆若兰慢慢的说。
“好。”玄锦默先解开母亲的穴位,再用力搀扶母亲站起来,母亲身上的衣服全是血和汗,湿湿的贴在身上。
“去抱你妹妹让她到床上睡,地上凉,她的病还没完全好。”穆若兰喃喃的说,“小心别吵醒了她。”
“嗯。”玄锦默轻声应了声,在衣服上把手上的血擦干净,走过去,从地上抱起自己的妹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再退了出来,放下了帘。“娘,妹妹睡得很好。您在这儿等会,孩儿去叫人过来。”
穆若兰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疼过去就没事了。你烧的热水呢?娘想洗把脸。”
“可是,您头上和身上全是伤,一定要上药的,不然,这血流个没完——”玄锦默倔强的说,“孩儿不信爹不过来,可能是奶娘跑得慌了些,摔了跤也说不定。”
穆若兰长长出了口气,轻声说:“时候不早了,别吵了大家休息,你替娘清理一下伤口,上些药就行,里间屋还有些。”
“是不是大夫人——”玄锦默冷着脸,说。
“锦默!”穆若兰匆忙的出言,“不要乱讲。听娘的话,去里间屋拿药来,再去端盆热水。”
虽是不情不愿,看着母亲脸上倔强的表情,玄锦默只好先去里间屋取了药来,再去厨房端了盆热水,虽然灶火又熄灭了,但水还是很热,湿了毛巾,替母亲清理伤口。
一直到了清晨,雨停了,奴才们过来,才发现三夫人出了事,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头上缠着绷带,仍有血透出来,锦默少爷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眼圈有些发黑,脸色苍白。
这才有人匆忙去通知玄王爷和大夫人、二夫人。只是遍寻不到奶娘的踪影,府里上上下下全找了,都没有。
王爷玄青暮一早去了宫里,还没赶回来,大夫人和二夫人前后脚过来,府里的大夫到是早一步就已经到了,正在诊治。
“范大夫,她怎样了?”童维似乎也没休息好,脸色有些倦倦的,声音也有些懒散。
“这——”范大夫是王爷本府里的,此时表情有些严肃,似乎在考虑要如何表达,顿了一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谨慎的说,“三夫人应该是中了蛊毒,这种毒,基本上无药可救。”
童维一愣,她并没有让自己的丫头给穆若兰下如此重的药,只不过是下了一剂让穆若兰三日后昏迷的药,打算以穆若兰病重为由,请玄王爷做主将玄锦默和玄锦颜过继给她,然后私下里把穆若兰的所谓“尸体”弄出王府,将她其软禁起来。
元姨回去一说穆若兰的症状,童维立刻猜到有人早她一步对穆若兰下了毒手,最有可能的就是二夫人邱心玉。
如果穆若兰答应将儿子和女儿过继给童维,就会直接威胁到二夫人两个儿子的继承权,甚至会让他们兄弟二人丧夫继承权。
童维冷冷看了一眼邱心玉,邱心玉穿了件红色的软缎外衣,身材圆润,面容秀美,此时正一脸关切的看着面色苍白的穆若兰,似乎是感觉到了大夫人的目光,侧头迎上目光。
第8章
“大夫人,您这样瞧着心玉,该不会是怀疑心玉下的毒吧?心玉不过是个没读过几天书的丫头,哪里识得什么毒药。”邱心玉一脸委屈的说,“再说,以三夫人这样温柔善良的女人来说,何人恨得下心来下此重毒。”
童维冷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
“若兰呀,昨天晚上你和谁在一起过?”邱心玉关切的问,“昨个白天瞧着你还好好的。这怎么就——”
玄锦默的目光一下子落在童维身上,刚要说话。
穆若兰一眼瞧见自己儿子眼中对大夫人的怨恨之意,立刻抢在前头,声音虚弱的说:“昨日去庙里上了上香,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