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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语焉则赶紧跑去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透进窗来。
接着语焉就发现地上,小飘窗台上,落了不少小飞虫的尸体,语焉摇了摇头,一个星期不在,怎么小飞虫都死光了……
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滕锐否决了,最后收拾出来的,仅仅就只有一个箱包的东西,滕锐很肯定的:“能不要的都不要,重新买过……必须要的才带走……”
最后,语焉把眼睛定格在电视机上方的那一幅画上,那一幅美丽的热带花油画,她又有瞬间的失神,脑海里不断地蹦现出那天林晓艾和她一起把画挂起来的情景。
自从父母去逝后,是林晓艾突然又给了她那种亲人的温暖,那种温暖和滕锐的不一样,可惜那种亲情的温暖如此短暂,内心深处的伤心又渐渐地渗向全身……
一双大手落在楞楞的走神的女人的肩膀上,滕锐站到语焉的身边,沿着她的目光,看到墙上那一幅美丽的热带花油画,色彩炫丽得近乎妖冶,他唇角微微勾起:“什么时候多挂了一张画,我怎么都不知道?”
语焉长长的眼睫毛闪动了一下,半晌才低低地说道:“上回我个人演奏会的时候,晓艾送给我的……”那次演奏会后,语焉一直住在半山腰的别墅里,滕锐没有再来过这个小公寓,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
“哦!”滕锐眼底的波光微微动了动,漆黑锋利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在那幅画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滕锐,我想把它带走……”语焉的声音很低,不管怎么样,她想留着做个纪念。
“我们家里不缺画,带去也没地方挂……”滕锐说这话的时候,他落在语焉肩膀上的手明显地感觉到语焉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不由地低头看向女人,那种失落的眼神令他的心明显地疼了疼。
于是,滕锐转而微微一笑道:“不过,你喜欢就带上吧,那也是你的家,你自已可以决定……”
语焉转头看了一眼滕锐,看到他漆黑眼底的温柔和爱意,她抿了抿唇瓣,靠过去,踮起脚尖,伸手摘下那幅画,滕锐默不作声地接过画,拿在手里……
的确半山腰的别墅里,已经不需要再挂画,所有该挂的地方都已经有画挂着,思考了好久,语焉把自已钢琴房墙上原有的那幅画拿下来,挂上这幅美丽的热带花油画……
那一天语焉又和往常一样坐在琴房里弹琴,可是弹着弹着,就觉得手的反应能力有点迟钝,弹出一个破音后,语焉皱了皱眉,重新来过,可是似乎依然无法完整地弹下去……
一连几天,语焉的无法集中精神弹琴,经常弹到一半就开始走神,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跟着差下来。这天中午,语焉弹到一半时,就觉得眼皮沉重,她恍恍惚惚地趴在钢琴盖上,就那样睡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滕锐匆匆从外面回来,今天他特地提早回来,他有东西要给语焉看,但是一进屋,他没有听到钢琴声,客厅里也没有人,卧室里也没有人,最后他打开钢琴房,才看到趴在钢琴盖上睡去的语焉。
滕锐皱了皱眉,他心疼地抱起女人走出钢琴房,走到楼上卧室里,把她放到床上睡,这时候女人却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身边那张英俊霸气的脸,微微露出一点笑意,“滕锐……”她叫了一声,那声音却有气无力;她伸手想攀上他的脖子,那手居然也是有气无力。
“语焉,你是不是生病了?”滕锐伸手抱起语焉软绵绵的身体,一种担忧不由自主地升腾而起,“叫宋医生过来看看吧!”
宋医生很快就过来了,他给语焉做了细致的检查后,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久,才慢慢开口道:“从萧小姐这症状看,应该是中了什么毒!而且是慢性的……”
“中毒?怎么可能?”滕锐的眉头皱成了一堆,“毒源在哪里?难道有人下毒?但是我们家除了佣人,没有其他人来过!”
“不过,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毒素还不深,吃点可以解毒的药物就可以……”宋医生又补充道,“但是,如果长期下去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滕锐点点头,眼光锋利如刀:“我得先查出毒源在哪里,或者是谁下的毒!”他的脑子闪过一个个最近萧语焉接触过的人,去过的地方……最后他脑子里的图像停止在林晓艾的身上,但是,林晓艾不是已经被关起了吗?后来一直也没有接触过啊……
突然滕锐的脑子里闪过一道光亮,那幅林晓艾送的热带花油画在他的脑子里迸出,他稍稍眯起眼睛,问身边的宋医生:“能不能查出中的是什么毒?”
“这个……我得回去化验后才能知道!我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佣人惊恐的尖叫声,滕锐锋利的眼光一闪,迅速往楼下跑去;宋医生不由自主地提脚也跟着往楼下走去;萧语焉一惊,她慢慢地从床上起来,穿上拖鞋,也跟着往楼下走去。
此时那个佣人正惊恐地往楼梯上跑,她苍白着脸,额头上满是汗珠,正遇上匆匆往楼下冲来的滕锐,这才稍稍镇定了一点。
“什么事?”滕锐眉头紧皱。
“蛇,蛇……”佣人惊恐地叫着,这山上有蛇很正常,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蛇进别墅的事情!
滕锐眯起眼睛,眼神如刀,他沉声问道:“是不是在钢琴房里?”
“是是是,在钢琴房里!……萧小姐的那幅画上!”佣人拼命地点头。
果然如此!眼底的阴霾骤起,滕锐略一沉思,随即迈开长腿向着钢琴房走去,佣人只是远远地在后面跟着,小声地提醒着:“滕先生,你小心点!”
宋医生微微皱皱眉头,跟在滕锐后面走去,这时候,语焉也已经下楼了,她远远地跟在两个人后面,往钢琴房的方向走去。
钢琴房的门开着,滕锐站在门口,远远地看到一条蛇正盘绕在那幅画上,那蛇的头正挂在画当中,吐着血红的细细的舌头,与画中妖冶艳丽的热带花相互映衬,邪恶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
滕锐如刀的眼神狠狠地盯着那幅画,脸上全是阴云,林晓艾,你真是太毒了!宋医生则吃惊地看着眼前可怕的一幕;语焉脸色惨白,她脚步如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走到滕锐的身边,身体微微地有点发抖。
滕锐伸出一手抱住语焉微微发抖的身躯,他咬咬牙,回头吩咐佣人:“给我拿把锋利点的刀来。”佣人听后忙点着头往厨房跑去,一会儿,一把锋利的剁肉刀便拿了过来。
滕锐接过刀,放开语焉的肩膀,把她拉到他的身后,然后他举刀,眯起眼睛稍稍瞄准了一下,便向着那条蛇和画狠狠地扔过去;瞬间蛇被剁成两断掉到地上,画也跟着从墙壁上掉下来……
滕锐走进去,踢了踢地上的死蛇,命令佣人把它清理出去,自已则蹲下身子,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幅画,紧皱着眉头,仔细地看着,眼底一片深遂。
“滕少……”宋医生走到滕锐的跟前,“这幅画有问题吗?”
“是的……”滕锐有点咬牙切齿,“我怀疑它是经过毒药泡过的,或者就是用带毒的材料制成的……”
宋医生倒吸了一口冷气:“是谁……怎么会这么狠毒!”
语焉吃惊地看着滕锐,眼底瞬间一片空洞,她慢慢地转身离开钢琴房,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没有意识地紧紧地抱着一只抱枕,身体仍然禁不住地发抖着。
她想起了,林晓艾送她画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地问她会不会睡在公寓里,挂好画的第二天,她清楚地记得林晓艾还打过电话,问她在哪里……
这边钢琴房里,滕锐吩咐佣人拿了个密封的塑料袋把油画装好,再拿个纸皮盒子装起来,然后把它交给宋医生:“宋医生,这幅画,就麻烦你回去帮我化验一下,是不是有毒,用的是什么毒!”
“好的,没问题,我会尽快的!”宋医生接过画,一口应承,他临走时又交代滕锐道,“我已经给萧小姐开了药了,你让她每天吃下……。”
“好的,谢谢!”滕锐边说边送宋医生走出别墅的大门。
送走宋医生后,滕锐转身回到别墅里,看到萧语焉依然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发呆,看到她苍白的小脸蛋,失神的眼睛,滕锐暗自心疼,他迈开长腿,走到语焉的边上,伸手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已的怀里。
他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唇角勾起,柔声说道:“语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只要记住,我在你身边!明白吗?”
语焉把她的脑袋往滕锐的胸口贴去,她扔开抱枕,伸手抱住滕锐的腰,闭上眼睛,半晌才低低地说道:“我知道!”
滕锐满意地笑起,他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好一会儿才说:“我今天提早回来,是想给你看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怀里的女人稍稍睁开眼睛,抬头看向男人。
“嗯,我带你到楼上去,东西在我包包里!”滕锐说着站起身来,连同着怀里的女人一起抱起来,往楼上走去。
楼上滕锐的书房里,滕锐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复印件,递给语焉:“这个,今天刚刚从H市发过来的传真,你看看!”
语焉疑惑地看看滕锐,接过传真文件,那文件上面的抬头是:XX福利院领养儿童名单,语焉楞了楞,再抬头看看滕锐,滕锐漆黑的眼睛正带着微笑看着她,轻声说道:“你仔细看下去!”
语焉重新又低下头,翻开来一看,是一张表格形式的文件,分为被领养儿童、年龄大小、领养人、领养时间、领养人住址几个栏目;语焉的眼睛快速往下看,很快地,她的眼睛定格在一个人名上。
那一栏上的人名清清楚楚地写着被领养人:张晓艾;年龄:一周岁零九个月;领养人:林子君、凌霄云;……
脑子瞬间有一片空白,语焉好不容易才从纷繁复杂的思维中整理出一点思绪,她的眼睛从那份传真文件中慢慢地转到滕锐的身上,声音有点虚弱:“你是说,林晓艾不是我的亲姐姐?”
“是的,语焉,而且她自已早就知道!还记得那次她害你被蛇咬,医生建议亲属给你输血,她当时的躲闪就让我很怀疑,就算她恨你害你,那个时候,为了保全自已的清白,她应该急着给你输血才对;可是,当时,她却躲闪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怕她的血和你的血不合!”
滕锐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而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对她那么好,可是,她对你却一点点感情都没有!”
“就因为我不是她的亲妹妹,她就要不断地害我吗?”沉默了一会儿,语焉黯然伤神地,似乎在自言自语。
“她害你不仅仅是恨你,还因为你如果不在了,她就是萧氏公司唯一的继承人!你明白吗?”滕锐的语气平静,“她为了这个,还专门咨询过专业的律师!”
语焉楞楞地看着滕锐,好一会儿才说道:“滕锐,你一直在调查她?”
“是的!自从你被蛇咬了之后!我就开始调查她了!可是,我还是没有躲过她把我的刹车片弄坏的这一招,还有就是她设计的那幅画!”滕锐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在反省自已。
好一会儿,语焉低低的声音才响起:“可是,滕锐,林晓艾,她真心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