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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你管不着。”
也是啊,如果愿意一一回答我的问题,他就不是那个姜恩彬了。我已经对恩彬的性格了如指掌。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可是,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有话要说了?”
这、这家伙,深更半夜把人叫出来耍着玩啊?
“我正在睡觉,是你把我叫醒,要我出来的。现在我来了,你又说没有事。你这是在和我开什么玩笑啊?”
“噗!!”
这家伙居然笑了起来,真让人生气。他那一声笑又是什么意思呢?
“喂,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去了。本来人家睡得正香,你偏偏要把人家叫醒耍着玩,让人白白跑了一趟!”
“死丫头干吗那么着急啊?等一会儿。”
“等什么啊?”
我瞪圆了眼睛问他,可是那家伙什么也不说,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他漫不经心地把自己的头发向后梳去,然后转过头来,静静地望着我。我怔怔地站在那里。什么意思啊,他这种眼神?
“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嗯,有屎。”
“你其实没什么话要说,是不是?只是为了整我才叫醒我的吧?把烟花放完,一起回去吧。我困死了!!”
“现在烟花都放完了。”
“哦?好啊,那回去吧!”
我说完正要转身,手腕却“哗”地被那家伙抓住了。一瞬间,电流“嗞嗞嗞嗞”冲遍我的全身。呃!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像触电一样?我被吓了一大跳,努力地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可是恩彬却用力一拉,我一下子坐到了他的旁边。扑嗵扑嗵扑嗵扑嗵……耳边传来那家伙的心跳声。他又开始自作主张,肆意妄为了。
“你、你干什么?”
“你说实话,你小的时候喜欢我吧?因为喜欢我所以才欺负我的,是不是?”
这家伙为什么又莫名其妙地提起小时候的事了?我本来就因为那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常常被他搞得羞愧不已,现在他居然还说我是因为喜欢他才欺负他的。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没、没有啊。我怎么会因为喜欢你才欺负你啊?哪儿会有这种荒唐事?”
“荒唐?”
听到我的话,那家伙的眉毛又竖了起来。好、好恐怖的家伙。
“呃……嗯……让我想想,其实这种事可能也是会有的。”
“噗!!”
听到我结结巴巴的话,那家伙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怕我?”
废话,那还用说?可是我又不能直接这样回答:
“嗯……没有~ 一点也不怕……”
“你第一次和志浩还有我们社团的几个人一起去喝酒的时候,喝了好多。你还记得当时对我说过什么吗?”
呃!我最不愿意回忆起的事情又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我是不是对那家伙说了我非常喜欢他的话啊?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恩彬却说了一番完全不同的话:
“你说,你小的时候之所以一直欺负我,就是因为我一点都不把你放在心上,看都不看你一眼,所以你才想吸引我的注意力,希望能和我成为朋友。”
听到他的话,我的大脑好像受到了剧烈的冲击。与此同时,那些已经变得模糊的童年记忆,一段一段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脑海里。我心中一片混乱。是啊,没错,也许就是那样……我的性格本来就大大咧咧、毛毛燥燥。为了吸引那家伙的注意而欺负他,这也是可能的。我……真的是想要和他成为朋友吗?
“你和我,现在不是朋友吗?”
耳边传来了恩彬耳语似的声音。我慢慢地抬起了头,
“那你现在真的承认我是你的朋友了?小时候我犯下的那些错误,你都可以原谅?”
我的声音在微微颤抖。恩彬什么也没说,只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那微笑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哦?我真的是你的朋友了,是吗?”
“是啊,从很早以前我们就是朋友了。”
恩彬的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梦中。这一句话感动得我在心里隐隐地哭泣了起来。我今天才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朋友”这个词的居然可以让人如此感动。谢谢你。正当我要张口对他说谢谢的一刹那,他突然要我回过头去。
“为什么突然要我回过头去啊?”
“嗯……你就转过头去吧。”
他的声音十分真诚、沉稳,所以我只好向后转去。然后是一片沉默。
十分钟……
二十分钟……
时间渐渐在流逝。我的腿开始有点疼了。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哎呀~ 你在干吗啊?嗯?我的腿疼死啦!!”
“行啦~,好了。”
过了一会儿,恩彬要我再回过头来。我赶忙转过头去,一下子愣住了。一片蜡烛在那里闪闪发光!它们被整齐地排列了起来,组成了三个字:
我·爱·你
“送给你的礼物。^…^”
他嘻嘻一笑。可是我的耳朵却什么也没听到。我的眼睛里只有那美丽闪烁的烛光。这是不是在做梦啊?可是不管怎样揉眼睛,看到的依然是那片烛光——我·爱·你
“哈哈哈,恩、恩彬啊,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好不容易平稳住自己咚咚乱跳的心脏,向恩彬问道。恩彬马上皱起了眉头:
“你会为了开一个玩笑费这么大的力气吗?”
“哈哈,说得也是。可是我有件事不明白。”
“什么?”
“就是你为什么会说你爱我啊。”
“你知道你现在让我觉得很难堪吗?”
扑嗵扑嗵!咚咚咚咚!我的心跳彻底紊乱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愣愣地盯着恩彬。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你可真是……一定要让人觉得丢脸……我可是第一次对女孩子说这样的话。”
“我、我也知道。你不是很讨厌女孩子嘛。”
“靠!”
“你……你……不是讨厌我吗?你不是说世界上最讨厌的就是我吗?”
“你一直把那句话放在心里?”
“嗯。”
“真是个傻瓜。”
恩彬的语气似乎是在开玩笑。我的紧张情绪缓和了一点,可是心脏还是咚咚地跳个不停。
“你知道我是急性子吧?你现在就在这里给我一个答案。”
“什、什么?”
听了我颤抖的声音,恩彬那家伙长叹一声,坐在了台阶上。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恩彬一把拉住我,让我在他身边坐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那一瞬间,我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脸变得通红。恩彬说道:
“我这是第一次拉女孩子的手。”
“哦?哦,是吗?”
“你和男孩子拉过手吗?”
当然没有了。和异性手牵手的感觉原来是如此奇妙吗?我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感觉,不由失了神。
“你手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
那、那是因为……我好紧张啊。
“你知道我为了做这些费了多大力气吗?回头一看,觉得自己像疯了一样。”
听了恩彬的话,我再一次向眼前那闪烁跳跃的烛光望去,一种用任何语言都难以表达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不说话,我可就认定你是同意要和我交往了。”
恩彬的话使我的心异常混乱。男生和女生交往……前提是两人要互相喜欢,不是吗?可是,我喜欢恩彬吗?我并不清楚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而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我努力地让自己狂乱的心跳平静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心里话。
“嗯……太突然了。我太吃惊,有些无所适从了……”
“你想说什么吧?”
“如果我们要交往的话,肯定应该是相互喜欢对方的吧?可是我还不是很清楚到底喜不喜欢你。”
“你……这样拉着我的手会心动吗?”
那、那是当然了……
“嗯……”
“脸通红,腿在发抖,是不是?”
“嗯……”
“那你想甩开我的手吗?”
听了恩彬的话,我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残忍地、粗暴地甩开他的手。
“这么说来,至少你不讨厌我。这就足够了。”
“什么?但、但是……”
“我可以等你慢慢地打开你的心扉,在心里接受我。”
听了恩彬的话,我忘掉了自己想说什么。他居然能说出如此轻柔的话语?见我没有说话,恩彬轻轻地把我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我那即将跳出胸口的心,又开始咚咚乱跳。这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一场梦……好像在梦里一样。像梦一样朦胧的感觉……如果他是真心的……我……真的可以接受他吗?
那天夜里,我再也无法入睡。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人迷迷糊糊,不知所措,完全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这真的不是梦吗?我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捏了脸颊一下。啊!好疼!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我不由想地起恩彬饱含深情的表白,想起他牵着我的那双温柔的手。听到别人的表白就是这种感觉吗?非常快乐,心情变得非常的好。但是,毫无理由地,一种不祥的预感向我袭来。不知为何,我感到自己的前途似乎会波澜万丈。带着这种预感。我辗转反侧,直到清晨才入睡。
呃…… 在睡梦中隐约听见不知哪里传来了叫声:
“姐姐!!姐姐,快起床!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十点啦,十点!”
梦境中响起了恩惠的喊声,嗯,什么?为什么是恩惠,而不是恩彬,出现在我的梦里呢?
“姐姐!!”
呃!!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抓了起来。这、这是谁呀?我吃力地睁开眼睛,扭过头去,看到了恩惠的脸。啊……唔……唔……唔……困啊……我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当然睁不开眼睛了。我推开恩惠的手,“啪”的一下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大家现在都准备好了!要去雪岳山了!!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爬山的吗!快起来—— 大家都在等姐姐呢!!”
恩惠的嗓门可真大!我和恩惠纠缠一会儿,拗不过她,只好迷迷糊糊地勉强拖动身体。刚一起身,我就在梳妆台的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像鬼一样乱蓬蓬的头发下面,一双眼睛高高肿起,而整张脸比眼睛肿得还要厉害。简直不成人形!可是我并不介意,摇摇晃晃向房门走去,抓住了门把手。突然,“哐!”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呃!!是恩、恩彬这家伙!他突然从门外把头探了进来。我太过惊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盯着他那张脸。这时耳边传来了恩彬的声音:
“这是人还是怪物啊?”
说着,恩彬用双手粗暴地抓住我肿得像馒头似的脸颊:
“这个长得像怪物一样的死丫头,叫了她十几次都不起。”
“啊啊啊……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