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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这把年纪,话就不可以乱说了。”老夫人不动声色。
“奶奶,你放心,我不会问些讳莫如深的秘密。
您答应我几个条件,我也答应您一件事。”
“你且说说看!”
“第一个条件,请奶奶允许我爹娘搬离丁家,从此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话音中带着悲色,我的爹娘被这个大家族遗弃了一辈子,我不希望他们临到老了还没有一点自己做主的机会。
“这……”老夫人沉吟。
这事挺奇怪,赶走两条不受人待见的米虫应该是当家人所喜闻乐见的,老夫人却似是不情愿似的。
“奶奶,我爹娘在府中也并无贡献,我想他们的后半生就不劳奶奶供养了,丁丁为人子女理应担起这个责任。”
没等老夫人开口,丁维凌抢先答应了。
他对老夫人说:“无论如何,五叔五婶有权利过他们想要的生活。
他们不需要丁家的荣耀。”在这一刻,他身上凛冽的气息让整个大厅陷入低气压。
老夫人慈颜一敛,眉间阴骛一闪而过。
沉声说:“既然凌儿是这个意思,这次我就依你。”
“多谢奶奶成全。”我和丁维凌异口同声。
老夫人轻哼一声:“不必谢了,说说你的第二个条件。”
“第二个条件现在还没有想好,但我要奶奶的一句承诺,无论何时只要我有需要,丁家一定要无条件帮我。”
老夫人愕了愕,大笑着对左右的人说:“瞧瞧,这丫头的胃口大着呢!”大家有心要附合笑几声,但在现场诡异的气氛下实在笑不出来,只好打着哈哈。
我冷静地说:“奶奶,我的胃口可以更大。
您不答应也无妨,我自然有法子让人答应我。”说着眼角瞟向寒着脸立在一边的丁维凌。
丁维凌不开口但也不否认,老夫人霎时脸色大变,她惊怒地瞪住我,咬牙切齿地说:“好,我答应你。
但你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所以这个承诺只在一年内有效,一年以后你与丁家再无干系。”
我伸出三指,清脆地说:“三年!”一年我连个影子都还没摸清方向呢。
老夫人一咬牙:“三年就三年。”
“成交。
我立即嫁人。”我的口气根本不是在谈自己的终生,好像只是一桩买卖。
但事情本来就是,这是一桩用权谋、利益、仇恨搭起来的婚姻,你能叫我对它有什么期待?
她若有深意地望向我,“丁丁你真可惜不是男人。”
我笑得灿烂,谁也看不到我笑容下的阴影。
“若我是男的,只怕早死了十七八回了,哪还有今天这般风光?”
西门岑大方的向我们贺喜:“恭喜老夫人、恭喜十二小姐。”
我有趣地望住他:“二公子有什么可喜的?嫁人的是我,可没有说嫁的是西门纳雪。”
只听得丁维凌重重一哼,阴沉着脸蹬蹬蹬地走出大厅。
自我甩开他的手后,他始终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竭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要随他而去,只在眼角终于瞟到那一角远去翩飞的蓝影时,心底有咸咸的东西流过。
众人虽见到他愤而离席,却都只当没看见。
西门岑雍容地摆摆手:“只要十二小姐也答应我一个条件,这桩婚事就绝无问题了。”
“是吗?那也请你说说看。”
“请十二小姐即刻准备,十日之内启程。
大婚在一个月后举行。”西门岑悠然说,却无异于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炸得所有的人都有点懵懵的。
即使老夫人再怎么急着要我嫁出去,但她想不到西门家族甚至比她还要来得急切。
十天根本来不及准备一点像样的东西,就连凤冠霞帔也来不及绣制。
难不成西门家族准备用价值连城的聘礼和让人笑掉大牙的礼仪迎娶我?
“这就是你说的八媒六聘?”我好笑地说。
虽然对我来说,这场婚姻更多一场买卖,哪怕是皇后的礼仪对我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这事真的让我觉得很荒唐。
“那有什么关系,事在人为。
礼节一个都不会少,我会让人在三天之内把所有礼节完成,绝不会委屈了十二小姐。”西风岑风度翩翩地摇着扇子。
“还是太急了,我就是要嫁也还想在娘家多待一段时间。”
这只老狐狸,面上什么都不露,可我不信他面皮下也一样平静如死水。
这世上能让他真正着急在意的也只有一个西门纳雪,若为了我要被朱家提亲一事就行事如此毛燥的话,西门家也绝不会叫我头疼若斯。
这件事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西门纳雪。
“十二小姐又何必恋栈这个急于把你扫地出门的家呢?”西门岚不出声则已,一出声就直接命中我的伤口。
这个家也曾经是我一心想要在疲累时能够休憩歇息的地方,却最终无情地抛开了我,莫非这世上真有天命,注定我不能得享亲情?心中黯然,面上却仍然要云淡风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就不能常来陪伴爹娘,这是我最后补偿他们的时候了。”
这话说得在理之极,谁也不能违背伦常来要求我不要陪伴爹娘。
西门嘉略显焦急,西门岑凌利的视线扫过她,她顿时显出平和。
西门岚点头:“十二小姐说得有理,爹娘当然要陪。
不过出嫁从夫,今后要陪的还是丈夫,爹娘可以接到北方居住,时常来往。”
“不必了,我爹娘惯了在江南的生活,到了北方住不习惯。”我狡黠地笑笑,让他这一招撞到了棉花堆里。
西门岑展露出老狐狸本色,折扇一扬,温和地说:“如果我说但凡是我西门家族的人,便须礼敬温公子,犹如供奉我西门家族先人一般。
不知十二小姐意下如何?”
我展颜而笑:“既然二公子有此美意,丁丁心领了。
虽然如言不在乎这些,但这是你我的心意,想他也会欣慰的。”
但听得老夫人重重哼了一声,“西门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了,恕我不留客了。”
西门岑回身温文地拱手为礼:“老夫人,岑已辞官,这大人一词不用再提。
至于丁家的贡缎只要诸事顺遂,自然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老夫人脸色不佳,这一仗丁府是节节败退,她的面子下不去,脸色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说话间,已领着西门家众人站起,“打扰老夫人歇息,岑罪过。
待备妥诸般事宜,再登门请老夫人主持仪礼。”
正要告辞,管家匆匆跑到老夫人身边,悄悄耳语一番,又递上一张大红拜帖。
但见得老夫人满腹火气俱冲着管家而发,一把把那拜帖撕得粉碎,怒声说道:“去回他们,婚事作罢,来日再议。”说罢拂袖而去。
我和西门岑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朱家晚来一步,大局氐定。
我灿笑着送西门一行出门,沿路慢慢坠后,落到西门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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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和运
我慢慢坠后,落到西门笑身边。
对他露齿一笑,西门笑浑身打了个颤。
他小心与我保持距离,尽可能的走得慢些,好让我尽快超过他,我却偏偏越走越慢,反倒成了我俩远远落后于大家的局面。
我随手扯了几片树叶,漫不经心地一缕缕撕开,边撕边问:“我上次在别庄见到一个青袍书生,从来没见过,是谁啊?”
他想了想问我:“是不是面无表情的,看到人也不搭理的?”
“不错不错,就是他。”
“哦,那个是我五哥。
天绝妙医西门泠的名字听说过吧?”他有些得意的吹嘘。
“没听说过,认识你以后就听说了。”我瞟他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他却有点难受,郁郁寡欢的样子。
他小心翼翼地问:“五哥为人比较孤僻,他没得罪你吧?”
我不禁笑出来,把扯碎的叶子往他身上抛去。
“你当我是小心眼啊,谁碰见谁倒霉?”
他极小声地说:“你以为你不是啊!”
“你说什么?”看到我皮笑肉不笑地样子他顿时一激灵,大声说:“我说谁敢得罪你活该他倒霉!”
我失笑:“西门笑少爷,你似乎有点怕我啊,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不可怕,一点也不。”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
这人真是有趣,人如其名,还真能让我笑场。
“你五哥怎么不来?”我状似无意地问。
西门笑小心瞄我几眼,戒慎地说:“五哥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是吗?可是他根本就没待在别庄,应该是回去了吧?”我抬头望向远处的大门,眼角余光却没有放过西门笑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他迅速看我一眼,见我没注意他,似松了一口气。
摸摸鼻子,装傻地说:“不会吧?今天出来时还看到他了。”
我纠住身边行经的柳枝,拉紧了轻轻弹向他。
“西门笑,你知道吗?你一说谎,就会摸自己鼻子。”
他一惊:“我没说谎。”下意识地要去摸鼻子,手才伸到一半,醒觉过来,尴尬地朝我嘿嘿傻笑。
“一看到你灿烂的笑容我就打心眼里发冷,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何必瞒我,难道你们怕我因为西门纳雪重病就不嫁他了?”
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半晌才说得出话来。
“你,你怎么知道……?”
“哈哈——我猜的,多谢了。”我差点笑倒在地,真是有趣,笑得太大声了,忍得前面的西门岑等人一起回过头。
西门岑温文地说:“老十说了什么有趣的话,让十二小姐如此开心?”西门风双眼却如剑般刺向西门笑,连我这个非身受者也觉得身上冷了冷。
我赶紧绽开笑颜,为我的无心之失补过。
“十公子只是说起当日在鬼屋中捉弄我的往事,丁丁觉得好笑罢了。”
西门岑笑笑:“老十也太孩子气了。”说着转身继续走,西门风冰寒如骨刺的目光也随之离开。
西门笑大大松了一口气,夸张地抹把冷汗。
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帮了你,记得要谢我哦!”
他懊恼地扒扒头发,我哈哈一笑而过,抢上前去尽主人送客的职责。
夏日午后的日光虽然毒辣,也挡不住我雀跃的心,送走西门岑一行后,整个人都觉得舒爽通气。
我笑眯眯地在自己院子里纳凉,拿把美女团扇轻轻摇着。
有清风自林梢吹来,带来竹叶的清香,涤去一日的暑意闷气。
蝉在树荫间“知了,知了”地叫得起劲,清风徐来,暗香浮动,便是这聒噪的声音也变得悦耳起来。
凤郎悄悄出现在我身边,端上一碗冰镇酸梅汤。
“这是知府大人的二夫人特意命人送来的。”
“难为她还记挂着我。”那个爽朗的女子,上次一见,恍若隔世,世事变幻之快,让人顿生沧海之心。
如果那天我没有应约而去,一切是不是就不同了?我有些恍惚,但随后清醒过来,会发生的总归是会发生的,不是那天,也会是这日。
有西门家族的誓不罢休,辅以张之栋的精心算计,就算是能推倒重来,毫无准备的我一样会掉入他们的陷阱。
“为什么不带我走?”凤郎低声说。
剔透的面容也染上了阴影,闷闷的。
“你知道了?西门家族不会同意的。
你的容貌气质也不适合在那个勾心斗角的地方生存。”我怜惜地说,这个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