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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柔声说:“别怕,一切有我为你做主。”
他松口气,安静地站到我身后。
温如言用一种崭新的眼光看着我,神色兴奋而古怪,我看不懂他的表情。
“你真的要把他留下来?”丁维凌脸色很臭。
“当然。”我理所当然地点头。
“四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你让他走,这钱我便替你出。”
“不用了,这钱我本来就是要自己出的。”他皱眉,显然是想起了我刚刚说的那句是我买而不是丁府买的话了。
“他是一个象姑,这样的人你也要?”他的脸发越来越难看,看向凤郎的眼光简直像是要吃了他。
“他不是。
你没听到吗?他爹刚刚才卖了他。”我忍不住驳斥。
我容不得任何人污蔑我的凤郎,即使是最亲近的丁维凌也一样不能。
“一日是妓,终生是妓。”丁维凌说得很冷酷。
“妓只是用来亵玩的。”
“凌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被踩到了尾巴似的跳起来,“你怎么这么冷酷残忍?”
“我冷酷?我残忍?”他涩涩地问,声音很低,就像是在问他自己。
“既然让我遇见了凤郎,我就绝对不会抛下他不管的。”我斩钉截铁地说。
丁维凌深深望住我,眼神中充满悲痛和绝望。
我差点被他那异乎寻常的绝望打倒。
他问我:“我只问你最后一次,你一定要留下他?”我感觉到身后的凤郎紧张地浑身战栗着。
“是。”我深吸口气,坚定地说。
我不能放弃凤郎,绝不能。
老天让我的前生充满了对凤琅的罪孽感,我不能让今生的自己再次在这种无休止的罪孽感中渡过。
“你不后悔?”他一字一字地问。
我痛苦地闭一闭眼,清晰地感觉到我俩之间有一种东西悄无声息地撕裂、消逝……
我泣不成声地胡乱摇头。
他伸出手指轻轻刮过我的脸颊,沾走了一串滚烫的泪。
“如你所愿!”他说。
到处是秘密
回程的路上马车上一片死寂。
四人默默坐在宽大的车厢里,谁都没话说。
凤郎瑟缩在我身边,连呼吸都变得轻浅得近乎无声。
我怜惜地看着他瘦小的身躯,和我同岁的男孩子,个子居然还没有我高,单薄得好象风一吹就会跌倒。
我暗暗琢磨着如何给他补身体,还寻思着给他制定个锻炼计划。
温如言又恢复到了一贯的波澜不兴,而丁维凌一直处于失神状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在心底叹气,他们都以为我疯了,花四百两买个小厮。
若是寻常小厮,四百两便是一百个也买了。
但是凤郎,别说四百两,就是四千两、四万两,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知道他不是凤琅。
我深深感谢老天让凤琅仍然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好生活下去,没有了可怕绝情的凤菲菲,凤琅一定会活得更好。
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凤郎带着鼎盛的姿容悄悄来到我身边。
这样倾国倾城,丰盛到极致的美丽我曾经是多么熟悉。
老天以惊人的幽默感安排了这一出恶搞剧。
当年,我在娘胎里霸占了属于凤琅的美丽,而今,我被迫沦落为渴望蜕变成天鹅的丑小鸭。
当年,我挥手遗弃他时是八岁;而今,在“他”八岁时,我再度收养了“他”。
走下马车时,我抬头仰望云深处,白云悠悠,碧空如洗。
好一个青天白日!
命运这东西,真是玄妙得不可思议。
丁维凌大踏步走进门,没有再看我们一眼。
我心中隐隐作痛。
凌哥哥真的不原谅我了?
凤郎不安地绞着手指。
我叹口气,眼前还是先顾好凤郎吧,丁维凌明天再去安抚他好了。
我伸手拉住凤郎的手,问他:“你信我吗?”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是满满的崇拜和信任。
“既然信我,就要学会把你的手交给我。
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一天,我便会保护你一天。”
凤郎的眼攸地亮起来,绽出耀目的光华。
我微笑望住他,欣赏他无匹的美丽。
他轻声说:“不是应该是男人保护女人的吗?”
我失笑:“凤郎想保护我吗?”
他轻轻嗯了一声。
我大笑,心情豁然开朗。
“那你就要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有男子汉才有资格保护我。”
转头拜托温如言:“麻烦温大侠教他些武功。
不用什么打打杀杀的,只是叫他练得强壮些。”
温如言倚着车窗把玩着自己的指尖,淡漠地说:“我为什么要教他?”
“凭我不知道你是温大侠,这个理由可充足?”我冷冷道。
他失笑叹气,和气地对凤郎说:“跟着我练武很辛苦,我怕你坚持不住。”
凤郎恳切地说:“任何苦我都不怕,我一定要长成男子汉!”
“那好,就从明天开始吧!”温如言刷地一下挥下车帘,清叱一声:“走!”马车辘辘向前,驶向静王府。
和丁维凌翻脸的后果比我想象的更加严重。
次日清晨,当我准备好了一箩筐的甜言蜜语,惴惴不安地跑去倾波阁,等来的却是丁维凌离家的消息。
“小姐你不知道吗?少爷天还没亮就和二老爷走了。”银涟奇怪地望着我。
“他有没有说几时回来?”
“不知道啊,少爷说这次会到很远的地方,要走很长时间。”碧洛叽叽喳喳抢着答。
没有半分预兆的晴天霹雳把我劈得晕头转向,他就这么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我张大嘴茫然四顾,一个凤郎就可以让他抛下我们六年的情谊不顾了?
我一路垂着头走回自己家,丁维凌这般小题大做,也太小家子气了。
奇怪的是就连天天报到的温如言也不见人影,直到十天后他才突然现身。
“你舍得现身了?”我没好气地问他。
“我有事。”他答得简短。
“你们一个个都莫名其妙,你说你有事,一连十天不见人;凌哥哥更绝,这一走连几时回来都不知道。”
“怎么,你想我了?”他笑眯眯地伸手轻抬我下巴,一脸登徒子相。
“去!谁想你。”我一把拍开他轻佻地手。
“你自己答应凤郎要教他武功的。
他可是天天盼着你来呢!”
“原来不是你想我,是凤郎想我啊!”他眼神一黯,旋即唇角勾起一丝倜傥的笑意。
“凤郎长得不错,他要真是倾心于我,我倒也可以考虑。”
“你找死啊!”我大怒,一掌拍在他左肩上。
“凤郎是我弟弟。”
他闷哼一声,脸色刹时雪白,雪白的衣裳迅即渗出一片血红。
我拍下时已经感觉到不对,此刻更是再无怀疑。
抢上去要解他衣服。
“哎哎,你怎么随便脱男人的衣服啊?”他左躲右闪,伸手抵住我不规矩的手。
“你受伤了!”我点明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让我看看伤口。”
“小伤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两条路:一、你自己脱;二、我帮你脱,你自己选择。”
“有没有第三条路?”
“有,我让奶奶、二伯母他们来看你。”我毫不犹豫地立起,拔腿就走。
他长叹着拉住我,废然道:“我自己脱。”
我得意地回头,却在看到他的伤口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某种我不知道的利器砍在他的肩骨上,深可见骨,几乎便要劈断了他的肩胛。
“你……”我颤着手指轻轻抚上他的伤痕周围,只觉心痛如绞。
这么重的伤,亏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坐在这里。
“你别害怕,这种伤是硬伤,死不了。
养上一个月,什么事都没有了。”他还反过来安慰我。
我趴在桌子上泪如雨下。
怎么才过了几天,所有的人都不再单纯?
温如言顾不了没穿妥的衣服,慌张地拥住我,故作轻松地说:“叫你不要脱我的衣服,男人的衣服怎么能随便脱,这下长针眼了吧?”
“死样。”我的情绪发泄了,人也清醒过来。
抬起头问他:“你是怎么受的伤?”
“我和仇家决战,不小心受了点伤。”他轻描淡写一言带过。
“说重点!”我不满。
“重点就是——”他顿了顿,斜眼睨我。
“你真的要听?这事关系到我的师门秘辛,我只能讲给我的娘子听,你确定你真的要当我娘子?”
他温暖的气息轻轻喷在我颊上,优雅好闻的薰香撩绕在我鼻端。
清俊的少年已经初初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我突然心跳加剧,脸颊涌上一团热红,气急败坏地喊:“把你的秘密掖着藏着,我看你这辈子就是肚子烂了都没人可讲。”
“呵呵,你诅咒我哦。
要是我真的讨不到娘子,我就娶你当我娘子。”他搂着我哈哈大笑,胸腔里回荡着闷闷的回响。
“你笑吧笑吧!我可是洛安城最热门的人,还轮得到你挑挑拣拣后来将就?早八百年前就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了。”
“你确定你说的那个人是你?”他挑眉,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怎么?”我也对他挑眉。
我俩相视大笑,笑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良久后。
“丁丁,为什么你对那个凤郎那么特殊?”我以为他不会问了,但他终究还是问了。
我为难,穿越的事太过玄妙,难道说自己是借尸还魂?
正犹豫间,只听他说:“凤郎长得很像某个人吗?”
我心神剧震,如言真的可以看穿人心!我侧首笑着说:“凤郎长得漂亮啊,这般的绝色难道不值四百两?”
“你真的是这么想?”他的眼眸幽深如寒潭,我不自在地别开眼。
“实话就是我很想有一个凤郎这样的弟弟。”这确实是实话,每一个字都百分之百不打折扣。
只不过是实话中的一部分而已。
“你若真当他是弟弟,那便是他的福气了。”如言微笑着轻轻握住我的手。
“也许是我的福气也说不定,凤郎说将来要保护我呢!”我为我可爱的弟弟骄傲地耸耸鼻子。
他伸手拧我鼻子,我哎呀大叫一声,转过身来报复地要挠他痒痒,却被他正正抱个满怀。
宽阔有力的怀抱,细致光滑的肌肤,一阵好闻的淡淡麝香传来,我舒适得简直不想起来。
他轻轻摩梭我的头顶,低声叹道:“我的丁丁也有小秘密了。”
我在他怀里轻笑:“丁丁有秘密、言哥哥有秘密、凌哥哥也有秘密,大家都有秘密,这不是很公平?”
“你说得不错。”他把头轻靠在我肩上,脸颊紧贴着我的脖子,暖暖地拥住我。
“啊!”有人在门口低叫,迅速地跳出屋去。
是凤郎!
我大笑着从如言怀中跃起,奔出去把他叫回来。
他一进来看到温如言,不自在地垂下头不敢看。
我也不打算再解释什么,这种事不说还好,越描越黑,何况我也没有必要和自己的弟弟解释什么。
我利落地为温如言的伤口缠好布条,又帮他穿上衣服。
凤郎这才发现温如言受了伤,关心地问:“温少爷受伤了?”
温如言懒洋洋地倚在床上说:“可不是吗?”
我笑啐如言:“受个伤你还光荣了?”转头交待凤郎:“言哥哥受伤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
包括我爹娘在内。”
凤郎乖巧地点点头:“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又见林扶悠
从这日起,凤郎上午跟着我念书习字。
待温如言身体好点后,下午便跟着温如言练武强身。
丁维凌这个没良心的却是一去便音信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