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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家都沉默了,而吴越只是很亲切地笑笑,又把头缩了回去。
于是,众人用相当怪异的眼神看我。
我很苦恼。
第四天小正太来的时候,我黑着一张脸吩咐他:“去跟那个谁谁谁说,老娘要九十九朵,不然就别送来了。”
他白我一眼:“有你这样狮子大开口的吗?”
我笑:“关你什么事?”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乐呵呵儿的。
除送花之外,我的工作餐也得到了保障,那天中午收工,我们大家准备去吃饭,结果又是一小电驴,一大叔骑在上头,看见我就大喊:“诶,小姑娘,你是陆安心,陆小姐吧?”
大叔虽然不知道我叫啥,可是我俩可是相当熟稔的,他不就学校门口卖鸡丝饭的大叔么,我们可是忘年交,也难怪他一看见就乐颠颠儿地叫。
我走过去:“是啊。”
大叔立刻笑了,从保温箱拿出一份饭,递到我手里:“我一看见你,就知道这饭肯定是你叫的。”
我愣了半天,半天的半天之后,我终于明白,神秘的送花男已经升级成为神秘送饭男。
说起来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沈奕了,估计是他的茶杯被我征用,而他又无法忍受用一次性杯泡茶喝,所以他觉得这个根据地已经失去了乐趣,所以,自那天之后,他一直没出现过,偶尔有点什么事情,也就电话联系。
第五天,当小正太骑着小电驴,鸵着那令人汗颜的花海风驰电掣过来的时候,我有点傻眼。
好,好,好大。
当那一大捧花黑压压朝我压下来时,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跳,忍不住大喊:“等等,我手软。”
阿海,也就是小正太的名字,现在我们都这么叫他,毕竟大家都熟了嘛,他用一种相当嫌弃的目光看我,摇头长叹:“真不知道他怎么看上你的。”
我立刻问:“谁啊?”
他又翻了翻白眼;“总之是被你糟蹋了。”
这话真是不中听。
当天回家的时候,我跟尴尬,出于尊重和我的私心,这几天我一直把收到的花插在沈奕的茶杯里,用以美化休息室环境,但是今天,沈奕的茶杯明显稍稍小了点。
关于我为什么要九十九朵花,大概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那样比较浪漫,说不定这是老娘这辈子唯一一次被人送花,就算那送花哥长得像个猪头三,反正我看不到,总之,我挺感动的。
但是,我没办法让吴越鸵着这些花送我回家~
于是吴越推车过来时候,我挠着脑瓜瓢子说:“那个,吴越,要么你先回去吧,我打车回去。”
他看了看我手里的花,摇了摇头,笑道:“上来吧,现在打不到车。”
我讪讪地,最后还是慢吞吞地上了车。
到家的时候,吴越拍了拍我的脑袋就要走,我连忙拉住他。
他回头,温和的眼眸淡淡的:“怎么了?”
我低头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吴越,你,”
我没说下去,他也没开口。
于是,我咬了咬牙,继续说:“我~”
他还是没吭声。
于是我又说:“我们~”
他终于说话了,口气淡淡的:“安安,你想说什么?”
“吴越,你不介意,我和那个人这样?”我这样说,不是为吴越这种态度生气,我从来没有要求吴越对我怎样,毕竟我没有付出爱,又怎能无理地要求什么呢?我只是要弄明白,毕竟我不能伤害吴越是不是?他这样,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有些无奈地摇头:“介意吗,没有办法介意啊。”
我错愕:“为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如果从一开始,安安的心就不在我这里,我又要怎么介意呢?”
我震惊,他,果然是知道什么的。
他出了一回神,回神看我的时候,又恢复了一脸温和的笑容,摸了摸我的脑袋:“别胡思乱想了,每个人都有念念不忘的过去,如果能有机会挽回,就千万不要错过,去吧。”
我有点吃不准,不明白他让我去吧,是指回家,还是,去挽回我那念念不忘的过去。
中国的文字真是强大。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一点都不明白吴越,我不明白,如果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思,他怎么会,怎么还会和我在一起?
回到家,有点疲倦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半天的呆,才重新爬起来,光着脚走到客厅,蹲在那大捧玫瑰面前,拨了拨,从里面抽出一张卡片。
卡片上说,约我吃晚餐,晚上八点。
有一句话可以很好地形容我这个人,我是笨姑娘,却不是个傻姑娘,请原谅我用姑娘这种字眼,表现出我其实还很纯情。
额,好恶心~
所谓笨,是指我的智商,我就算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我的确很蠢,而且思维方式,恩,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一般很正常的情况,在经过我的大脑之后,就会以一种相当诡异的形态出现。
所谓不傻,是指我就算再蠢,却也知道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我会尽我所能地扩大我自己的利益,用我所能用的一切手段。我觉得自己不算好人,因为我在做坏事,但我也不是坏人,至少我知道我做的是坏事。
我知道在我潜意识的打算里,吴越是一个备胎,如果我能和沈奕重修旧好,那我就满脸愧疚地对他说对不起,如果不能,至少我还有他。
很卑鄙很邪恶是不是?
可那就是人性啊,人总是在想着让自己过得更好,大家都是如此,这人性也就不能算丑恶了。
可是,吴越他~
他永远那样微笑,永远那样温和,永远那样宽容,额,多么像一股春风。他包容着我的一切过错,甚至鼓励我去追求幸福。
他太好了,好得我觉得,我不该再这样霸着他,不该让他成为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地位和出国了的陈洛和一个等级的人。
不然我就他丫丫的不是个东西。
我靠在沙发上,仰头,闭眼,暗暗下定决心。
晚上到餐厅看到传说中的送花兼送饭男时,有一点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我感觉那仿佛是第一次,沈奕抬着眼,静静注视我走近他,以往的他在等我时,基本都是低着头喝茶,低着头看报纸,或者噼里啪啦地敲键盘,然后头也不抬地说:“来啦。”
这是第一次,他静静注视着我,漆黑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流光溢彩的光芒。
一般情况下,在他这种灼灼的目光下,我会两腿发软,怎么说,被一个人死死地盯着,感觉总是很奇怪的。但这次不一样,大概是因为我的心情很复杂,很沉重,所以很能面对他的目光。
我在他面前坐下,撇了撇嘴:“果然是你。”
他挑了挑眉,继续盯着我看。
于是我又撇了撇嘴:“你还真是幼稚。”
他继续挑眉:“可是我看你挺高兴的。”
我恼羞成怒:“我哪里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想了很久,怎样不让小越不受伤,最后,偶想,如果小越并没有那么爱小心,是不是就可以减轻偶的罪恶感呢?
偶在这里坦白,昨天偶木有更新,是因为偶昨天看了一整天的小说,
表打偶,,,暗落落爬走~~~
☆、吴越的故事1
沈奕看见我恼羞成怒的样子,似乎很高兴,咧着嘴对我傻笑了一通,才慢悠悠地说:“你早知道是我。”
我立刻正襟危坐,一脸淡定地垂眼:“胡说八道什么?”
沈奕却只是慢悠悠地喝口咖啡,再慢悠悠地瞟向我:“你虽然神经大条,但一般情况下只会和熟悉的人胡闹,也就是说,如果不知道是我,你绝对不会开口要九十九朵花,就好像,你从来不会跟吴越无理取闹一样。”
我结巴了:“你怎,怎么知道我没跟他无,无理取闹了?你又没看到!”
他笑了笑:“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我咕哝:“那是我懂事了,会体谅人了好吧。”
我承认,我是有猜那个人是沈奕啦,毕竟会莫名其妙追我的男人,除了脑子出问题之外,绝无其他可能,而且,知道我喜欢吃学校对门鸡丝饭,还有鸡丝饭隔壁那家香辣牛腩面疙瘩的人,实在不是很多,当然,我只是猜猜,没有沈奕说的那么神,早就知道了,我要能确定,早跳起来扑过去跟他说:“不用再送了,直接兑成银子给我吧。”
果然,在我心中,浪漫啥的跟银子还是没法比。
沈奕定定地看了我一会,轻叹一声悠悠然道:“吴越是个不错的人。”
我愕然抬头,一般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吧,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之后,男猪脚淡然看着女猪脚,悠悠道:“某某君不错。”然后接下来便是一声仿佛来自天边若有似无的叹息,“你和他,会幸福的。”
这种万里飘香的狗血包子,不会是要砸到我头上了吧。
刹那间,千种滋味上心头,我慢慢垂眼,默默地咬碎一口牙。
而在我纠结的当口,沈奕的后话也慢吞吞地出来了:“他很长情,一个女朋友谈了十来年,至今念念不忘,感情也算是海枯石烂,矢志不渝了。”
我一愣,满脸迷茫地看他。
沈奕又笑了笑:“吴越没告诉过你?”
我低头想了想,撇嘴道:“没有。”有才怪呢,一般男人是不太愿意说自己前女友事情的,特别是对现任女友,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这无关于隐瞒或欺骗,而是对一段感情的尊重,不管这感情是否已经淡去,它毕竟存在过,如果是真情,又怎么可以用来作为讨好现任女友的工具呢?
诶,每个现任女友都有光荣晋升前女友的可能,我只要想到有一天,我曾经爱过的人在另一个人面前全然否认我们之间的感情,并狠狠践踏以博取另一个人的信任,我就无法忍受。
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和沈奕身上~
所以我不问。
当然,其实我还是很好奇的,于是,我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哎,你说说,他俩怎么回事?”
沈奕看着我闪闪发光的眼睛,嘴角一勾,慢慢浮起一个笑容,恩,不是他习惯的那种阴恻恻的笑,看起来倒好像,庆幸、松了一口气之后带些愉悦的笑,斜斜睨了我一眼,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郎骑竹马来~”
我怒:“你念什么酸诗?”
他翻了个白眼:“他和他女友从小就认识,属于青梅竹马型,一路甜甜蜜蜜直到两个人准备结婚。”
这实在是个很无聊的开头,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那他们怎么没结婚?”
沈奕又谢谢飞过来一记眼刀,语气凉凉地:“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