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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使用修颜液以调整肤色，偏黄的皮肤用淡紫色，偏白的皮肤一般用淡绿色，打粉底能让皮肤显得细腻。而选比自己肤色暗一点的粉底，或是与自己肤色相等的粉底，这样的妆会显得透明，没有假的感觉。”
“然后是散粉、画眉、涂眼影、画眼线唇线、涂口红夹睫毛、上睫毛膏等。”
“值得你注意的是，画眉时要眉头淡，眉坡深，眉峰高，眉尾必须清淅。画眼线时，上方从眼睛的三分二开始画，下方画二分之一。上睫毛膏时先是上下涂，后是拉“之”字型涂，这样让睫毛看起来更长，更浓。口红要与自己衣服相配的，亮色的口红一定要用口红刷上去。”
程小蕊越看，心情便随之稍稍放松少许。因为今天不错，她又学到了化妆方面的知识。
等给那个女孩子化好了妆，杰克大师便指着另一张高高的能伸缩的凳子，示意程小蕊去坐。程小蕊二话没说。点了下头，乖巧的坐上去，坐在一面可以看见全身的大镜子前。
过了好久后谷琴也从换衣间出来，她脱了婚纱，穿着自己原先的那条宽松便裙，婚纱则装在一个袋子里提着。见杰克大师要给程小蕊化妆了，她便出去到外间。跟方墨玮坐在一起等。
杰克大师则站在程小蕊的背后。杰克四十来岁，乃美国人，身材彪悍魁梧。长方形脸，一脸的大络腮胡子。
他捧着程小蕊的脸蛋，端详着镜子里程小蕊的五官。
程小蕊的脸蛋是很标准的椭圆形鹅蛋脸。鼻梁很高很挺，而且鼻头肥而小。看上去秀秀气气。杏核状的眼睛很黑很亮，不算太大。但也绝不算小。睫毛密密麻麻，又长又翘，整整齐齐的。唇形完美，唇se鲜艳。两角天生微扬，俏皮可爱极力。
站在后面看程小蕊，她的后脑勺也是圆圆的。头发如绸，乌黑油亮。她的皮肤更是嫩如凝脂。白里透着淡淡的红，吹弹可破，像极了一只小苹果。
杰克就那样盯着镜子里的程小蕊，看了她好一会，看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每一样都看得十分细微、十分入迷。
盯着盯着，不料，杰克脸上那宽厚的大嘴不经意的慢慢咧开，绽开一丝从未见过的明媚微笑，由衷的赞美道：“thisisreallybeautiful……”
程小蕊的英语虽然才过了三级，但是杰克说的这么简单的一句，她自然也听懂了。
她的脸颊蓦然变得更红，脑袋左右歪了歪，有点不好意思，用不太标准的英文发音说：“thatsal。”
杰克大师又微笑着摇摇头，仿佛是在笑程小蕊说的那么别扭的英文。然而程小蕊的声音真的令他更加高兴，依然捧着她的脸蛋，潸然叹息，改用中国话说：“这么漂亮的脸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侍弄了？”
来中国十五年了，他自是学会了说许多中国话的。眼前的程小蕊太过美丽、太过精致，他似乎不忍心破坏她的美丽和精致，不忍心在她脸上擦上或涂上那些含铅含钠的化妆品，害怕玷污她的清秀和圣洁。虽然出生四十几载，阅过的东西方美女数以万计。不同风格、不同类型……
“嘻嘻，你平时给别人怎么化的，给我也那么化啊，把我化得跟琴琴一样漂亮。”程小蕊又扭了扭头，动了动身子，她被杰克捧得不太自在，感觉怪怪的，但是心里还是漠然，所以小心翼翼。
杰克忽而弯腰九十度，嘴巴凑程小蕊耳边，很温柔的说：“即使你不化妆，也比琴琴更漂亮，宝贝……”
“额，哪有啊，我比她差远了。”程小蕊越说，声音变得越细越小，越加孱弱，被这突如其来的暧mei吓到，只觉全身涌过一阵电流，然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脸上发烫，想低头却没法低，杰克的手还在她的脸上。
“宝贝，我给你化一个最淡的妆。”杰克还是弯着腰，在她的耳边说。
“嗯，平时你给别人怎么化的，给我也那么化吧。”程小蕊随意说，就盼着他早点松开自己。
看脸型找灵感描五官，也该看够了，实在是够了！然而，她又不好意思发怒。
谷琴和方墨玮坐在杰克工作室的外间，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但并没有相互挨着，而是隔了十几公分。
这就是距离。他们的心没有连在一起，中间的十几公分便如一片海。
因为不知道该干什么，谷琴的心里空空如也，很是慌乱忐忑。无奈的她只得微低着头，微揪着眉，凝视着前方的地面。
方墨玮本在专注的玩着自己的手机，翻看浏览着网页上的时事新闻。倏而才觉察到自己此时的行为，乃又在故意的冷落谷琴。于是他按掉了手机，放在一旁，主动去握住谷琴的一只手，关心问：“怎么啦？是不是有心事？还是身体不舒服？”
方墨玮想，既然他们都要结婚了。很快便是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又何必做得那么绝情？
谷琴的右手被方墨玮扣在手心，方墨玮的手很大很柔软，也传达着一种暖意，使得她原本阴霾密布的心情，瞬间变为阳光灿烂，抬眼偏头看方墨玮道：“都没有啊。就是觉得无聊。而且有点饿了。”
方墨玮抿一下唇，又说：“待会我们就去吃饭，说说想吃什么？我先让师梵下去订餐。”
谷琴轻轻皱眉。想了一会道：“我随便，都吃得下，不挑食，要不你去问问小蕊吧。问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问她？”方墨玮脸色微变，心中不解。也有些尴尬。
谷琴点一下头，眼神温柔如水，面容则如酒一般温醇，耐人寻味。对方墨玮道：“问一下没事的。墨玮，你不要多想，如果你不去的话那我自己去了。”
谷琴说完便起身。准备去工作室内间找程小蕊问。
“等一下！”方墨玮忽而喊住她，也依然拖着她的右手没有松。
谷琴便停下脚步。方墨玮自己起身道：“我去吧，你坐着休息。”
“好。”谷琴这下点头很重，因为心中太开心了。
至少五年了，方墨玮不曾这番待她好、尊重她、关心她，听她的话。
她又坐到沙发上，方墨玮把她的手放到她的膝盖上，动作很轻，然后自己去了内间。
杰克早已松开了程小蕊的脸蛋，在给她化妆。
从前每当杰克工作的时候，一般都沉默寡言，极少说话，极其的细致和认真，但是今天与众不同，他一边给程小蕊弄头型，还一边找程小蕊聊天。
“程小蕊，你d是做什么工作的？”
程小蕊一直傻乎乎的，也没有多想，就直接回答道：“我还没有男朋友啦。”
“哦？”杰克目露诧异之色，道：“dd……”
程小蕊伸手，脑袋的头发上被擦了很多药水，她的头皮有点痒，抬起想要去挠，怯怯说道：“谁规定了漂亮的女孩子就一定得有男朋友啊，我就真没有。”
杰克那拿着发夹的手顿了顿，笑在眉头喜在心，问程小蕊说：“g，icandoyou？”
“啊？”程小蕊木然一怔，一时间完全愣住，反应不过来。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do，是做是干的意思，是动词。杰克突然这么问，是不是就是在问可不可以gan她？
想着想着，程小蕊小脸倏而由红变黑，油生一股怒气，暗忖外国人就是开放，以为对上眼了，就能随意上chuang了，声音更凶道：“你说什么！”
杰克见她脸上戾气重重，也知道她误解了他的意思，翻译错了，立马改用中文补充性的问道：“g，我可以追求你吗？”
“追求？”程小蕊小脸再次一红，而且这回红得比天边的晚霞还红，羞愧于自己的没文化。
唉，没文化、真可怕。
杰克挑了挑眉，用更加温柔、且充满暧mei和挑逗的语气，再对程小蕊道：“please。”
程小蕊咬咬嘴唇，心中没有丝毫的考虑，本要断然拒绝杰克的。结果她抬头之际，看到镜子里，他们身后两米开外，正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年轻英俊，面容冷锐，双手插在裤口袋中，一声不吭、毫无表情。
程小蕊心口砰然一震，吓了一跳，她不知道方墨玮站在那儿多久了，感觉挺恐怖的。
杰克依然低头专心侍弄着程小蕊的头发，一边还追问她道：“怎么样，让我追求你，g？”
程小蕊抬眼，又偷偷瞅了瞅镜子里那对漠然而冰冷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昭告着一件事，她的事与他无关。他们早就没有了关系。
但她的心里时不时的还是酸酸楚楚的疼，说是早已释怀了，然而哪会那么快便真正释怀啊？方墨玮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她曾经活得艰难时唯一的依靠。
“可以呀，你追求我啊，我正想找男朋友打发时间呢。”程小蕊嬉嬉的说，说得很无谓、很开心的样子。
这时杰克脸上的表情喜不胜收。格外阳光灿烂道：“ok。thatsgreat，小蕊，那今晚等你忙完了。我便打电话约你。”
程小蕊点头，小脸也洋溢着笑，抿一下嘴巴，显得特别认真的说：“好。我等着你的电话！”
程小蕊是不害怕跟他约会的，尽管杰克这个外国人长得牛高马大。而且看上去是xing欲很浓很强的那种。因为今晚忙完了，她会一直跟张飒一起。
杰克满心欢喜，又赶紧把手中的东西搁放到一边，先找手机储存程小蕊的电话号码。他无意间抬头。也看到了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身后站着的方墨玮。但他毫无反应、毫不在乎，扭头随意跟方墨玮打声招呼。继续忙乎。
程小蕊把自己的号码报给杰克。
这时方墨玮则慢慢向程小蕊走近，嘴角轻轻一撇。带着一抹极浅的嘲笑程小蕊的意味。
她变得随便了，太随便了，而且重口味，才见面第一次就约pao，约上chuang……
程小蕊目光低垂，不愿再望方墨玮的脸。看多了她的心越空虚，越迷茫，现在她只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方墨玮依然两手浅插在裤口袋里，拖着懒散的步伐走近她，站在她身后半步外，问：“你中午想吃什么？”
方墨玮的语气里带着隐隐的忿意和戾气，程小蕊似乎感受到了，又似乎没有。反正她觉得，此时的方墨玮就是怪。
“你……你为什么要问我？”程小蕊迟疑了一下才细声反问，又想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方墨玮脸上无端的怒火更盛一分，声音透着明显的不耐烦，解释说：“不是我问你，是琴琴问你。”
“琴琴，原来是她……”程小蕊小脸也随即变冷变白，心中微微有些失意和空洞，望向别处说：“我不知道，随便你们了。”
“没有随便吃！”方墨玮立马冷斥，嘴边骂咧一句说，“你要吃随便就自己去吃，一坨狗shi！”
方墨玮真的生气了，胸中怒火蓬勃，气势汹汹，程小蕊的心弦也随之骤然紧绷。
杰克放好手机，正回程小蕊的身旁，听到他们的吵骂，怔了怔神，愣着站在那里不动。
程小蕊想不通了，咬咬嘴唇，小脸整个都垮下来，就像那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她不服于方墨玮的脾气还是跟从前一样臭，动不动就骂她、冲她凶巴巴的。
“你才是一坨大狗shi啦！”程小蕊昂头大眼睛直直瞪眼方墨玮，回骂他一句，骂完又微撅着嘴一脸戾气的望着其他地方。
她的心情久久无法平息和平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