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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油了?那怎么不打个电话过来,我们过去接呀————”
“咳,没一件顺利的,手机不没电了嘛,还是一早儿一个老乡赊了半捅油撑过来的,”
“唉!真是,——幸苦了,幸苦了,希滔啊。要不是只有你能行,也不会这样急着把你找来,”
“没事儿,老首长,您说,是跟这次演习有关?”
“可不就只这件儿,这蓝军呐————”接着这位“老首长”就说了一系列军事术语,大概意思就是临时需要童希滔去“演习前沿”督战并帮忙调整或解决一些实际问题。
原来,“以遂行多样化任务和适应信息化条件下大规模作战为背景”,空降兵正在进行一次大规模跨区战役机动综合演演习,这是近期军队里的热点,可惜,红旗他们那个三班谁会正儿八经去学习文件,是知道有这件事却根本不甚了解。
红旗窝在后备箱,外面的话听的倍儿清,就听见,————
“希滔啊,这次真要辛苦你了,时间紧,直升机就在那边等着呢,你今天就过去————”
“哎呀,要不先让童副司令用过早餐,————”
“哦,对对对,你看我,紧站这儿说什么,进去休息一下啊进去休息一下,用过早餐再说,————”
就要把童希滔拥着往楼上走,这时,一个警卫员模样的战士就要过去开走童希滔的车,童希滔连忙回身,“诶,等会儿等会儿,”又转过身对那位老首长说,“付老,这个任务我接了,您放心,保准完成好,我马上就过去,就是昨儿这一晚————够戗,我想换身干净衣裳————”
“哦,哦,快去给童副司令安排一个房间,要不,我们把早餐送过去,————”
就这样,童希滔还是自己开着车随着一个管后勤的部长去了驻地,打发走那位后,见四下没人,赶忙走到后备箱,打开————红旗笑着朝他伸出双臂,他倾身把她抱出来,快步走向旁边的营房。幸亏这个基地后面的驻地一直空置着,没一个人毛儿,要不,真还不知道怎么把她弄出来。
“差点儿就把你运走了,”童希滔抱着她笑着踢开门,直接过去把她放在床上,要起身时,她却搂着他的脖子就是不放手,“乖,别闹了,我要他们送了一套新衣服过来,你等会儿还可以在这儿洗个澡换上,我马上给你爷爷打电话————”
“不,”红旗一歪头,蛮固执的模样,“你要不答应我,今天我就黏你身上了,不下来,”她还一笑,真又把身子往他身上黏紧些,
童希滔无奈一笑,“答应你什么,”红旗把他拉近,鼻子顶着他的鼻子磨蹭着,“你是不是要去演习阵地,带我去,”
“红旗,”童希滔笑着就起了身,硬是拉开了她,“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真别胡闹了啊,我确实还有正事,马上就要走了,你快点去————”
红旗同志多有毅力,站起来在床上又框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像只小马猴儿攀在他肩头,她也不撒娇,而是非常一本正经地掰着指头开始跟他讲道理,这东西,谎话一套套,而且,特会“动之以情,”,她趴在他肩头在他耳朵边把她昨儿下午在“音乐学院附中”闯的那祸夸的无限大,一再就说她要是现在回去了她爷爷绝轻饶不了她,不如,她跟着他去“演习现场”学习几天,也算将功补过,她保证乖乖的,再说,这真是一次难得的“见习机会”,相信她爷爷也肯定同意,她爷爷一直希望她能在部队里磨炼出精气头儿,这一次“实战”比千次“养兵”都有用,————
“童叔叔,我真的会很听话很听话,让我去看看好不好,我真的想去看,”她从后面歪着脑袋努力勾着看着你,那模样真挚的,————招兵广告就该用她这双眼睛,瞧,对部队有着多大的憧憬与期望!
童希滔是个爽快性子,这孩子其实也蛮讨喜,而且,不知怎的,你就是拒绝不了她!你能狠下心的,可不,几次都想不顺着她的,可,最后还不是————
童希滔也歪着头望着红旗,“那————你爷爷同意了就成,”
红旗立马喜笑颜开,重重亲了下他,“那好办,”
童希滔无奈摇头,看样子,她“什么都好办”,这孩子姓“宠”算是没姓错儿!
红旗自己先给宠春诚打去了电话,她那巧舌如簧的,柔柔慢慢把她为什么在童希滔车里,又怎样被童希滔带到了基地,自己现在又想跟着童希滔去“前沿阵地”等等等等半真半假地“报告”了一遍,这家伙会模糊重点,前面那些她都淡淡一笔带过,重重说了“为什么一定要去看演习的意义”,宠春诚其实也听的莫名其妙,她怎么在童希滔车后面睡着了,又怎么阴差阳错被带去基地了,怎么又想去“演习现场”了?————乱七八糟。可是,被这丫头一晚不知所踪急得恨不得要掀翻半边天的抓心疼终于还是好多了,只要她平安,其余,似乎也不重要了。再加上,后来又和童希滔通过话,童希滔可比她表述的要清晰地多,就是这丫头随便找个车睡着了,谁知阴差阳错那车又被童希滔紧急开走了,走到半路上才发现睡着睡着滚到车座底下的红旗,恰巧车又半路没了油,一早才赶到基地,那丫头一听说有演戏可看,又缠着童希滔非要跟去,————反正反正,宠春诚就认准一件儿事了,自家这鬼丫头要麻烦别人“照看”一下了!宠春诚其实也是真疼红旗,她主动提出的请求基本上都是满口一个答应,再说,军演他当然也知情,这也确是个难得的机会,红旗想去看看现场也正常,有童希滔照应着,他着实还更放心些————
就这样,宠春诚这边算过了,再来,就是要向这边人解释怎么突然多了这么个女孩儿出来,也不知道童希滔怎么说的,反正,人家一听说这是宠春诚的孙女儿,再大的疑惑也没有了,这些高官间的“裙带关系”谁说的清楚?再说,事后,宠春诚也亲自来过电话,搞的基地这边还不晓得几激动,“中央首长亲自把孙女儿托付给照顾着,”这下,又一个电话摇到“演习现场”:这一去不仅有个新“领导”进驻,还有个重要的“小照顾”要跟去,可要注意咧。
咳,心想事成,红旗快快活活跟着童希滔去看军演咯!
51
童希滔带着“小钦差”当日就乘直升机到了第一阶段集结地域,河南平顶山市宝丰县、叶县、鲁山县。部队将在平顶山地区组织团规模对抗考核演练,分别进行伏击战、遭遇反遭遇战、破袭战以及执行非战争行动等课目演练,并对团、分队军官、营、连在陌生环境下进行实战、实弹年度军事训练考核。接着,各部队会向苏北预定地点转移,徒步行军和摩托化开进各三天同时在跨昼夜、高强度行军中组织“红蓝”对抗。
红旗多兴奋。
童希滔肯定是一步不离地把她带在身边,他这个安静的“小尾巴”到真不多话,就是眼睛忙不过来,看什么都新鲜,有时候你在前面走了,她还定在原处看什么看得蛮大劲儿,“红旗,”有时候喊她一声,她听见了,立即就跑过来,可有时候————你还得回去把她拉过来。有几次,童希滔不得不把她牵着走,否则,根本走不动。
即使这样,拖着个好奇的“小尾巴”好像很麻烦,不过,童希滔确实也没觉得咋样儿,这样气势磅礴的场面,红旗有好奇心蛮正常,在黄沙漫天、尘土飞扬的现场,童希滔有时候无意瞧见载着钢盔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红旗,那微翘的唇,那生动的眼,————真的挺可爱。
其余人,早接到电话通知,也知道会来这么位“金枝玉叶”,别说红旗,连童希滔,他们都认为是“空降”下来的以为“太子爷”。不过,大多数人都认同童希滔的,这个“太子党”不一样,都知道,童希滔走到这个位置全靠自己摸爬滚打一路上位,从班、连、团一步一步,这人能力素质也着实出色,你只看和他简短几句话交流,他的个人素质、专业素质、领导素质尽显一班!
至于宠红旗,和基地那些人的想法一样,高层之间的密切关系也好理解,宠春诚让童希滔带着自己孙女来看演习也正常。再加上,看这女孩儿蛮乖巧,好奇心重也无可厚非,所以,也都不怎么在意。除了几个高官,例如空军参谋长、空降兵部队长拉家常跟红旗说了几句话,其余人话都没跟她说。
当然,除了跟着童希滔,这儿谁谁谁,红旗还真没在意,就算那几位首长跟她说话,她也就“恩恩恩”,红旗的情绪全在战场上了!
那工兵设置障碍;那喷火手齐指暗堡,障碍顷刻间灰飞烟灭;那轮式伞兵突击车,履带式空降战车从两翼浩浩荡荡推进,霎时间山地训练场烟尘滚滚,喊杀声震天!还有那后沿阵地的主炮阵地,火箭炮、迫击炮、榴弹炮、高射炮一字排开一字排开,指向地方阵地。按照指挥员的口令,战士们模拟装填、发射,一丝不苟。一时间,靶场上战士嘹亮的口号声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这惊心动魄的一天,这激动人心的一天,红旗算是看个够看个饱了,所以,晚上回到临时搭建在野外的指挥所,在高层们做一日总结与明日部署时,红旗同志彻底疲了,窝在角落一张椅子上怏怏的,她还坚持不睡着,她也知道这样严肃的会议她睡着了影响不好,尽管谁也不会在乎她睡不睡。
会总算开完了,童希滔拉着她在警卫员的引导下走向属于他的休息帐篷,野外作战,也不可能专门为了她再给她搭个帐篷,就在童希滔的帐篷内又给她搭了个小个人帐篷,还特意给她多添加了几床被子,垫的盖的,饭都是直接送进帐篷里让她单独吃。
警卫员说要给她铺被子,她谢了人家说她自己会,童希滔微笑着摆摆手让警卫员出去了。走向一进来就坐在椅子上怏怏的红旗,弯下腰,一手撑在椅子把手上,一手抚了抚她额前的发,“咋了,累了,”
红旗无精打采地点点头,童希滔见她这样儿低声笑起来,“人家战士们在战场上那样斗志昂扬,也不见得累成你这样,你看还看累了,”
红旗仰头朝他懒懒又赖皮地微微一笑,“就累了,”说着,站起来推开他,走向自己的小帐篷,跪下来开始整理她自己的被子。童希滔靠在椅子把手上看她撅着个小屁股真一丝不苟地铺地整整齐齐,看来,整理内务这一项她在部队确实训练的不错。自己的铺好了,她还回过头吻童希滔要不要帮他也铺好,童希滔摇头,说了声谢谢,红旗甜甜一笑,舒舒服服倒向她铺好的被子上蜷成一团,望着童希滔,“你今天没有亲我,”
童希滔宠溺地等她一眼,也没理她,走到桌边拿起杯子喝口水,红旗还望着他,小脸舒服地贴在被子上,话音软软的,
“我听见说你明天要亲自去做掩体伪装,我也要跟你去,”
“呵呵,”喝着水的童希滔笑起来,你说这丫头刚才开会时明明就像昏昏欲睡样儿,她还什么都听见了咧。“你受不了的,要在里面呆很长时间,没有被对方发现,呆整整一天都有可能,”作为指战员,童希滔决定同战士一样亲自上前线做掩体伪装,其实也是一种姿态,一种表率。掩体伪装相当枯燥,战士们在某个窄小临时“掩体”里,有可能就是一个只容下一人身的小树洞、小壕坑里身上铺着树叶或头顶上驾着各种伪装趴着站着窝着几日几夜,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