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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了!
他是故意的!
他们串通起来,在整她吗!
许依依倏的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就要向门口的方向跑去。男人一把拽住了她,“怎么?一见到我就跑吗?”他这种似笑非笑的笑容,看过太多遍了,几乎要成为她最深最深的梦魇。
男人也姓许,别人称呼他为许先生,然后叫她许太太。
只是她努力想要挣脱出来。这大概会被算做是重婚吧?不过她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张太太李太太王太太都好,她就是不愿做什么许太太!每天每天她所在思考的,就是怎么给自己的丈夫扣上一顶绿帽子。
她以为没有人会知道的,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狠狠地抓住了她最大的弱点。
他与她一样,都是那么的恶毒。
非但不会将钱借给她,甚至还要将她推回到绝境当中去。
许依依不禁用格外怨怼地眼神盯住了他。
虞墨像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一样,自顾自地与男人聊着天,别提有多轻松自在了。
“哈哈,大老远的从国外赶回来,很辛苦吧?”
“哪里哪里,一想到回来后就能见到我的妻子了,我就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呢!”男人的眼神特意朝许依依的方向看了过来,将她的长发拿过一绺,在手里轻轻把玩,说:“她一个人在这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我可是担心的不得了呢。”
许依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身体僵直着。男人身上那种无形的压力,一直一直都压迫着她,甚至让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她只能乖巧的,端坐地像个小学生一般,唯命是从。
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没有钱。
是的。
她没有钱。
当初她孤身一人到了国外的城市,举目无亲,心如死灰。街上的灯红酒绿耀花了人的眼睛,也蛊惑了人的心。然后,她将身上的所有钱都输给了那个男人。
她把自己也输给了这个男人。
男人在这里也算是有权有势的,他轻而易举地就能将她控制住。打那之后,每天都如同过着噩梦一般的生活,离也离不开,逃也逃不走。
除非她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足够还清他,足够从他手里买回自己的自由。
可是她没有。
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过的比她好,只有她的生活看起来是那么可悲。
“虞先生和我太太是大学同学吧,总是听她提起你呢。我太太这个人有点任性,没有做出什么麻烦的举动来吧?”
“没有啊。”虞大少爷微笑着,面不改色的否定,说的别提有多自然了。他夸赞着,“许先生是特意回来陪老婆过新年的吧,真是体贴啊……”
“呵呵,听说她获得了什么最具潜力钢琴家的称号,我都还没有来得及与她一起庆祝呢。”
“那是应该的。我想她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两位笑面虎一般的男士简直是一见如故,聊得别提有多开心了。紧攥着拳头坐在那里听他们说话的女子,似乎从根本上就被他们给忽视了。
“……女人都是有依赖性的。像我们家那位,一天不见我,就会焦虑的睡不着觉呢。”
“听起来真是不错。她今天没有跟着你一起过来吗?”
“哈哈……”
这种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本就应该是在背着人的情况下才好说出口。虞大少爷但笑不语,默默地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啜饮一口。
室内演奏的音乐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变了,从迟缓的大提琴曲变成了叮叮咚咚的钢琴曲。听起来有点熟悉,许依依几乎是一耳朵就辨识出来,这是路科的《第九章》。
还没有正式发布的《第九章》,她是正式版本的演奏者。
但是现在,她所听到的,并不是路科发布在网上的选段,而是完完整整的,一整首曲子。
居然还有人拥有一份完整的乐谱。
她以为自己才是独一无二的。
是谁?
许依依此刻的脑海中疯狂的只有一个念头,是谁是谁是谁?!
流线型的三角钢琴被安放在角落的位置,有影影绰绰的纱帘遮映,凭白为人添上了几分婉约之情。女子有时候觉得钢琴真是一件奇妙的东西,她的躁动,她的不安,都因为手下的琴音,而被一点点的抚平。整个人都沉浸其中,甚至一曲终了,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哇……”直到坐在一旁的男子发出声音来,“陈思教出来的学生果然不愧为陈思的学生呢。”
他将胳膊搁到另外一人的胳膊上,以至于对方很轻松的就能伸出手弹上他的脑门。
“真为你的语文老师感到悲哀。”
“……”
路科便撤回自己的身体不往那人身上靠了,嘴巴里还在止不住地碎碎念道:“老师这么厉害,学生也这么厉害,还非要大费周章地去找别人,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说着他去抓自己的头发,然后觉得,剪短了的头发抓起来真是不得劲。
不用问,也可以知道这一定是因为陈思的威逼利诱。
剪短了头发的路大作曲家看起来清爽许多,露出眉眼来,还有点酷帅。嗯,只要他不说话就行。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路科倾过身子星星眼道:“你来给我弹琴吧?”
“那你来上我的节目吧?”
“……我不说了。”
路大作曲家瞬间撤回身子坐回了原位,扬起手来,一阵卡壳。最后路科脱口而出道:“小二!来份牛肉!”
丫的这货脑袋又短路了!
陈思扶额。
路科眨眨眼睛,抬起头来问:“小姐要一起吃吗?”
这个问题被人直接给无视了。她的目光只是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坐在钢琴那边的女子,让她忍不住念出一个名字,“沈……乔……”
☆、44
【第四十二章】
虞墨说;我今天过来见你,是因为有一个人他也想见你。
她也想见你。
面对着许依依;沈乔表现的很淡然;在相隔不见的许多年后,她甚至还能微笑着叫出她的名字。
体态臃肿的准妈妈;坐在钢琴那里;必须将整个身子都挺得直直的。
许依依一直死死地盯着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一出口才觉得咄咄逼人。女子的目光丝毫算不上友善;尤其是在经过刚刚之后,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像是个威胁。《第九章》的旋律还在她的脑子里回荡,出自于眼前这个人之手,是不是就真的要比她好呢?
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一样,这种压抑着的无法发泄心情让许依依不禁有些失控。“你是在挑衅吗?”她大声道:“你弹《第九章》干什么!最终演奏者已经定了是我,你是想要和我抢吗!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以前你就和我抢冠军!和我抢虞墨!你明明什么都有了!你就非得证明你比我高人一等吗!”
便是沈乔也没有料到她会这么激动,一点也不像以前她认识的那个许依依,若不是顾忌着在场的人,此刻的她愤怒的,就好像随时会冲上来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
沈乔轻笑一下,站起了身来,让出了钢琴前面的那个座位。
“既然这样,那我可以邀请你来弹一曲吗?”她说:“我还没有听过你的弹的《第九章》。”
“……”
见许依依不说话,沈乔不禁笑道:“你觉得你会输给我吗?”
这话听在耳中便真的像挑衅了。女子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又慢慢地将其松开。
以前在比赛的时候,也是同一首曲子,你这里弹得好一点,我那里弹得好一点,她们一起练习与切磋,也不知道进行过多少遍。她知道,她始终欠着她一场比赛,所以说,是要在今天分出胜负来吗?
她不会输的。
一定不会。
一抬手,便是一连串流畅的音符倾泻出来,悦耳而有力。
沈乔就站在钢琴边上,看着对方在琴键上跳跃的手指。
以前她们是朋友,也是最好的对手。
现在呢?
“《第九章》的演奏者是你,这点是不会变的。”
沈乔低声开了口,伴随着钢琴的琴音。
“你觉得我现在这样的状态也能和你抢吗?你也太小看自己了。”
且不说她受过伤的手,马上她的孩子就要出世,她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做,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以后忙乱的生活,她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去竞争这样一个对她来说毫无用处的钢琴演奏者身份?
很早很早以前她就决定了,钢琴对于她而言,只会是爱好,不会是职业。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吧,叫是你的终归是你的,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就算你得到了,也会很快失去的。”
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某人的视线一直在注视着这个方向。沈乔半垂着眼眸,勾起唇角,坚定不移地道:“所以啊,虞墨是我的。”
没有谁能从这个男人身上将她系上的少女心给解下。
据说他喜欢钢琴弹得好的女孩子。
沈大小姐藏起自己受伤的手,即便没有了钢琴做依靠,她也能另辟蹊径的将他全部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她和他在一起,那定然是要一辈子的事情。现在这样完满的生活,她是绝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的。
“总是陷在过去里面有什么意思,自怨自艾也不能帮你改变任何事情。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早就有了各自不一样的新的生活……”
沈乔的声音很轻,就这么碎碎念着,顿了一下道:“你大概不想听我说这些。其实你大概根本不想见到我吧。”
“……”
从刚才开始许依依就沉默着,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专注着手下的钢琴,指尖抬起又落下,几乎是将所有的力量都倾尽在这上面。
她想让所有人看看,她是不输于她的。
“其实我也不想见到你。”沈乔自顾自地便继续接着说了下去,“其实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会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这样也挺好的……是不是?”
“如果当初没有那件事情的话,你觉得我们现在会不会还是朋友?”
“亦或是……对手?”
“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样下次见面的时候,也许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钢琴边上已是空无一人,再也没有了女子的身影。
突然有掌声响起来,他一个人的,听起来人单力薄。
许依依盯着钢琴上的黑白键,突然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沈乔说了一大通,没有道别就离开。许依依甚至搞不清楚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是想要指责她?还是想要劝慰她?是来找茬的?还是来炫耀的?唯独搞清楚的一点就是,这么多年了,她到底还是不如她。
她的风度,她的优雅,根本让她连万分之一都企及不上。
她总是在埋怨自己糟糕的生活,可是许依依毫不怀疑,如果是沈乔,即使那再糟糕,她也会积极的让它变得蓬勃向上起来。
就像她当时伤了手,也要固执的坚持,她要去比赛。
许依依一直不愿意见到沈乔。因为她不敢。她害怕一见面,自己内心的愧疚就会一下子淹没了她。
因为她知道她和沈乔站在一起,她永远都会显得那么的渺小而不堪。
当年的那件事对两个人来说都像是一个坎儿,沈大小姐从从容容地就过去了,留下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