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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说完伸手拿起玩过的听筒,看着我说:“菲菲,我帮你检查一下吧?”
我一愣,问:“你是我的医生吗?”
我睡了半年,这半年的时间里我无疑是一个植物人,这当然需要一个医生对我进行跟踪医治。
“勉强是!”陈医生淡淡一笑。
额?
什么叫做勉强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勉强是的?这陈医生,搞什么鬼?
看到陈医生拿着听筒的手要伸向我胸前,本能地,我把身子往后退了一下,问:“你干什么?”这陈医生,该不会在众目葵葵之下,就想占我便宜吧?
“你让我听一听啊!”
“听什么?”
“听你的心跳和气息如何啊!”
我不自禁地看了一刀一眼,想要一刀给我决定。
一刀笑了一笑,看着我说:“他是医生,这一点不用怀疑!”
“可是……”我还是有些犹豫,有些不安。这个陈医生,虽说看上去气质上比陈一刀文气一些,但也不能代表他就真的是一名医生啊!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的话,我记得,要想做一名医生,其文凭最低也要是医科大学毕业的本科生。
想着,我问:“陈医生是哪所医科大学的学生啊?毕业是哪一年啊?”
“嗯?”陈医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我,他的眼神有些怒气。
“你怕我不是医生?”陈医生冷冷地问。
“不是,”在陈医生的逼视之下,我有些心虚地说:“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
我看到陈医生开始在收拾他的工具了。
我心里一慌,我刚从昏睡之中醒来,有很多事还不能理解,也还不知道。正需要一个医生,对这一切进行说明,但,现在看来,我却莫名其妙地得罪了我的医生。但,我宁愿得罪,也好过让一个无牌无证的‘医生’来帮我诊病吧?
一刀看到陈医生在收拾他的工具,忙伸手抓住陈医生的手,笑着说:“陈二刀,你不是这么没气量吧?”
“你丫的应该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吧?”
“我知道!”一刀忙点头,满脸的讨好神色。
“知道你还阻止我?”陈医生不耐烦了。
“你应该知道菲菲不是有意的,你又何必和她较真呢?”
“不是有意就可以杀人吗?”
额?
这话,怎么和一刀一样,气人于无形,简直是打横来讲话(意思为无理取闹)。
“你小子,这话说的有些过了,这跟杀人有什么关系?”一刀的笑容有些僵硬了,显然,陈二刀的话也让一刀听着不舒服了。
看到一刀为了我,竟然这么低声下气地与陈二刀磨嘴皮,不禁让我大为感动。看来,这个一刀真的不像我所想,是一个对家庭不负责的人。
“哼,有些人的话,就是一把刀子,可以杀人于无形。你的菲菲,就是这种人!”
听到这,不等一刀回话,我忙真诚地看着陈二刀说:“陈医生,我刚从昏睡之中醒来不过两天的时间,有很多事和人都已经忘了。至于说话的方式,我就更不知道要怎样才说才是合适。所以,这两天来,我想我的说话方式也许有很多问题,不然,这两天我也不会老是惹得一刀生气,现在,又惹得你不高兴。因此,如果我说的话真的是不当,而伤到了你,我愿意向你道歉!”
唉,这个陈二刀,难道我犯了他的禁忌,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是,我看走了眼?本以为,他是一个好脾气,容易说话的人。却没有想到,他如果会生气,可以是如此的简单,也可以是如此的不动声色,却足可以让天地变色地动怒起来。
听到我的话,一刀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陈二刀则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当然,他也没有再坚持收拾他的工具走人了。
于是,空气里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我们备用网址:≯
在这沉默中,我微微感到有些难堪。是的,在我的心里我是怀疑陈二刀,也把我的怀疑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这一点,让陈医生的自尊心大受打击,也犯了他的禁忌。当然,这也更让我确信陈医生不是一名真正的医生,然,我却不能再把这个念头更露骨地暴露或者说出来了。
我想,以一刀的能力,他不可能为我去正规的医院里,请正牌的医生来当我的主治医生,所以,这半年的时间里,陈二刀一定就是我的主治医生。既然是这样,我又为何不接受他再继续做我的医生呢?不为别的,只为,一刀没有钱请好的医生!
沉默了一会儿,陈医生从他的包里掏出一小包白色的药丸子递给我,冷冷地说:“你暂时把这个药喝了,其它的,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帮你检查检查!”
我心里一慌,无缘无故地,什么检查都没有帮我做,却叫我喝药。我本想拒绝,但想想又忍了。毕竟,不看僧面也该看佛面!
于是,我忙笑着伸出手接过药丸,问:“现在就喝吗?”
“是的!”陈医生的语气依旧冷冷冰冰。
我微笑着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就着水把药喝了下去。心里头大有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之气!
喝完药,我抬眼看了一刀一眼,正好看到一刀也在看着我,这一来,我们四目相对,让我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一刀,他的眼神含着温柔、关怀、怜惜,痛爱……
接下来,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不着边际地聊了起来。但,只一会儿,我的眼皮沉重起来,一刀和陈二刀的影像变得模糊起来。我努力地睁着眼睛,心想,刚刚还得罪了陈二刀,可不能没过一会儿,又要来怠慢他,这就不好了……
然,无论我如何地想让自己不要沉睡,最终我还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沉沉睡去……
……………………
呜呜……飞花没心情了,收藏数两个星期才涨一个,唉……
☆、第三十八章 征询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日晒三竿。一刀早已出去上班了,小莹和小宝也早已起床,到屋外去玩了。我坐在床上,一头雾水。对于昨晚上的事情虽然记忆朦胧,但我却依然记得我把陈医生得罪了,所以,我竭尽所能地想要弥补我的过错,但我却莫名其妙地睡着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想想那个气量狭窄的陈医生,我不免叹了口气。唉,这一下,我的失态肯定又招来他的不满吧?我竟然陪他聊天聊到睡着了,这天下,有这么失态的女主人吗?
那一刀也真是的,看到我睡着了他不会叫醒我吗?竟然就随我的性格而去,他这是在宠我呢?还是在害我?或是,他是想看我的丑态?嗯,不管了,反正事情已过,我就算是再懊恼,再后悔也于事无补。
想着,我扭了扭有些发痛的脖子,这才开始下床,却突然想起今天我要去面试。忙把小莹唤来,问她知不知道我的证件被爸爸放到哪里去了。
小莹听后从上铺床上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找出了我的证件。
我接过一看,看到里面有很多各种各样的证件。我无心查看别的证件,只是把自己的证件找出来。却发现,我的文凭只是初中毕业!
看着毕业证书,我不禁愣住。初中毕业?不是吧,我的文凭这么低吗?我以为,我即便不是本科生也该是大专生,但我却没有想到,我连高中生都不是。
这么低的文凭,虽然能达到进入罗氏集团的最低要求。但是,我进去能干什么呢?
我不免有些沮丧起来,一个低文凭,即没有技术,又没有经验的我,罗氏集团会要吗?
我摇了摇头,想要放弃,但又不甘心。于是,我把小莹和小宝托付给对面的老奶奶照料之后,我硬着头皮去面试了。
结果,却让我很是意外。我竟然面试上了,虽然我什么都不会,但这个集团很大,里面有很多不同产业的支公司。
我被分配到服装公司的生产车间里当了一名剪线工。这工活,不需要文凭,不需要技术,更不需要经验,只需要你懂得拿着剪刀,把成品衣服上的多余丝线剪掉就行!不过,这个活也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不能把衣服剪烂!
面对这个结果,我感到开心极了,心里不住地盘算,如果我也能像那些老工人一样,一个月剪下来,可以拿个一千八以上,我就一定要让小莹去上学,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晚上,一刀回来的时候,我把今天面试的结果告诉了他,他听后一阵沉默。
我心里愰愰恐恐,生怕一刀又会像昨晚上那样不可理喻,不仅无理取闹,而且还不允许我去上班,那就惨了。
然,一刀沉默了一阵之后,抬起头看着我说:“你去上班了,小莹和小宝怎么办?以前你睡着了,我没有办法才让小莹照顾你和小宝。现在你醒来了,总不能又让她来照顾小宝吧?”
听到一刀的话,我忙说:“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我让对面的奶奶暂时照顾小莹和小宝,我付工资给她。还有,我的公司离我们家这么近,所以,中午和晚上,我都会回来做饭给孩子吃。我想啊,等我们一旦有钱了,我们就送小莹去上学,再请一个有职称的保姆来带小宝。这样,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一刀听了我的安排后,嘲弄地问:“大姐,你还没有去上班呢,就想着请保姆。你说,就算让你去上班了,你一个月又能拿多少钱啊?你还请保姆呢!”
“我听说,那些剪线工剪得快的,一个月可以拿到两千五的工资。所以啊,我算了一下,我的工资应该够请一个保姆和让小莹去上学。”
“你想得可真美。”一刀翻了一个白眼,满脸的嘲弄,看着我说:“人家一个月可以拿到两千五,你一个月行吗?你会做吗?”说着,一刀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我的手。
我忙把我的手藏到了背后,这双手,的确是横看竖看也不像是一双会做事的手。这一点,就连今天面试的人事小姐也看了半天,嘴巴嘟了半天,像是在嘲弄我的手不是人手似的……
“我会尽力的,前提是你答应让我去。”
“哼。”一刀冷笑一声说:“你会在乎我的答应吗?在你的心里不是早已经做好了决定?”
“是啊!我是做好了决定,”我点头说:“不过,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我总要征询你的意见啊。”
“征询我的意见?这两天来你什么事征询过我的意见?所有的事情不是你事后上凑的吗?”一刀不满地道。
额?
我无语了,的确,醒来之后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我决定好之后,再告诉一刀的。例如:我把米扔了,把一刀的衣服剪烂,今天工作上的事情……
“呵呵……”我尴尬地笑了一笑。
“还笑!”一刀瞪了我一眼。
我忙止住了笑容,看着一刀说:“那我上班的事情,你答应了吧?”
“你这是在征询我的意见,还是告诉我,你明天决定要去上班?”
“两样都是!”
一刀的眼里有一股怒气,但他却没有发作出来,而是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说:“你真狡猾!”
额?
何出此言?
“我怎么狡猾了?”我不解地问。
“你明明已经决定了要去上班,却假心假意地来征询我的意见。如果我不答应,你一定会跟我闹翻天,在这种情况之下,我能反对你的决定?你说,你这不是狡猾是什么?”
额?
听一刀这么一分析,我还真的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狡猾了……
“哼。”一刀看我不出声,便冷哼一声,不再理我,而是爬到上铺上去睡了。
我躺到床上觉得有些内疚,是的,一刀说的对,我把已经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