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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探花入墙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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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没事了。”
    “嗯。”他寡淡得应了一声,见我要下床,遂走过来问:“要洗把脸吗?”
    “不了,我这就回去了,不然我爹又要担心了。”我下了床,将走两步,听他道:“我已经让车夫回去报信了,说你今天要晚些回去,估计口信早就传到了,你不用这么急的。”
    我:“……”
    那我还是洗洗脸吧。
    又自己收拾了一通,觉着可以见人了,这才出了门。
    不太大的院子里,梨花玩得不亦乐乎,我瞅了她几眼,见她眉眼弯弯,不由道:“初开始见她,还以为是个心冷的孩子,相处久了才知道,这孩子心比谁都热,知道疼人。”
    “她就是面冷,嘴硬点。”傅清恒附和点头,挽了挽袖口,道:“你陪她玩会,我去给你们做饭。”
    闻此,我张了张嘴巴
    ,“你,你还会做饭?!”傅清恒淡淡瞥过来一眼:“我没说过?”
    “没,”我摇头,又眯眼一笑,“不过,还挺期待的,你快去做吧。”
    其实,我没抱什么希望,毕竟光看他那张脸,我就不能接受他会做饭的事实。
    试想一下,他板着严肃面瘫的脸,挥刀切着葱啊神马的,万一不小心火大了,菜炒焦了,他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哦,怎么想怎么别扭啊。
    然而,当我与梨花排排坐,等饭上桌后,我想抽自己一巴掌,中午没事做什么饭!就是为了和他形成对比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傅清恒那张寡淡冷漠的脸下,竟然还有一手不逊于酒楼大厨的厨艺。饭桌上很平常的家常菜,色香味俱佳,引得人食欲大振。
    我与梨花挥着筷子吃得很快,傅清恒却只坐在一边淡淡瞧着,也不见他动筷子,我边吃边问:“怎么不吃?”
    傅清恒:“看你们吃,我就饱了。”
    这到底是夸还是贬?我咽下一口菜,也不再管他了。等吃得饱饱的,为了让自己不吃白食,我主动提出刷碗筷,却被梨花抢先一步,“小婶婶,你陪爹爹说话,我收拾六好。”
    “出门转转吧,梨花一人在家不碍事的。”他也不问我愿不愿意,直接拉着我出了门,在巷子里溜达起来。
    “你今天问了梨花许多以往的事。”正当我想说要回去时,他又快一步抛出了我感兴趣的话题,我遂回道:“嗯,其实,有些事我也想问你,怕你不说。”
    “你不问,又怎么知道我不说。下次不要这么主观得下结论了。”他先照头打我一棍,又决定给我几个甜枣,“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现在就问吧。”
    我还是不放心,“你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闻言颔首,“自然,我不会欺瞒你的。”
    “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呼了口气,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发,问:“上次你说咱俩相识是因为羊群,那之后的事情呢?我是怎么和你熟起来了的?”
    若非必要,我实在不愿意提起自己曾经错把羊当成小马驹的黑历史,但事与愿违,我只好自己再捅自己一刀。
    好在这一刀捅得还算值,傅清恒接下来的讲述详细而丰富,还颇具有戏剧性,我又大致在心里过了一遍,发觉当年的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按傅清恒的讲述,那天我从山上滚下来,好巧不巧滚进了他的羊群中,引起羊群恐慌,还跑了几只。
    他本想上来讨个公道,但我竟能将羊认错,他觉着我很是不一般,遂起了兴趣,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当时。我就对你说,因为你的缘故羊吓跑了,你要赔的。”巷子里有风涌进来,傅清恒朝我淡淡的笑,“但你赔时,我没要。我瞧你很过意不去,就说,要不你这几天帮我看会羊?”
    看了几天的羊,却丢了一颗心,我果真是不会做买卖的人啊。唏嘘完毕,我又问他:“还有呢?一次性讲完,别断来断去的。”
    “然后,你就天天来帮我看羊啊。那时候你新奇,对羊毛很感兴趣,我还帮你拔过呢。”他一想起以往的旧事,眉眼总是忍不住温柔起来,我看着却很不是滋味,当下也没了提问题的兴趣,淡淡与他道别后,独自回了谢府。
    回了府,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中要么是梨花,要么是傅清恒,父女俩轮番蹂躏她的脑袋,折磨得她脑子都快炸了。
    “不行!事情不能这样下去了!”我猛地从床上蹿起来,点上灯。在房间里转了几圈,遂一拍桌子决定,明天去找花频频商量商量。
    然而,翌日一大早,花频频就下了牢,我吃了一大惊,想去牢里瞧瞧,却被我爹拦住了,“频丫头没什么事。对了,你与傅清恒怎么样了?”
    我:“……挺好。”
    我爹得到答案,满意而去。我还是不放心,遂又去找傅清恒问问,傅清恒也道没什么事,并说如果真去,他陪着我。
    花频频是我最好的朋友,哪怕她是去牢里享福的,我也要去瞅瞅,便拉着傅清恒去了大牢。
    事实证明,坐牢就是坐牢,是来受苦的,是来幡然醒悟的。见了花频频,我真心想安慰安慰她,可又见她满不在乎的神色,又生生憋了回去。
    听狱卒说,有大人安排了,说要好好照顾花频频,我一听如此,啥也不用说了
    横竖事没事,便同傅清恒离开了。
    傅清恒这人吧,估计没什么风花雪月花前月下的心思。故而,当他在卖首饰的摊子前停下来时,我眼皮子抖了抖,心道这又是想玩什么了?!
    果然,不知为何,他竟然买了一根木簪,又揣了不长的一段路,到了我家门前,才掏出来送给我。
    也许我曾经和现在是不一样的。比如曾经和他生活的我,也许布衣钗裙,清茶淡饭。

  ☆、95。完结章 :答应她的全部要求,哪怕是他同

裴公子出了事,然而裴大人及其他裴家长辈均未在京。身为他未来的岳父大人,花老爷责任重大,他表示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把裴公子从牢里捞出来。
    当然,在倾家荡产之前,他还得和花频频商量一下。他让花频频想了一下人和财之间谁最重要,又问:“闺女啊,你是要人呢还是要人呢?褴”
    花频频:“……”
    她很给面子得做出了选择:“我要他。”一眼又瞥见她亲爹的揶揄神色,脸红了红,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您也知道,他那张脸也是很值钱的。以后我们没钱过日子了,大不了用他再把钱换回来。”语罢,自我评价一番:“嗯,是个好主意。”
    闻此,花老爷淡淡哦了一声,满脸惋惜,“你做生意确实不行,对于价值很高的商品理应榨干他的所有利用价值才对。比如他,进可为你赚钱养家,退可为你描眉梳妆,你又怎可草率卖之?鲎”
    花频频:“……”
    她想出去走走。
    花老爷见她如此,呵呵一笑,也不再打趣,出门忙和裴公子的事去了。
    她独自坐了会儿,忽而想起一件事,疾步回了笑笑院,唤阿萌进了绣房。
    花频频:“把门关上。”
    阿萌关门。
    花频频:“坐下,正面对我。”
    阿萌坐下,目不转睛盯着她瞧。
    花频频重重呼了几口气,拍拍胸口,犹豫了几下,竟不敢做出来。
    阿萌一脸费解:“小姐,你想裴公子想傻了?”
    “你才傻了!”花频频瞪她一眼,突然问:“你是不是告诉过裴羡之我的什么事情?”
    她就是个猜测,这么问也就是试探一下阿萌,哪料阿萌太实诚,一听她这么问,立马招了所有,“小姐,不关我的事啊,都怪裴公子太奸诈了,我要是不说,他说他就去衙门告你拐卖儿童!”
    花频频眼皮子跳了跳,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那次裴公子从家禽园抱走崽崽,你找他算账,然后见到了裴小公子,你喜欢,就偷着把他抱回来了。”阿萌想了想,又道:“然后,你让我回去和裴公子说一声,然后他就问我你的事情……”
    她又将自己告诉裴公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大都是些日常小事和生活习惯,没什么太重要的,花频频听罢默了一会儿,在心里给裴公子记了一笔。
    阿萌见她板着脸,一直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要过来求原谅,花频频瞧见,出声阻止,“坐那别动。”
    她自己又调整了一下坐姿,无比认真道:“阿萌,仔细瞧我的脸。”
    阿萌不明所以,但目光仍是落在了她的脸上,下一刻,花频频牵了牵嘴角。
    阿萌:“……”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房间里默了一会儿,花频频慌地捂住了脸,她慌里慌张站起身,才走一步,咚得一声被阿萌撞翻在地。
    “小姐,你,你刚才是不是?”阿萌脸上的神情既兴奋又紧张,她抱紧花频频,清脆的声音都快要传出房外了,“你笑了!小姐你刚才笑了!笑了啊!”
    冰凉的地面上,花频频仍由阿萌在自己身上翻来翻去,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冲击着她的耳膜,可她却丝毫不生气,甚至又牵起了唇角。
    花频频晓得,幼年的祸事是她心里的疤,可她不能一直和一块疤过日子。她想,既然挖不掉,那就让它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坦然接受。
    她也晓得裴公子的心思。两人在一起时,裴公子不动声色得试了很多法子,只是为让她笑一笑,尽管他不说,可她明白。如今,她能打开心结,压制住心底的恐惧笑出来,也是他用心爱护她的结果。
    花夫人走的那夜,用死教会了她再一次哭出来,事后每每想起那个场景,她都很心疼她娘亲。
    没有一个母亲愿意在自己临死前那样逼迫自己的女儿,自己痛苦,女儿也痛苦,可她偏偏就那样做了,说到底,还是为了花频频。
    花频频不想以后再有亲人像花夫人那样,不管是花老爷抑或是裴公子,她宁愿自己逼自己,也不愿他们再因自己受到伤害。
    所以,每天晚上,关上门,她都偷偷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初开始,
    她很害怕,她牵一下嘴角,都觉着自己和鬼一样难看。实在没办法了,她就把镜子当成裴公子、花老爷,甚至是花夫人,想象自己是对着他们笑,发自内心的笑,这才慢慢克服心理障碍。
    第二天上午,花频频原本是想去看裴公子的,尽管之前去了几次斗没有见着,可她确实不想干在家等着。可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看门小厮送来一封书信,说是给她的。
    她瞄了一眼信封上的字,眉头拧了起来,犹豫了片刻,她方接过,问:“送信的人呢?”
    小厮回:“他见小厮接过信就掉头走了,这会儿该走远了吧。”
    挥开小厮,花频频回房拆开书信,匆匆瞧了几眼,面上并未有丝毫动容。她将书信收回袖子里,又起身出门了。
    原本想着无论如何裴公子这次得见她,哪知狱卒传话说,还是不见。花频频肺尖上一片火气,面无表情问狱卒:“这几天,他都见了谁?”
    狱卒想了一会儿,道出了几个人名,竟然还有妖姬楼的娓姬,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大吃一惊,裴羡之能和娓姬有什么联系?!
    与此同时,牢房里,傅清恒清了清嗓子,隔着铁栏对裴公子道:“她都来这么多次了,你若一次都不见,等你出去,你知道的,许是不太好哄。”
    “你何必说得这么明白?”裴公子摇着扇子苦笑,而后他拧了拧眉,唰一声合拢折扇,道:“其实,我这么做也是存了私心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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