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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我妈妈的墓。”
她边说边转身从身后跟着的佣人手里接过一束皎洁的白百合弯腰放在墓碑前,又拿过毛巾,蹲下来,仔仔细细地将沾染了灰尘的墓碑擦干净。
“妈妈,这是我爱人的母亲,也是我另一个妈妈,她对我……很好很好,就像你一样。”
擦拭墓碑的时候,指腹滑过墓碑上那张寸长的照片,林海蓝说得很轻。
手上的毛巾被轻轻拿走,她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老太太。
“让我也帮亲家母擦擦墓碑吧。”老太太说着已经蹲了下来,一手扶着墓碑,一手拿着毛巾认真擦了起来。
林海蓝咬住了嘴唇,但什么也没问,而是不由自主地观察起老太太的表情来。
只见老太太擦着擦着,手上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视线落在了苏蕴那张黑白的小照片上。
而她只看了一眼,就逃避般蓦地移开了视线,整张脸都无意识地绷了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似的。
林海蓝眨了下眼,心口陡然一跳。
她伸手把蹲着的老太太小心扶了起来,把毛巾递给佣人,等佣人先离开后,她才静静地看向老太太。
过了几秒,她暗暗深呼吸一口气,唇角咧开一抹笑来,语调轻松地像是打趣,“妈,好端端的您怎么眼睛都红了?被我妈妈知道了,还以为平日里我不孝顺,您在她面前委曲了呢。”
“你要不孝顺,天底下就没个孝顺的了,在我亲家母面前你可别挑拨离间,万一亲家母以为我是个爱作的婆婆怎么办?”老太太假意横了她一眼,说着,“不过是想到以前的事,一时间心里难受。”
林海蓝默然,朝墓碑看了一眼。
“姐姐的事过去了,那是一场意外事故,妈您以后别再为这件事难过了。”林海蓝说完,却发现老太太闻言只是微微顿了一秒,随即,脸上的表情却比先前更僵了,似乎她所谓的以前的事根本不是她以为的因为姐姐连累她妈妈枉死的事。
“海蓝,这个墓碑上的名字……”老太太轻指了指墓碑。
“妈妈改过名字,一直以来她都是用这个名字,我也是直到不久前,才知道她的真名。”
林海蓝抿了抿唇,之后她状似不经意地问起,“苏蕴,妈,您曾经听过我妈妈的名字吗?听说当年的苏家可以和贺家比肩,是吗?”
老太太的眼神骤然波动了一下,但速度太快了,等林海蓝试图再次直视她的眼睛时,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你在调查自己的身世?”老太太蓦地抬头看着她。
“……没有。”林海蓝摇摇头,却是没什么隐瞒,“原先是在主动调查的,但爸他却说……”
“他说什么?”老太太心一揪。
“他说在身世和承渊之间我只能选择一个。”她苦涩地笑了笑,别开视线看着不远处的树林。”
若不是连承渊也被无缘无故牵扯进来,她大概是不顾一切地调查,会在高启和她说过去时不管不顾尽数追问出来。
但不行,她不敢拿承渊来做赌注,即便只是老爷子一句晃人的话,她也不敢,她无法承受哪怕只有一丁点会失去贺承渊的可能性。
所以她才会停止调查,会闭口不问老爷子为何隐瞒一切。
只是,高启的出现是个意外。
“巍山他……”老太太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疼惜地握住了林海蓝的手,“难为你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让你不要在心里想一头粉红色的大象,你会立刻想到一头粉红色的大象,老爷子明白地告诉她只能选择一个,仿佛是在告诉她,她身世背后就是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但你如果选择爱人,就必须死死压住那股好奇心和对清白身世的渴望,就算这个要求再荒谬再不合理,她也不得不遵守。
人一旦有了比自己还重要的东西,才会发觉,那样放在心尖上的,丝毫也不敢将之拿来冒险。
哪怕她对贺承渊的执着只要动摇那么轻微的一下,一切都会变得和现在截然不同。
正说着,林海蓝的余光忽然瞥见下面有个人正慢慢地拾阶而上,因为离得有些远看不清,但又觉得有点熟悉,她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
却在那个人也从她们这儿拐进来时怔了怔。
高启双手拿着一捧白玫瑰,看到她他也是惊讶了下,随即又笑了出来。
径直走过来,“海蓝。”
“高先生,你……怎么来了?”林海蓝看看他手上的白玫瑰。
高启只是低声笑了笑,“忽然想来看看她,哪能料到这么巧遇见你。”他说着看了眼墓碑前的白百合,顿了顿,轻笑道,“苏蕴从前不太喜欢百合,她嫌香味太重,闻久了头晕。”
虽然这么说着,他也未失礼地将白百合拿走,而是将手上的白玫瑰并排放在一起。
林海蓝哑然,“妈妈她不喜欢百合……”
“不过如果是你送给她的,她会喜欢的。”高启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眼中微光流转。
林海蓝说不清是什么,却不由自主地被他的眼神所牵动着,仿佛看见了他眼里深深的,深深的想念。
高启却在这时缓缓收回了视线,抬手转过身来。
视线便直接对上了站在林海蓝身旁的,贺老夫人的眼,老太太陡然一惊,但脚步竟然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步,“你……”
听到老太太的声音,林海蓝才腾地反应过来,忙开口道,“对了,妈,这是高启先生,是我妈妈以前……认识的人。”
原本想说朋友,又想起高启说过他和她妈妈并不是朋友,只能临时改了口。
“高先生,这位……”林海蓝又转向高启。
“我知道。”高启转头看了她一眼,温文尔雅地朝老太太微微一笑,“贺家大少奶奶,别来无恙。”
大少奶奶?
林海蓝看着他们。
老太太心里亦是咯噔一下,现在所有人无不称呼她一句老夫人,大少奶奶?那是多少年前的称呼了,这个人……
她毕竟是贺家的老夫人,心里纵然疑惑不止,面上仍然十分淡定,微一点头,“高先生,恕我冒昧,你与海蓝的母亲?……”
高启抬手抚摸着苏蕴冰凉的墓碑,就像在抚摸着苏蕴的肩头那般迷恋和温柔,须臾,他笑着说了一句,“我以为谁都可以不记得我,你们却是不该不记得我的,我和她那些事……”
他不知怎么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不说了。
你们?是指老太太和老爷子?
林海蓝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位长辈,隐约察觉到空气中的一丝异样。
“?”老太太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心口莫名地一颤,眯了眯眼,竟无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目光一直在高启的脸上徘徊,从下巴到嘴唇到鼻子,无一样有印象。
只有他的眼睛,莫名让她觉得熟悉,却无法将之具象化到某个特定的人身上。
“我只是忽然想过来看看苏蕴,海蓝,大少奶奶,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高启似也没有硬逼着老太太想起来的意思,并未多作逗留,他再次看了苏蕴的照片一眼,便折身往回走。
因为高启的出现,老太太的情绪意外地受了影响,就连回去的路上,她坐在车中仍皱着眉在沉思。
“妈,那位高先生,你认识他?”林海蓝犹疑地问。
老太太揉了揉太阳穴,摇了下头,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兀自略微烦恼着。
回去的路是先经过枫华庭的,司机先将林海蓝送到了小区门口,这才调头离去。
看着车子慢慢走远,林海蓝在原地稍微站了一会儿,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怎么感觉周围的氛围越来越紧张了。
只不过老太太这边没什么需要担忧的,反倒是老爷子那边……
她低头,轻轻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秀眉轻蹙。
老爷子为什么不想她生孩子?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她好几次想对老太太说她怀孕的事,但一想到那颗融化在水中的药,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她搞不懂老爷子是怎么想的,却是很坚定,孩子是她和贺承渊的,其他人再如何反对,也无法左右得了她的决心。
只有孩子,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地守住。
……
林海蓝正在厨房专心地切菜,配菜,耳朵一尖,听见外面隐约传来开门的声音,于是探了个头出去,果然看见贺承渊已经换了鞋,正边脱着大衣边走进来,于是眉眼一弯,笑着说,“老公,你回来啦?今天有大餐,你在外面等着吧,还有三个炒菜,很快的。”
说完就把脑袋缩了回去,正准备炒的时候却发现油用完了,她打开上方的橱柜,微微踮起脚尖伸手够到一瓶未拆封的,不料还没把手臂放下,一条长臂便温然圈住了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举了起来,从她手中把油瓶接了过来,放在厨台上。
与此同时,两条手臂将她整个环抱住,高大的男人在她的身后像一座靠山,揽她入怀,在她的脖子耳朵和脸上这里亲一下,那里亲一下。
他居然在撒娇?
林海蓝眉开眼笑地转身也顺势搂住他的腰,抬眼看着他,“承渊,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越来越黏人了。”
“不好吗?”低沉的嗓音像一股电流蹿入耳膜,他握起林海蓝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手指好了?”
林海蓝笑着嗯了声,又在他怀里扭了扭,“你先出去吧,我还要做晚饭呢。”
贺承渊扫了一眼厨台,眯眼瞧着林海蓝,“你想庆祝什么?”
林海蓝甜蜜地嘿嘿一笑,继续把他往外面推,“难道一定要庆祝什么才能吃大餐吗?我今天很开心而已。你先出去。”
看着她神秘兮兮的样子,贺承渊终是拿她无可奈何地在她头上揉了揉,顺从地离开了厨房。
吃完大餐,贺承渊见她眉间带着淡淡的疲倦,没让她洗碗,出来的时候便见她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眼睛的焦距却没有定格在电视屏幕上。
“刚才不是还很亢奋,怎么发起呆来了?累了?”
他坐到她身旁,一只手在她颈后轻柔地按捏着。
林海蓝蓦地从发怔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扭头看过去,恰好对上贺承渊深邃的黑眸,眸中温柔似水,无不是对她的柔情,心中一暖,她往他肩上靠了靠,说,“只是休息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
“嗯?”鼻音带着懒洋洋的味道,却也满是耐心。
依旧如此喜欢他的怀抱,林海蓝抬起一条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半依偎着他,这才有勇气将心中的疙瘩当着他的面剖开来,“为什么爸爸不想要我生你的孩子?”
这是埋藏在她心里的一个深深的疙瘩,她怎么可能真的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呢,她只是没有勇气在贺承渊面前将之袒露。
也许是在害怕什么,也可能是潜意识不想做那个破坏父子感情的人。
但现在不能不面对了,他们有孩子了,老爷子不想要的孩子已经在她肚子里了,她不可能瞒一辈子,但也不愿意有朝一日,因为这个孩子再闹矛盾。
“是因为爸偷偷给你吃的那颗药?”
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就说出来,林海蓝足足愣了有半分钟,才陡然从他怀里抬起脸,惊讶地看着他。
贺承渊收紧拥抱,迫使她的上半身不得不更亲密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她想抬起头,但直接亲在了他的下巴上,于是索性重新钻进他怀里,闷闷地也不说话。
完结综合症,卡到死!
第275章 我觉得他像……华亭
“对不起。”感受到她浓浓的委屈,贺承渊安抚地摸摸她的脸,在她的头发上亲了几下,末了,低沉地缓声道,“爸很后悔。”
林海蓝没有作声瑚。
不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