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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反正她人家也看不出来是男是女嘛。”同时全班的男生也异口同声。
全班都在笑,只有安蓝心继续低着头,握紧她手里的笔,那场景看起来就好像她和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一样,不管我们所在的世界怎么的翻江倒海,她所处的地方,还是一片罕见的净土。
“好啦,都没意见吧,那开始工作。”
“石头,安蓝心她,你……”我试图用我和石头的私情为安蓝心说情的,谁料我还没有说完,石头就绑着脸说“南南,你别管闲事,除非你也想和她一起去扫男厕。”
“好呀,那我就和她一起去扫男厕。”
“好,那你就去吧。”石头看看我,很无奈但此意已决的样子。班里的其他人则对我投来很不解的眼神,我在这样的眼神中跟在安蓝心背后走了出去。
“你脑细胞坏死吗?”安蓝心走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沉沉的说了出来,事实上她这样的语言我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我不了解她,但是我知道她是那种不会说温暖话语的人。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错误的,因为那天我们组被罚重搞了三遍,石头还是看着里面不停地摇头。
“不会再搞第四遍吧;安蓝心你到底怎么惹着了那个千年女妖的呀。”男生们已经开始受不了了,纷纷提出了意见。
“就是呀,你跟她有什么过节是你们的事情呀,为什么要我们一起跟着受苦呢?”
“对呀,你就放过我们吧。”
“喂,你们这是怎么啦,大家分在同一组,要罚当然一起罚啦,你们怎么这样。”
“南南……”安蓝心制止了我,说:“好吧,那你们回去吧,我再跟她说。”安蓝心还没有说完,那三个家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什么速度呀,没选上他们去参加奥运真是国家的一项损失。
男生们走后,本来不大的厕所突然看起来却异常的空旷,我知道安蓝心在另一边,但是我们没有话题,对我,她就像身披着重重保护甲的神祗或者总师令什么的,而我充其量也只是个平凡的信徒或者士兵,我们的距离不止她的保护甲那么薄。
安蓝心依然不说话,沉默占据了她生活的大多数,在课间,在路上,在宿舍,在讨论会……不管在任何的场合,她都天荒地老的沉默着。
“那个,方南南呀,你也回去吧。”她的声音突然划破长空,如雷贯耳。
“不了,我还是等你吧,我反正还不饿。”我笑笑,从那边角落里站了出来,看着她说话。
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在看我,而是继续挥动着她手里的扫把,刷着那看起来再刷一下就支离破碎的地板。
“告诉你,你最好不要靠近我,我不是什么好人。”
“那好人是怎样的呢?像石头那样吗?她对我很好,每天晚上会听我那些无聊透顶千篇一律的唠叨,会帮我打开水,会把洗衣粉借给我用。”
“嗯,是的,像她那样。所以你跟她在一起会好点,你跑来和我受那么多苦,只会让人觉得你很傻而已。”
“那如果她是好人,那她为什么这样对你呢?我觉得好人,应该是对大家都好的人。”
“晕,你也太完美主义了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对大家都好的,不管是多好的人,都总有自己的私心,只是看她的私心在哪方面而已。”
“那,石头的私心在哪方面呢?”
“好啦,搞卫生吧,既然你不走的话。”当我问到这些的时候,安蓝心突然抬起头,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顿时缩了一下。
结果那天夜里,我为了表示对石头浩浩荡荡的不满,晚自习一下我就跑回宿舍了,并且争取时间在石头还没有回来之前就转过头去缩到里面睡了,不再有睡前的嬉戏,不再有午夜的悄悄话。
但是其实我睡不着,石头回来的时候叫了我几下,问我要不要用药水擦擦今天扫地弄红的手,我没有应她。她还买了我最爱吃的西米露糖水叫我起来吃,我也不应她。
深夜里她给我盖被子了,我醒着,却故意装作睡着了,又把她给我盖上的被子推开,还把脚往她□□伸去,故意压住她掀开的被子,再让她小心翼翼地把我的脚挪开。
我想那晚石头一定很受伤,因为背着她靠在床的最里面,我也能听到她沉重的呼气声;一阵阵的,好像从身体内脏最里面最里面的地方发出来的。然后整个晚上她在不停的地向我的方向转过来,过一会又转回去,在转过来,又转回去。最后她索性站了起来,走到阳台上坐在那里了。
我翻过身看着她坐在阳台上的样子,月光照在她身上,看起来就像恢弘的城堡里不被理解的公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能一个人对月独吟。
这时候安蓝心的□□传来了动静,由于我和她的床是斜对角,所以透过蚊帐,我清楚的看见她坐起来,探出头往外看,搜索一阵之后看到石头坐在那里了,就定定的看了一下,然后又躺下去。
夜开始变得异常的安静,在这样浓烈的安静中,谁的心事在肆意地盛放呢?我,安蓝心,还是石头,是不是有些东西,一直都被隐埋,如同融入夜色中的树影,失去了自己的轮廓。
我最终还是没等到石头回来,就睡着了。白天那场厕所劳动已经让我疲惫不堪,整个身体像折断的含羞草,一下子全都干瘪在□□了,我努力撑着的眼皮,也终于合下来。
事实的真相,就交给时间吧,但是在那个时间来临之前,我必须好好的睡个觉,明儿才有力气继续陪安蓝心扫厕所呀。
☆、同桌3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很是内疚,为自己昨晚没有等石头回来才睡,为自己那样对她的态度。但是整节早读课,我只是一直看着她的侧脸,却没有勇气向她的位置走过去,说句对不起。
时间像超载货物的大卡车一样,拖着它长长的身子走过,好不容易上到第三节的时候,安蓝心又因为在课堂上吃早餐被老师叫了起来。
“那个,老师呀,你昨天只是说不能在班里吃粥,但是我今天吃的是土司,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安蓝心站起来,擦擦嘴,对着老师无比纯情地笑,我抬起头看着她的下巴,这个永远临危不乱的女人,会不会有一天她也会感觉到慌乱。
“呜呜……”悦耳的哭声让班里每个本来把目光放在安蓝心身上的人都“刷”一下向发声者,我一下子傻了眼,因为哭出来的人不是谁,就是那个让我的内心充满无限内疚感的石头。
“石头,你怎么啦?”坐石头旁边的女孩小声地说,但是石头没有回答她。
“我们亲爱的班长同学,你怎么啦,遇到什么困难吗?发生什么事了吗?能和老师去办公室说说吗?”
“我不……”安蓝心拍开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原名刘洋河绰号蚊子搁在她肩膀上的手,站了起来,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安蓝心,那目光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愤怒,我想要是石头生在古代时期的话,那该有多好呀,这样我们伟大的祖先门就不必千辛万苦的击石取火了。
“怎么,有话就说呀,不是又想自杀吧,想自杀的话,现在出去跳呀,在这里跳下去你的梦想就成真了,绝对不再是骨折那么简单而已了。”安蓝心回瞪她,毫不留情的说。多日以来对她的忍耐,此刻化成最尖锐的语言,深深的扎进石头的心里。
“我才不死,你不就是盼着我死吗?我就是不死呀,我就是不能让你得逞。你以为你爸有钱就可以一手遮天吗?你爸用钱买下整个学校又怎样,他能买到别人对你的认同吗?你就是坏孩子,不折不扣的坏孩子。你抽烟,上网,泡吧,谈恋爱,你没有资格读高中,更加没有资格读我们班。”
“我没有资格,我怎么没有资格,我考试比你差吗?我就算泡吧上网谈恋爱,我的成绩也是全校前五名呀,你呢?你天天坐断板凳你的成绩有多好,智商没人高就不要和人家测IQ题嘛,那不是自找罪受吗?”
“我智商再怎么低也不会像你那样找个黑社会男朋友,但是你凭什么拖着小至哥不让他走呢?你就是贱人,大贱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贱人。”石头很激动,她把手里的语文书紧紧的捏在手里,绑得手上的青筋全都凸了起来。
“我怎么贱啦,我又没有勾引你老公枪杀你全家,我什么贱,你自己有能力你就去泡呀,男人而已,不是伸手一抓街上到处都是吗?什么小至哥,求求你就不要在这里恶心大家了。”安蓝心是真的气到了,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谁能没日没夜地忍受一个人对自己那样无理取闹的捉弄。
“你去死吧,贱人安蓝心!”厚厚的汉语词典劈头飞过来,越过我,撞在安蓝心的太阳穴上,随后落在课桌上,压着安蓝心还没有吃完的土司。
☆、同桌4
“啊!”全班人的尖叫声一同响起。安蓝心则在这样的叫声中重重的倒了下去。
场景好乱,如同我的大脑,大脑好乱,如同这样教室的场景。
“快,叫救护车,快呀……”
“快扶她起来……”
“试她的呼吸……”
……
我在众人的叫唤中手忙脚乱地把倒下去的安蓝心从课桌下挖上来,让她整个人挨在我的身上,而那时穿过人群里仅剩的缝隙,我看到脸色发青抱紧自己缩在角落里的石头,她的眼睛发白发白的,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
“老师,老师,你去看看石头,看看石头呀,她出事了,石头出事了。”我用尽全力向蚊子喊着,这个平常被我们踩得一文不值的老师,此刻他就是我的神,因为他在最外面,因为他就站在石头的旁边。
果然,就在老师转过身看石头的时候,她就突然起身一下子向外冲了出去,还好学校走廊的栏杆高,还好,蚊子每晚都坚持跑五圈,还好,石头被救了下来……
蚊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搂住石头的肩膀,尽管石头前蹄后脚地一直不停地向他开战,但他还是紧紧地紧紧的,抱着石头。虽然事后我们无数遍重复那个镜头数落蚊子占到多少便宜,但是打心里面,我们真的很感谢我们舍身救人视死如归的蚊子老师。
全班的同学都给吓得够呛,个个脸色苍白,这下子他们全都意识到那里才是最需要关心的地方,于是层层的人都移过去,把石头和蚊子围了起来,只剩下我和刚刚闻讯赶来的老过,两个人吃力地挽着依然昏迷的安蓝心往下走。
救护车的声音响彻校园,所有楼层的走廊上,无数的脑袋探出来观看这举世无双的盛况。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人乐意看别人的新闻,这样的兴趣会维持到有一天自己也变成别人的新闻,或者更远。
“老过,安蓝心和石头到底有什么样的过节呢,为什么她们会这样呢?”在楼道的时候我抽着呼气的瞬间问老过。
“说起来很远了,我也不大清楚,那是他们小时候开始的事情了。好象是关于一个男孩的事情吧,说简单一点就是石头喜欢一个男孩,但是那个男孩喜欢的却是安蓝心,所以石头就威胁安蓝心说要她以后都不能见那个男孩,不然的话她就自杀,结果安蓝心不理会她,就这样石头就跳楼自杀了,还好那次只是摔断了一条腿,住了三个月的院把骨头续上了。好像是小学时候的事情,老实说,一个上小学的孩子哪里懂得恋爱是怎么回事呢?之后听说她家人带她去看精神科,医生说她患有严重的精神病。”
“不会吧!”
“真的,所以因为怕她动不动就自寻短见,安蓝心对她是容忍过度。有时候在路上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