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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言却突然如触电般抽回了手,力道大的差点将她推倒在地上,“别对我说‘对不起’。”
因为我不知道你的哪句‘对不起’会是我们分手的前兆,不知道你的哪句‘对不起’是因为自认为伤害了我。顾染白,我做不到放手,哪怕明知你不快乐,我也无法说服自己让开你的手。
他快步走出了房间,安排了酒店保安看着顾染白,没有他的命令,不允许她出房门半步,也不许任何人见她。
发生在顾伯父和顾伯母身上的事,他也不想让媒体大肆报道,毕竟,他们曾对他像亲生儿子般疼,而他也真的将他们当父母来看。
竺锦年走了、林慕言走了,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宁静,太过宁静,让人心里微微发麻!
那两本鲜红的结婚证还摆在床头柜最显眼的位置,‘结婚证’三个字醒目的一眼能见,鬼使神差的,她走过去拿起了其中一本,翻开。照片是合成的,两个人的动作看上去都有些僵硬,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这样看,倒也般配,都是面瘫。
新郎那一栏赫然写着‘林慕言’的名字,顾染白手一抖,如触电般的将手中烫红的本子扔了出去!
不想一个人在酒店呆着,拉开门便看到两个如门神一样守在门口的保安,那气势绝对让人敬而远之。
“林夫人,林先生让您在房间休息两天,他让我转告你们,事情会很快办好。”
“我要出去。”
“对不起林夫人,林先生临走前特意交代过的。”
他们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对面甚至还站了两个女保安,顾染白火大的甩上门,硬闯是不可能的,那唯一的希望就只在林慕言那里。
熟练的拨通林慕言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林慕言,你这是软禁,我有权利出去。”
那头沉默了好半晌,才传来林慕言微冷的声音,“小染,乖,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一定放你出去。”
“不。。。。。。”
她话还没说话,那边已经挂上电话了,嘟嘟的忙音机械的传来。
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顾染白正在起头上,对谁都没好脸色,尤其是对上酒店的服务员更恨不得将她们都扔出去。
“林夫人,这是林先生给您找的书,他说长时间对着电脑对眼睛不好,让你看实体书。”
“出去,我不要,通通都给我拿出去。”
顾染白想发疯,她拒绝,他们就听话的拿了出去,但是却摆在外面的走道上,方便她随时改变主意。
事情比想象中的更难解决,顾染白从这一两天的新闻字里行间里已经感受到他们憋不住的想爆出点什么,每段话都说的格外隐晦,但又隐隐透出些事情的真实始末!
知道事情可能压不住,她竟意外的不担心,反而比以前胃口更好了些。
林慕言一直没回来过,连电话都没有,而她打过去永远是不接或者是秘书转接。
离他说的期限不到5个小时,顾染白决定睡一觉,醒了之后好出去散散风,在这一百多平米的房间里关了两天,都快憋疯了。
还没等她睡着,一道人影突然出窗户外面跃进来,稳稳的站在了地面上。
顾染白惊恐的看着窗户,刚刚看到窗边有个黑影落下的时候,父母的死再一次呈现在她的面前。白色的脑浆、鲜红的血,流了满满一地。
“顾染白,找你还真是九死一生的活计。”
韩景初拍了拍手,刚刚吊着绳子,手心都差点被磨破皮了!
听到声音,顾染白才蓦然从那种惊恐中回过神来,抄起枕头朝已经走过来的韩景初身上猛砸:“韩景初,你这个神经病,大门不走,你非要走窗户,你是脑袋被门夹了没还原吗?”
韩景初被她激动的表情弄得一愣一愣的,刚想伸手阻止她的动作,顾染白已经丢掉枕头扑进了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身子还在剧烈的颤抖,“韩景初,以后不准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了,不准了,我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我害怕,真的害怕有一天你也离开我。”
第一百零一节:他有别的女人了
‘亲人’两个字刺得韩景初心里涩痛了一下,强压下想要用力摇晃她的冲动,“小白,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了解顾染白,如果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不会像刚才那样情绪激动,顾家从小就对子女的应变能力要求特别强,因为身为顾家的子女遇上危险是经常的事情。睍莼璩晓就算遇上的事超出了你解决的范围,也要求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所以,刚刚她看到自己从窗户跳入那样惊恐的表情就直接出卖了她的心思。
“景初,能不问吗?”
顾染白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松开他的腰,故作镇定的站在他面前,深深的吐出郁结的浊气。
“呵……”韩景初突然就笑了,冰冷的、恶意的、嘲弄的,“顾染白,扪心自问,你除了在感情上将我当成亲哥哥,在其他事情上有把我当成顾家的一份子吗?多年前,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你说你当我是哥,从前是、以后是,可是顾染白,你真的有将我当成你哥吗?”
“景初。”1d54X。
对韩景初的指责,顾染白无言以对,是,一直以来,从顾家出事到父母出事,她一直都一个人扛着。她甚至没有告诉过他父母的死讯,以前不打算告诉,现在……
她艰难的张了张嘴,唇瓣微微的颤抖,“死了,他们三年前就死了,跳楼。”
对她而言,揭露伤疤是最痛苦的事情,还一而再而三的重复回忆当年那绝望无力的一幕,她说的很简单,原因、事情、地点,那么深沉的悲痛,她仅仅只用了几句漫不经心的话去阐述。
故事讲完了,两个人都沉默的看着彼此,顾染白抿了抿唇,嘴里有类似铁锈的味道,那是鲜血的味道。因为要努力压制心里翻腾的恨意,不小心咬破了舌尖。
韩景初的拳头紧握,艰涩的开口,“小。。。。。。”
此刻,他的心里也是难受愤怒的,顾家父母虽然说没有给与过他父爱、母爱,但是他们却提供了一个优良的环境给他。若不是他们,他想,他现在有可能已经死了,有可能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流浪,有可能会成吸毒犯或是街边的混混。
给顾染白的教育,他们一样不落的也给了他,所以,对他们,他是感激的。曾经也恨过,因为他们收养了他,却没有给过他该有的爱,曾经,他因为妒忌顾染白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父爱、母爱,做出了许多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可顾染白一次都没告诉过顾家二老。
“别说对不起”,顾染白转身,几乎是逃开了他的身侧,“你没有对不起我,没能陪在你身边不是你的错,没能早点找到我也不是你的错。”
她语气急促的回答着韩景初有可能会说的话,她不需要同情,一直都不需要!
“臭美,谁说我要说对不起了?”韩景初将满满的心疼都藏在心底,笑着调侃,却只有他才知道此刻他的心有多疼,为他的养父养母,为顾染白,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却有可能是他今生最爱的女人。
“你现在这种情况安慰人有问题吗?”
他问得无所谓,走过去直挺挺的躺在顾染白乱翻翻的床上,他欣长的身材倒在杂乱的被褥上,明明不是唯美的意境,却别有一种雍容华贵的优雅。不得不说,演员天生下来就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我看不出来你哪里需要安慰。”
顾染白拿着遥控板调台,刚好看到韩景初上次出演的那部民、国剧,此时,他正站在烽火狼烟中抱着被日本人打死的未婚妻,明明没有哭,那种从他身上弥漫出来的悲伤却让所有的观众感同身受。
剧本里,他原本是上海的世家公子,丰衣足食的少爷,有着优雅的气韵和受人瞩目的家世,可是最后却为了替未婚妻报仇,为了不让中国许许多多的人同他一样失去未婚妻走上了抗日的道路,成了别人仰望的一代豪杰。
她看了眼电视里沉稳霸气的韩景初,又看了眼现在躺在床上像个无赖的韩景初,摇头,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韩景初,如果是现实中,你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而且,这个女人还在你留学英国的时候和别的男人有过一段情。”
韩景初倦怠的打了个哈欠,他好不容易避开傅安存,不想和她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浪费时间。他其实想和她独处,就这样一间房,哪怕什么都没有,可是有个人不能等,再拖下去万一真死了就完蛋了。
“你看最近的报纸了吗?”
他这是在明知故问,如果看了,此刻的她一定不会这么安稳的坐在这里!
“没有。”
自从那天的记者发布会过后,林慕言就不准客房服务送报纸进来,现在还派人守在外面,她完全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顾染白冷硬的回答倒让他不知该如何接话,他以为她至少会问句:‘怎么了’,可谁知她全然没有反应。
他咬牙,一口气说完了一直压在心里的话!
“卓之然婚变了,现在正在楼下要见你呢,看她那状态可能离死不远了。”
“你才离死不远了。”
顾染白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人已经迅速的站起走到门口了,拉开门,还没等她走出去,两只手便交叉着拦在了她的面前。
“夫人,林先生让你在房间休息两天。”
“让开。”
顾染白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两个虽然恭谨但完全一副没商量的人,直接推开他们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此刻,她唯一担心的便是卓之然,那个因为被保护的太好,完全不懂世事无常的女人。
上次她用婚变来欺骗她,是为了探听她和竺锦年的关系,这次,顾染白希望她也是骗她的。她保证,一定不生她的气!
看到她不顾一切往外闯,保安不敢硬拦,只好跟在她身后,另一个人则给林慕言打电话。
在大厅看到卓之然的时候,顾染白立刻顿住了脚步,几乎不敢肯定沙发上像失魂的木偶一样坐着的人是不是曾经那个笑得一脸灿烂,没有丝毫心机的女人。
她巴掌大的小脸惨白中透着青色,原本明亮忽闪的大眼睛此刻像一滩死水一样毫无焦距的落在某处,皮肤多处蜕皮,唇瓣上有层干得翻卷的白皮儿。
看到朝她快速走来的顾染白,半天没反应过来,眨了好几次眼睛似乎才看清楚面前的人。眼泪‘刷’的一下就从眼眶中溢了出来,她想站起来,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只好捂着脸低低的哭泣。
“怎么会弄成这样?”
顾染白抽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她颤抖的背脊,干涩的抿了抿唇,看到卓之然和软修其修成正果她比谁都高兴,总算能推翻那句所谓的,青梅竹马最终都会劳燕分飞的话。
她和林慕言,卓之然和软修其,曾经都是羡煞旁人的情侣,如今却。。。。。。
“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卓之然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说的话还带着哭意,整个人都像是被遗弃在雨天里的小狗,楚楚可怜、瑟瑟发抖。而她的话却让顾染白莫名的有些悲凉,曾经,软修其和林慕言一样,除了身旁的女人再不会对别的女人多看一眼,哪怕是漂亮得让所有男人疯狂也无法让他们动心。
“之然,是不是看错了?”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悲伤的卓之然,软修其家庭富足,爷爷辈都是老红军,在中央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他也并不像其他二世祖一样花天酒地,把女人当玩物,一直以来,他的身边只有卓之然。
顾染白直觉的认为这也许只是个误会,有可能就像许静婉一样,设了个局让她误会而已。
“不会错的,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