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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秦朗反而笑起来,认真看着他:“你为阿离做的,他在天上看得到。”
商隐惊愕了一瞬,语塞起来。
于秦朗却已经不再理他,抬眼望向舞台,微笑道:“开始了。”
各国娱乐圈大牌明星云集在电影节上,不同肤色,不同风味的美女看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于秦朗不是第一次走红地毯,纵然面对许多记者和闪光灯,他依然俊雅迷人。
他一身黑色礼服西装,被冯导和剧组其他演员簇拥在中间,手臂被影片女主角挽着,自有一股王者贵气。
刚步入红地毯,便引来粉丝一片狂喊尖叫。
于秦朗这三个字,在国际上还算有些名气。
就这样熬过开幕式,于秦朗始终面带笑容,优雅地退场。
回酒店时,冯导和众人说完话,最后叫住他。
于秦朗面容有些疲倦,却还是扬了抹笑,轻轻应了一声。
冯导见他倦怠不已,眉头微皱,道:“快回去休息吧。”
于秦朗答了声好,就要转身。
冯导望着他背影,迟疑几秒,道:“秦朗,前两天是你母亲生日,我有事没去成……不知道你母亲生日过得开不开心?”
于母生辰,冯导叫人送了礼物过去,却没亲自到场。
“开心的。”于秦朗回过头,微笑道。
冯导沉默起来,过了片刻,低声道:“那就好。”
暮色昏暗,于秦朗只听得出冯导语气有些异样,却看不清对方表情。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站在原地不动。
冯导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又温和道:“我看你今天一直有些恍惚,是不是有事?”
于秦朗闻言,不由顿了下。
他在冯导面前,向来不懂伪装情绪,但他又不想让冯导担心,因而只能缄默着不说话。
这个样子,却更让冯导担心。
冯导望着眼前的青年,这是他十分欣赏的演员,同时也是他最关爱的后辈侄儿。
他轻叹口气,伸手拍了拍于秦朗肩膀,道:“你记得好好休息,后天是颁奖晚会,那么多人看着,总要有个好状态。”
于秦朗愣了下,很快应道:“好。”
他今天脸色恐怕很难看,即使化了妆,也掩盖不住。
冯导看了看他,又道:“这次商少亲自来现场,肯定有十足的把握。”
于秦朗不太明白他意思,疑惑地看他。
冯导沉吟道:“最佳男主角应该是你。”
于秦朗顿时哑然。
商家虽然家世显赫,他却不相信商隐会无聊到把触手伸到国际电影节上。
冯导像是看穿他想法,笑道:“商少确实没做什么动作,是你演得好,我们都对你有信心。”
两日后的颁奖典礼,最佳男主角奖果然是于秦朗的。
于秦朗听到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刹那,依然是从容淡雅的模样,并不显得十分激动。
他这十年所获的奖项已经颇多,即使这一个是演艺圈里人人都想斩获的大奖,但对他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给他颁奖的女明星表示祝贺过后,笑言道:“于先生得这个奖,是实至名归,希望有生之年,我能再为于先生颁一个终身成就奖。”
这样恭维又艳羡的话,于秦朗听在耳内,也只微微一笑。
他眼眸幽深,并不看女明星,而是望着镜头,笑着回应:“谢谢。”
举手投足说不出的优雅得体。
没有人知道,他透过镜头,望见了什么。
当然,也肯定没有人知晓,他那一刻心里真正的想法。
他其实不过在想,即使得到了终身成就奖,又能怎么样?
即便得到了,也无法与那人分享……
他入这一行,原本就不是为了这些在旁人看来光鲜亮丽的荣耀。
颁奖礼结束后,于秦朗连晚宴都没有参加,和冯导说了一声后,便只身离开。
冯导作为过来人,许多事都看得分明,见他神色急切,便也不阻拦他。
商隐正与某个女星谈笑,瞥见于秦朗身影消失在大厅,他唇角勾了勾,复又低头和女星调起情来。
姜言澜坐在车里,久久都没动。
方沫几次担忧地看向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车子已经在商家院里停了快两个小时,姜言澜却一直不肯下车。
方沫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说动姜言澜,却听姜言澜突然道:“走吧。”
他怔了下,回过神后,飞快地打开车门。
姜言澜疾步往里走,一边道:“去书房。”
他在商家非常自由,没什么顾忌和规矩。
商家长辈与姜老爷子交情深厚,因而他在商家胡闹,也不会有人真正责难他。
到书房后,姜言澜一声不响开了电视。
方沫看到画面,不由惊呼道:“是秦朗哥……”
姜言澜依旧一言不发,只紧紧盯住屏幕。
方沫便也噤了声。
直到见于秦朗拿到大奖,方沫才欢喜道:“我去给秦朗哥电话。”
姜言澜“啪”地关了电视。
方沫其实并不清楚于秦朗和姜言澜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这些天姜言澜的举动实在太过反常,再加上和于秦朗通话时,于秦朗言语低落,他便多少猜到了一些。
这两个人,恐怕又产生了什么误会。
而这误会比之以前,可能更严重。
这半年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本就让人担忧,如果再出现什么裂缝,那可如何是好。
方沫忙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姜言澜。
却见姜言澜脸色黑沉,眉宇间藏着不易察觉的怒气和哀伤,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他一惊,不由脱口喊道:“言澜哥?”
姜言澜并不看他,只道:“小沫,去拿酒来。”
方沫哪里敢答应他,摇头道:“你不能喝酒。”
姜言澜终于抬头,淡淡扫他一眼:“去。”
方沫虽然怕他生气,但更担心他身体,狠狠一咬牙,站在那里不动。
他下定了决心,姜言澜轻叹一声后,也就不再逼迫他。
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只听得见窗外低低的虫鸣。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言澜缓缓捂住眼睛,喃喃喊道:“阿朗……”
他声音沙哑,听上去竟然比哭泣还悲切。
方沫咬住下唇。
他不忍心看姜言澜陷入这样的痛苦里,但他也不敢放任姜言澜喝酒。
五年前他去温哥华照顾姜言澜时,姜言澜便有酗酒的毛病。
直到遇见于秦朗,姜言澜才逐渐好转。
方沫害怕姜言澜会再次复发。
无措一阵后,方沫拿出手机,偷偷拨了号码。
但那边只传来关机的提示。
方沫暗暗叹口气,回头去看姜言澜。
姜言澜伏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良久,才听他嘶哑道:“小沫,你给老爷子和夫人打个电话,就说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会在这边呆几天。”
晚宴相逢
于秦朗连夜赶回苏黎世,他父母已经睡下,他也没去惊动两位老人家。
和佣人道了声晚安,他直接上了二楼。
但他没回卧室,而是去了旁边的小书房。
他小时候的玩具书籍都堆放在这间屋里。
黑夜深沉,于秦朗开了灯,直接走向最里边的书架。
书架上面摆满课本,于秦朗走到最中间,取下其中一本。
那是高一时的书,封面已经泛黄。
于秦朗拿在手里,怔愣好半晌,才慢慢翻开封页。
他手指轻轻地抚过右下角那几个字,神色说不出的隽永温柔。
那地方颜色很旧,隐隐还有被摩挲的痕迹。
其实不过是姜言澜的名字,那字迹张狂飞舞,就如同姜言澜的人一样。
于秦朗靠在书架旁,缓缓闭上眼睛,只有指腹移动,一遍一遍地抚摸那陈旧的字迹。
窗外的月色正好,笼罩在窗帘上,夜风偶尔拂过,层层白纱翩翩起舞。
于秦朗想起很多年前,那个沉稳俊朗的少年,在教室门口,大方地把书借给他。
那一天因为父母只在家中呆了两天,又要离去拍戏,于秦朗心情不佳,不只早课迟到,还故意把课本留在家里。
他向来安静乖巧,老师倒没责怪他,只是要他回去把书带来。
于秦朗只觉得倦怠,念书无趣,逃课也无趣,一切都不过如此。
下课后,他晃悠着往教室外走。
在门口碰见一身白色校服的姜言澜。
姜言澜被几个同学簇拥着,挑眉看他一眼,很快收了视线,漠然地继续往里走。
于秦朗也不怎么在意。
错身的一瞬,姜言澜忽然叫住他:“诺,给你。”
于秦朗愣了愣,错愕地转身。
姜言澜嘴角噙笑:“反正我要走了,这东西也没用。”
于秦朗低头望着他手里的课本,半晌,接过来,道:“谢谢。”
“没事。”姜言澜非常豪气地摆手,领着同学进了教室。
于秦朗抬起头,只来得及望见他半边侧脸,和他脸上阳光四溢的笑。
后来于秦朗才知道,姜言澜那时已经确定出国。
一个月后姜言澜离开江市,他们再没有交集。
只有那笑容,时常让于秦朗回想起。
于秦朗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对方记在心里。
直到有一天,他从报纸上看到姜家大少的桃色新闻,终于恍然。
这么多年,他费尽心力,也不过是为了走到那个人身旁。
于秦朗默默抚过书页上的字,在心底轻声问自己,真要彻底放弃吗?
舍得吗?
可是舍不得又能如何呢。
第二天一早,于秦朗下楼,于父和友人已经去晨起垂钓。
于母做了早餐,等他一起。
坐下后,于母望向他,道:“我看你收拾好了行李,要马上回江市?”
于秦朗低低嗯一声:“公司在催。”
闻言,于母沉默片刻,叹气道:“本来还想你在家里多呆几天。”
于秦朗笑起来:“以后有很多时间。”
快吃完时,于母突然道:“你的奖杯,我给你放在书架上了。”
于秦朗微微一笑,道:“谢谢母亲,等下我去看看。”
他重要的东西,都会放在他的小书房里。
于母懂他的心思,久而久之,便会把他所获得的荣誉都安放在那里。
只是于秦朗好像并不在意那些东西。
她这个儿子,在演艺圈里的成就,比之当年的她和丈夫,还要高上几分。
但她隐隐约约也知道,她儿子所求的,恐怕不是那些名与利。
见于秦朗放下筷子,于母犹豫了下,终究还是问出了口:“秦朗,你和言澜那孩子……到底怎么了?”
从他回苏黎世起,就一直有些不对劲。
于母看在眼里,自然不无担心。
趁于秦朗离开前,她想干脆问清楚。
于秦朗不免怔了怔,很快笑着答道:“没什么,还是老样子。”
无论如何,这话听起来都太过敷衍,于母显然不信。
但她也不好多问,思索几秒后,她温声道:“这次回江市,抽出点时间,和言澜好好沟通一下。”
于秦朗没有半分迟疑,笑着道:“好。”
他应得太过干脆,于母更不放心,看了看他,道:“秦朗,你退出娱乐圈……是为了言澜?”
于秦朗起身,笑看他母亲:“不全是。”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