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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之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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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白敬点头,看见流浪,他有一种看见了女儿白云的错觉。只是,流浪看起来更独立一些,也更沉稳。

流浪引外公在沙发上坐下,又问白礼。“舅舅,外公和你喜欢喝茶还是咖啡?我替你们泡。”

“你外公喜欢喝安溪铁观音,我——水就可以。”白礼关注少女的一举一动,想从中找到细微的,属于妹妹白云的影子。

可是,流浪身上,除了那双眼睛酷似白云以外,很难找到与妹妹白云相同的地方。

“外公,舅舅,你们少坐一会儿,我去倒水沏茶。”流浪起身,走进会客室附设的茶水间去了。

白老爷子和白礼齐齐望着少女的背影。

“任远山把她教得很好。”老人喟叹,“如果放在我身边,我会把她宠坏。”

“您爱我们而已。”白礼垂下眼睫,遮去眼中的锐利光芒。

“都说任远山虽然一介鳏夫,但是对家中孩子,无论亲生亦或收养,向来一视同仁。甚至,对养子比对亲儿都好,此言不虚。”

“可是,我们也因此失去了本应同心悔相处的十八年。”白礼微垂的眼里是锋锐如刀的冷芒。“难道,我们对小云的爱,还及不上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么?”

老人没有接茬儿。

心中难道真的没有一丝怨恨么?

怎么会没有呢?

终归是有怨恨的。

可是,看见已经十八岁了的心悔,那些怨恨,真的微不足道。

虽然,他失去了女儿,可是他还有孙女儿。

“外公,您的安溪铁观音。舅舅,你的矿泉水。”流浪捧着一只托盘出来,为自己的外公舅舅端茶送水。

“心悔,跟外公回家罢。外公家里有很多哥哥姐姐,都能同你玩在一起,而且他们有几个与你同校,以后也可以结伴。”

流浪笑了笑。

“外公,先不忙说这些,您和舅舅,多告诉我一点妈*事,好不好?”

白敬看着美丽的少女,想起自己那个早早离家,小白花似的女儿。

“若岚和子谌,也就是你舅舅,是双生儿。”白老爷子执这青花茶盏,轻轻撇去浮沫,浅啜一口,神色迢遥。“他们早产,生下来小小的,躺在保育箱里,皮肤上带着一层淡淡的紫色,仿佛随时会乘风散去的烟岚。子谌比若岚略微强壮一些,更早睁开眼睛,主动*……也许,那个时候,已经注定,若岚不会在我们的生命里长久驻留。”

“父亲——”白礼白子谌低哑地轻唤。

老人从伤感的记忆中回神,见流浪有些忧心的颜色,便笑了笑,伸手*流浪的头顶。

“你妈妈虽然身体有些荏弱,象一朵随时会被风吹落的小白花,可是,她有着最坚强的毅力,没有她达不成的目标。小时候,倒总是看上去弱小的若岚把比她略高壮一些的子谌护在身后呢。”

“父亲……”白礼的声音中,有强自压抑的痛苦。

流浪忍不住,抬头看了自己的舅舅一眼。

这一眼,却仿佛雷殛一般,震动流浪的灵魂。

那是一个痛苦得近乎绝望的男人,强自隐忍,无处发泄,只能在眼底,汇聚成暗色风暴,几欲席卷一切。

似是感觉到了流浪的震动,白礼缓缓地,扬睫,将那黯沉得能吞噬光明的黑冷视线,投向了流浪。

然后,白礼笑了。

那样的笑,在白礼俊美得近乎邪气的脸上,形成一种魅惑的表情。

“父亲,说这些,心悔怎么会懂?您应该告诉心悔,小云十岁生日时,有调皮男生拽她的辫子,她趁吹生日蜡烛的当口,把那男孩子整个推进蛋糕里的故事。或者,讲讲小云学跳芭蕾舞,即使磨破脚尖,磨碎趾甲,也要咬着牙,跳完一幕。”

流浪很诧异。原来妈妈是这样好强的女孩子吗?

养父眼中的小妹妹,外公眼中的小白花,舅舅眼中的小斗士……妈妈还有多少,她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的侧面?

“改天,心悔到外公家来,外公给你看你妈妈小时候的照片。”白敬总算褪去一些感伤,“若岚小时候顶喜欢拍照,家里给她拍了许多,存了很多相册,你可以一点一点,从中了解你的母亲。”

“好的,外公。”流浪笑,转开视线,不再看舅舅白礼。

流浪少女敏感的直觉告诉她,白礼,身上有太多黑暗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是不是,导致母亲宁可将她托付给任远山,而不是交给父兄的真正原因?

流浪不得而知,但流浪明白,她必须找父亲任远山,去了解更多她不知道的细节。

白敬拉着流浪,又絮絮说了一些话,流浪认真聆听,偶尔白礼会略做补充。

气氛尚算融洽,直到,任远山与程向程律师敲门进来。

白老爷子下意识握紧流浪的手,不肯放松。

“远山,论辈分,我是你叔伯,多年来,即使知道若岚把心悔交给你抚养,我们白家也从来都没有上门,试图同你争夺抚养权。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心悔已经长大*,她可以自主选择,究竟是姓任,还是认祖归宗,回到白家。我今日也没有倚老卖老之意,只是想带心悔回家住几日,同她多亲近亲近。至于认祖归宗一事,要从长计议,还要请黑白道上都来做个见证。”

白老爷子的意思,是肯定要让流浪重拾白姓,还要有头有脸的人物做见证,免得任远山反悔。

任远山微笑,注视流浪。

“流浪以为呢?”

流浪在心里暗暗腹诽,父亲真是老奸巨滑。

“外公,今天实在匆忙,我也没有心理准备。我想,就要放寒假了,不如,我假期里到您那里去玩?也好给大家一个心理缓冲期。”

白敬与任远山隔空相望。

你把我孙女教得很好。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白敬哈哈笑了起来,摸摸流浪的头。

“还是心悔考虑得周到,是外公唐突了。那外公就在家里,等寒假心悔来玩了。”

“嗯,一定。”流浪伸出右手小指。

老人一愣,继而又是一阵大笑,也伸出小指来与流浪勾了勾。

老人长身而去,白礼则深深望了一眼,这个身上流有妹妹白云血脉的女孩,也起身而去。

流浪朝两人的背影挥了挥手,然后仰起脸,笑盈盈地对上养父深沉似水的眼。

“父亲,您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任远山看了一眼这个少女,然后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来。

“来,流浪。”

流浪走到养父身边,等待。

任远山揽住流浪的肩膀往外走,女孩子已经长得及他肩颈高,修长,仿佛一株亭亭玉立的玉兰花。

“你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么,流浪?”任远山淡淡问走在他身边的流浪,神色难以捉摸。

“怎样界定足够强大?”流浪问。强大是太虚无的概念,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一种强大;淡定自若,不动如山,也是一种强大。

任远山笑了,这个流浪!

“足够强大,意味着,你能承受我所告诉你的一切,意味着我眼中的真相不会给你造成困惑伤害,意味着你不会因此被左右……”任远山顿了顿,“更意味着,不会影响你的幸福。”

流浪一愣。

不会影响她的幸福?

任远山起手摸摸流浪的后脑勺,这孩子长大了呵。

流浪眼角微湿。

原来,这才父亲心中强大的真意么?

“走罢,有一天早晨,当你醒来,忽然发现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你的幸福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全部真相。可是,流浪,爸爸要告诉,这个世界上,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真正的真相,你记好了。”

流浪想起舅舅白礼深沉莫测绝望痛苦的注视,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海燃园,有些出乎意料,近来绝少齐聚一堂的任家儿子,今天竟然一个也不少,都在园子里。

大哥任海喑与*任海啸正在客厅的茶几后下棋,两人脸色都很严肃认真。

任三任四围在电视前头打电动游戏,一时捶胸一时拍地,偶尔会踹对方一脚。

任五抱着电话窝在沙发中,不知同哪个女孩子喁喁低语,时时眉飞色舞。

只有任七在看书,手边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

“老爷,六小小姐回来了啊。”全叔一直候在前厅,看见任远山同流浪进门,忙上前,接过两人脱下来的大衣外套围巾,转身挂进衣帽间。

“谢谢全叔。”流浪转眼看见六个兄弟,未免一愣。

这两年,如果不是重要日子,已经很少能看见他们齐聚一堂了。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小七。”流浪依次招呼。

海喑海啸投子为和,起身,任三任四则一起停下了手中的游戏,任五挂断电话,顺手抽掉了任七正拿在手里的手。

任七微微挑眉,也随之起身。

“父亲。”六个男孩子的声音高低错落,听起来,倒像是男重音合唱团。

流浪忍不住笑。

“小六想到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任海喧暗暗放下心来。

虽然大哥二哥因为年纪比他们略长,与流浪亲近不多,然则他看得出来,家里有个女儿,比他们贴心,比他们懂得嘘寒问暖,这让他们很高兴。

如果,今天流浪随她的家人走了,大哥二哥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难过的。

三哥四哥更不用说了,他们暗地里不知道修理了多少觊觎任家小六的男生。包括那个想利用流浪上位的汤葭靓。小六或者懵懂不知,他却是知道的。

至于小七——

任五瞥了一眼站得笔直的男孩子,啧啧,总是这样死板,比小六当初来时还死板!

任远山微笑,这些孩子,是他的骄傲呵。

“难得今天都在,一起吃饭。晚饭后到道场集合,我抽查你们的功课。”

“……”任五嘴角抽搐,以后还是不要聚在一起了。

任七在一旁勾唇轻笑,惹来任五恨恨一眼。

流浪环视客厅,也笑起来,灿烂耀眼。

这里是她的家呵,无论将来她是否会恢复“白心悔”这个身份,这里始终都是她的家。

流浪每天仍上学放学,偶尔与同学相约外出,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任家诸人的心,渐渐都放了下来。

她是任流浪啊,不是别的女孩子。

转眼已界新年,考试结束,气氛轻松,已经有同学相约去瑞士滑雪,往日本泡温泉或者到法国疯狂购置新装。

流浪一边收拾书包,一边笑着,听他们这样讨论的时候,才会觉得大家都还是孩子,而不是老谋深算的商人或者政客。

“流浪过年有什么打算?”任五把头凑过来问。

过年啊……

“过年可能要到外公家去。”流浪对任五说。

任海喧一愣,然后垮下脸来。

“没有了流浪,过年还有什么乐趣?”

流浪笑起来,推了推任海喧的肩膀。

“我不在的话,你欺负人的乐趣就没有了吧?”

任五颓然承认。

“揭穿我多没意思?小七那张七情不动的脸,欺负起来太没成就感。”

流浪忍不住,问,“你不会去欺负你的女朋友?”

任五捂住脸,做尖叫状。

“我怎么会有女朋友?!我还是不折不扣的在室男!”

流浪终于动手捶了他一把,“你得了罢。”

任家的男孩子里,数他最风流,好不好?

“我今天不和你一起走。”流浪背上书包,走出教室。

任海喧眯起眼,看着流浪的背影。

女孩子长大了,很多事就不肯和哥哥说了,感觉好复杂啊……

流浪走出学校,与相熟的同学道别,一个人沿着人行道前行。

以前,至少还有绝情陪她一起走,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

流浪的心情有些难以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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