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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隐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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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逸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那道士近前,一把扶住他虚弱的身体,关切道:“老爷爷,您好些了么?我今天因为私塾先生罚了,来的晚了些,您肯定饿了吧,来,这是我路过集市给你买的烧饼,虽然没有饭菜,倒也可以顶顶饥。”说着便扶了这破老道坐下,把烧饼递了过去。

    这破老道也不客气,拿起烧饼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便把一张烧饼吃完了,齐逸之连忙把第二张烧饼递了过去,那破道士刚把烧饼接过来,正欲吃,忽然似想起了什么,笑吟吟的看着齐逸之。

    日已中天,已是晌午时分,破道士看看齐逸之笑吟吟地说道:“小友,已近晌午,我把这饼全吃了,你不饿么?”

    齐逸之这时其实因为不断地飞奔,早已又渴又饿,只是见那破道士吃的正香,又觉他可怜,于是拍拍肚皮说道:“我不饿,老爷爷你吃吧,我路上吃了热豆腐啦。”

    那破道士只呵呵笑着,将那张饼一分为二,用脏兮兮的手递给齐逸之一半道:“小友,我们一起吃。这张饼怕是老道士我这辈子最可口的美味喽!”

    齐逸之见也不客气,抓过老破道士用脏手递过来的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只是吃的太猛,不小心就噎的直翻白眼。老道士呵呵一笑,从腰间解下一只葫芦来,笑道:“小友,我这葫芦里有茶水,喝两口!”

    齐逸之忙接过来,往嘴里猛灌了几口,只觉得那葫芦里的水,不似寻常百姓家的茶水,竟是十分甘冽可口,只觉得七窍都是顺畅舒服无比。于是大奇道:“老爷爷这是什么茶啊?怎么恁得好喝。”

    那破道士呵呵一乐,站起身来,走到那破道观的门前,那破道观前是一片如雪一般的芦苇荡,山风吹来,那芦苇齐齐的底下头来,仿佛雪落无声。

    那破道士脸上竟隐隐有一种缅怀之意,他缓缓的说道:“此茶名澶竹泪,是我四十年前路过西北万仞山一个叫殷兰谷的地方,一位挚友请我喝过的,恍恍四十余年过去了,斯人已去,这茶,我每年都要去摘上一些的。”

    “澶竹泪?这名字太好听了!不知道这么好听名字的茶,是用什么茶叶泡出来的啊?”齐逸之问道。

    那破道士缓缓转过身去,笑吟吟的看着齐逸之,一字一顿道:“此茶是用殷兰谷中,一种叫做澶竹天清叶的东西泡出来的,小友,你可曾听说过?”说罢,那看着齐逸之的眼中似乎放出了若有若无淡淡的金光。

    齐逸之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根本看不出他的眼神,只是又喝了那葫芦里的两口茶,才依依不舍的将这葫芦递给破道士道:“我哪里听说过这东西,我从小在风陵村长大,去过最大的地方就是前面的离阳城了,那里听说过这么稀奇的东西。”

    那破道士却没有将葫芦收回,依旧笑吟吟的说:“小友,这半个月老道我蒙你照顾,我身无长物,这半葫芦澶竹泪就送与你把,再说那本身就是属于你的东西。”说罢仍旧笑吟吟的看着齐逸之。

    齐逸之也不推辞,将那葫芦别在腰间,只向那破道士鞠了一躬道:“既然这样,小子就多谢老爷爷啦!”

    一老一少就这样坐在院门前的芦苇丛中,一边吃着烧饼,一边高声谈笑着,不时那爽朗的笑声飘了出来,在这芦苇荡里久久不散。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近半个时辰,那齐逸之忽然叫了一声道:“糟啦,我在这里太晚了,我爹爹会着急的,老爷爷我先走啦,明天再来看您!”说罢,跳起身来,飞也似得跑了起来。

    那老道士只是笑吟吟的看着那越跑越远的小影子,久久的站在那道观的院门边,一动不动,山风吹起他那破旧而宽大的道袍,随风摇摆,竟隐隐有了仙风道骨之意。

    忽然那破老道身后蓦的出现了一条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站在他的身后,那破道士似乎早已知晓,并未转身,只是轻轻的问道:“是他么?”

    那黑影点了点头道:“我已见过他口中的父亲,他的身份确定无疑。”

    那破道士的脸上竟显现出了些许安慰和一丝不易觉察的激动,点点头道:“黑涯,你做得很好,去把”

    那黑影朝那破道士恭敬的行了一礼,默然无声的转过身去,倏忽不见。

    那破道士的眼神依然看着齐逸之消失的方向,久久久久,一阵山风吹过,那中午的山风竟带了一丝些许的凉意。

    p。s这两日因为我家网通线改电信线出了点差头,更新有点飘忽不定,所以染兮遥深表歉意,为了诚挚的道歉也为了这本书以龟速爬上100点击率,因此,今日在更新一章,我纯现想现打,大家请等待!谢谢!(原打算今日更两章,可是事情太多,到现在已经凌晨12点了,这另外一章也没有打完,只有放弃了,明天更一1万多字大章,这次决不食言!)

第五章 真相

    齐逸之一路跑回风陵村,见村口早站了一位年纪越三十多岁的妇人,这妇人不施粉黛,身上穿着比普通村民略显高档的丝绸料子的青色衣裙,高高的发髻绾在头顶,往脸上看,虽然面貌平常,但也显得端庄素雅。她见齐逸之从远处跑来,便微笑着迎上去,拉着齐逸之的小手,宠溺的摸着他的头道:“逸儿,下了私塾怎么不赶快回家啊,跑到哪里去了?还疯得满头大汗。”

    齐逸之见是娘亲,也咧嘴笑道:“娘,我能去哪里疯呢,逸儿向来是最听娘的话了,哎呀不说啦不说啦,我跑了一路回来,又饿又渴,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我们快回去吧。”

    这妇人看着自己儿子满头的汗,便掏出手绢一边替齐逸之擦汗,一边说:“逸儿,你平时胡闹也就罢啦,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么?小心你爹爹回去罚你!”

    齐逸之问听此言,忽的一拍脑门,跺脚懊悔道:“唉呀,糟啦糟啦,今天是咱家一年一次祭祖的日子,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却忘了,爹爹肯定要罚我的!娘,您能不能帮我向爹爹说点好话啊。”

    逸之娘一边拉着她往回走,一边说道:“知道晚了,还不快点回家去,娘有心护着你,可是你爹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齐逸之问听此言,脸色一暗,想起爹爹平日里对自己颇为严苛,且向来不苟言笑,不由得有些提心吊胆,一边快步的往家走,一边央求道:“娘,虽然爹爹会责罚我,但娘您求求情,应该还是顶一点用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向前走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宅院前,这宅院与风陵村村民的宅院不同,高大而宽阔的黑色大门,宅院方圆也是这风陵村最大的,大门两侧的房檐上,一边一个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大门的正上方,一块楠木的匾额上面刻着两个金色的大字:齐府。

    由此可见,这齐逸之的家底倒是十分的厚实,在这风陵村也堪称首屈一指了;齐老爷是这方圆的大户,叫声齐员外也不为过。只是这齐逸之从没有大户公子的纨绔,倒是彬彬有礼,深得风陵村百姓的称赞。

    齐逸之双脚刚踏进家门,就听得正堂里哼了一声,里面一阵夹杂着怒气的声音传来:“哼,还知道回来,给我滚进来。”

    齐逸之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拉拉他娘的衣角,逸之娘只得硬着头皮将齐逸之拉进正堂里,努力笑着对齐员外道:“老爷,逸儿一路跑了回来,满身都是汗,又饿又渴,我看还是算了吧。”

    那齐员外背着手脸面向内站在正堂上,听得这话,慢慢的转过身来,齐逸之忽的感到一阵威严的眼神正扫视着自己。只见他一脸怒容道:“妇道人家,都是你把他惯坏的!”

    如果是在十年前,或者那个早已烟消云散的人和事重新浮出水面,所有人都能一下认出,这不正是当年那个吊儿郎当寻找阴阳相师的——齐小七吗?

    只是如今的齐小七早已过了而立之年,一缕墨髯飘散在胸前华服之上,面容则显得威严而不容侵犯,哪里还有当年做仆人的样子呢?

    齐小七冷着脸看着齐逸之,怒道:“说,你又跑哪里野去了?”

    齐逸之连头都不敢抬,声若蚊蝇,低低的说着:“我我……我去离阳城西边小茹那里了,她家的豆腐花……”

    还未说完,只见他娘急的直冲齐逸之眨眼睛,齐逸之还没明白过来,只听齐小七趴的将桌子一拍,大怒道:“编,继续编,我已经差阿仁去她摊上找你三次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还干撒谎!”

    齐逸之见他父亲怒气冲天,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连连说道:“爹爹,我错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贪玩了,尤其是在祭祖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我更要早点回来!”

    齐小七听他这么一说,随面沉如水,但竟未发火,只哼了一声道:“亏你还记得祭祖,还不快去换衣净面,速到宗祠见我!”说罢转身朝祠堂去了。

    祠堂内,齐逸之规规矩矩的跪在供桌前,齐小七正捏着一柱檀香朝着正中的五个灵位拜祭,口中念念有词,齐逸之从来不知道父亲在祷告什么,只是这十年来,父亲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让自己跟他来到这里祭拜一番,而父亲总是会呆在这里很久,有事出来时双目通红,齐逸之知道父亲在里面痛哭过。只是他问过父亲多次这些灵位供的是什么人的时候,他都是一脸痛苦之色,几次欲言又止,只说,那是他们的恩人,没有他们,就没有这个家。

    齐逸之正自出神,忽听齐小七叹口气缓缓说道:“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日子我总是历历在目,如果你们在就好了!”言罢,潸然泪下。

    齐逸之见父亲流泪,便想上前替父亲拭泪,齐小七感觉到齐逸之要站起来,厉声道:“跪好!”

    齐逸之便再也一动不动的跪着了,但听齐小七又道:“幸不辱命,逸之已经长大了,这十年一直平平安安的。你们安息吧,有朝一日……”齐小七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想起齐逸之还在,便慢慢道:“逸之,你也来上柱香吧,上完后你就到院子里去吧……”

    齐逸之规规矩矩的从父亲手里接过香,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炉里,又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道:“爹,我在外面等您。”齐小七点点头,齐逸之慢慢的退了出去。

    齐小七带齐逸之的脚步声慢慢走远了,忽的悲声大放,脚下一软扑倒在地上,口中喃喃的说着:“宗主啊!……”

    齐逸之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双手托着下巴一边发呆一边想:父亲每年都要祭祖,每次都要在里面伤心好久,我问娘亲,娘亲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祠堂里到底供得是谁啊……

    到底是小孩心性,加之一路跑来,疲累至极,想着想着便昏昏欲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祠堂门吱呀一声打开,齐小七从里面走了出来,齐逸之连忙站了起来,见他父亲不利蹒跚,神情恍惚,早已没有了刚才一家之主的威严,双眼更是通红,显然刚刚哭过。

    齐逸之连忙搀着父亲坐在石凳上,关切的问:“爹爹,您没事吧。”

    齐小七缓缓摆摆手道:“爹没事,年纪大了,总是想起往事,不免掉了几滴泪。”

    齐逸之再一次好奇的问道:“爹,那祠堂里到底供得都是谁啊?”

    齐小七沉默半晌才道:“逸儿,现在还不是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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