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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径直走上前,朝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的薛显宗一抱拳道:“薛里长真是拳拳盛情啊!”
薛显宗见他二人来到,忙起身道:“粗茶淡饭,不成敬意……”说罢,又朝着两人身后看了看,却独独不见了南宫一金。
薛显宗有些疑惑道:“二位,那位南宫仙长怎么未见前来呢?莫不是仙长吃素,那我命灶上做些素斋菜送过去?”不知不觉又将南宫一金的称呼从道长上升到仙长了。
林逸之闻言忙一摆手道:“不不不,他不忌口的,只是方才等候的时候,他嫌憋闷,便一个人出门,到这东隅镇街上透透气。”
薛显宗闻言,先是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情,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笑了笑道:“那两位先请坐罢!”
说罢,竟没有让他二人入席的意思,只是指了指两旁的侧坐。看他的意思是要等着南宫一金,这顿饭招待的主客应该就是南宫老道,而林逸之和管得宽不过是沾了南宫一金的光了。
林逸之不以为意,淡笑着坐了下去。
只有管得宽似乎有些不满,但想了想,终究没有说出口,也就坐在了林逸之的旁边。
只不过在心里把那南宫老道骂了个狗血淋头,自己跑出去补回来,还要害着他饿肚子。
林逸之、管得宽和薛显宗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晃又过了快半个时辰。
眼看天几乎要黑透了,那酒席上的饭菜也快要凉了,那南宫老道还不见回来。
管得宽已经饿的有些撑不住了,却也不怪他,坐在这里半个时辰,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茶,茶入肠胃,没有半点吃食,更显饥饿。
薛显宗的神色随着时间愈久,竟有些阴郁,眼中也出现了些许担忧和慌乱。
他不说话,林逸之和管得宽也没了话说,厅中的气氛越来越显的沉闷起来。
终于管得宽有些忍不住了,一拱手朗声道:“薛里长是否在等那个南宫老道?我们这许多人等着他也不是个事啊。”
林逸之也点了点头道:“薛里长,南宫为人随和,不会因为他还没到,我们便开席而感到怠慢于他的!”
心中却是觉得这南宫一金果真好不晓事,偌大的年纪,这般晚了还不回来,自己和管得宽等着便也就算了,那薛显宗怎么来说都是这一家之主,让人家等着他,却是大大的不妥。
薛显宗怎能不明白林逸之二人的意思,也是觉着等的有些久了,忙歉意的笑笑,似询问的口气道:“那就边吃边等南宫仙长……二位……”
林逸之还未答话,管得宽便迫不及待的站起身,走到酒席前,一拉椅子坐了下去,然后朗声道:“这才是嘛!他外面乱跑,说不定就去镇上那个小馆子吃了,害我们饿着,我们先吃,他定是不怪的,他若怪了,说项之事包在我管得宽的身上。”
说着,便不再管薛显宗是否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边吃边赞道:“这味道确实不错!……”
林逸之瞪了他几眼,管得宽权当未见。林逸之只得无奈的薛显宗一抱拳道:“薛里长请……”
薛显宗也是一笑道:“管公子却是性情中人,只要饭菜对胃口,老朽便荣幸之至了!”
管得宽满嘴食物,含糊的回道:“对胃口,对胃口!……”
引得旁边的小厮下人和薛显宗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薛显宗朝林逸之拱了拱手,两人这才拿起筷子,也开始吃了起来。
不过刚吃有三两口,大堂门口有个小厮跑进来,对薛显宗耳语了几句。
薛显宗放下手中的筷子,冲林逸之和管得宽呵呵一笑道:“二位,南宫道长就在我的薛府门前,只是方才我那小厮回话,他一时脱不开身,不如二位随我出府迎一迎他,如何?”
说罢,竟当先站起身来。
管得宽正吃的兴起,可是见薛显宗已然起身,也只得和林逸之对视一眼,看到了林逸之满眼的疑惑。
林逸之忙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与管兄便陪着薛里长到外头瞧瞧。”
薛显宗呵呵一笑,一捋颌下胡须,唤了小厮提了灯笼,三人这才结伴朝薛府外走去。
林逸之三人刚来到薛府门外,便看到灯光闪动,薛府门外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几十名东隅镇的镇民围着一个圈子,这圈子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林逸之甚至觉得这里聚集的镇民比他一路之上见到的镇民总数还要多上许多。
只见这些村民之中男女老幼,形形色色。皆面带崇敬和虔诚的望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一人,手中拿着铜钱的有之,银钱的有之,甚至有几个穿着不错的,还拿着金锭。
只是虽然这些人大不相同,但是几乎都在说着同样一句话:“请仙长施展法力,赐予我们平安符……”
这样的话此起彼伏,薛府门外一片嘈杂。
林逸之和管得宽定睛一瞧,那正中被人众星捧月一般围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们左等右等不出现的南宫一金。
两人顿时哑然失笑。不知道这南宫老道又是演的哪一出戏。
只见南宫一金被这许多人围在正中,却依旧一副高深莫测,悲天悯人的模样,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黄纸,黄纸上胡乱的画着一些看不懂的咒文,慢条斯理道:“不要挤,不要慌,本仙长巡游到此,就是来解救你们这些穷苦百姓的,我这里平安符还有很多,人人都有份,人人都有份啊!”
林逸之和管得宽听他这样一说,心中都已然明白,这老骗子敢情又在骗人了。
只是薛显宗看着南宫一金,眼睛忽一眯,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管得宽冲着南宫一金嚷道:“老道,你那什么平安符,我包了,你可卖我?”
说着便要过来捉他。
林逸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忙冲他一摆手,然后径自走过来,挤开人群,来到南宫一金的身旁,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老道,你好没个正经,这样穷苦百姓你也要骗?”
南宫一金生怕旁人听到,忙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又朝两边看了几眼。或许是那些镇民的声音太大,林逸之的声音又太小,这才没有被人听了去,这才安心。
南宫一金一把将林逸之拽到他身旁,一边仍不停的挥动着手里的黄纸咒文,一边小声对林逸之道:“你懂什么,这叫生财有道,我们一路去往禅寂寺,没有盘缠怎么够,再者那禅寂寺是我们想进,那些和尚便让我们进的么?不给点香火钱怎么行?你说我骗人,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这平安符,可是老道我多年呕心沥血才做成的,买来消灾,就算无用也当个摆设不是!”
林逸之闻言,竟无言以对,只得道:“老道,你改天再卖成么?薛显宗和我们俩在正厅等你吃饭,等了半个时辰,你倒好跑这里赚钱来了。”
南宫一金闻听有饭吃,老眼一转,嘿嘿笑道:“什么饭菜?稀粥馒头我就不吃了,赚了银子我请你们去饭馆。”
林逸之一摆手道:“什么稀粥馒头,好酒好肉!”
南宫一金闻言,眼神顿时发亮,忙把手里的黄纸咒文往怀里一揣,朗声对周围的镇民道:“诸位……诸位,今日就到这里了,平安符已经没有了,想要的等明日一早再来吧!”
那些镇民不解,明明还有一大堆被他揣进了怀中,为何他说没有了。
有些人便嚷道:“仙长,明明你怀里还有很多,为何说没有了呢?求仙长大发慈悲,赐予我们平安符!我愿出三倍的价钱!”
有人闻听,忙喊道:“仙长,我愿出五倍……”
“十倍……”
南宫一金朝林逸之一摊手,低声道:“这可不是我骗他们,这是他们自愿的……”
林逸之皱眉道:“老道,赶快想个法子脱身,要不然好酒好肉可真就没了!”
显然好酒好肉的诱惑要比这个大上许多,再者南宫一金已然赚了不少。
只是,如何让他们散去呢?
南宫一金憋了半天,终于灵光一现,计上心来,忽的朗声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
这一下,倒真的将这些乱糟糟的镇民镇住了。
薛显宗站在门前,一言不发,只是那脸上和眼神中的神色竟也越发的恭敬起来。
管得宽看了他一眼,暗道,这又是一个被老骗子忽悠的主。
南宫一金装腔作势,一脸慈悲之相冲众人渴望而恭敬的目光道:“诸位,诸位,非是老道我不愿将这平安符全都给你们,只是一则今日时辰已晚,夜晚阴气作祟,平安符元气会外泄,必不长久,二则,平安符事关天机,每日下发自有定数,否则泄露天机,便不灵验了。”
此话一出,那些得到所谓平安符的镇民,各个面露喜悦庆幸之色,欢呼雀跃的朝南宫一金纷纷一拜,然后走了。而那些没有得到所谓的平安符的人,则各个面露遗憾,甚至失魂落魄。大多数人看着那些拥有平安符的人,眼中尽是艳羡之意。
无奈只得暗叹一声,自认倒霉。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林逸之这才和南宫一金朝薛府门前走去。
也许是因为南宫一金的缘故,这薛显宗竟亲自迎了下来,朝着南宫一金一拱手赞道:“仙长风姿,果然令人景仰,里面请!里面请!”
说着,竟亲热的过来拉住南宫一金的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那满目的恭敬和热情,真真是让南宫一金美得有些飘飘然了。
他这恭敬比起方才只有林逸之和管得宽时,更是显的发自内心,方才只有林、管二人时,那薛显宗虽然也很热情,但多处于客套,而对于南宫一金,却格外不同,看来是真心景仰这南宫一金所谓的神仙之姿。
南宫一金演的一手好戏,竟然泰然受之,只淡淡一笑道:“薛里长,红尘俗事缠身,倒教薛里长方才好等,见笑见笑!”
薛显宗更是恭敬,两人这股亲热倒显的林逸之和管得宽有些多余了。
薛显宗亲自提灯,头前带路,瞅了机会,南宫一金这才偷偷冲林逸之和管得宽二人一笑,小声道:“这叫做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都学着点!”
林一直和管得宽一阵无语。
众人来到正厅,刚想坐下,薛显宗忙一拦道:“慢慢慢!诸位稍等!南宫仙长怎么能能吃残席呢,来呀!”
他一招呼,底下跑出三四名小厮和使唤丫头,七手八脚的将残席撤下,不一会儿,又摆下了新的酒席。
这酒席上山珍海味,窖藏老酒,应有尽有,比起方才那个,更要丰盛上许多。
林逸之看了一眼酒席,不由的暗自咂舌,这薛显宗可是真的下了血本,这一道酒席,估计抵得上他半年的花销了。
薛显宗见酒席设下,忙当先朝南宫一金一拱手道:“仙长,请上座!”
管得宽闻言,气的朝南宫一金一瞪眼,南宫一金权当没有看见,仍旧淡笑着,保持着他那所谓的仙家气概,当仁不让的、毫不客气的坐了主客的位置。
管得宽刚想发作,林逸之一拉他的袖子道:“管大哥莫要生气,若不是这老骗子,咱们也不能吃第二回,你要揭穿他,咱们就没吃的了!”
管得宽想了想才道:“却听你的,就给这些好肉好酒一个面子……”
他这才同林逸之一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