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拿四瓶酒。小贼喊。
开店的是个中年人,他过来说别喝了别喝了,喝多了受不了。
我们带走,你他妈的管那么多闲事,怕不给钱?
误会了误会了,我这就拿。
没有其他客人,趁店主去招呼包间,一个小贼去柜台那拿把尼龙绳,将四瓶酒捆了。
放在桌子底下。
一个小贼站起来,去了外面。
闻天海霍家委他们点完菜,在说话喝茶,窗户上一个人影趴了上来。
干啥?闻天海说。
人影依旧趴在窗户上,看着他们。
玻璃窗关着,那个人的鼻子在上面帖的很扁。
滚蛋!霍家委喊。
你们把窗户开开。外面喊。
闻天海走过去,猛的打开窗户。
靠你妈有病啊你!闻天海骂。
没病还不滚!
哈哈,我在窗口下拉屎,开开让你们闻。
所有人都怒了,呼啦到了窗口前。
店主也跑过去了,看怎么回事。
这时候两个人影悄悄来到包间门口,一个手里拎着四瓶酒。他俩站在门边,一个一探头,将椅子上的床单给抱了出来。解开床单,里面还有一个床单,一个抱了它朝外就走,另一个把酒放进去,从新包好。
再次探头,见里面人怒不可遏了,将床单悄悄放椅子上,退出来,一摆手,桌子上还坐着的两个小贼跟着一起走了。
窗外那个人终于跑了,闻天海他们一肚子怒气又坐了下来。店主一边赔着不是,出了包间。
却见外面这桌人空了。
店主头皮一紧,还没结帐,正要朝外撵,一眼看到桌子上一双筷子压着钱。拿起来一数,五张十块的,还多给了,店主很奇怪。
闻天海他们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走的时候才发现被掉包了。
黑吃黑又不能声张,只好打落门牙朝肚里咽。
靠他妈啊!霍家委这句话是一字一字骂出来的。
闻天海他们为搞这个东西踩点十几天了。他们是无意间得到的消息,那家主人居然还藏着这么个宝贝,起初他们还不相信。
店主人等闻天海他们走后,又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包间遗留个包裹,打开一看,居然他妈的是外面那桌人买的四瓶辣酒。
那几个小贼离开后,不慌不忙,穿小街走小巷。在一条两边是破败的居民住宅的泥泞小路上,见四周无人,终于忍不住停下来,几个人挡着,将那个包裹小心的掀开了。
掀开就吃了一惊,又捆上,见边上一个废弃的鸡窝,顺手塞了进去。
几个人心里诅咒着快速离开了。
包裹里赫然放着一杆冲锋枪,还有一个油纸包,估计是子弹。
这是文革期间被人私藏的冲锋枪,藏匿的人一次酒后夸口,冲锋枪不翼而飞了。
谁也没想到不久的一天这杆枪会骤然轰鸣,一个青年横空出世。
(65)
李智斌坐在办公室剥花生吃,那张油漆剥落的桌子上满是花生皮。这些天他上班很晚,刑侦这工作,忙起来要死,不忙的时候大家都懒散。
他在等一辆单位的车,一会去审查站。
刘七他们那次被一锅端,关在了审查站。据说从他们身上挖出的拐拐四线索寥寥。
李智斌听说,刘七的父亲托关系捞刘七,最后得到这么一句话,上面有令,谁说情都不行。
私下里公安们都说,拐拐四金蝉脱壳,把专案组弄的下不了台。
李智斌那天捏了把汗。他实在搞不明白,群英会刘七为什么会喊他去。越想越不明白,于是他决定去见刘七。
审查站一个领导跟他是战友,已经打过招呼了。
后来电话来了,那个单位的车临时有事,问他能不能换个日子。李智斌把花生扔进嘴里,说好吧。
院子里扔着辆偏三轮,李智斌去找钥匙,人家告诉他,没油了。
那边一排干警的自行车,几个被拘留的人员在卖力的擦,地上放着几盆水。
那时侯公安的自行车贼亮,因为每天有人擦。
这天的阳光暖洋洋的,无风。李智斌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出去了。
道路上的落叶一层,李智斌踏着落叶漫无目的的走去。
路过一个丁字路口,李智斌下意识的停留了。
过去这里有个水果摊,现在没了。卖水果的是个老头,从前在陈锋他家附近卖,近半年挪到了这里。前一阵他被杀了,死在家里。老头有子女,不住在一起,子女反应,老头有几个罐子,里面存了不少钱。罐子还在,钱不在了。
李智斌他们在侦破这个案子,但没有明朗的线索。
站了一会,一个瘫子两手撑地,坐着带滑轮的木板过来了。
见没人注意,李智斌给了他十块钱。
再给点,两天没吃饭了。瘫子面孔肮脏,睁着浑浊的眼睛。
都是老子自己的钱,又不是公家的。李智斌说。
你得好处了,你自愿的。瘫子说。
我从你那得的好处还不如不得。李智斌说。
中,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不找你。
爱找谁找谁吧。
李智斌走了。
这个瘫子是个线人,那时侯很多这样的线人。这类人每天在外面,看的多,得的消息也杂。当然这种人也都有劣迹,能偷则偷。
瘫子其实是来提供线索的,瘫子突然想起来,老头被杀的前几天,有几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老在观察水果摊,老头死后,这几个男人再没出现。
你妈勒比。瘫子骂一句,看着李智斌背影,双手扒地走了。
不知不觉,李智斌走出了好大一程路。等发现了,他自己也笑了,日,穿了小半个城市。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前方一个学校,开闸一样,学生涌出来了。
李智斌看到了陈锋。
陈锋推着车出来的,腰杆笔挺,阳光下眯着眼睛,甩一下长发。
陈锋还是一身军装,一双白边布鞋。
李智斌张口要喊,却见一个姑娘站在路边招呼陈锋。
姑娘身边放辆昆车,俏丽的姑娘吸引了许多人目光。
陈锋满脸是笑,朝姑娘走去。
李智斌点燃一枝香烟,心说这小子行啊。
陈锋和姑娘并排走了,许多学生勾头看他们。
李智斌又发现一个美丽的姑娘,扎俩小辫子,拴着鲜艳的红头绳。这个姑娘看到陈锋和一个女孩子到了一起,猛的愣住了。
陈锋的故事还不少呢。李智斌自言自语着又往前走去。
中午他随便吃了一点,他觉得瞌睡,想去澡堂睡觉。
附近好象就有家澡堂,李智斌摸了过去。
进了澡堂,有两拨认识的,拍他床上几包烟。
李智斌进来时,有一拨人正光着膀子围一起交头接耳,见了他,都把脸背了。
是高四儿他们。高四儿想不到这么僻静的澡堂李智斌会来,几个人对视了一下眼神。
李智斌开始脱衣服了。
潘云飞李勇黄老歪他们差点干掉了拐拐四,高四儿听说后烂醉一场。高四儿清楚,道上改朝换代已经来临。
哈哈,本来回来是偷生的,看看人家云飞,兄弟们,甩开膀子大干一场,把那些大哥们掀下去!高四儿说。
靠他妈,早就该干他们了!大家说。
那一定要找枪!一个说。
找枪!高四儿说。
李智斌脱衣服时那把枪赫然露了出来。
床下一个斗,李智斌把衣服和枪包一起,塞了进去。
锁上锁,李智斌走了。
把他的枪米西了吧?高四儿一个兄弟双眼灼灼。
米西了就是大案,另外据说李智斌为人不错。另一个说。
大家都看高四儿。
高四儿没说话,用力抽了两口烟。
他把半截烟在床单上按灭了,双眼迷离的说:我脑子乱,扔个钱币吧,正面朝上就米西他。
结果钱币一扔,正面朝上。
高四儿说:这绝对是大案,为了不牵连咱,米西完不能走,等他们审查咱。
几个人听不明白。
高四儿说:公园那事情已经基本过去了,巴运动也死了,我就算进去,也没啥大不了的,相信一活动很快出来。这样吧,小波这里没人认识他,他先穿好衣服出去,然后再回来,把枪搞了再离开。咱们都别动,装迷瞪等公安来。你想想谁搞了枪不走,嘿嘿,绝对怀疑不到咱身上。
小波迅速穿好衣服,趁没人注意,抽冷子走了。
(66)
九十年代的一天,高四儿和李智斌喝酒,此时李智斌已经是李所长了。
高四儿事先说好,只喝二两。李智斌不勉强他,高四儿已经加入抽大烟的大军。仿佛是一觉醒来,遍地都是抽大烟的了。
起初抽大烟没有被人看不起,是潮流。
那时侯人家这么问,你抽上没?
被问的人如果没抽上,就一脸惭愧,好象跟不上时代了。
发展了几年后,抽大烟的在道上开始被人看不起,赶潮流的折戟沉沙,这个玩笑开的真大。
高四儿此时面孔苍白,容易出汗。
高四儿说:李所,八二年底在一家澡堂,我差点搞你的枪。
李智斌说:为什么没搞。
高四儿说:一个叫小波的你知道吧?住柴油机厂。
李智斌说:知道,枪战死亡了。
高四儿说:当时策划是他下手,可他出了澡堂,就没再回来。
李智斌说:哦?
高四儿说:他出门买了盒烟,见两个学生推着自行车走过来,一男一女,女的是标准美女。小波是那种心理,女的是人家的,摸一把是自己的,结果他过去摸了美女屁股。
李智斌说:我操,他居然还分心。
高四儿说:这一摸不当紧,男学生把小波打了。当时就打的小波双眼漆黑,找不到来路。不知道打到啥神经了,小波两天以后才复明。你猜这个男学生是谁?
李智斌说:我不猜这些。
高四儿说:是陈锋。
李智斌笑:陈锋我俩真有缘。
高四儿说:你不会怪罪我吧。
李智斌说:事隔多年,再说又没有发生,而且是你主动说出来的,我怪罪个球,那么小气?我问你个问题,为什么抽大烟的不能喝酒?
高四儿说:可能相克吧,说不清楚。
喝了会酒,高四儿突然不辞而别。本来是高四儿请客的,服务员让李智斌买单,李智斌边掏钱边说我日。
高四儿他们那天久等小波,不见踪影,李智斌又一身蒸汽的出来了,高四儿他们起身就走。
出来走出不远,见小波象瞎子一样在那里乱摸,几个人快步赶过去。
怎么了!高四儿喊。
他打我。小波说。
谁打你?
小波乱指。
一个管闲事的人悄悄指了指前面。
人行道上人不多,二三十米处,走着一男一女两个学生。一帮人正要追赶,男学生回了下头。
靠,算了,是陈锋,他不认识小波。高四儿说。
陈锋显然没注意到高四儿,又往前走去。
一个兄弟把小波送走,高四儿几个乱转。下午三四点光景,在书店门口碰见了白妞。白妞穿着一身宽大的军装,脸色苍白,举止迟缓。
白妞的双眼一片空茫。
活生生的人一下就没了,高四儿看着呆滞的白妞,心中凄然了一下。
还好吧。高四儿主动说。
你是高四儿。白妞说。
是。高四儿说。
韩小他们死后我进去了,后来又出来了,因为我怀着孩子。
韩小有后,也是个安慰吧。
孩子已经会叫爸爸了。
高四儿眼睛睁大了。
他在肚里叫,每天晚上。
吓我一跳。
你不是高四儿吧?
我咋不是?
你笑一下给我看看。
高四儿转头看看兄弟们,兄弟们看看他。高四儿觉得应该给她笑一下。
高四儿咧嘴笑了。此时阳光照在高四儿脸上,干净蓬松的长发,笔挺的鼻梁,双眼生辉。
白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