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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病人啊,你就这么对待病人的。”
我的泪水却一瞬间,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沈渝愣了一会儿,看着我哭的跟小花猫似得,叹气,也不忍心责备,说,“哎,我教了你这么多,却忘记教你什么叫做医德……”
“我不想和你分开。”明显的话不对题。
“虽然说好要做兄妹的,可是我还是想要任性这一次,就一次。”我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他的身子几乎不能察觉的颤了一下,想要转过身来,安抚我。
他的声音干涩,压抑着难过,“乔乔,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心里头的苦,我不安慰你,并不代表我不心疼你……”
“傻丫头,我们没有分开呀,你不出嫁一天,我就会照顾你一天……沈家的女儿,你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婿,都行。”
“二哥,那如果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呢?”我破涕为笑,反问。
“那我……沈家就养你一辈子。”
我甚至笑了,却仍觉得鼻子酸胀,“二哥,我没有说真话,你以后娶的新嫂嫂,我看着你以前要好的那个女同学,叫安东妮的,也是极好的。”
我想,今后,我真的能够心甘情愿,当你是我的二哥。
【第五十记·阴错阳差】
在山谷里的半日,沈渝告诉我,我与秦知年出海的时候,岛上所发生的事。
事情要追溯回秦知年把我带走的那一个晚上。
那一个晚上发生了什么来着,对,阿嫘婆婆告诉了我们鸢娘的故事,还有什么,秦知年出卖了我们,告诉纳笙族长我和沈渝的藏身之地。
“秦知年这个人,虽然不地道,阴谋诡计一堆,对你却真是另待。”沈渝说。
我不解,难道出卖我们还算是对我好吗?“那个秦知年,披着人皮的模样,谁知道心里装着什么。”我哼哼。
沈渝却说,“其实你应该知道,他一上岛就是有目的的,可他却千方百计的想要支开你,他知道如果让你走,你绝对不会走,却用这种方式来逼你走……包括这一次,他也是支开你,才对我下手。”
“他这样害你,你还帮他说话。说,那天他一定跟你说了什么?”
沈渝摇摇头,“他什么都没说,只给我看了一样东西,”他顿了一下,看向我,“是我小时候送你的那块玉。”我想起那块玉,正是定亲的时候,他送我的聘礼,上面刻着的正是一个“阮”,那时我身中蛇毒,以为不久于世,才请秦知年把这个送还给他,没想到,误会了。
“那时我以为你连……这个也给了他,想必是真的放下了,喜欢着他,想着他照顾你,也是好的。”
我冷笑,心中却是难过,“所以你就让他带我走了,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个岛上?你是想要帮我查出娘亲的下落。”
沈渝沉吟,抬头说,“也不算是完全为了查你娘的下落,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商人传记中关于纳笙的记载吗?其实那时我并没有完全说完……”
他告诉我,我与秦知年离开后,他也总算放心了,可以心无旁骛的开始调查,他那日没有告诉我的是,纳笙关于宝藏命脉的记载。传说纳笙人能够在这茫茫海上生根繁衍生息,是因为那是纳笙人带来的那一笔财富,正好埋在这无名岛的命脉之上,压住了海上恶灵的侵袭。
“这岛上真有财宝,那文氏姐妹不是诓那群海贼的?”我惊讶。
“目前还不确定。”沈渝摇头,“目前还不确定。可是我想,你娘当初出走,肯定是跟纳笙有关,很有可能与这笔宝藏有关,或者跟宝藏的什么人有关。她很有可能来过这个岛,甚至……可能还在这个岛上。”
一提起我娘,我还是忍不住辛酸,我娘当年一声不响就就走了,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结,想到我娘曾经来过,甚至还活在这个岛上,我就忍不住激动。
“二哥,你可查出什么?”
“那时我并不清楚文氏姐妹对于这件事知道多少,是歪打正着,还是确实知道,我一开始想到就是去那个刀疤三那群海贼死的命案现场查看,他们死得实在是太诡异了,甚至不想是人类所能做到的。其次是他们死得地点也很凑巧……”
“都在纳笙祭台的那块禁地旁边。”是的,这太容易联想到了,想当年那个军官也是立刻联想到了这一点,于是才在那里遭到了纳笙的反击,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于是你去了那片禁地。”
也是在那里遭到了枪击的?可是纳笙已经与世隔绝数十年了,那里会有枪呢?
沈渝看着我望了一眼背后的伤,说,“是的。我又去了那个地方,甚至挖开了那些新土覆盖的地方。”他顿了顿,“我看到了当年那支军队的骸骨,它们都只是凌乱的碎骨,已经分辨不出完整的一具,可是依照数量,足足有上百具。”
我心猛地一颤,原本那段屠杀的历史再怎么震惊,也总觉得只是存在纳笙的故事里,可是沈渝亲眼所见,却完全不同。
“除了这些骸骨,还有一些随身携带的枪支弹药……也便是那个时候,我被枪击了。”
“可看清是什么人?”
沈渝摇摇头,“没有。当时天太暗,但从轮廓中可以看得出,是个男人……那把枪和土里挖出来的型号是一模一样的他当时并没有击中我的要害,我觉得他似乎使枪的手法不太熟练,又好像根本不太会用枪……也还好是这样,他扔下枪,慌忙便逃走,我自己取出子弹了以后,误打误撞就找到了颜吉的屋子,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夜在屋子里,由于太冷了,我们到处找被絮,我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我想便是那时,他开始怀疑我之前根本就来过这里,或者与颜吉有联系……其实我根本没有见过颜吉。”
我吸了一口气,虽然沈渝说得如此简单,可当时想必是凶险万分。
“这个事情会不会,会不会和……”秦知年有关。
我没有说下去,那一日在轮船之上秦知年曾亲口说他是为了毁了这座岛而来的,可是依着他的年纪,有会与这座岛有什么恩仇呢,怕也是为了传说中的宝藏吧。况且,那群人愿意跟随着他,怕也是利字当头吧。
可我又觉得明明之中好像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们知晓某一些真相。
到了晚上,沈渝烧退了,算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我笑,“二哥,你若真烧成了傻子,也不是没有了不得的事,你以前总把我当孩子管,今后,我也把你当娃娃养。”
任我欺负,而不是管教我的二哥,多么有意思呀。
沈渝淡淡笑,抿了抿唇,漾开一丝笑,“那样,也很好。只怕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烦还来不及呢。”他望了一眼,“不过我们得赶快上去,赶快出现在秦知年前面。”
我想了一下,虽然不太明白,沈渝这么做的用意,可是沈渝做事必定是深思熟虑过的,也点头,笑,“以后,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我们回了颜吉的住处,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完全没有人了。去了阿螺婆婆的那里,也没有发现人。于是,我们就笃定了秦知年还是跟文梳在一块。
——那自然便是无芳街了。
我们来到无芳街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街上没有什么人,可是无芳街向来是这个模样,在寻常不过。我们进入无芳楼的时候,却只见到了文梳。
那人站在二楼楼梯口,笑得妩媚,“你们居然没死?这样倒是很好,你们活着,事情啊倒会有趣得多。”
“秦知年呢?”
女子双手抚摸着走廊尽头花盆上的头骨,如同抚摸着她非常重要的人,“那小子呀,可不就是忙着自己的大事去了。你们呀,找不到他的。”
我略微失落,可是她这话却并不像是作假的,“二哥,看来我们来晚了。”
沈渝却笑道,“既然如此,天色已黑,可否让我留在这里等他。”
文梳愣了半响,才道,“自便”。她走进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这一夜过的并不安稳,夜仿佛格外漫长,无芳街上没有人,几乎诡异的安静,只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乔乔,你若困了,就睡吧,我守着你。”沈渝说。
我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子,说,“二哥,我不困,真的。”可是嘴上这么说,我和沈渝还是彼此依偎着,睡去了。
我做了一个颇为古怪的梦。
梦里,我还是小女孩的模样,跟着少年阮少游赌气,一个人跑上了后山寻灯笼草,那时我心里堵着气,不知不觉便走得很远了,进入了一片黑压压的森林。
可是在我的记忆里,我家后山分明没有这样的森林。
我走了许久,终于累了。我蹲下来,想起阮少游说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能找到我”的话语,口中念念有词,“哼,你如果真的能找到我,我就原谅你。”
我蹲了许久,却依然不见有人来。
却觉得天地混沌一片起来,一团极黑的瘴气吞噬着梦境里的一切,天空,土地,森林,光线……
我的身体被这一团东西温柔的托住,我拼命挣扎,却无力挣破,“快住手,放开我!”
冥冥中那个声音清冷而讽刺,“你等不到他的,这个世间最靠不住的无非是许诺和运气。”
“你胡说!你是谁!快出来!”
我被这个梦缠住了,无法挣破。却又有一个声音在回答我,“你不信么?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汗流浃背,窗外月色如洗,空无一物。
我吁了一口气,沈渝也被我惊醒,他面色凝重的看了窗外一眼,在我耳边轻语,“有人。”我望向窗外,果然有一个青衣人影一闪而过。
“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望着沈渝,点点头。
我等了许久,沈渝却一直没有回来,这一夜不同寻常的困,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第五十一记·赌局】
我是被疼醒的,那样钝钝的疼痛一分又一分刮噬着我的灵魂。
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本不属于我的劫。
我意识到自己身处于哪里的时候,文梳正低头冷眼看着我。
朝霞将海面染成绯色,海水一波又一波在我眼前袭来,却没有一朵浪花能够高过这道铁栏杆。
“是你引开我二哥,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我的脑袋有些不清醒,昏昏沉沉。
文梳一直盯着我,叉着腰,看了我许久,高挑着眉,答非所问,“小丫头,好好在这里呆着吧,里面会有你想要的。”她绽开了一个阴冷的笑意,如同包含毒汁的罂粟,“你长得实在太像她了,既然找不到颜吉,有你也是一样的。”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去,消失在海天之间。
我喊了很久,嗓子都哑了,可是都是徒然的。
这座废塔上面被碎片压着,不近看根本看不到这些碎片的下面还有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在这座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里,时间仿佛停止,又仿佛无边无际。
不明时辰,不辨方位,我不知道怎么样离开这里,沈渝一定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岛上的什么方位,甚至连自己是否还在这座岛上我都不清楚。
我害怕他以为我已经被带离这座岛,也出了岛。
塔内是不见天日的黑,我已经快要一天都没有喝水了,嗓子干哑的难受。
从土里预留的一个小洞里,都会送进水和食物,还算干净的素菜,却总是会在食物里放许多薄荷草,那种苦涩的味道几乎让我难以下咽。
我必须要离开,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开始一点一点在这地牢里摸索,由于这里处于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