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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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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怪物,想要的不过是其他人一样,多么奢侈,也多么滑稽。”

我怔怔,说,“小幽,其实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快乐起来吧?”

小幽却说,“想要我快乐无忧活在这个世间的人的早就不在了。我快不快乐,又有什么要紧?”

“她去哪里?”我知道她指的人是月笙。

小幽的情绪失了控,眼泪几乎要笑出来,“她是代我死的,她代我出了海,代我上了刀山火海,我的杀孽,我的报应,她都通通替我受了,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我讷讷不得言,爱恨浓烈,长不过一瞬时光。

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推开门去,就看见门前弯弯曲曲排了两条长队,一条在不断减小,一条在不断增加。

我望了沈渝专心诊脉的模样,笑道,“二哥,你当真心要在纳笙坐堂做郎中了吗?”

“可不是,现在沈兄是这岛上的大红人。”我刚开始没有发现秦知年也在这里,这时候看见他了,也卷着袖研磨着药物,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却像模像样的。

“你不是律师吗?怎么冲起研药童子来了。”我说。

秦知年将目光移到我的脸上,似笑非笑的淡然,“家父有疾,我侍奉在侧,自然而然也就是久病成良医了。”

我的目光停了一瞬,开口道,“你的父亲倒是好福气。”

“可惜他心结难解,去年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他微微笑了,眼神闪过一丝伤感,“这个世间,他放不开的事情,也只好我替他完成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病人已经去了一大半,才得了些空。

族长忽然过来,手中还提了一个食盒,“沈先生,辛苦了。以前是我们愚昧,对你们的无礼,请不要在意。”

“族长客气,不辛苦。”沈渝说,“这样的治疗,虽能治标不治本,要真正治好根本,除了要修复水源,还有,就是让岛上重新长出浮生花。”

那一日,他和沈渝采集回这水源的样本,结合病症,发现这水中缺乏的物质,促成了这场病疫。而治愈的药物,正是浮生花。

“浮生花吗?”我掏出腰间的布囊,道,“我这里还剩一些的。”

沈渝苦笑,摇摇头,“这里有上百个病人,你这么点碎花瓣,不顶用的。”

我苦恼,才要把布囊收回去,却发现族长的眼神很不正常,他紧紧的盯着这个布囊,身形似乎被定住了一般,见我要收回去了,竟然伸出手来阻止。

就算是再迟钝也觉察出不对了,我轻声问,“族长,有什么不对吗?”

那个青丝染雪的老人,却一顿一顿的艰难抬起头来,眼睛有些发红,慢慢地念着那两个字,“女儿……”

“我早该想到的,你跟她长得那么像……身上又有……月笙的布囊……我的女儿又在哪里?”

为了纳笙操劳了半辈子的老人倒吸了几口气,却怎么也止不住嘴唇的颤抖,“她是否安稳活在世上,成亲生儿育女……啊,你倒是说话啊。”

我在刚才族长看到那布囊的反应,我恍然悟了这一切的因果,我想,我终于明白了我母亲的悲伤。

我抬起头,对上老人的目光,甚至微微笑了。我对鹤发的老人坚定说,“我想,我可能是你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抿了抿唇,开口。

“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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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我想;我可能是你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外公。”

我说完这样一句;沈渝和秦知年都瞪大了眼睛看我;“乔乔;你说什么;”

我继续说;“这个布囊是我二哥……不;是我娘亲的遗物;还有那本……我想;我是月笙的女儿。”

眸光微动,我注视着这个老人;他似乎被惊诧到了,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我瞧,好久才回过神来。

“月笙……你母亲她是什么时候没的,”他停住了,却又艰涩地开口,“她生前可过得还好吗?”

“我娘亲体弱,生我时难产,没有几年就没了。”我说,“我甚至都快要记不起她了。”

“乔乔当时还小,其实,卿姨的事情,我更加清楚一些。”沈渝说。

“她是沈家药铺的活计从冬天的冰河里捞回来的……那个伙计我也是认得的,叫做宋回春……”

“后来老爷是在药铺里看见卿姨的,当时也只那么一眼,第三日便迎过了门。卿姨在沈家三年,却始终与沈家格格不入,她与其他太太的关系说不上好,也不至于恶劣。当初老爷急切的将她迎过门,也不见得怎么恩宠……即使后来去了,也不见得怎么伤心……”

沈渝抬起头,“如今,我方才明白,她要的不过是魂归故乡。”

沈渝这样说着,皆剩下一片怅然之情。

接下来的时间,族长又问了我许多问题,从我的喜欢厌恶,我生活的细枝末节,到成长的心事,我叽里呱啦的讲着,老人耐心的听着,不是发出一声感叹,“你母亲也是这样……”,“你这个小鬼头可比母亲鬼机灵得多……”

血缘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明明来纳笙之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老人,可是却觉得有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引着我和他亲近;明明我的成长岁月里根本没有他,可是因为知道了他是我最亲的亲人,觉得那些难捱的孤寂岁月里,这个表面严厉,内心柔软的老人是陪着我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

“一眨眼又是二十年了,当年你母亲还是桃杏待嫁的模样,转眼间你都到了要嫁人的光景了。”族长感叹,“你母亲是亲眼看着长到这么大的,可惜你,我却不能陪你长大。”

我笑了笑,将头枕在老人的腿上,眼里有泪,“索性我回来了呀,外公,以后你有的烦了呢!”

娘亲未能完成的夙愿,我却用命运的方式完成了。

“你想不想要去看看你母亲长大生活的地方?”老人忽然道。

我止了泪光,重重的点头。

族长将我领着走进月笙的房间的时候,秦知年与沈渝都没有过来,我知道,他们一定是想让我和外公爷孙俩多独处一会儿。

今天的族长变得很唠叨,他细数着房间里的每一件物件,仿佛其中都有一段故事。他一边指着那些东西,一边不厌其烦的说着,我也很高兴的听着。

“你母亲从小就是这样的性子,表面柔顺,其实比谁都还有决绝刚强,小时候啊她说养一只猫,我不许,她也没有说什么,谁知道背地里居然瞒着我把猫养在床底下……还有,那一次为了给那个小孩儿求情,居然跟我赌气不说话那么多天……”

我只是笑着,忽然看见衣柜里面有一件迤逦生姿的大红旗袍,金线描摹的并蒂莲,低调而难掩光华。

“这是?”

“这是月笙亲手缝制的嫁衣,可惜没有穿上。”

我“哦”了一声,也没有继续问。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嫁衣的布料,布料不算是很光滑的那种,甚至有些粗糙,可是她上面没有一点灰尘。

族长叹气说,“我那女儿没有机会穿,你也这么大了,可有心上人?”

我摇摇头,心里难受,低低的答了一声,“算没有吧。”

族长听了这话,忽然攥了拳,声音也提高了些,“可是那臭小子不中意我的外孙女,我的外孙女,这么好,这么乖,他还敢挑剔!”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外公,你瞎说什么呢,您这样说,我真的会以为,自己是掌上明珠。”

祖父粗声粗气说,“怎么不是掌上明珠了?我的孙女自然当得这四个字。”

我微微笑着,甚至笑出了泪花,这样的宠溺,这样的纵容,是多么难得。

族长族里有事,提前出去了,我那一个人呆在这房间里,觉得空极了,也静极了。

我抚摸着月笙的衣物,她的衣服大多数是粉色和白色的,鲜艳而明丽的颜色,可是我分明记得母亲最爱黑色,灰色这些暗色调,可是我却知道,那时我的母亲,纵然千般不同,万般不似,她却是我的母亲。

蓬山路远,道路阻长。

很多年后,我终于站在了这里。

还有我的身体里面,另一个灵魂,她一定也很期待这一刻吧。

“小幽,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母亲,你的月笙姐姐。”我见她不回答,继续说,“你说她是为你而死的,可是她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个小女孩却控制我的身体捧起那红艳艳的嫁衣,决绝而凌厉,“哈哈哈……真相?你总是再问我要真相,可是真相究竟是什么?不过是人的一段记忆……可是人有爱恨偏心,所以记忆也是有偏差的,那么哪一段记忆是真,哪一段记忆是假呢?”

我怔怔,许久才道,“至少大海不会说谎……所以那些贝壳的声音不会说谎。”我说,“小幽,你不说,我也会知道,那是我母亲留下来的真相。”

“是吗?那就走着瞧吧……我们赌局还在继续呢。”她的语气里有恼意,“别以为你是月笙的女儿,就可以阻止这一切,一切还在继续……”

“你……什么意思?”我惊诧,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是我们的赌局?还是别的什么?我忽然想起她说她要毁掉这一切……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神情是那样轻蔑,好似一个玩笑,又好像不是玩笑。

她却咯咯笑了,“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又过了几日,岛上的病症逐渐好起来,虽然不能完全根除,但是也算是治好了一些人,虽然沈渝说不一定是真的好,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复发,可是,这样的消息,总归是好消息。

另一方面,沈渝和秦知年也在积极寻找浮生花的下落,当年一场大火烧掉了所有的浮生花,最后一次开出浮生花的下落,是小幽的攀上的那个悬崖,说明那里有适宜浮生花的气候和土壤,可是究竟为什么就长不出浮生花来了呢?

是天命,还是人为?

我忽然想起来其实那不是最后一次浮生花出现的地方,我忙说:“二哥,你还记得吗?那一次我身重蛇毒,可是你们却找到了浮生花来救我……所以,要在长成浮生花,也不是不可能的?”我说着,心情很激动。

秦知年的眼睛也很亮,“对呀,幸亏乔乔你提醒,我记得当时我与秦知年,一开始怎么也找不到那浮生花,可是多亏了一个男子的指点……只是那个男子有些古怪,明明是大白天,却是一身黑色,发须横生,将整张脸都挡掉了……好像有点……”

“像那个守塔人……”沈渝抬头。

“还记得是什么地方吗?”我问。

“记得。很深的山涧,没有一丝阳光。”沈渝说,“虽然记不得具体的方位,但是我可以找到他,明日就取些土来分析一下。”

☆、63

都说南山寺后面有这座望乡台;她终于登上;望见的也不过是萧瑟的冬天。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也特别的长;已经立春了;城郊芦苇丛中的那条河里的冰还没有融化;大冬天;城里孩童也没有多少乐趣;不过是;捉雀掏鱼的勾当。

宋回春正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也是闲不住的;只不过他的阮伯叫他看他的儿子,他呆在家里没劲,便牵着阮伯的儿子道,“乖娃,我们捉鱼去。”

于是他牵了小孩儿,便往芦苇荡里钻。那小孩小小年纪,却乖得跟女娃娃一般,叫他乖乖坐在礁石上等他,便像一尊小菩萨端端正正坐着。

他在礁石上坐了许久,却听到芦苇荡一声惨叫,“啊——水鬼,妈呀……”

原本端坐的小娃,也耐不住好奇,将脑袋探了过去,层层叠叠的芦苇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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