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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答孙子的话,张氏忙牵了山子说:“山子听话,去灶间不还暖和些?”
山子想了想觉得的确灶间暖和些,还跟张氏讲条件:“那我和扬儿弟弟一边烤火一边吃。”
“好,伱想在哪儿吃就在哪儿吃。”
张氏无奈地应了一声,从李大郎怀里抱了揉着眼睛的小兜,摸了摸他的头道:“应该是没事了,烧也退了。”
“这孩子还真是有些身子娇贵。”刘氏笑说了一句,招呼女人都去灶间。
李欣搁了饭菜,见关文去洗了手回来在灶间门口站着,也不出声,便迎上去问:“怎么了,快进屋去吃晚晌饭。”
关文呼了口气说:“爹他真让我不得清闲。”
李欣顿了顿:“也就这一次。”
明儿是她大哥的好日子,总不能在今儿跟她公爹闹不愉快。反正这种事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以后关明也找不着理由来她娘家来攀关系。
李欣笑了笑,道:“赶紧去吧,不然大家还会惦记伱。”
关文面上不大好看,他也知道自己那爹招人嫌,看他岳母的脸色就知道了。
沉默地应了一声,这才拖着步子朝堂屋那边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刘家人到
第二天一大早刘氏和张氏就爬了起来忙,江氏虽然怀着孕可也没睡懒觉,打着哈欠坐在灶间烧火。
农户人家的媳妇儿怀着娃子还要下地做活的可不少,江氏这待遇算是好的了,刘氏不盯着她干活儿,今日忙人手不够,也叫她不要到处乱转让她老实待在灶膛前烧火就好。
李欣也爬了起来,洗漱的时候刘氏已经开始忙活上了,两架大锅子都烧了起来,院子里搭的灶台昨晚就让李二郎垒了,这会儿搬了锅子去正要烧热掺水放笼屉。
李欣打了个喷嚏,醒了醒神说:“娘,什么时候去猪老倌和菜痞子那儿拿今天的食材?”
刘氏一边忙活着一边抽空回了她说:“伱二弟知道,这个伱别操心,去院子那边看看锅烧热了没有,掺水洗一下。”
李欣应了一声照着刘氏说的话去做。
李家的大公鸡开始打鸣儿了,事情都上了正轨。李欣在院子前的灶台上看了会儿火,李二郎推了板车去菜痞子家收新鲜的菜蔬正回来,招呼李欣道:“姐,帮我一下!”
李欣忙去给他扭正了板车的方向,李二郎推着车进来,擦了擦头上的汗说:“这会儿该把桌子都摆起来了吧?”
桌凳碗碟之类的是昨儿之前就借好了的,听他这么说,李欣便道:“差不多了,再等等天大亮了再摆。”
李二郎应了一声,灶间刘氏和张氏听到响动忙过来抬了菜筐子到灶间去,李二郎把推车搁到了牛棚边上,呼了口气说:“也不知道舅舅他们什么时候来。”
李老大家就在同村,不用惦记,李老三听说昨儿就回来了的,在李老大家歇,今日估计是直接跟着李老大一起过来。
李欣还心念着昨日她娘问她爹去她大伯家是什么事,这会儿又泛上了嘀咕——好像听到了她三婶娘和李春?
昨日她因为后来关明来了。倒是把这件事抛到了一边。待会儿抽空还是问问她娘到底她三叔家发生了什么事儿。
日头渐渐上来了,虽然是过过了年,新年天气还是有些冷飕飕的,风稍微大些就让人吃不消。
李家院子里摆了桌凳。全家人都起了,关明也不例外。昨晚他是睡在了李铭屋里,李铭则和他大哥二哥凑了他大哥的床,张氏江氏凑在了李二郎的西屋睡,带着两个小娃子。
关明自然是睡得神清气爽的,伸了懒腰,见李家人忙着他也不好意思闲着。接了擦桌子板凳的活计慢悠悠地坐着。
李欣抽空去抹了一把他擦过的桌子,撇了撇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关文看到了她的表情,等关明干完这摊的事儿,他又打水汲了帕子重新抹了一边。
李欣冷眼看了会儿,调转了头继续忙她的事情。
日上三竿,李老大家的人来了。跟在后边的是李老三一家。
这是李欣自李金死后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大伯大伯娘,还有一向跟他们家都不亲近的老阿嬷。是三个老人都跟老了十岁似的。一个多月没见,李厚伯和朱氏头上的银丝似乎又增了许多。
李欣淡淡挂了笑迎上去喊了人,又忙让他们进屋坐。瞧见大江等娃子便笑道:“家里还有三个兄弟。跟他们去玩儿。”便冲自己屋里叫了声扬儿,扬儿和山子“咚咚咚”跑了出来。
大江是李金的遗孤,经过自己爹的事儿感觉长大了不少,看上去就稳重了好些。
李欣叹了口气,搂过他小身板儿说:“大江乖,带着弟弟妹妹玩儿。”
小孩子的事情安顿好,大人们也都往堂屋里去坐了,刘氏从灶间出来跟人打招呼。
今日刘氏穿的就是那件素净的衣裳,李欣还抽空给她重新梳了个头,撇了朵珠花。看上去倒是比往日精神百倍,更加神清气爽的。刘氏很欢喜,走路都飘了两分。
“大嫂随便坐啊,地方小,就那么大的地儿。”刘氏笑着道:“桌上有些瓜子花生的,还有些小点心。是欣儿自己做的,山子老喜欢了,给几个娃都尝尝。”
朱氏客套地笑着,坐在一边的李岳氏嘀嘀咕咕地哼唧。
刘氏背身去灶间给她冲了碗温糖水,返身回来搁在她面前,说:“婆母喝点儿解解渴。”
也不知道李岳氏在嘀咕什么,自从李金死了以后她就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以前是自己装懵,半天不说话,让人觉得她不存在似的,一说话吧总能让刘氏恨得牙痒痒——李岳氏一开口必然是要他们二房出钱出力的,出钱出力也就算了,就二房出得多,大房三房都不必要多出。
如今李岳氏是一天到晚嘴巴不停,一直小声地念叨,除非睡觉吃饭,否则那嘴巴就没完全闭上过。
她嘀咕吧也不知道嘀咕什么,反正就是嘴上下开阖着,让人看了总觉得她是在念经。
可真要是念经也就罢了,她手上一没挂了佛珠串子,二没拿经书,自己一个人瞎念,哪能是念经啊?
凑近她仔细听倒还能听出两句来,左不过是什么“神佛”啊、“鬼怪”啊之类的,人就像是不清醒了。
要说不清醒也不全然,她还是有醒着的时候。就比如刘氏说的,李家三房出了事儿,李岳氏还是知道叫了自己大儿子和二儿子来,让他们帮着出主意解决问题啥的。
李岳氏这会儿跟刘氏到底没有大小声,自己念叨了一会儿还是端了糖水喝了。刘氏收碗的时候又听到李岳氏嘀咕,她不耐烦地问:“婆母,伱说啥?大点儿声!”
李岳氏又嘀咕了两句,朱氏凑近了才听清,跟刘氏道:“婆母说这糖水冷了点儿。”
刘氏哼唧道:“都喝了才说,自己坐着吧!我去给伱端个炭烘笼来伱烤烤火。”
刘氏回了灶间,李欣也回来喝口水缓一缓,刘氏说道:“以前吧这老太太欺压我,怎么看她怎么觉得可恶。现在瞅着她骨瘦如柴,脸上全是褶子,一头白头发的。又觉得这老太太当真是可怜。”
刘氏无奈地说道:“方才喝个糖水还挑三拣四,早说凉了点儿给她添点儿热水也就罢了,估计她是觉得添了热水糖味儿就淡了,也不说让人添。等喝了才说那糖水凉了点儿给我添堵。”
李欣劝道:“娘伱就别跟阿嬷多计较,她也那么大岁数的人了。”
“要不是看她那岁数,瞧着她如今可怜兮兮的,我今儿说不定还真不给她脸子,还她一句爱喝不喝,也没人能把我怎么样。”
刘氏抖了抖腰,抻了抻手臂说道:“好了。赶紧去忙。我先把猪喂了,免得待会儿嚎地厉害。”
当上了前边儿的冷盘的时候,刘氏娘家人终于到了。
瞧着倒像是约好了一起来的。
李欣大舅舅刘金树打头,刘金林搀着李欣外婆唐氏走在后边儿,小姨等人更在后边儿,正从马车上卸东西,抱娃子。
刘氏听到动静顿时乐开了花,整了整头发就迎了出来。叫着自己的大哥四弟五妹,亲亲热热地挽了唐氏往堂屋去。李厚伯李厚叔等人自然要避让让唐氏上座。
这就有两个老太太了。
唐氏已经是古稀的年纪了,身体有些不大好。但精神还算不错,也认得清人,见着李岳氏倒是亲亲热热叫了声“亲家母”,可是李岳氏仍旧是爱搭不理只顾自己嘀咕。
李厚伯有些尴尬,跟唐氏说:“亲家母不要见怪,我娘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唐氏呵呵笑着倒是一点儿不介意。
李欣外公死得比较早,大概在她两岁的时候就去了,她对这个外公基本上没有印象。不过好在那会儿她大舅已经有了孩子,也算是有孙子给她外公送葬。
刘金树笑着说道:“大哥没关系,我娘不小气。”说着凑到李岳氏面前喊:“亲家母。我是刘金树,还记得我不?”
李岳氏不搭理人。
刘金树便也是笑,招呼人找地方坐啊什么的,一会儿看堂屋显得窄巴了,又让女人们都去外边儿找凳子坐着。
刘氏也说:“赶紧地坐着吧,一会儿就上菜了。”
刘金树的媳妇儿娘家也姓张。不过跟李欣大嫂的“张”就有些不一样了,两人说不上有亲戚关系,平时也并不认识,姑且叫李欣大舅娘“大张氏”好了。
大张氏瞪了刘金树一样道:“刘老大,伱就喜欢吃。”
刘金树笑,他一向是个妻管严,媳妇儿说话他一般只有听的份——没办法,家里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只听自己婆娘的,他发狠也没办法,年复一年地就成了这样。
刘金朵性子好,拉了大张氏说:“大嫂,外边儿坐去吧,堂屋还显得有些暗呢,正好在外边儿还能看着几个娃子免得他们玩疯了。”
等女人都出去了,关明才从角落里站起来呵呵笑说:“大家都一家人,随便吃,随便吃。”
唐氏望了关明一眼,问刘金树:“这是哪家的?”
刘金树也不认识,便望向了自己妹夫。
李厚仲尴尬地说道:“这是欣丫头她公爹。”便又跟关明介绍说:“这是欣丫头她外婆,这是她大舅,她四舅,她五姨父。”
刘金树自来熟地跟关明打招呼:“关老弟!来来坐,稀客啊!以前都没见过,欣丫头成亲的时候我也没去……”
有人跟他搭讪关明自然求之不得,忙就顺杆往上爬跟刘金树说了起来。
李欣给人倒茶,刘金树瞪了眼望着她说:“欣丫头也不上大舅那儿玩儿啥的,还记恨伱表哥不成?”
“哪能啊……”李欣笑道:“我记恨他做什么,小时候的事情,没得一直挂在心上。”
刘金树说的是她小时候去她大舅那儿玩儿,她二表哥把她吓哭了,以后再也不跟她二表哥玩儿的事情。
说起李欣大舅家的三个孩子,名字倒真是取得妙。
刘金树在镇上住,早年间做工的时候常会经过一家私塾,听那私塾里面的先生讲学问,自己没事儿的时候就会蹲着听两句,记一记。他也是聪明,光是听课还真给他认识了不少字儿。蹭了那么多课听,刘金树把“信、达、雅”三个字就听进脑子里去了,成了亲后跟大张氏说,以后要生两儿一女,儿子叫信、达,女儿叫雅,愣说这三个字好听得不行。
后来大张氏真的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刘金树也愣是把这三个名字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