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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明顿时惊了一下,鼓了鼓起大吼道:“你个二愣子,老子跟你说不清!”
“说不清别说,我还嫌懒得听。”关武“哼”了一声,揽了杏儿说:“甭理他,跟他才说不清。”
关武牵着杏儿走了,关文默默地看了关武一会儿,忽然低声在李欣耳边莫名其妙地说了句:“跟二弟比起来,我还差得老远。”
“嗯?”李欣轻声应了句,小声问道:“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关文却笑了,捧了捧李欣的脸说:“我们也回去吧。”
这顿饭之后吃得那叫一个让人寝食难安。
孙喜鹊大着肚子,和猴半仙、刁老妖单独坐了一桌,上面摆了一桌的菜,量比着三个人的上,不过每样都有,瞧着就琳琅满目多得很。他们三个倒也不觉得主人家这样做失礼,愣是自然安逸地大快朵颐吃了一顿,孙喜鹊的动作尤其放得开,甩膀子夹菜活力十足。
李欣在一边冷眼看了半天,忽然对杏儿和银环笑道:“以前不觉得,现在瞅着孙喜鹊倒也是个爽快人。”
银环顿时皱眉,伸手探了探李欣的额头:“你发烧了吧?她那样的人……还爽快?”
杏儿说:“银环,欣儿妹子的意思是,孙喜鹊活得自在。”
银环一时间无语,好半天才叹道:“倒也是。”
不过却又笑了声说:“嗳杏儿,你该改口叫她嫂子了。”
杏儿顿时笑了起来,李欣也笑了起来,附和道:“对,快叫我嫂子。”
三人笑了会儿,开的这场席面也算是完了,孙喜鹊扶着肚子站了起来,大叫着让猴半仙和刁老妖扶着她,到了马路边上,李欣和杏儿正在送客。
孙喜鹊伸手拍了下杏儿的肩,等杏儿回头对她露齿笑。
杏儿皱眉,李欣把她拦到了后边儿,问孙喜鹊:“你还有事儿?”
“说会儿话也不成?”孙喜鹊挑了下眉,拇指食指张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欣,问:“你当真以前是个窑姐儿?”
“孙喜鹊!”杏儿顿时提了声音不满地喊了她一句,孙喜鹊则摆手说:“嗳,你慌什么,我就问问还不成?”
李欣则冷淡地回道:“做人不能看以前,做人就得看以后。看以前的,过不去以前的坎,看不到以后的,也就别费心思活。”
“这话倒是中听。”孙喜鹊拍拍掌,说:“不过看看以前也不错,总要想想前车之鉴啥的。”
孙喜鹊笑望了望李欣,又看向杏儿说:“罗杏儿,你倒是捡了个好便宜,关老二对你不错嘛。”
“跟你没关系。”
“那确实跟我没关系,我小小嫉妒一下不行啊?”孙喜鹊哈哈笑道:“算了算了,再怎样也跟我没啥相关的,我今儿闹也闹了,吃也吃了,风头也出了,事情也搅和了,总而言之嘛,我这回是开心了。”
孙喜鹊笑着撑着肚子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道:“要说男人,有关老大的威严魄力,关老二护媳妇儿跟护犊子似的死性,还有关老四的精明会耍滑头,关老六那般会哄着他爹的嘴甜劲儿——倒也不错。不过这样的男人少得很。单就关老大和关老二来说,这样的男人你们死心踏地地跟着,我倒是不屑。”
说着摆了摆腰肢儿,伸腿踢了身边的猴半仙一脚,说:“赶紧的,我要家去睡觉了!没瞅见我吃饭的时候打了哈欠吗!”
孙喜鹊对着猴半仙骂骂咧咧地走了,刁老妖跟在后边儿,不时地扭头瞅李欣和杏儿,露一个色眯眯的笑。
银环哼了一声,说道:“孙喜鹊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们瞅瞅她那样,身边跟着俩男的,当真碍眼!”
杏儿却只是松了口气,道:“她走了就好了。”
说着便招呼银环回去,一边挽了她,一边挽了李欣。
李欣微微低着头,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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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瑾萱
简介:重生为莫府嫡女,母亲逝世,父亲不喜,祖母冷淡,继母难测。
在这波谲云诡,困难重重的深宅,她唯有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这一世,她发誓要活出自我,努力谋个锦绣良缘。
☆、第二百四十三章 择偶标准
当晚收拾了残局,关文等人就回新屋了。今日是关武和杏儿的洞房花烛,人家两人自己有了小家,他们也不好多打扰。
李欣更是贴心,哄着小康让他去新屋陪他扬儿哥哥玩儿,跟他扬儿哥哥睡。
小康虽然跟扬儿同岁,人也聪明,但是还没有扬儿一般早慧。况且大人之间感情的事儿小娃子能懂多少?他就只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爹,以后有爹可以让他骑脖子上,可以舀手臂让他挂上去把他吊起来——这些都是娘做不到的。
听李欣哄他,扬儿也拉他,小康便忙不迭地点头,叫了两声“娘”,说:“娘,小康陪扬儿哥哥觉觉,娘不要想小康哦,娘有爹陪着觉觉。”
说着还贴心地做了个“安睡”的动作。
杏儿臊红了脸,关武则是高高兴兴地说:“小康在大伯娘家不要闹腾,要乖乖的哦。”
小康忙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很乖很乖。
关武朝李欣露了个感激的眼神,李欣闷笑着牵了扬儿,扬儿牵着小康,跟关武和杏儿告辞回新屋去了。
安顿好两个小家伙后李欣也累得不轻。她捶着腰回到屋里,倒床便睡。
半夜三更做了个梦倒是让她醒了,偏头一看,关文在自己身边倒是睡得安安稳稳的,手臂搭了一条在她腰上,呼吸均匀,神态安详。
他微侧着脸,嘴巴抿得有些紧,借着外头照进来的月光还能看到他脸上那条蜈蚣状的伤疤——虽然已经淡得很了,可总归是有印记。估计这辈子这疤痕也祛不掉吧……
不过这样也好。脸上有道疤痕,更显得男儿气概一些。
想到这儿李欣就又回忆起今日他冲上去跟发狂似的掐孙喜鹊的场景,又一次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
她想过了,也推测过了。她觉得。只不过因为是外人,又不存在长辈晚辈的区分,所以关文才会对孙喜鹊不客气。以前关文他爹和弟弟这般说她,他没有动过手,那是因为他们是他的亲人;李欣三婶娘和堂妹说她。他也没有动过手。那是因为一个是长辈一个是姊妹,他不想让她难做;孙喜鹊她娘翟氏也说过她,他还是没有动手,除了因为翟氏是长辈以外。可能也因为当时她娘直接就上去了,关文才没有别的动作。
而今日孙喜鹊这般说,他却动了手。
是因为说她不好听的话,还是因为说他戴了鸀帽子?
李欣想不清楚。她心里很纠葛,她想扯了关文起来问个清楚,但这大半夜的看他睡得那么香,她却又不忍心。
辗转反侧就这般到了天亮。
到了天亮李欣才觉得困得不行,赖在床上日上三騀了也没起来。阿妹以为她病了,来看了她好几遍,还说要去荷塘那边找她大哥回来,被李欣给拦住了。
李欣撑着困意打着哈欠问阿妹时辰,又问关武和杏儿有没有去老屋那边,阿妹点了点头,见李欣眯着眼,以为她没看见,又说:“去了。”
“回来了吗?”
“回了。”阿妹顿了顿,“不过二哥火气很大,好像是没见着爹。”
李欣一愣,问:“你爹他不在?”
“好像是的。”
李欣便笑了声:“他不接那盏媳妇儿茶,不收杏儿纳的鞋子就算了。我前头说过的话,你爹愣是不长记性。”
阿妹好奇道:“什么话?”
“前头你跟韦书生的亲事儿……”李欣话说到一半顿时噤了声,咳了咳道:“没什么事儿,你去忙你的吧,我还困得很,再让我睡会儿。”
说着就打了个哈欠,彻底把眼睛闭了。
阿妹无奈地道:“那大嫂,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忙去了。”
李欣要说的是前头阿妹和韦书生的亲事儿被关明阻了,李欣明白地跟他说了阿妹的户籍是跟着关文这边一家的,分家的时候是关明自己把阿妹分给他们的。说他不长记性,则是没考虑清楚杏儿和关武现在可不是一定要讨好他。关武也分家出来了,他的户籍也另开了一张,杏儿嫁过来也是跟着关武的户籍。关明这个老公爹如今就是纸老虎,人家对他示好他还要摆架子。
关武明显是不满意关明的,要是杏儿这个儿媳妇儿以后也跟他划清界限,他这个爹做得也没什么做头。
睡到了正午晌才被关文从被窝里挖了起来,洗漱好后吃了饭,李欣就倚在柱子上看小康和扬儿做游戏。二黑兴奋地在一边蹦来蹦去,耷拉着舌头,大大的块头比得上人家养的狼狗了,而看他那样子还要长。
李欣跟阿妹嘀咕:“你说二黑会不会长得……站起来跟你我一般高?”
阿妹笑道:“便是站起来跟我们一般高也没什么,二黑对外人很不友善,却是对我们很好的。”
李欣想想也是,二黑这狗出现地突然,至今都不知道它是什么品种。不过既然是从小养的,他也没暴露出什么凶性来,而且对她一直亲近有加,也不需要太多担心。
唯一有些让李欣上心的就是二黑的“择偶标准”了,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哪一类的狗,以后要是发|情了会怎么办?
看二黑现在还没有发|情的迹象,李欣也就略略宽了宽心。
扬儿和小康正小脑袋挨在一起,一人执了一根树枝在泥巴地上划拉着什么,认认真真的样子倒是看着就让人生怜。
最近天气渐渐暖和了,又有些干,扬儿喉咙有些不适,老干咳,李欣摘了梨子削了蒸给他吃,见有效果,便隔一天煮一碗给他当零嘴。
锅里蒸着梨水,李欣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去灶间取了来,端了蒸梨水喝梨肉到了堂屋,招呼扬儿和小康让他们来吃,又舀了一碗端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关头手里。
梨水温温的,不烫手,老关头乐呵呵地喝一口梨水吃一口梨肉,笑乐道:“阿武媳妇儿手艺也好,她纳的鞋子穿上脚也正舒服。”
李欣笑了笑,知道她上午补眠的时候关武和杏儿已经来过了。老关头是最大的长辈,而且关武和杏儿的事儿能成也都依仗了他,小两口自然是很敬重老关头的。
喝过了梨水吃过了梨肉,李欣收拾了灶间便去鸡棚看鸡。
鸡的个头都长成了,它们爱在土里翻蚯蚓吃,啄些虫子也吃,搭配点儿菜叶子,再啄两颗小石子去磨磨胃。如今它们也都认了新家,知道每天天黑了就要回鸡棚。
洒了把麦麸进去,李欣点了点鸡的数目,打算今儿捉一只鸡补补身子。
如今李欣是算着日子,每七日就炖一次鸡,鲜鸡汤味美,撒上葱末更是清香气扑鼻。鸡的数量在减少,李欣便又往回买鸡崽子。每日鸡产的蛋她都留下一些,积攒了后舀去跟人换鸡崽子。要是捡到种蛋,那李欣就更加高兴了,母鸡自己知道孵蛋,如今也不是大冬天的,不用她想办法。
如此一来鸡群也算是新老交蘀,平衡发展了。
另一边老关头捉的那些兔子还很顽强,至今活蹦乱跳,没有让李欣给养死。阿妹照顾兔子很尽心,扬儿和小康也很喜欢白嫩嫩的兔子,没事儿总会央了阿妹逮一只给他们抱抱。
李欣闲着无聊的时候教他们唱儿歌。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