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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珊珊……。”美妇十分受伤的看着小女孩，想解释，但话都说不出口。
“走开，走开啦！”小女孩很倔强，小脸扎在长孙凝胸前，不愿再看美妇。
长孙凝好像忽然明白了小女孩为什么跑到自己身边，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可是如果自己还是以前那个胆小怕事的长孙凝的话，她该怎么办呢？
“这位太太，既然孩子不愿意跟你走，你又何必强求呢？你有你的生活，她有她的生活，彼此知道过得健康平安不是很好吗？就算你强行把她带回去，她也未必会开心。当初你已经放弃了她的抚养权，没有尽过母亲的责任，现在才想起来后悔，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吗？”长孙凝如小女孩所愿，替她与美妇交涉，但她知道自己没资格用质问的语气。
可是，当话出口的瞬间，她觉得自己跟小女孩没有区别，小女孩就是曾经的她，她前世一直都想问清楚。那个所谓的母亲，没对她尽过一丝一毫的责任，为何要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还要自私的强行替她选择人生的路？
“你是谁？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管我们母女间的事？放开我女儿！”美妇吼道，她本就嫉妒自己女儿对长孙凝亲近，对她却疏远，正好找到发泄的借口。
长孙凝下意识的蹙下眉，搂着小女孩头的手紧了紧，难怪自己亲生女儿都不与她亲近，她态度根本就有问题。分明只想到自己感受，不顾及小女孩的感受。如果换成是她，铁定也跟小女孩一样选择，若前世的母亲也是这样的人，那她宁愿永远什么都不清楚，留着记忆中模糊的影像，还有个念想。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见到自己女儿跟我这个外人的关系比跟你都要亲近，难道都不知道反省自己错在哪里了吗？”这回不是质问，长孙凝淡淡说道。
这个美妇，身为人母，却一点都没有为人母的意识跟觉悟。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抛弃，还不如对街边的流浪狗，当她的孩子可真悲哀。
“哪冒出的黄毛丫头，我怎么做事用你教吗，你最好赶快放开我女儿，不然我报警了。”美妇喊着，上前伸手就想要从长孙凝怀里把小女孩拽走。
长孙凝下意识的闪开，美妇扑空，身体晃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这个女人，一时不注意就来抢我孙女，要报警是吧，有本事你报去，倒要看看咱们谁有理。”
美妇还没站稳，见到来人不由得身体剧烈颤抖一下，顿时脸色惨白，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一个音节也没发出，好像被卡在喉咙里。
长孙凝猜，来人就应是小女孩所说的奶奶，不过看她容貌顶多三十四五岁，与美妇不相上下，打扮很时尚，却又不跟风，透着一股个性的艺术气息。她一出现就把美妇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可见也不是简单人物。
“还不赶紧滚蛋，看什么！”来人又朝美妇喝斥。
美妇一语不敢反驳，万分不舍的看着小女孩，最后还是在众人议论声中离开。长孙凝看着眼前的变化，非常好奇，这个前儿媳见到前婆婆，像耗子见了猫，莫不是中间有什么曲折的故事？有趣。
“奶奶！”小女孩投入到来人怀里，“奶奶，你再不回来珊珊就被她抓走了，是甜心姐姐帮了我。”后盾到来，小女孩还没忘了长孙凝，手指了指。
甜心姐姐？来人早注意到了护着自己孙女的女孩，清秀的模样越看越耐看，气质也十分独特。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好像一朵静默绽放的莲花，冰心高洁，特别是那双清澈幽深的眼眸，好像如一张白纸，洁白无暇，也又内含乾坤，深不可测，令人不敢直视，但怎么也跟‘甜心’扯不上关系。
“谢谢你呀。”打量完长孙凝，小女孩的奶奶态度和蔼又客气的说道，跟之前训斥美妇时盛气凌人的架势截然不同。
“我也没做什么，是您孙女聪明。”长孙凝起身，摸着小女孩的头说道。
“奶奶，甜心姐姐会做好多好多好吃的蛋糕呢，可厉害了。不过甜心姐姐说，吃多了蛋糕就长不漂亮了，不能够挑食，我们呆会儿去多买点蔬菜水果吧。”小女孩认真说道。
她的奶奶眼含笑意的听完连连说两声好，抬头对长孙凝说道：“还是你有办法，这小家伙挑食挑得很，把我们一家都愁坏了，这下可好了，谢谢你又帮我们一个忙。”
“没什么，您不必客气。”长孙凝觉得自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受谢有愧。
“时候不早了，那我就先带这小家伙去买菜，省着她反悔。”
“您忙。”
“甜心姐姐再见，甜心姐姐等你手好了，可要给我做好吃的蛋糕啊！”小女孩回头边挥手边说道。
“好，再见。”
祖孙两人走后，长孙凝也开车离开。
开车走出一段距离，腹中绞痛再次袭来，连带着后背跟双腿都麻木酸痛。她单手驾车，手指微微颤抖，额头渗出一层冰冷细汗，好在有强大的意志力支撑，总算有惊无险顺利到家
虽才晚上八点，因为天气寒冷，小区里除了孤独耸立的路灯，没有半个人影。
长孙凝把装宝贝的背包朝前背好，超市买的东西跟锦盒都挽在右手臂，然后扛起九十多斤重的鲟鱼晃晃悠悠往楼里走，像个逃难又贪心的小气鬼。后来，长孙凝听华子昂说这段，自己都笑自己死心眼儿。
当她忍着要命的疼痛，扛着所有东西挨到房门口，听到里面有声音，便用膝盖撞了几下。屋门刚刚向里打开，她叫了句老公，眼前一黑，连人带物一头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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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更来了，本章算过度范围，下章男主回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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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兄弟对话
老公？
华子尧被叫蒙了，更被当头‘一棒’砸蒙了。他只是名军医，没有华子昂那么出色的身手，但也有点底子，眼见要被砸到地上，反手一撑，支住地面。
“子昂！”华子尧朝屋里大喊。“快点，帮帮忙！”
听到动静的华子昂关了厨房里的火，急忙走出来，“怎么了，啥情况这是？”说着，把压在华子尧身上的‘小山’搬开，拖进屋里。
“我还想问你啥情况呢？开门连人都不看清就叫老公，你的女人啊！怎么个情况？”华子尧得到解放，翻身站起，揉揉腰，差点闪了。“这都啥玩意，鱼？这么大！”
华子昂自然认出是长孙凝才弄进屋里，把她身上的东西都摘掉扔到旁边，没空管是什么，也没心情回答华子尧的问题，朝他招手。“看看她怎么了？”摸着长孙凝的手冰冷，脸色也惨白，紧咬牙冠，很难受的样子，华子昂的心不由的揪起。
华子尧眯眼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这家伙几时对女人这般上心了。瞧他那紧张的样子，两人之间的关系恐怕非比寻常，看来家里那几位元老该放心了。
“发什么愣，赶紧的。”华子昂不耐的催促，他知道长孙凝只是昏迷，没生命危险，却不知为何昏迷，还是忍不住担心。
“她没事，痛晕了而已。”华子尧是中医泰斗的高徒，又行医多年，有丰富的临床经验，一般小病症看眼就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啊？”华子昂以为在敷衍他，回头看向华子尧。
“啊什么啊，不过一般女人都会有的毛病痛经而已，瞧你急的那样儿，满脑门子汗，老实交代吧，啥关系？”华子尧倚靠着沙发站着，双手抱肩，一副准备好逼供的架势。
“啥啥关系，叫你看病你不看，瞎扯什么。赶紧给她看看，咋疼成这样。”华子昂板着脸严肃说道。
“你坦白交代我就替她止痛，如何？”华子尧趁机提条件，大有不撬出点秘密不罢休的架势，大好的机会不用岂不浪费？平时想找逼他就犯的把柄可都找不到。
“先止痛，再说。”
“成交。”知道自己弟弟已经做出了最大让步，便不得寸进尺，但更肯定两人之间关系匪浅。
华子尧的医术确实精湛，几根银针扎下去，显然见长孙凝原本疼痛紧绷的身体缓和许多，脸上也慢慢恢复血色，只是未醒。“这些针要一个小时后才能拔，你可以说了。”华子尧稳稳坐到另一个沙发上，准备洗耳恭听，看看是怎样的女人把他这个顽石弟弟给熔化了。
“她怎么会痛成这样？”
“个人体质问题，现在最好不要移动她。”见华子昂想把长孙凝抱进卧室，华子尧阻止。“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还是你想让家里那几位多堂会审，嗯？”
逢人都说华家大少温文儒雅，是个谦虚俊逸的偏偏公子，娘的，谁看到他千年老狐狸似的心肝？白了眼华子尧，华子昂眼神落到长孙凝身上，悠悠说道：“她很特别。”
华子昂把跟长孙凝如何相识，相处，能公开说的一五一十全告诉华子尧。知道他都是关心自己，虽然抱怨，但并不会怪他‘趁人之危’。让华子尧一人知道，总比让华家一家子都知道要好，不然他非得多准备几双耳朵不可。
“这么说，是她非得缠着你，还知道你的身份，而你却不了解她的底细？”华子尧听完托腮分析着，他也算‘卧龙’成员，所以华子昂并未隐瞒关于长孙凝知道他是‘卧龙’老大的事。
“不是不了解，而是我所了解到的跟实际见到的根本就判若两人。以你的专业经验推断，车祸能让一个人彻底改变吗？不止是性格，包括各项能力。”
华子昂眉头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他愿意烦恼这件事情，说明他对长孙凝跟对其他女人不一样，华子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不是完全没这种可能，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就像是一个从没有人做过的化学试验，谁都无法预料反应后得出的结果是什么。所以我的专业意见就是：随心而动，顺其自然。”
自己这弟弟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兵，国家栋梁，却是一个感情基础为零的男人。他明明心里早有确定的答案，却偏偏执拗这不算问题的问题。人本来就是最善变的，小时候难看，长大也许会是超级美女；原本堂堂正正，一表人才的知识分子，可能会锒铛入狱；起初家贫如洗的穷小子，有朝一日可能摇身变成世人尊敬的大企业家。诸如此类，例子太多太多，可以说，人时时刻刻都在变，重要的不是变化前还是变化后的差别，而是遇见时的感觉，跟后面的轨迹是否重合。自己这个当大哥的虽然婚姻失败，但还是可以充当一下茫茫大海上那盏昏暗的油灯。
一个小时差不多了，华子尧起身熟练的收回银针，“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她交给你，我先去睡了。”本打算跟弟弟好好聊一晚，明天一早赶回部队，眼下显然他是多余的，自动消失比较好。
“她再疼怎么办？”华子昂忙问。
“这次应该能平缓度过，下次的话，你可以去补习补习，书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若想一劳永逸的话，你就直接办了她。”说完，华子尧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进客房。
华子昂冲他背影挥挥拳头，可恶，竟敢欺负他不会医术。俯身抱起长孙凝回自己卧室，帮她脱去外衣裤，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生怕弄醒她，更怕弄疼她。
坐在床边，华子尧说的这八个字不断在脑海中回现：随心而动，顺其自然。
今天不知看不看得到明天太阳的他，可以吗？
突然，华子昂好像想到什么，给她掖好被角儿，轻手轻脚出去。不大一会儿，捧着一个暖水袋进来，轻轻放到她小腹的位置。
而后，在床边倚靠了一会儿，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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