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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记我妈的好,咱俩闹矛盾,她还帮你说好话,让我好好跟你相处,不要为一点小事就闹别扭伤感情。”丁骁把自己老妈那一套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云槿听。
云槿听着听着倒是很感动,别看婆婆平时自恃清高,爱摆干部架子,对自己也经常横挑鼻子竖挑眼,其实心眼儿不坏,因为疼儿子,怕自己把她儿子抢走了,才会吃醋,将心比心的想,将来要是有个女人抢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自己没准还做不到婆婆这样大度呢。
“我以后要加倍对她老人家孝顺,再也不惹她生气。”云槿向丈夫保证。
丁骁满意的笑,对自己以逸待劳的战略战术获得这样的成功而高兴。
果然摆平女人要靠真本事,老妈那里只要自己不偏听偏信,她老人家有什么怨气让她撒出来也就是了,媳妇这里,挠准了她心思,她就造不了反。
这是他们结婚半年里最令云槿难忘的一晚,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让她都不好意思在脑子里多想,却又忍不住想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一早,李凤霞头一个发现了云槿的轻松和愉快。她是在吃早餐的时候,看着儿子送儿媳妇出门的那一瞬间发现的。
云槿在清晨阳光中很漂亮,是那种流光溢彩的漂亮,精神饱满的脸上显示出睡眠的良好,好像还不仅仅是睡眠好,好像还有什么。
是什么呢?李凤霞再老,也还是过来人,何况她还没老眼昏花到看不出儿媳妇脸上淡淡的红晕意味着什么,尽管出门前,儿子只是随意的亲亲她额头捋捋她头发,李凤霞就是知道,这比他俩那时抱在一起啃意义还深远。
丁骁若无其事的回到餐厅的时候,李凤霞闻到他身上飘来一股幽兰般的香气,也知道这股香味的真正来源是哪里,那是某个国际品牌旗下的一种价格不菲的香水,香气已经把她儿子收服了,彻彻底底的。
很多年前,她自己刚结婚的时候,儿子他爸托朋友从法国也带回来一瓶香水,淡淡的香气,幽幽的散发,他很喜欢那种味道,他俩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在香气缭绕中孕育的,可惜没来得及降临人间就不得不忍痛流掉了,他那时还在野战部队,她则在话务连,实在是不适合要孩子。
那次流产,让她元气大伤,直到几年以后,才好不容易怀上了丁骁,捧着惯着,辛辛苦苦的养育,二十多年后,儿子长大成人,自己却老得让人嫌弃了。
李凤霞有点伤感,回到自己房里,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给老伴打电话,没说两句,呜呜的哭了起来,把丁志祥搞得云山雾罩的。
“老伴儿,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哭什么?”丁志祥对老妻的情绪化很是不解。李凤霞忍住呜咽,数落他,“死老头子,你自己算算,几个星期没回家了。”
丁志祥这才知道老妻的心思,赔着笑,“这几天忙啊,好几个机械师等着要检阅,还要布置上半年的工作任务,会议一个接着一个,别哭了,我晚上就回家。”
既然老伴儿说了这话,李凤霞觉得自己也不能再无理取闹,一方面年纪大了哭哭闹闹的惹人笑话,另一方面,她也想通了,人家小俩口好了坏了、恼了爱了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碍我什么事,我还嫌自己老得不快呀?
这都五十四了,也该为自己好好活几年了,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搬到老伴那里住几天,说到底,能陪自己走完一辈子的,儿子是不指望了,老伴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这番心思,李凤霞很快擦干了眼泪,找来勤务员布置任务,首长晚上要回来吃饭,让勤务员去市场上买些新鲜菜蔬,她要亲自下厨,好好的给老伴做一顿晚饭。
然而,就在云槿为自己的胜利欢呼不已的时候,婆婆李凤霞又给了她当头棒喝。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次战役,是谁赢了?
☆、26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李凤霞发现了隐藏在那次鹿肉后的秘密,她把云槿遗忘在厨房抽屉里那半包鹿鞭找了出来,当着儿子媳妇的面丢在他们面前。
“云槿啊;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你知道这是什么,丁骁是什么体质,他适合不适合呀,你就用鹿鞭炖汤给他喝,万一喝坏了怎了办;喝地流鼻血了怎么办?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丈夫呢?”
李凤霞一连串痛心疾首的话直噎的云槿透不过气来;除了怪自己粗心,居然留下了罪证;还怪出主意的那个人;怎么会想出这个馊主意呢?害她恨不得挖一条地缝。
丁骁在一旁却是有些好奇的拿起那一小枝叫鹿鞭的东西,心里直乐,原来就是这东西让自己那天晚上兽性大发,效果还真不错,这个孟肉肉,没瞧出来,她一肚子花花肠子,居然给自己下猛药,不知怎的,他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玩儿。
眼见儿子一脸傻笑,似乎并没有因为老婆给他灌了鹿鞭汤而怪罪她,李凤霞气更不打一处来了,瞪着儿子,“丁骁,把那玩意儿放下,别碰那种恶心东西。”
“妈,有什么呀,鹿鞭进补,喝点没坏处,您跟我爸也都应该喝点。”丁骁把鹿鞭放回袋子里,这玩意儿得收好了,不知道肉肉从哪里搞来的,效果太显著了。
李凤霞气得头昏,“你们有没有常识啊,鹿鞭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气虚的人吃了是补气理中,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血气方刚,吃这个只会上火,就算是气虚,还分阴虚和阳虚,阴虚是绝对不能吃鹿鞭的。”
云槿被婆婆数落的不敢抬头,婆婆越说越来劲,甚至下令,让丁骁搬到客房去住一个月,一个月内两人不得同房。
“妈,您说什么呢?”丁骁脸上也挂不住了,没好气的吼一声。李凤霞并不被他这一声吼镇住,吼回去,“我是为你好,不能让她淘坏了你身子。”
越说越离谱,丁骁拂袖而去,不再理会自己妈的更年期。云槿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婆婆,眼巴巴的看着丈夫开溜,自己却不敢挪开一点。
当晚,在李凤霞的督促下,小俩口被迫分居,丁骁搬到楼下的客房去睡了。
云槿没办法,只得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思量,婆婆是怎么明察秋毫的从细枝末节认出那是鹿鞭的呢?一般人要是没见过,哪会认得出?
除非她以前就见过,会不会是她和公公……云槿很坏很坏的联想,在思想上狠狠的报复婆婆棒打鸳鸯强迫夫妻分居的行为。
怪不得人家都说,婆媳是天敌,婆婆用五年的时间教会了儿子穿裤子,儿媳妇让儿子脱裤子却用不了五分钟。
两个女人争着爱一个男人,争,就意味着矛盾,婆婆爱儿子,爱的比较专注,专注就比较自私,比较容不下别的女人插足,婆婆的这种爱,有原因,却没道理,所以婆媳相处就比较困难。
相反的,丈母娘对女婿就没有这种霸道的爱,丈母娘往往爱屋及乌,爱女儿的同时捎带着把女婿也爱了,其间还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希望女婿能对自己女儿更好一点。
哪回丁骁去孟家,不受到全家的款待?上到姥姥,下到小白,人人捧着他,除去一些人性里那些势利的劣根性,家里人最大的目的还是希望丁骁和她能够好好过日子,怎么婆婆就不能也这样想呢,非要插在两人中间兴风作浪。
越想越不服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老公也可怜,明明两人都没出差,却被赶去睡客房,他能睡得安稳吗?
睡到半夜,丁骁偷偷从客房溜回来了,钻进被子抱住媳妇儿,问她是从哪儿买的那些鹿鞭。
“一个同事的亲戚是在东北那边倒卖药材的,手里有不少好东西,我就买了点,老公,我以后再也不乱给你吃东西了,妈说得对,这回是我错了,万一你吃上火了,我后悔死了。”云槿主动认错。
丁骁却在那儿偷笑,把她抱紧了,“这回饶了你,但我会给你记着,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坏蛋。”
云槿哈哈大笑,被丁骁捂住嘴,果然,李凤霞的脚步声从他俩房门口经过,等脚步声消失了,两人才在被窝里笑成一团。
就这样,连着十几天,丁骁每天晚上趁着老妈睡着了以后悄悄从客房溜回房间,天快亮的时候再溜回去,蹑手蹑脚、小心翼翼,不让听觉敏锐的老妈发现,还别说,这样偷偷幽会的乐趣比那时正大光明睡一张床上还要抓心挠肝。
李凤霞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严惩措施竟然给儿子和儿媳妇制造了一次又一次偷情的乐趣。
某个清晨,当她发现儿子打着呵欠一脸疲倦的从媳妇房里出来,穿着睡衣鬼鬼祟祟的下楼去,顿时像发现了大秘密一样生气,同时还有些泄气。
儿子肯定是守不住的,她知道,可她没想到,儿媳妇那个小妖精居然也在闹妖,不让自己儿子消停,瞧瞧都把他折腾成什么样了,李凤霞想起儿子发青的小脸,绝不会想到是因为儿子要赶在她六点钟晨练之前溜回客房造成的。
回到客房,丁骁扑到床上就睡,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闹这一遭他真快受不了了,以前在部队时也没这样过,那时候他每天吃好睡好,精神饱满。
自从结了婚,觉越来越不够睡,偏生老妈还想着各种主意折磨他们小俩口,丁骁开始怀念老妈去陪老爸,不在家的那几天,自己和云槿悠闲的日子,不要太惬意。
丁骁一直睡到八点半,才听到床边一身叹息,睁开眼一看,老妈端端正正的坐在床前,把他吓了一跳。
“妈,您怎么跑我屋里来了,怪吓人的。”丁骁不知道老妈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想表达些什么。
李凤霞轻抚儿子宽阔的后背,语重心长,“儿子,年轻的时候谁都爱玩,可你要爱惜自己,别淘坏了身子,老了爹妈都不在了,可没人疼你。”
“妈,我好着呢。”丁骁为了表现自己的生龙活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赫然发现自己只穿着内裤,赶紧把被子拉过来盖上。
李凤霞对此不屑一顾,瞅着儿子,“你这孩子,在妈妈面前还害羞什么,妈替你洗澡洗到十二岁,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啊。”
丁骁彻底被自己老妈打败了,讪笑,“妈,您先出去一会儿行不,我穿了衣服就出去。”李凤霞哼了一声离开。
洗漱完毕,丁骁吃饭的时候不时看着钟,怎么云槿都这个点了还不下来吃饭,是不是夜里着凉起不来了?他想去看看,可又怕老妈不高兴,一大早老妈的脸就跟那钟一样,停在八点二十不动了。
李凤霞自顾自的吃着早点,把儿子抓耳挠腮的表情尽收眼底,却又故意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云淡风轻,任他自生自灭。
丁骁终于坐不住了,牛奶一咕噜喝完以后,他一边拿纸巾擦嘴一边上楼,推开了老婆的房门。
云槿正歪在床上,头痛的扶着额,丁骁靠近了坐在她身后探她的肩,她才扭过身来,依偎在他怀里,告诉他,她一起床就觉得头昏眼花,想下床又没一点力气。
“是不是着凉了?让我妈的保健护士给你量量体温吧。”丁骁见老婆有气无力的样子,怜惜之心顿起。
“不用了,我应该是昨夜着凉了,等我拿一袋感冒冲剂喝下去就没事了。几点了,我该起床上班了。”云槿挣扎着要下床,丁骁扶她到洗手间,不放心的看着她。
云槿拿起玻璃杯和牙刷,往里面倒了点水,刚想刷牙,一阵恶心的感觉让她眼前一黑,身体不知不觉就倒了下去,丁骁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