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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跳突然慢了一拍,“你、你在说什么?”
他看着我微笑,不经意地说:“要不然他们昨天怎么空出房间来?看样子是已经默许了。”
我有点窘迫,立在原地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谢君昊凑近来,以手挑起我的下巴,上下打量,低声耳语:“你说我什么意思?”
“谢君昊,我们把话说明白。”
他直起身来,看着我的眼睛郑重地缓缓说:“张扬,我不知道现在提是不是有点早。但我还是想问你,你要不要嫁给我?如果你愿意,我会让你幸福。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等,前提是你以后不会嫌弃我的年纪。”
他说的很平静。
可我从没想到它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惊讶得语不成句:“是……是不是有点快?我们才在一起不到两个月。”
“不快。我爱你,而你已经有点爱上我了,一点也不快。”他依然看着我,脸上微微变色。
我别过脸去,抬手抹眼泪:“你这次是正式的么?怎么戒指没有,花也没有,这和我想象中的相差太大。”
他闻言愣了愣,“这次是排练。戒指有,花还没来得及准备。”
我说:“戒指够大吗?”
他伸手从口袋里拿把戒指盒拿出来,“你要不要试试,现在是排练,凑和着用一用。”
我哭着笑,“你怎么戒指也戴不上?”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薄汗,和他声音传来的一丝丝紧张。
谢君昊扶额笑,“有点紧张。”
“你早就想好了,哪里紧张?”
“这次排练好了,下次可能会好些。我们要不要把洞房也排练一下?”
“……”
我突然想到什么,侧过脸去看谢君昊,“可是我们俩还异地。”
他笑着说:“这件事我正好想和你商量,有两个选择,一是你回上海,我有朋友公司在招人,职位不错,而且和Spencer Brothers的办公室在楼上楼下;第二是我过来深圳这边。”
我低头说:“我两年时间不到换三个单位是不是不太好?”
他轻声笑,“那我过来。”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不过就是换个地方吃饭一样简单。
毕业找工作的时候,自己总是摆在第一位。
我和林佑都是,谁也没有为谁改变过什么。
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我们当时都以为可以两全。
但这世界上有多少事可以两全呢,我们总要学会互相妥协。
我的生活被结婚这件事向前推进了一大步。跟着谢君昊回上海见家长的时候,谢冉也在。
她对谢君昊的妈妈说:“妈,这姑娘就是我一年前和你提的,你儿子带到我住处的那个。叫张扬,个性和我挺像的。”
老太太看着我笑道:“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制套金器。我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工作太忙,你要是能回上海,换个清闲一点的工作吧。”
谢君昊在旁边出声提醒她:“妈,工作这个事我们晚点再谈吧。”
谢冉的学业还没结束,过完圣诞节就继续回法国了。临走前,她拉着我说:“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多坦然,当初把他俩拆散让我揪心了好一阵子。”
我说:“你不怕我心里有刺?一个劲地和我说谢君昊和前女友的尘年往事。”
谢冉笑了:“就是让你多根刺,可以为我弟弟吃吃醋。这小子大学也是个万人迷,我怎么就没看到你多心疼他。我和你说啊张扬,前段时间我妈拿着谢君昊的照片去人民广场相亲,看上他的姑娘不要太多,排队都排到黄浦江那头了,都等着拿号呢。”
她还要继续说,谢君昊插进来:“谢冉,是时候登机了。”
谢冉扭头冲我挥手笑道:“逗你玩呢,他特别深情,比黄浦江都深。张扬我和你说,以我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你绝对捡到宝了。”
我在1月中旬的时候接到罗依然的跨洋电话。
她问我最近怎么样。
我想了想,决定把我和谢君昊的事告诉她:“我和你说件事,你千万别激动。”
“你说。”
“罗依然,我打算和谢君昊结婚了。”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恭喜啊,张扬。”
我笑了两声。
罗依然顿了顿,和我说:“张扬,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得告诉你。”
她说:“我和林佑没在一块。”
我愣了很久,“嗯?”
“我们俩没在一块。”她好像无奈地笑了一声:“我去英国前那天晚上,你和我说的话我听到了。说实话,我有那么一阵挺生气的。你说你没递情书就没递,还非要第二天给我打电话说他不喜欢我。那天你打电话我告诉他不喜欢我,那话我真的记了很久很久。我还特别傻地把它写下来,高四那一整年每天回家就能看到这句话。这次回来前,给你发邮件的时候,突然就想让你也伤心一下。说我报复也好,说我小心眼也好,我特意挑的那照片。我……”她的声音逐渐淡下去。
我知道罗依然肯定哭了。
我握着话筒说:“对不起,罗依然,对不起……”
接着我俩就一块泣不成声,就像高中考砸抱在一起号啕大哭一样。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回英国之后,我在想我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啊。我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这事过去这么久了都。”
我不知道说什么,眼泪一个劲地流,像长江黄河一样奔腾不息。
她继续说:“不过我不知道你会和谢君昊在一块。你看你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呢?”
我说:“我的人生大事解决起来挺困难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办事?我总要回来的吧,作为娘家人代表。”
“定了我告诉你。你不来我就不结了。”
她笑了笑说:“你说的啊,别偷偷背着我就成已婚妇女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副驾座上,看着窗外黄浦江两岸的风景,忽然就释怀了。
谢君昊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转过头来替我擦了擦眼泪,“哭得这么伤心?”
我问他:那是不是很难看啊?
他说:不难看,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放声哭。
故事差不多要到尾声了。
我和林佑在这之后几乎很少联系,只在年前的有一天凌晨接到过他的电话,他问我:听说你要结婚了。
我说:是啊。
他在电话那头默了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WrsHu。CoM》
挂电话前他开口问:张扬你有没有爱过我?
我说:有,可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其实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没弄明白。
我关注了林佑长达12年,这期间该有的情愫都有了,不该有的非份之想也一样不落下。很难说清楚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反正他就一直在我脑中,形象定位类似于王子。坚持了这么久以至于都成了习惯,分手后沉迷于此久久不能释怀。
前不久我在天涯上看到一个帖子《有没有一个瞬间,让你突然决定放下一个人》。
看完之后我发现自己可以坦然地看着“林佑”这个名字出现在我的生活外。其实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真正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的时间只有半年。
或许我此前一直习惯的是把他的名字放在心里,只是放在那里,就觉得安心。
说实话,至今我没弄懂林佑对我的感情。
他是我少女时代的梦,慌乱了我整个青春,对我来说,有这么一号人得以怀念已经足够。
我现在的状态用一句文艺矫情的话来说,就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偶尔会想起林佑、罗依然和周子良,和这段想起来似是而非的感情。
我结婚那天罗依然回国了,作为伴娘。她替林佑带给我一个很大的红包,说林佑因为有个案子要处理所以回不来了。
我没有打听他们俩的感情近况,但罗依然在英国也找到了份不错的工作,由此看来她当时出国的决定是对的。
我辞掉了深圳的工作回了上海,现在的办公室就在那个SB公司楼上,每天和谢君昊一起上下班。这个感觉真好,让他早上看到我,晚上看到我,中午吃个饭也能看到我。
说到周子良,过年的同学聚会上我见到了他的女朋友。
这个姑娘挺伶俐,清爽的短头发,高瘦的身材,和少女时代的罗依然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我凑过去问周子良:“你小子不错啊,从哪拐了个这么帅的姑娘。”
那个姑娘回头朝我笑,“我叫刘小诗。初中在成都四中,高中在外国语学校。”
我有点惊讶,“那你和我们一个初中。刘小诗……这名字好像听过,初中的时候是不是在学校里见过?”
她弯了眼角笑,唇角有梨涡,“可能见过吧。”
周子良把刘小诗送回去之后,我约他出来喝酒聊天吃大排挡。
我问他:“你这次认真的吗?千万别玩弄人家姑娘的思想感情。”
他闷头自己喝了两瓶啤酒,“认真的。”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不那么好受。
周子良对罗依然的感情,几乎伴随了我的整个成长过程。
他比我更怀旧,也比我更□。
我拍拍他的肩说:“周子良你别喝了,也一把年纪了,你别指望你喝趴下了我会扛你回家。”
他看着杯中的酒问我:“他们在国外怎么样?还回来吗?”
我说:“挺好的,可能短期内不回来了……”
他没说话,我俩穿着大棉袄去江边吹了吹风。
走了挺长的路,黑夜沉沉,周子良身子在前面晃,我特别担心他会一头栽进江里。
突然他出声说:“我早就知道他们要一块去了,她就不会回来了。”他脚边的啤酒罐头被踢得很远,发出一阵闷钝的碰撞声。
我叹了口气,拉着他准备拦出租车。
他显然有点喝高了,闭着眼睛闷声说:“林佑,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当年我让你帮忙替我写封情书给她,你不是死活不肯么?你小子最好别让我撞见。”
我愣了挺久,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车灯闪烁,渐行渐远,像是谁和谁的时光,消失在街角。
后话
林佑回香港工作是在他毕业之后五年,除了毕业典礼匆匆而返的一个星期之外,这期间他都没有再回北京。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不想回成都。
他爸爸前不久风湿复发,每晚都睡不着觉。
他的弟弟成绩不太好,青春期都有的叛逆,阿姨对他束手无策。这个弟弟是他爸爸40岁之后得来的儿子,所以格外宠溺一些,如今没人能管得了他,经常出言顶撞父母。
林佑本来是回家探病,但家里的情况不甚乐观。他申请了一个工作交换,回了香港。
律所的工作很忙。
偶尔有一次出差路过上海,回酒店的路上经过外滩,经过黄浦江两岸的灯红酒绿。
他单手撑额似乎想起了什么,示意司机开慢点,摇下车窗,江中的渡船上有成双的身影,很年轻。
司机友好地问他要不要停下来,去观光台上走一走。
他若有所思,听见江上一声鸣笛,笑着摇了摇头,说:继续开吧,这里我以前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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