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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姨轻轻点了点头,唐语遥看着江姨从橱子里拿出半棵白菜,上面全是被虫子咬过的痕迹,江姨黝黑的手微微颤动,目光转向唐语遥,尴尬一笑,“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菜园弄点新鲜的菜,今天中午就在江姨这里吧。”
唐语遥没有拒绝,就像小时候一样,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看着江姨驼着背走出家门,再也没有忍住,泪水奔涌而出,唐语遥捂着脸无声痛哭起来,如果不是她也许江姨不会变成这样,也许奶奶不会死,也许顾城溪不会离开,也许她会过得更安心一点。
木门咯吱一响,江姨提着菜篮从门外走进来,唐语遥忙将脸上的泪痕抹去,迎上前去接过篮子,说道:“江姨你先去里屋休息吧,我来就行。”
江姨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将菜篮递给了唐语遥,唐语遥看着江姨走进里屋,她才转身走向身后的锅灶,江嫂家中只有三个房间,一个是里屋,一个是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的,而另一间是她的童年。
唐语遥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将菜篮放在一旁的地面上,打开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盆子,去院中接了一盆子水,拿了个马扎,开始择菜,菜叶上沾满了泥土,以前,她总是和城溪犟,她说她可以用土做出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他却说泥土只能用来抹墙,但是他还说一定要做出来,他要做第一个品尝的人,有一天,她终于用泥土做了一道叫花鸡,然而那个要吃的人早就不在了,那天大雨浇熄了火苗,唐语遥在雨中一个人吃完了整只鸡。
她叹了口气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将菜清洗干净,她拿过刀将菜切好,打开米缸,却发现里面只剩下几颗被虫子咬过的米粒,一旁的面缸也已见底,她咬了咬牙,拼命忍住泪水,炒了一点菜,她打开橱子发现里面还有三个剩下的馒头,黄黄硬硬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来一个热了一下。
“江姨,饭做好了,你出来吧。”过了半晌,还不见江姨出来,唐语遥只好推门走进里屋,一股潮湿气袭来,她看到江姨躺在炕上,身子蜷缩在一起,闭着双眸,已经入睡,唐语遥刚想离开,却看到了江姨怀中的照片,四个人,江姨顾叔顾城溪还有她,唐语遥突然觉得胸闷得厉害,她眨了眨眼,从兜里拿出三百块钱悄悄放在了江姨的枕头边,然后离开了。
唐语遥走到门口,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木门,上面刻满了小小的唐语遥,全是当年顾城溪亲手刻上去的,她还记得那天她吃完叫花鸡来找他,远远地望见了顾城溪,跪在门前,手扶着木门,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她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却知道那里面一定充满了愤恨。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唐语遥跑到顾城溪面前,沉默了许久,终于只冒出三个字,“对不起。”
顾城溪抬头了,她永远忘不了那双黑眸是多么苍凉与无助,似乎整个世界都已毁灭,他起身,只说了三个字便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唐语遥。”
唐语遥的手再次覆上那一个个小小的字。
“城溪,那个雨夜,原来你手中写的,脑子里想的,心里默念的是我。”唐语遥瘫坐在门前,心脏被回忆生生扯着,她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泪水却被堵在了胸口,令她难以喘息,五年了,她以为时间可以冲刷掉这一切,却忘了这些都是上帝给她的惩罚。
唐语遥没有再待在彭家镇,她怕她会眷恋会心痛会疯掉,当天她就坐上了回江川市的车。
“妈,我等一会儿就回家了。”
“遥遥,你嗓子怎么哑掉了?”
“没什么,就是……”唐语遥捂着嘴,泪水哽咽在喉咙里,眼前一闪而过的是彭家镇的点点滴滴,而那些童年的记忆全部被海浪打翻,留在海滩上的却是一片狼藉,唐语遥拼命眨着眼睛,泪水却不停地往下落。
“遥遥,你怎么了?”
“妈,我这里信号不太好,回家再和你说。”怕被妈妈看穿,唐语遥赶紧挂断了电话然后关上机,闭紧眼睛,她以为不去看那些景象就可以不伤心,她以为不去回忆过往就可以不受伤,现在的她才发现,那些回忆残忍地留在了她的身体里,疯狂生长,拉扯着她的理智,她缓缓睁开眸子,眼前早就没有了彭家镇的景象,她却还以为自己置身在那片海洋,那里的海声,那里的云朵,那里的一草一木,她都熟悉,就算闭上眼睛她也可以一一数过来,原来,故乡是即便远走他方只要闭上眼就可以回去的地方。
唐语遥在车窗上哈了一口气,伸出手去写上“顾城溪”,可是一道刺眼的阳光射来,唐语遥忙用手挡住眼睛,可当她放下手时,那三个字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唐语遥凄苦一笑,“城溪,你就那么恨我吗?连名字都要带走。”
唐语遥回家前去买了一个鸡蛋布丁坐在路边独自品尝,布丁在口中慢慢融化,就仿佛她的伤口也是可以一点一点慢慢抚平一样,眼前的车辆川流不息,高楼遮住了不可一世的太阳,世界如此之大,为什么偏偏是她遇见顾城溪?
他们的相遇本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灾难,在这场灾难里她背负着罪恶感苟且偷生着,江姨绝望而又满怀希望地活着,顾城溪,你呢?你在哪里?
唐语遥将垃圾扔进垃圾桶,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阳光照在她身上,难得的温暖,她双手插在兜里,唇边噙着不易觉察的笑容,眼睛中却全是悲凉,也许她该过得潦倒些,也许那样城溪就肯回来见她了吧。
唐语遥叹了口气,准备打车回家,这时身后却传来了各种尖叫声,好奇心驱使她向后看去,只见一群女生拿着手机在拍一个人,那个人虽然戴着墨镜,可是唐语遥还是认出了他,沈无期。
沈无期一直面带笑容,和粉丝合照,给粉丝签名,临走前还嘱咐他们多注意身体,当他朝唐语遥这边走来时,唐语遥才发觉自己已经在原地站了许久,沈无期双手插兜,昂首阔步经过唐语遥,唐语遥眼睁睁看着沈无期从她面前走过,她心里竟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毕竟是一个班里的,他竟然都没有认出自己。
鬼使神差,唐语遥竟跟在沈无期的身后,一步一步,也许第一眼太过惊艳,也许林浅浅的“无期论”,总之,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扯上沈无期,唐语遥总会多注意几分。
唐语遥跟着沈无期走进一家网吧,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墙角戴着耳机的沈无期,她望了望四周,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径直向他走去,坐到了他的旁边,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开机,眼睛却时不时瞥向他的电脑屏幕,他在玩一个叫梦魂的游戏,唐语遥从来没玩过网游,甚至于连副本是什么她都不知道,唐语遥把目光收回,戴上耳机,打开音乐,单曲循环着那首《Because of you》,她搜了一本小说看,表面十分平静,心脏却怦怦跳个不停。
Because of you,I am afraid。
因为你,我如此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都深夜了,阿猫阿狗都就寝了,萋萋还在找错字,呜呜
☆、罪恶
粉白的墙上挂满了照片,时钟滴滴答答,碎花窗帘被风温柔抚过,在空中翩跹起舞,阳光透过窗户漫到米色衣橱上,屋内有一股清香低低流转,镜头慢慢拉长,最后定格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唐语遥身上。
“遥遥,起床了,要迟到了。”
唐语遥慢慢苏醒,眼皮动了动,抬起惺忪的睡眼,她坐起身来,边打哈欠边走下床,顶着一个爆炸头走进卫生间,眯缝着睡眼完成了洗刷。
“妈,我就不吃饭了,我在路上买点就行。”
“路上注意安全。”
“好。”
唐语遥来到公交车站,这里早就挤满了人,唐语遥探头张望着,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声,她摸了摸兜,掏出五十块钱,难道又要打车去吗?
“唐语遥。”
唐语遥循声望去,原来是林浅浅,她忙把五十块钱揣进兜里,跑了过去,欣喜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从县城那边过来的,刚好经过这里。”
唐语遥的视线转移到林浅浅身旁的自行车,于是暧昧一笑,“浅浅啊,载我一程吧?”
唐语遥侧坐在后座上,微凉的风轻轻拂面,她不自觉地哼起了小歌,“瓶中沙装的话,我用笔写下,海风刮竹篱笆,我们埋下它……”
“遥遥,这是什么歌啊?”
“瓶中沙,讲友情的。”
林浅浅低声应了一句再无多言,唐语遥两腿在空中荡来荡去,她扭头看到林浅浅的书包,上面画着两个小女孩手牵手在树林里玩耍,她抿唇,浅浅一笑,“浅浅啊,等着寒假我们一起去玩吧。”
“好啊,去哪里玩?”
“江川市有一个森林主题公园,我们一起去吧。”
“我去是可以去,不过要先问过我爸妈。”
“没问题,对了,你们家就你一个吗?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没有。”
“哦。”
两人很快来到学校,林浅浅将书包脱下递给唐语遥,“遥遥,你帮我把书包拿到教室吧,我先去放下车子。”
“你快一点啊,快上课了。”
“嗯,你先进去吧。”
唐语遥点了点头,走进教学楼,还未走进教室就听到里面热闹异常,她推开门,却发现教室里的桌子混乱不堪,地上满是碎纸片,唐语遥眉头一皱,只见教室里的人都各怀心事,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忽然班长尹潇“啊”地尖叫了一声,唐语遥还未反应过来,她就被人从门口推到了一边,紧接着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唐语遥的心咯噔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教室里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唐语遥忽然觉得头好疼,她慢慢走到人群中,默默收拾起课桌,班上的人见势也都开始整理桌子。
这件事没有人知道缘由,所有人像是说好了一样,再也没人提及,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
夜幕降临,头顶的悠悠灯光,辗转铺撒在米黄的纸张之上,一个一个小小的字出现重影,那是他们人生的第二个影子,像幽灵一样在眼前飘荡,浮动着诡异的波光。
《圣经》里说:“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于是光与暗融合的那一天就是罪恶的开始。
今晚所有人都在大会堂里听吴教授的讲座,全校上千人聚集在这里。
“啪”。
会堂里的灯光忽然灭了,大家都开始躁动起来,有的呼喊放假有的呼喊回宿舍,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唐语遥异常淡定,她坐在最边上,旁边就是窗户,她扭头看向窗外,都十月份了,木芙蓉也开了,只是木芙蓉的花朵朝开暮闭,清晨初开,花朵洁白似雪,午后渐粉,到傍晚花朵即将闭合时,颜色则呈深红色,故有“三醉芙蓉”之美称,树叶在晚风中瑟瑟起舞,似乎耳边真的响起了悠扬的圆舞曲。
忽然,重重的坠落声从唐语遥身旁传来,这时,恰好灯光亮起,光暗又重新分离,耳边传来了各种惨叫声,唐语遥胳膊上一痛,她低头一看,一个玻璃碎片深深扎进了她的肉里,鲜红的血从里面丝丝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