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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南卉甄似乎就忽然间摸到了自己的未来,她忽然有了个想法,并且意动不已。她对崔胜贤说:“胜贤哥,我知道了,我要做一个温暖人心的画家,就像奥列一样,带给孩子们美梦和希望,把温暖尽可能地散播。我期待,能够有越来越多的人,能够透过我的画,感受到世界的温暖,感受到人间的美好,这样,就有很多人,不会只看得到黑暗,对不对?”
崔胜贤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眼睛里慢慢涌上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情绪,他眨眨眼,笑了笑,回握住南卉甄的手,说:“对,卉甄要努力哦,要让更多的人,被温暖到哦,不要让他们孤独的挣扎着,不要让他们被社会的消极面,完全遮住了眼睛。”南卉甄严肃的点头应下,似乎是一个承诺,一个可以用生命与灵魂去实践的承诺。
多年之后,已经成为崔太太的南卉甄,有时也会想起这天。她在街边做下了这个承诺,并且她再也没有忘记过去这个承诺。这个承诺,指引了南卉甄,这个承诺,也造就了南卉甄。张爱玲曾说过:“不是每一次努力都会有收获,但是,每一次收获都必须努力,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不可逆转的命题。”而甘地也说过:“像明日将死一样生活,像永远不死一样求知。”
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你下定决心,并且为之去学习,去努力,就永远不会晚。当然,此时的南卉甄,并没有那么多想法,她只是想成为这样一个人,并且就这样去做了罢了,足够单纯,也足够宏大。
第十二章 踏出第一步(抓虫)
崔胜贤跟南卉甄说过自己的过去,以及自己是如何走上这条路后,南卉甄就慢慢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可以温暖人心的画家。可目标虽然已经定了,但是她却仍然对如何实现这个目标表现得很茫然,不知不觉的,她跟南允哲定下的七日之期就到了,南卉甄告诉父亲,她只是确定她要成为一个可以带给别人温暖的画家,但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实现自己的目标。
本以为会招致父亲的失望眼神,可是,南允哲却慈爱的摸摸南卉甄的头,对她说:“没关系哦,只要卉甄知道自己想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另一半,就是下定决心去实现,并为之努力。”南卉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可是,aba,要怎么实现我的目标呢?”
南允哲说:“我想,首先,卉甄应该练好绘画的基本功,然后,再多多的去了解身边的事情,多聆听别人的故事,为自己积累下素材,或是去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景。卉甄的世界太小了,虽然很干净,但是这样的小世界,很难引起大众的共鸣的。”
南允哲的话,让南卉甄有了一个方向,很快,她开始留意不同作家的不同画风,并开始试着模仿,然后在逐渐探摸着自己的风格,这一练,就是好几个月。到了二月二十日,崔胜贤参加了了檀国大学的入学典礼,成为了一个大一新生,跟他同期的还有游泳选手朴泰桓。
同一时间,崔胜贤入学时所照的证件照也被曝光,引起了一片轰动。常常把高富帅和白富美变成矮穷挫的证件照魔咒,被崔胜贤完全打破。照片上的他,穿着休闲衣服,顶着一头柔顺的细碎短发,冲着镜头微微笑着,比很多女生还好的皮肤和深邃的五官,顿时秒杀无数粉丝。【注1】vip们纷纷在照片下留言:“连证明照都……不愧是top!”、“檀国大学里又多了一个野兽男”、“真是暖烘烘的”、“很男人又长的很有魅力”,等等。
也正是在崔胜贤入学不久,南卉甄开始在爸爸妈妈的鼓励下,向《wink》【注2】投稿了。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南卉甄取得的进步,可谓是巨大的。原来的南卉甄,画画完全是随性而至,虽然灵动得很,却也散得很,没有个凝聚的点,而现在的南卉甄,画画虽然还是天马行空,但却因为有了一个核心思想,使得整个画作陡然立体了起来。虽然南卉甄还是没有走出去结交其他人,但是她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对书籍不感兴趣了,南允哲见她愿意阅读,自然是喜不自胜,精心为女儿定下书单,每周都更根据南卉甄具体的阅读情况,有一些更换和调整。
阅读的范围很广,从神话故事,到畅销书籍,从科学期刊,到人物传记。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南卉甄如饥似渴地阅读着,她的思维,被那些书籍,带到了更加高远的地方,似乎也随着那些文字,四处游历。看得越多,她就越想要动自己的画笔,也确实这样去做了。
后来,南允哲看过女儿的画作后,鼓励女儿向漫画杂志投稿,然后南卉甄就在跟父母商量过后,为自己取了个笔名“tulip”【注3】,因为生于四月十六日的她,生日生日花正是野生郁金香。此后,她再仔细挑选后,将自己画作中最完整的也最满意的一个短篇故事,寄给了《wink》杂志。
那是一个简单的故事,简单地有些素净,就连名字,都有南卉甄一向简单直白的风格,就叫做:《男孩和女孩的故事》。这个故事,包含着南卉甄对于爱情最初的理解。这个故事,或许青涩,事关一场貌似无疾而终,却又仿佛功德圆满的情愫,隐约有几分宿命的意味,与当下时兴的主流风格迥然不同。这也是南允哲愿意让南卉甄去试一试的原因。你知道,有时候,我们需要有开辟新路的勇气,无论成功与否,至少你踏出了第一步。
这个简单的故事,发生在威尼斯:男孩喜欢远山的云,女孩喜欢面前潺潺的流水。初春的威尼斯,暂往旅游的男孩和游学此处的女孩在桥边相遇。男孩拿起相机,将美丽纵横的威尼斯水道框进他的照相机,连同水道上精致的贡多拉【注4】,而刚刚把视线从移到别处的女孩就这样被男孩拿着照相机的侧脸吸引了。亚麻色的头发,水蓝色的衬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切透出水般的清新,男孩是属于蓝天碧水的。
女孩的朋友唤她走,女孩回过头来,微微有点遗憾。那呼唤女孩的声音传进男孩的耳朵,异国他乡里熟悉的乡音,让男孩回了头。男孩看到湛蓝天空下,黑色长发的女孩和她哪像白云一样白的长长的连衣裙。可是,只是个背影而已。男孩举起照相机,照下女孩的背影。
故事还来不及展开的时候,就悄悄结束了。女孩回到家里,将男孩的侧脸画进了她的速写本里,仔仔细细的上了色,收进自己的箱底,偶尔翻看,渐渐的,都遗忘了。她遗忘了男孩的侧脸,遗忘了那天在什么地方遇到的,遗忘了那天是星期几,遗忘了男孩有多高,遗忘了男孩是笑着还是冷着脸,遗忘了男孩拿着的什么样的相机,但是还好,女孩记得男孩的水蓝色衬衣,那样美的颜色,女孩一辈子都没有再忘记过。女孩后来嫁人了,丈夫是一个高高帅帅的摄影师。他在威尼斯开了一家小小的摄像馆,他喜欢水蓝色。
男孩回到家里,仔细的将那些属于威尼斯的照片冲洗出来。照片里,女孩的背影,衬着蓝蓝的天,就像是洁白的云一样,男孩笑了,可是笑着笑着,男孩却笑不出来了。他将照片收了起来,放进了个小小的盒子里,然后放到了床底下,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几年后,男孩到了威尼斯,开了一家小小的摄像馆,叫做“c’estlavie”。【注5】是啊,这就是生活,总有那么多错过,却总不是我们的过错。不过后来,男孩遇到了他的伴侣。那是个有着黑色长发和白色长裙的女孩,女孩说他喜欢水蓝色,于是男孩渐渐只穿水蓝色。
每天照相馆关门以后,男孩就带着他的女孩,去那个他曾经照到记忆中女孩的地方。他告诉自己的女孩,他在这里看见了一种纯纯的美丽,但女孩问他是什么的时候,男孩往往笑着不答。女孩也告诉男孩,就是在这个地方,她喜欢上了水蓝色,但当男孩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女孩说忘记了。然后他们就都开心的笑了。
后来的后来,男孩牵着女孩的手,对女孩求婚了。没有婚礼,没有捧花,只有一枚简单的戒指,甚至没有镶上钻石,不过女孩就这样,成了男孩的妻。他们也会渐渐老去,也会渐渐讲起过往,但却都默契的没有讲起有些藏在心里的事情。男孩不知道记忆里的白裙女孩成了他的妻子,女孩不知道回忆中的蓝衣男孩变成她的丈夫。不过一切都很美是不是,就算不知道,他们也幸福了一辈子了,既是现实中的满足,又是梦幻中的满足,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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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画面,都是采取的水彩绘色,水彩特有的透明感和朦胧感,赋予了画作清新之感,非常契合这个本来就素雅的故事,跟最近流行的典型日式漫画风格,及或是暗黑虐心,或是深沉纠结的故事情节完全不同,让有点审美疲劳了的《wink》编辑们眼前一亮。
于是在经历了一个多月漫长的等待,在她生日的前一周,南卉甄终于收到了《wink》杂志的回复,通知她她的稿件一经被采用了,并告知了她相关的收益情况,并在商定好后,将稿费汇给了南卉甄,虽然这笔钱不多,但是南卉甄却非常欢喜,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挣到的钱,意义重大。她用这笔钱,为韩美淑和南允哲各买了一样东西。她为韩美淑买的是一件厚厚的羊毛披肩,让韩美淑可以在写剧本感到寒冷时,披上它,而为南允哲买的,则是一条铁灰色的真丝领带,可以让他上台讲课时佩戴。
来自女儿的贴心礼物,让生来感性的韩美淑红了眼眶,抱着南卉甄就不撒手了,南允哲好歹是男人,要稳重许多,但脸上的笑容,也久久都没有消散,温暖的大手,也久久的留恋在南卉甄的发顶,含着饱满的温情,轻轻摩挲,将南卉甄的心,都弄得有些酸软了。大抵时间的父母,皆是如此吧,明明他们自己为孩子付出了许多许多,但是每当收到孩子们一点回报,就会倍受感动,并记得好久好久。而南卉甄,也是第一次,福至心灵,懂了父母的爱,也懂了父母无私的心。她眨巴眨巴眼睛,轻轻回抱母亲,伸出手,就像小时候她摔疼哭泣时韩美淑常做的那样,一下下地,抚摸着韩美淑的背脊。
被狠狠感动了一把的南氏夫妻俩,决定要好好为闺女庆祝她即将到来十六岁生日。而听着父母商量着要怎么庆祝的南卉甄,犹豫了一下,提出了一个要求:“妈妈,我能邀请两个人来吗?”韩美淑好奇了,问:“卉甄能告诉妈妈是哪两个人么?”
南卉甄束起两根手指,眨巴着大眼睛,顶着最近被韩美淑养出了点婴儿肥的小肉脸,数到:“一个是胜贤哥,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有帮助我哦,所以想要邀请他;另一个是abigale,就是那个常常请我吃好吃的老太太。妈妈,可以么?”被闺女的星星眼萌得血槽清空的韩美淑,自然是笑眯眯地答应了下来,于是南卉甄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跟自己的“知心大哥”崔塔普君打电话了。
第十三章 不一样的卉甄
四月初刚从日本回来的bigbang,忙碌之后小有偷闲。年初时跟女友闹过不小的矛盾,上个月才好不容易和好了的权队长,潇洒跟队友们挥挥手后,光明正大恋爱去了。身为基督教徒的太阳,也照例去教堂,在主的面前寻求心灵的安宁和力量,而大成则去录家族诞生了,整个宿舍就剩下大哥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