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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这是十年来他们父子第一次单独相处,而他竟然同他说“谢谢”,他不知道正常人家的父子是如何相处的,他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但却是第一次给景赫做父亲,尽管他已经有十岁了,如果没有这两个字,也许他可以幻想一下他们的距离已经拉近一些,至少,应该可以从嵩山拉回到纽约来了吧。
清峰承认,景赫回来的这些日子,他没有刻意的去和他建立父子感情,他也知道妻子对此是不满的,叫景赫回来度周末也是妻子的要求,为了就是拉近他们的距离,他不是不想,可是,那个心结,终究是没有解开的,这十年内,他用尽了全力,以为已经解开了,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要努力。
景赫是好孩子,只是对他来说,无论是敏卿还是自己还都陌生吧,至少和从小将他养大的师傅相比,不,甚至比金医生还陌生。
想到他这些年受的苦,想起自己的小时候,清峰是愿意好好去爱他的,因为,毕竟是父子,已经成为了父子……缘分还真的是很奇妙。
同样,景赫在抱着澈儿往房间走的时候,也在回味着方才和父亲的对话,虽然只有那么寥寥的几句,虽然也只是浅浅的接触,可是,他竟然能感受到他的求助,并且能默契地帮助他,他开始对这段时间以来对父亲的疏离感到内疚,尽管他并不是故意。
父亲给他的第一印象是比较沉默,不太善于言谈,当然这并不代表他的各方面能力差,对于这个自毕业后就自己出去打拼出一片天下,并且在商界赢得较好口碑的人,景赫是很尊重的,这尊重不亚于对爷爷,相对的,父亲对他的神秘感也更多了些。
他一直以为父亲是不太喜欢他的,至少对他的事是不关心的,所以每次回家,除了毕恭毕敬地回答那几个老调长谈的问题,景赫尽量不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这个家在景赫心里,还不能称其为家,至少现在还不能,可是自己的家在哪里呢?每次想到这儿问题也只有苦笑一下过去。
而今天的事,让他突然对父亲的印象有了改观,毕竟他知道了父母亲是会为了他的事讨论的,他并不是没有人关注,而且,父亲应该是不讨厌他的,他还很喜欢孩子,从他对景澜的惦记,还有对澈儿的态度看来,景赫的内心渐渐地汇聚起了一股暖流,这还都要感谢澈儿,不然,他怎么会发现这么多?
澈儿,想到这,景赫侧过头去看一直趴在他肩头的澈儿,感觉颈窝处湿湿的,这小家伙,睡得正香,不知道做梦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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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下)
本来一开始敏卿已经叫人将澈儿的东西全部都拿到了景澜的房间,现在敏卿撒手不管,景赫只好小声的嘱咐保姆再把澈儿的东西全弄到他的房间。
别看只是出门两天,东西可是不少,澈儿平时喜欢的东西全部要带上不说,还有全套的婴儿用品,包括洗护用品,尿不湿等等,这东西一搬进来,景赫的房间马上就变成婴儿房,他自己反倒是像个客人了。
保姆和仆人们布置景赫的房间,他抱着澈儿站在窗前,听着澈儿均匀的呼吸,看着窗外的夜景,怀抱中的温度让他很有踏实感。
婴儿床没有带来,景赫说不要紧,澈儿可以和他睡一张床,那张床很宽大,睡三个大人都绰绰有余,何况是两个孩子。
景赫将澈儿轻轻放进她自己专用的小被子里,示意保姆可以去休息了,这里有他就好。
这一夜,景赫几乎没有怎么睡,中途查看了几次,担心澈儿翻身掉下床去,担心澈儿动作大踢掉被子着凉,担心澈儿夜里醒来会害怕……总之他就是有充足的理由睡不着觉。
凌晨的时候,看到澈儿实在是没有什么状况,景赫才渐渐有了睡意,他迷迷糊糊中彷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和成泰睡在一张床上,成泰比澈儿也没有大多少,那个时候冬天最难过,尽管有取暖设施,成泰还是愿意紧紧地贴着他睡,兄弟两个相互依偎着取暖,于是再冷的冬天也没有觉得冷过。
景赫美美地做着小时候的梦,可是梦到后来,美梦就变了,变成一次和师兄比武,师兄掐他的脖子,他都要窒息了,觉得胸腔上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导致呼吸越来越困难,困难得他不得不一下子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气才行。
这么一醒才发现原来是澈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被子里,正趴在他的胸膛上边流着口水边美美地睡呢,难怪他会觉得窒息。
景赫赶忙放轻了动作,将澈儿从自己身上一点一点地挪下来,想着要把她送回她自己的被窝里,后来想了想,以前成泰也总是爱钻进他的被子,即使放回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还会再钻进来,就没有将澈儿挪出去,而是让她躺在了自己的旁边。
刚刚安置好澈儿,人家的小身子就开始往这边蹭啊蹭的,直到贴到了景赫的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就不动了,继续美美地睡。
景赫的身体一动不敢动,怕把她吵醒,你说她睡着呢吧,却知道往自己身上贴,你说她醒着呢吧,又不像。
算了,她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景赫伸出一只胳膊,将澈儿揽进怀里,感觉就像抱着一只小羊羔,他可是跟着师兄放过羊的呢。
借着曙光,看着她甜蜜安详的小脸,忽然那双紧闭的月牙弯了一下,同时嘴唇的弧度上翘,景赫惊讶,以为她在装睡,可是过了一会,这笑容消失,澈儿仍没有醒,看来,也和自己方才一样,做美梦呢。
做婴儿真好啊,什么都不用想,无忧无虑的,要是一个人一辈子都能保持这种纯净放松的睡容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在这样的一个清晨,景赫忽然有了一个愿望,要是自己能让她永远都这么无忧无虑就好了,他真的是很想做到啊。
——
这样的日子,每个人都回不去了,可怜的是,那个时候的我们最快乐,但却没有记忆。
第二十四章(上)
景赫看看窗外的天色,应该起来去练功了,可是如果澈儿醒来,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又找不到自己,会不会害怕?
如果不练功的话,一整天浑身都不舒服,要不他现在赶快去,缩短练功时间,在澈儿醒来之前赶回来?可是,可是谁知道澈儿什么时候醒呢?
景赫正在左右权衡摇摆不定的工夫,房门一下被推开,景赫皱眉,刚想说谁这么没有礼貌,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推他的门。
待看到门口站的是自己的母亲,尤其是看到她惊诧的表情后,检查了一下自己,怀里还搂着澈儿。
他忙轻轻地将胳膊抽出来,起身下床,用手指了指衣柜,意思是他可不可以先换个衣服。
“衣服不用换,我有几句话和你说……”敏卿说了一句,看了看床上还在睡的澈儿,“你出来一下就好。”
景赫低头看了看自己,睡衣还算整齐,在母亲面前这样子穿应该也不会太失礼,回头看了一眼澈儿,然后顺从地跟敏卿出了房间,反手轻轻将房门带上。
“早。”景赫吐出这一个字,顿了下,“对不起……”想起昨晚的事,毕竟是自己忤逆了母亲,虽然他不认为自己错到了哪里,说完低头不再言语。
“景赫,你从来对我都不用称呼的吗?”敏卿整夜辗转反侧,终于下定决心和景赫谈一谈,这傻小子莫不会是被谁蛊惑或者利用了吧?本来想好好和他沟通,可是方才的情景,实在是让她无法保持冷静。
儿子和她的隔膜她能感受得出来,但是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还能怎么办呢?难道她不想让儿子生活在自己身边吗?
谁不知道要想消除隔膜必须要不断的慢慢磨合,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要儿子接受自己,而是要让那个掌握这个王国最高权力的大家长接受儿子,主次轻重她还分得清,况且她也不是那种特别感性的人。
她如果真的能做到放弃一切只要儿子,那她早就做了,也不用蛰伏了这十年,是为了什么?
“对不起,母亲。”景赫忙惶恐地抬头叫了一声,他不是故意没有礼貌,是真的叫不出来,开始想叫,觉得别扭,后来也没有人挑他这个毛病,索性也就将称呼省略了。
“母亲?”敏卿自嘲式地冷笑了一声,这是称谓不是称呼,谁家孩子称呼家长的时候用书面语呢?这一声叫得把关系拉得更远了。
景赫也觉察出了母亲的不满意,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
敏卿摆了摆手,算了,这个是小事,她找景赫谈不是为了这个的。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冷冷地问景赫。
“谁?”景赫不知道敏卿问的是谁。
“慕容澈。”
“哦,是表妹,姑姑的女儿……”景赫中间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要补充充分。
“还有呢?”
景赫抬头迷茫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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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下)
“我直接告诉你吧,她是你爷爷所有一切的继承人,将来所有人都要为她打工,包括你,但是不要小看你爷爷,他是不会把他的王国交给一个他不放心的人,所以才有你,才有成泰的被培养,说顺位继承也好,说候补也好,你们都有机会,不只你们有机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其他人在被培养,不管是她还是你,只要稍有松懈,就可能失掉这整个的王国,但是她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明白吗?”
“如果你分不清敌我,被一些小儿女感情麻痹,你就彻底输了,现在就输了,那么妈妈把你放在那么远的地方十年……”说到这,敏卿说不下去了,声音多少有些哽咽,眼圈红红的,血丝很明显,样子看起来很憔悴。
“赫儿,我们不能前功尽弃知道吗?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只要我们坚持,你不知道妈妈对你寄托了多大的希望……”敏卿调整了一下情绪和气息,想到那个女人什么都没做,就顺理成章地得到了这一切,自己和男人在外面逍遥,却把孩子放在这里,就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
景赫还是第一次看到母亲这么凌厉的目光和阴森的表情,包括今天和他说话的语气,让他终身难忘。
“对不起……”景赫还没有从母亲的话中走出来,又说了一句“对不起”,今天的第句对不起。
“景赫,我不是要你说对不起,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懈怠,不能软弱,不能陷入儿女情长,一定要成功,你知道吗?”敏卿边说边用双手摇动景赫的肩膀。
景赫慌忙点了点头,“我答应。”
敏卿的情绪才平复了下来,“答应就好,要记住,你穿的不多,回去吧。”
景赫目送敏卿离开,没有急着回房间,而是站在门口出神,这是在提醒他吗?虽然他从没有天真地认为命运是自己的,可是也没有想到自己能这么牵动母亲的心,难怪从回来的第一面母亲就告诉他要努力,然后就是一直告诉他努力,自己应该就是母亲最大的希望了。
他不在乎继承权是什么,从内心来说,哪个小孩子能对这么一个虚无缥缈不能吃不能玩的东西感兴趣呢?
如果说景赫生平最感兴趣的东西算是功夫了,每学到一个新的招式都会让他兴奋好久。
继承权,既然和自己有关系,既然母亲说了要努力,既然爷爷说了要努力,那么努力总是没错的,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可以努力,但是他不要和澈儿成为敌人,澈儿,对了,她是不是该醒了,景赫猛然想起,赶忙转身回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