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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徐锐的声音传进来,“邬总,最新情况。”
邬浪思绪被打断,沉淀了下情绪,“进来。”
徐锐行色匆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邬总,您看这个。”
邬浪伸手接过,文件袋里是一份投标书。
徐锐道:“果真如您所料,有人将我们的标底泄露给了众达,这是他们刚赶出来的标底,只比我们低一点的价格。”
邬浪不过看了两眼,神色骤冷,“怎么处理的?”
“还没人知道,我特意过来请示您。”
邬浪冷笑着点头,眼中精光尽敛,“暂时按兵不动,按照之前的计划,将另一份标底稍作修改作为最终投标书送过去。”
“是。”
一番风云暗涌,邬浪哪里还记得起之前的一茬,连夜修改标书,到了早上五点才终于敲定。睡不过两小时,又爬起来,整装待发。
开标的结果无疑是邬浪大获全胜,然而业主也提出了额外的要求。
作为总承包方,散会后自然是要安排节目的,邬浪深谙此道,一条龙服务早早让人备下了,所在的位置自然是赤定城最豪华的地段。
有夜总会的地方当然少不了公主,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纤腰翘臂,光看人便能醉三分,何况那娇滴滴的嗔笑,勾人的语调,不多时包间里便暧昧起来。
邬浪坐在当中的沙发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嘴角咧开,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看着那些莺莺燕燕一个个主动贴上去,很是满意。
公主们也是阅人无数,大小场面见惯了的,这样一幅架势,自然没人蠢得往邬浪身上贴,虽然那个男人帅得爆表,眼神能勾人似的。
公主与公主之间从来都是有战争的,确定好目标第一时间便要下手,否则成了别人的摇钱树哭都没地方,所以当大家一窝蜂的扑向自己的目标是,柏莹便显得特别了。
她既羞且娇的站在原地,脸上不施粉黛,只有一双唇泛着莹润色泽,并非涂红抹彩。
邬浪在一群胭脂俗粉里猛然瞧见一个眉目清秀的,不禁多看了两眼。
柏莹心上一喜,只等着他认出自己。
然而邬浪只是瞧见了她,并没有认出来。
这样的场合,人手一个美女,邬浪也不能例外,逢场作戏他是会的,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柏莹心里暗喜,她等得便是这一刻,自从上次相见,她念念不忘,他的一个吻轻易俘虏了她芳心,他是第一个只吻了她而没有别的动作的男人,犹记得他说,别擦那玩意儿。当时一直不明白,后来的后来,终于有一天恍然大悟,他擦嘴的瞬间,瞧着手背的那一刻,深深的厌恶。
柏莹无疑是这群环肥燕瘦里出挑的,太子精猴精一般人,哪能记不住这个女人,特意找人安排换了班,才将她从别的包间捞出来,只为博邬浪一笑。
邬浪对这女人的感觉到底也是不同的,倘若是从前他定然不会注意到,可如今,浓妆艳抹的,总觉得反胃至极,素颜朝天,另有一股清新。
他瞧着她一步步走过来,炫目的灯光下,不由想起另一张脸,那肌肤嫩得能挤出水一般,滑不溜丢的,摸着就让人蠢蠢欲动,眼前的女人虽然没有那样娇嫩,可也算白里透红,只不过那唇要逊色许多,记忆里的唇薄凉而晶亮,潋滟的红色堪比这世间最好的唇彩,吻上去时,糯软得不可思议。
柏莹被他瞧得心跳加速,知道这大胆一搏,算是赌对了,胆子也大了起来,“邬先生……”软绵绵的就贴在了他怀里。
一股纯正的迪奥香水味道直扑鼻腔,邬浪脸色不由一沉,心生厌恶,如此便又想起姚子绮身上那一股清香,幽幽的,像百合释放的余香,沁人心脾。
柏莹最懂察言观色,见他神色一变又变,当即直起了身子,轻巧的从几上端过红酒,我见犹怜的递给他。
邬浪幽黑的眸子盯着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姚子绮的一双眼,那样黑白分明,像天上璀璨的晨星,闪耀着异常倔强的光芒,哪怕有泪,蒙了一层雾气,也照样倔得跟头驴似的,瞪着两眼时的样子,可爱又让人心疼。
“叫什么名字?”
他被她盯得毛骨悚然,正不知所措间,听他如是问,一惊的同时又一阵失落。
“柏莹,晶莹剔透的莹。”
她目光灼灼,期待着他能记起她。
然而,他只是舌尖轻滚,“柏莹。”
如同上一次一样,不再言语。
他从她手中接过酒杯,兀自独饮。
那杯中是进口的葡萄酒,纯正的颜色,五彩的灯光下泛着不知名的颜色,像极了那晚的醇香,她举着杯一饮而尽,脱衣服的动作明明很单纯,却让他无法挪开视线。
她入水的那刻,他的心似乎也随之沉入其中。水面那样平静无波,他等着,等着,期许一丝丝被耗尽的感觉,那一刻终于明白一个词,叫惊痛。这是活了这么些年,从未有过的感觉,即便是曾经无数次面临死亡时,也不过只是觉得解脱,然而,就是那样一个女人,犟起来能把人气得半死的女人,居然让他有了不同的感受。他想起欧阳澈问,这次你可是来真的?
呵!他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如果只是这样便称之为真,那么他真一次又何妨?
柏莹见他脸色缓缓柔和下来,似笑非笑,也不敢过于主动,只笑道:“这酒果然是好。”
“哦?”邬浪回神,“怎么个好法?”
柏莹盈盈一笑,“能让邬先生开心一笑的,那自然就是好的。”
邬浪闻言哈哈大笑,“说的好!”心情格外舒畅,一屋子的胭脂水粉味道似乎也没刚刚那样呛人了。
柏莹亦是喜不自禁,恭维男人总是不会错的。
------题外话------
总觉得该说点啥,又感觉不知道说啥…
☆、062 坦诚相迎
夜凉如水。
姚子绮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今天在报纸上找了几圈了,竟没一个合适的,再这么下去,荷包空空,怎么回去过年?
房间里静悄悄的,别墅外围大多数灯都灭了,只剩零星的几盏,孤零零矗在雪地里,因为离得远,房间里只有隐约的微亮,基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有个影而已。
姚子绮长长一声叹息,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呢?如此眼前便浮现出一张脸,帅气而精致。记得第一眼看见他,他穿着厚重的毛呢大衣,亚麻的西装,衬得身型极好,众星捧月般走在前头……
姚子绮一个弹跳坐起,她疯了么?怎么就想起那个人了呢?她现在都是拜他所赐,要不是他,她能走到这个地步?她能丢了工作?能呆在这出不去?她真是疯了!
将头埋进枕头,姚子绮,出息点,这种男人也不过是玩玩而已,当不得真,要认真,你就输了!
虽然还处在爱做梦的年纪,可她毕竟经历得多了,好歹知道什么叫门当户对,什么叫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跟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些暧昧的时刻,不过是风流一夜的潇洒,他不会当真,她亦不能自作多情。
在床上辗转反复,也不知过了多久,姚子绮才终于迷迷糊糊起来,昏昏沉沉的像是走进了一间屋子,那屋里子极黑,没有一丝光亮,她推门,门框处发出极细微的咯吱声,她什么也看不见,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自己,越来越近……
她低头,脚边赫然是一只猫,喵喵叫着磨蹭她,不时伸出小小的舌头舔舐。她觉得痒,蹲下将它抱起来。旁边是一张沙发,她一屁股坐上去,躺下来,将它放在胸前,那猫便像是得了便宜,开心得用嘴去触她,不断厮磨。
她痒得不行,用手去推它,谁知手竟然被挡了回来,它小小的爪子不知怎么就压住了她,那样的舔舐,让她心底一片酸麻,触觉真实得让她一个激灵,在黑暗中豁然睁开双眼,神情有一秒的迷茫,然后便是睁大了双眼,倒抽一口凉气。
这居然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邬浪不知何时回来的,更不知何时进来的,他吻着她,一面希望她醒来,一面又宁愿她一直这样睡下去。结果她清醒得这样迟,他倒有点不乐意了,这警觉性差得谁都可以直接将她办了!
姚子绮回过神来,想起正被他软禁,心底一怒,猛地将他推开,“别碰我!”
邬浪一双幽暗的眸子在黑夜里熠熠闪烁,狼一般散发光芒,“我没碰,这是摸!”
姚子绮气结,“滚开!”将头扭向窗外。
窗外的灯,只有一丝薄弱的光亮,隔得远只朦朦胧胧照进来,她的眼便在那朦胧里明朗起来,隐隐的怒气。
他一笑,也不怒,她这样子像是受气了的小媳妇,心底一软,他两指捏住她下颚,逼着她面对他。
她又怒又气,再怎么样他也不该禁她的足,他们本就是两个没什么相干的人!气得是自己,被人占了便宜不自知也就算了,居然还沉醉其中,真是丢脸到家了!
她咬着唇瞪他,这男人真是坏透了!
邬浪今夜心情大好似的,瞧着她怎样都觉得可爱至极,那笑自胸膛逸出就要去吻她,却在即将碰触到她唇时落了个空。
姚子绮将头皮撇向一边,邬浪的薄唇贴在她脸颊,鼻息在她肌肤上一进一出。
黑黢黢的室内,邬浪再次掰过她面颊,欲吻时,她依旧撇开过去。他的面目沉了沉,执拗的将她脑袋固定住。
她挣了挣,没挣开,眼瞧着他一张脸在视线里越发变大,他的唇落在她唇上。
她咬紧牙关,他大掌稍稍用劲,她便如强弩之末。
女人到底敌不过男人。一阵短暂的对峙里,她输得一败涂地,最后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他先前不明白为了要如此迫不及待连夜赶回来,此时倒像是明了,这个女人对他有着无法阻挡的魔力。
他不是初生牛犊的黄毛小子,女人于他不过是身体的需求,经历得多了,便更加空虚,事后的寂寞有谁能懂?以至于后来,除了必要的逢场作戏,他倒鲜少触碰女人。
姚子绮却是不同的,他从不强求谁,但她却是他一个强制性得到的女人。她没有以前那些女人的妖艳美丽,也没有抹了蜜糖一样的嘴巴,她浑身只有一股倔强,甚至在他身下也是不肯服输的,说好奇也罢,说征服欲也好,既然为她着迷,那就随心所欲,也许某天腻了,那魔力自然就消除了。
邬浪内心异常满足。姚子绮则羞愤不已,捂着脑袋趴向一边,气自己把持不住,也气邬浪太过奸诈,比起手段她远远不如他,那些下流的话,明明不堪入耳,他说出来却像是美妙绝伦,逼得她恨不得找地洞钻。
邬浪自她身后将她圈住,拥在怀里,她纤细的身躯,时刻坚定的挺着,让他忍不住就想去靠近,忍不住就想去保护,倔强的双眼溢满泪水时,那样让他心疼,让他怜惜。
他温暖的胸膛猛然贴上她后背,大掌轻柔如斯,让她错觉像是最亲密的爱人,你侬我侬,心头蓦然一阵悸动,陌生的情愫,令她恐慌。
翌日,清晨。
她醒来的时候,他恰洗好澡出来,头发已经擦干了,瞧见她,坏坏一笑,坐到床沿,“你这是在像我宣示么?”
乍然看见他,姚子绮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消化掉这个事实,对于他的话则是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邬浪看着她,眸光斐然,她醒得这么早,“是不是表示我昨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