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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恒吸了口烟,径直走了。
三仔站在原地又吸了两口,待他走远后,才恨恨道:“操!装逼被雷劈!”泄愤完又巴巴跑上去,“恒哥,你说这回咱有奖励不?”
方之恒和三仔到仓库时,只有几个兄弟围在一旁,姚子绮被丢在角落,众人见了他都正襟道:“恒哥!”
彼时正好先前走开的男人拎着一袋子东西过来,方之恒道:“都饿了吧,过来吃些东西。”
也没人管姚子绮,都凑到一旁吃了起来。方之恒瞧了眼角落里的姚子绮,她身板挺得僵硬,红唇轻抿,下巴桀骜的仰着,像对峙中的刺猬。
纪安市的寒冬,夜晚极其寒冷,这样没有暖气的库房简直呆不住人,姚子绮坐在地上不多久便觉冷到不行,其余人尚可来回走动,只有她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姚子绮察觉到有人靠近,神经绷得更紧,在方之恒蹲下身时立即往后退了两步。
他失笑,警觉性倒不错。一手扯开她嘴上的胶带。
她双唇被胶带绑的时间过长,又沾在脸上,他突然一拉,连着脸上的绒毛一起被揭开,细微的疼。
众人大惊,“恒哥。”
方之恒一笑,“没事”将手中矿泉水的盖子拧开,瓶口递到姚子绮唇边,“储爷问,就说我撕得。”他口气淡淡的,“反正这地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她就是喊破嗓子也没人知道。”
姚子绮自然听得出这话的意思,懒得浪费力气,储立轩这人找的地方肯定特别隐蔽,只是眼前的男人是谁呢?大家对他都恭恭敬敬的不说,他还敢在储立轩没开口的情况下松了她的口。
她向来识时务,这么些时候,确实渴了,低头就着他递过来的瓶子喝了很大一口。
方之恒之前还想着她会问什么,结果她除了喝水,一句话也没。
他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拎着瓶子起身之际,伸手抓住姚子绮的肩头,用力一带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拽了起来。
姚子绮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惊出一身冷汗。欲反抗,却发现他将她丢在一张凳子上,屁股落下去时又重又痛。
这样的情况,他那样一个细微的动作,不是姚子绮察觉不出什么,可她心头一软,暗暗吃惊,凳子可比冰凉的地面强多了!储立轩身边什么时候多出这样一个男人?
方之恒丢开她后,没再有过多动作。
凌晨时分,终于有人忍不住,冻得跳脚,“咱爷还会来吗?”
方之恒叼着烟,靠在窗边,浑身有股说不出的寂寥。“再等等。”
天空漆黑如墨,远处树林化作一团连绵不绝的黑影隐在其中。储立轩躺在床上恍然想起姚子绮,嗖地起身。
尚沁舒赤裸着后背,面朝里边,对他起床的动作自然知晓,却没转过身。
储立轩飞快的将衣服套上身,他向来不注意细节,胡须长出青渣也没刮,胡乱一把性感,出门前朝床上的人丢了一个眼神,欲言又止。
外间关门声响起,尚沁舒确定他已经走了才转过身,眼底心里俱是一片凄凉,子绮说得对,这样的男人的确不能去爱。
只是,悬崖勒马会不会太迟?
沁舒睡在办公室,她的办公室开辟出独立的休息间,里面暖气十足,掀开薄被,她赤裸的身上遍布的青紫淤痕无不彰显出刚刚的疯狂与欲望。
他们的第一次,她本以为,他会留下。可结果……
嘴角微微仰高,沁舒自嘲一笑,她真是太天真。
储立轩找到尚沁舒的时候,她正在办公室加班,其实他原本的目的是找姚子绮,可看见她便想起那条短信,短短五个字,我们分手吧。
活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让人发这种短信,他看的时候,简直无语了,什么毛病,他的女人,是她说分就能分的?笑话!
在这之前,他内心并没有将尚沁舒视为自己的女人,接近她不过是个想给姚子绮一个下马威。谁知短信一来,他受辱了一般,没多想就将她纳入了后宫。除了姚子绮,她倒是第二个敢在他面前这么撒野的。
储立轩来时,带的人并不多,尚沁舒的公司不大,员工没几个,加班的人少之又少。
他进来的时候,凶神恶煞的,倒是被人问,“你们干什么的?”
储立轩不说话,径直走向沁舒的办公室,身后的小弟龇牙咧嘴,“没你娘的事,滚远点!”
办公室里,尚沁舒正背对着门,在文件柜里找资料,听见开门声,还以为是下属进来告知下班,头也没回道:“辛苦了,你们先下班,记得锁门。”
门咔嚓一声又被关上,她习以为常。
谁知这时后背却伸来一双手,从后往前搂住她,手暧昧的停在不该停留的地方,一阵揉捏后将她抵在了文件柜上。
她愕然失色,鼻间充斥的熟悉又陌生的男性味道,让她使不上力,微怒,“放开!”
他却不愿,低头开始吻她颈项。
他唇舌灵活而温柔,引得她浑身战栗,想要推他,却被他压得死死的。
她挣得急了,他不高兴起来,将她猛然转了个身,让她面朝着他。
相对的两个人,本来脸色都好不到哪去,可他意外瞧见她脸颊浮出可疑的红晕,心情跟着好起来,“爷就说爷的魅力不至于丧失的这么厉害。”
她又怒又羞,“我不认识你,你再这样,我告你猥亵!”
“不认识?猥亵?”他半挑着眉,“没事,我让你重新认识认识,顺便让你见识见识这到底算不算猥亵。”
尚沁舒太了解他无赖的本质了,眼见着他的唇又要落下来,只得将上半身后仰,好在刚找文件,上头的文件柜来不及关,是开着的。
只不过她这一仰身子,无疑给了储立轩机会,他的唇恰巧落在她的锁骨,张口就一阵舔咬,双手自然也不会闲着,上下乱摸乱窜。
尚沁舒最受不得他调情,那手段高超,技术娴熟,他又太过清楚她的敏感点,分分钟就让她败下阵来。
他瞧她粗喘着气,嘚瑟道:“认识了没?还要不要再认识下?”
尚沁舒气红了脸,拿他没办法,“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他不赞同的笑,“经我同意没?”再说,他也没觉得在跟她谈。
“不需要你同意。”他闯入她世界的时候不是也没经她同意吗?
储立轩轻嗯了声,开始上下其手,尚沁舒大惊,“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报警?”储立轩笑容变冷,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警察,她拿警察压他摆明是在向他挑衅,抵着她的身子压近。
“你怎么报?”他倒想知道,她怎么能从他手中逃脱。
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对他的了解仅停留在表象,在一起时,他一贯使用那种温柔的霸道,从来没有如此声色俱厉,她忽然有些怕,心底竟生出一种死神逼近的错觉,恍惚想起子绮的话,起先不觉得,这时倒真觉得眼前的男人可怕。
她越推,他贴得越紧,挣扎半天的结果是被储立轩吃了不少豆腐。她怕归怕,对他的好奇却有增无减,明知这男人危险,却抵挡不住诱惑。
储立轩带着她一步步踏入他的雷池,最后的关头,她却惊醒过来,推开他,“我们已经结束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何时被他带进来休息间的,她都不晓得,急匆匆往身上穿衣服,面色泛着不自然的绯红。
他没料到她居然把持得住,原先只要他想,什么时候她都能成为他的女人。微愕之后,有些不悦。
男人大抵都是这样,越顺从的越看不上眼,明知强扭的瓜不甜,非要想办法征服。
他瞧她极其不配合的样子来了兴致。
储立轩在这事上有一定怪癖,他床上的女人,要么是心甘情愿,要么是抵死不从。显然现在的尚沁舒属于后者。
他大掌一捞,将她抱了个满怀,“箭在弦上哪有不发的道理?”
她回头就见他阴森的笑容挂在脸上,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对储立轩,尚沁舒是有一定感情的,这种事上,自然无法反抗到底,倒不是沉浸在他的美色里,而是这男人在她眼中就像一个谜,她急于想解开。
储立轩也没料到,他们恩爱的过程竟如此美妙,令他倍感畅快,这么多年,玩了那么多的女人,真正能令他有感觉的十分稀少,尚沁舒便是其中一个,他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她亦是感觉到了身体和这个男人的合拍,脸一红,别开了视线。
彼此的第一次,尚沁舒所求不多,至少别再该温存的时刻,冷漠的转身离去。
那时的储立轩并不知道,他这辈子唯一做的最错的事,便是在那刻放开了她的手。他的一转身,改变了三个人的命运。
谁也不知道,储立轩若是早知道,还会不会为了姚子绮义无反顾的离去?
储立轩出来的时候,外面员工已经走光了,只剩下自己的小弟。他四下一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心底对尚沁舒多了分敬意。
出写字楼大门的时候,迎面碰上几个警察。为首的是个年轻人,精神抖擞,看见储立轩,本职反应感觉异样,又琢磨不出原因,边走边朝他瞧。
储立轩朝他一阵讥笑,带着小弟晃晃悠悠走了。
尚沁舒刚穿好衣服,外面就有敲门声响起,心底一阵窃喜,还以为是储立轩,再一想,以他的个性,进门怎么可能敲门?
掩饰好自己后,一开门,赫然是几个穿着警服的人,“你们……”
“……尚沁舒?”为首的年轻人不确定的喊。
尚沁舒不解的去瞧那人,感觉有几分相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人见她如此表情确信没认错人,喜不自禁,“我啊,林夕!”
尚沁舒恍然大悟,“竟然是你!”她对林夕的记忆还停留在初中相处的那会,此时他人高马大的站在跟前,她很不习惯。忽然就想起两人当初的梦想,没想到,一别千载,他竟真的当上警察了。若是平常,她肯定噗嗤一声笑出来,可今天,现在这样的心境下,她想笑,笑不来。
鉴于有外人在,两人虽然都感慨颇多,可也不好多说,只简单叙旧了番,尚沁舒沏好茶端来,“你们来我这有事?”
提起正事,林夕表情严肃起来,“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闹事。”
“报警?刚刚吗?”
“哦不是,”林夕不好意思的挠头,“我们出警的车在路上被人碰了,所以耽搁的时间有点长,”他坐在沙发上四处观察,“怎么?难道闹事的人已经走了?”
尚沁舒第一反应便是否认,可细思忖,定是走时的员工报的案,若不承认,报案人得受牵连。于是顺着他的话道:“对,不过是小小的误会,我们已经私下解决了。让你们专程跑一趟,很不好意思。”
“那有啥,只要你没事就好。”几个警察嘿嘿直笑。
两人互换了手机号,林夕走时特意交代要多联系,沁舒心情较之前要好些,答应得也痛快。不同的城市,能遇上儿时玩伴,是件挺不容易的事。
储立轩离开尚沁舒后,直奔邻郊废旧的仓房。纪安市是繁华的大都市,驱车过去也得个把小时,到达时已是凌晨。
他进去的时候,仓库里五六个小弟正围在一张破板搭成的简易桌上炸金花,不时有声音传出来。
方之恒独自坐在窗沿,手里夹着根烟,很久没吸,听到脚步声转头,却见储立轩身后几个兄弟,大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