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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不但饱了耳福还饱了口福。
整个用餐过程三人都没有说,庄一时不时给天爱添柳汁,时不时为她替来纸巾,可谓体贴到家了,当然他并不是故意在英国佬面前示爱,而是习惯如此了,每一次他与她在外面用餐,都是他为她服务,把她宠到天上去了。
珀西看着他们用餐时的样子,表面上保持着绅士般的笑容,实际上怒气全都隐藏在心底。口中细嚼着食物,喝着美味的红酒,透如鲜血般的液体,他模模糊糊看到庄一抽出一张纸巾,递到天爱的嘴边,细心地替她擦拭着嘴角的残物。
男人爱不爱女人,光从这个动作上只可以看出。此时庄一面容上泛着宠爱般的微笑,而天爱显得相当平静,对他的体贴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但也不拒绝。
女人爱不爱女人,光从这个动作上也可以看出来,庄一望天爱的眼神是一种痴恋,而天爱看他的眼神只是一种习以为常。
珀西断定,她并不爱庄一,至少并不深爱庄一。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的晚餐结束了,空着的盘子全被收拾一空,而水果甜点这个时候上桌了。
倪天爱起身很有礼貌地说:“对不起,上个洗手间。”
这时站在珀西身边的领班引着她去了洗手间。包厢里就有洗手间,只因包厢过大,洗手间离餐桌有一点远,所以还是花费了几步路的时间。
庄一在天爱离开之后才有心情欣赏起窗外的夜景,他不得不承认被旋转的感觉很好,只要一闭上眼就觉得自己飘浮在空中,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美妙。
“庄先生,你和倪小姐的感情好像很好。”珀西特意将‘好像’两字说得重。
“我们感情很好,好得谁也不愿离开谁。”庄一将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
珀西没说什么,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嘴角。
庄一勾起嘴角,直言不晦,“珀西伯爵,今晚你请我们到这里并不是单纯让我们欣赏夜景的吧。”
珀西没有想到他问得那么直接,将手中的纸巾稍稍用力揉了揉说:“庄先生是聪明人,我也就开门见山吧。”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庄先生之前几次约我,是不是想和我的公司合作进军英国市场?“
“我正有此意。”
“我是个商人,商人的目的就是创造利润,如果和庄先生合作,我得到的利润不合我意,自然就没有合作的必要。”珀西说到这里手指停止了敲打,目光炯炯地看着庄一。
“伯爵意思是如果我给的利润让您满意,就会与我公司合作。”现在换成庄一的手指敲打着桌面。
珀西没有回应,就只是笑着颌首。
“殊不知伯爵想要利润分成?”庄一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实在锐利,如果自己没有猜错,事情不可能像他说得那般简单。
这时,倪天爱从洗手间里出来,正朝着他们坐的地方款款走来。
珀西慢慢悠悠说:“等我考虑好了,自然会通知庄先生,就怕到时庄先生不舍得。”
庄一冷笑,“这个世上除了倪天爱,还没有什么东西我会舍不得。”
说到这里,两人的目光相汇,凝聚成一道浓浓的光线,看似要燃烧出火花,却被一声轻昵的女声给冲淡。
“珀西伯爵,谢谢您今晚的款待。”倪天爱没有坐下而是选择站在了庄一身边,“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课,就先告辞。”
“也好。”珀西站起身,见她一脸的倦意,没有挽留,回答得干脆利索。
庄一起身,走到衣挂旁取下那件鲜红的风衣对天爱说:“外面风凉,披上。”说着便将风衣披上她身上,还细心地替她扣着扣子。
“珀西伯爵,谢谢您美味的晚餐。”他说完挽着天爱的腰,“我们告辞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珀西的眸光微微闪动。他们很般配,男的成熟稳重,女的美丽动人,唯一不足就是男的大了十二岁。
就在倪天爱将要迈出房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倪小姐,请等等。”
天爱回头问:“什么事?”
“你说过当我的导游,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他向前走了几步,才不管庄一那双打翻醋酝子的目光。
天爱被他这么一说,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虽然感觉庄一那双手掌的力道加重,还是巧笑嫣然地说:“当然不是,我很愿意尽地主之宜。”
珀西侧头问:“庄先生,您不会介意吧。”
庄一的火气直往头上冒,但又不能表露于色,暗思好个英国佬,看似光明正大地询问,实际上是在挑战着他的尊言。
“不介意,不介意。”他装着若无其事,“如果珀西伯爵不介意多我一个导游,我也很愿意尽地主之宜。”
对于他的回应,天爱听不出有什么问题,只有像珀西这样的人精,才听得明白,原本是想将他的军,没有想到反而被他将住。
“庄先生是个大忙人,我岂敢让您劳力劳神。”
“没有关系,就冲着伯爵今晚的诚意,我理当费心。”
两个人精聊起来没完没了,倪天爱夹在中间干瞪着眼,觉得奇怪?两个大男人也太客气了吧,还大老板呢,说起话来太别扭了。
两人客气的结果是珀西亲自将他们送出包厢,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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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可以说庄一被英国佬深深刺激了;在旋转餐厅时碍于双方面子;一直不敢发怒,回到别墅他就再也隐忍不住了。
倪天爱前脚才迈进卧室,他后脚就将门把拧上,然后把不听话的小羊狠狠压在门板上。
天爱好久没有看到他对自己这样了,拧着眉头问:“你怎么了?我哪里又惹你生气了?”
庄一强拉起她的手,恶狠狠说:“你让那个伯爵吻这里了。”
“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天爱不以为然;“在英国,这是很正常的社交礼仪……”
不等她说完,就被庄一打断了;“不要和我解释这么多。”说完拽着她到浴室;打开洗手台上的花洒;将手伸进去洗了又洗。
天爱觉得他太幼稚了,几次想要将手挣脱出来,可他的力道太大,根本无法做到,只能叫喊,“这阵子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太平吗,你今晚又吃了什么错药,说变脸就变脸。”
听到她的喊声,庄一才慢慢冷静下来,伸出取下干毛巾,为她擦起手来。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他的语气有所缓和,“我看到那个英国佬吻你我就来气,而且一顿饭吃下来,你对他说话的语气实在是温柔,我真的受不了。”
见手已经被擦干,天爱呆滞地看着他,他的头顶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那双眸子微微湿润,十足像一个受到委屈的小孩子。
他明明是一个精明成稳的成功商人,在公司里管理着数千名员工,可为什么独独在自己面前时而像个霸道的大灰狼,时而像个温柔的绅士,时而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如果与珀西伯爵相比较,他真的差远了。在自己面前,他即没有该有的涵养,也没有该有的风度,更没有该有的容忍,而伯爵对自己彬彬有礼,绽放的每个笑容都是那般温文尔雅。
“天爱,你在想什么?”庄一步步紧逼。
“没什么。”她恍过神,“我只是觉得你在感情上真像个小孩子。”
她想转身被他一把拉住,“我就是小孩子,我每天都怕你不理我了,离我远去,所以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如果我们的开始是两厢情愿的,你就不会有这种幻得幻失的感觉了。”天爱微晃着头,又想起了他以前的种种恶行。
“天爱。”庄一听她这样说,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你难道还对那个马科恋恋不忘吗?”
“你又来了。”天爱真不懂该对他如何解释,就只是淡淡地说出了这五个字。
“马科回凌台市了,你应该知道了吧。”什么事都逃不开庄一的眼睛,而在这个时候提起某人,他也是想警告一下她。
“你怎么知道?”天爱不解,“难道你一直在防着他?”
“这些你不用管。”庄一凑到她耳根旁,“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见那小子。”
“放心,我不会再见他了。”天爱歪了歪头,眼角的余光感觉到他脸上的怒意,“你也要说话算话,不会再伤害他。”
数月之前,她对他说这些话是出于对马科的爱,如今她说这些只是出于对马科的怜悯与同情。因为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她与他的婚约是不可能取消的,结婚也是迟早的事,再说自己和他欢爱无数次,要说真没相处出一些感情那是骗人的,可还没有到完全爱上的程度,顶多就是抱着生米煮成熟饭,老老实实过日子那种感情。
庄一的指尖慢慢划过她的脸颊,光滑,白嫩,在灯光的折射下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血管,如果刚见到她时自己对她是一种迷恋,现在过了几个月,还和她欢爱过无数次,那么他现在很肯定自己对她的感情是一种痴恋与执着。她是他的肉,她是他的所有物,她是他深爱的女人,他不容得其他人窥视她,也许这种感情有一点病态,却是真真实实的爱。哪怕他现在放任她的自由,那也只是表面的,因为他对她所有的情况还是了如指掌。
“天爱,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只希望你能好好跟我过日子,可以吗?”
他再一次放低了态度,带着卑微的眼神看着她。
他不奢求她能爱上自己,只求她不离开自己,踏踏实实和自己过日子就好。
“如果我不答应你能把我怎么样?”天爱不是故意想这样问的,她只是想试试他是不是转性了。
此话一出,庄一眼神中的卑微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像狼一样的凶狠。
看着她像盯着猎物,且是不许别人碰触的猎物,明明自己对她掏心掏肺,却得不到半丝的回报。
“没有如果。”手指上的力度一紧,重重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以后不允许你这样问,明白吗?”
这个答案是天爱始料未及的,她原本猜他会再说威胁之类的话,可是没有,难道他真的变了?
就在她觉得猜不透这个老男人时,唇上的温热一触即发。他的手指游移在自己的身体上,从胸到腰到大腿,每到一处便滚滚发热。
接下来几乎每天都要上演的场景又开始了。
黑色的裙子从大腿处滑下,落到冰凉的地面上,内衣更是被他甩手抛起,原本还是浅浅的吻,在两人衣衫褪去后越来越深,越来越疯狂。
可能是今晚伯爵的事刺激到了庄一,他进入她身体时比平时用力了些,害得压在身上的小羊惨叫了一声,随着不断的进入,蜜水的不断增多,她才开始飘飘然。
这一头,两人正在水深火热之中,另一头的珀西伯爵却在昏暗的工作室里凝视着墙上的每一张照片。
如果说今天的晚餐,他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深深刺激到了庄一,那么庄一与倪天爱出双入对的场景也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用餐时,他清清楚楚看到他们的手上各戴着一玫黑钻,两玫黑钻像是一对眼睛,时不时在他眼前晃动,搅乱了他的心绪。
如果换作在英国,天爱身边的男子并不是有钱有势的庄一,他早就挥起手将他们分开。可惜现在自己是在凌台市,那个庄一又是凌台市的地头蛇,自己多多少少有些顾忌。
修长的手指抚过每一张照片,他不禁懊悔,明明他几年前就遇到过她,可等他找到她时,却迟了一步。
……
十一月底的凌台市迎来了凉意四起的深秋,街道两旁的路上尽是飘下的落叶,任由清洁工如